低调奢华的迈巴赫缓缓停下,李子舟连忙拉开车门,池晚凝此时才发现这里是医院门口。
“我要回家!”池晚凝抬眼望向傅谨言。
池晚凝就没有试过这么狼狈出现在外人面前,她可不愿意被人当猴看。
“你以为我想管你?”傅谨言一脸冷漠,冷声道,“如果我把你这样送回去,池总怎么看我?”
池晚凝皮笑肉不笑地朝着他笑,“呵呵,我也没想过你会这么好心。”
“我会向爸爸解释...”
还没说完,傅谨言就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慢条斯理地弯下腰,冷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把纽扣扣上。
他实在太高大了,阴影把池晚凝覆盖住,周围是他身上熟悉的雪后松木的味道,压迫力十足。
衣服太过宽大,基本上把污垢全部盖住,像这种手工衣服,不能洗,粘上脏东西,基本上是废了。
池晚凝扭开脸,似乎这样才能远离一些,忽然头被人用指腹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控制住。
微仰着头,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彼此之间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傅谨言低垂着眼睑,仔细地用手帕把她脸上的鸡蛋液一点点擦掉。
专注而坚韧。
近在咫尺的距离,池晚凝看到他脖颈处的那片雪白,喉结滚动,性感而诱人。
她记得以前他俩最开始在一起时,面对她的亲密举动,傅谨言害羞极了。
随着两人厮磨亲密的时候多了,她也渐渐探索到,他的脖颈似乎是他的敏感点,她就一点点地舔吻着,乐此不疲。
望着傅谨言向来清冷禁欲的脸上泛着红晕,睫毛轻颤,眼神迷离沉沦,让她为所欲为。
池晚凝的心跳不变得不受控制,变得紊乱。
事实说明,傅谨言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都对她有着说不清的诱惑力。
“下车。”
傅谨言收回给她擦拭的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池晚凝脸颊滚烫,移开视线,慌张地逃下车,扯动了脚上的伤,倒吸了一口气,李子舟就站在一旁,条件反射,她的手就不自觉扶在李子舟的手臂上。
李子舟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他看到自家总裁肉眼可见的变得凶猛,连忙往后退。
措不及防让池晚凝失去了重心,就在她以为要再次跌倒时,腰间被一双手牢牢禁锢住。
这件衣服本来就是夏季的衣服,布料透气轻薄,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傅谨言声线低沉,充满磁性而诱人,缓慢的在她耳边道,“抓稳了。”
腰间的力度加重,整个人悬空,再次被他抱入怀里。
步伐平稳不乱,医院门口已经有医护人员在门口等着,把她轻轻的放在轮椅上。
被医护人员一路护送着去了骨科照CT。
果然就和傅谨言所说那样,没有伤到骨头,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了。
看病的医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带着老花眼镜,见傅谨言神色自然地抱池晚凝下床,两人男俊女美,十分相衬,就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转头朝着傅谨言叮嘱道,“问题不大,去拿药吧,晚上帮你女朋友揉一下,揉三天也就差不多了。”
“是前女”朋友。
池晚凝想要否认,却被傅谨言打断了。
“好。”傅谨言脸色无异的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单子。
握住轮椅的手柄,推着池晚凝往外走,走到医院门口。
池晚凝抬眼,望向不远处两个神似情侣的人。
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傅谨言盯着池晚凝,颇有意味深长的意味,“你就是打算和这么一个玩意结婚?”
傅谨言想起前几天,宋逾白跑到他公司门口拦着他的车,询问他项目的事情。
钱权真的是好东西,如果放在以前,宋逾白大概会不屑与他这些人为伍,而现在却只能低声下气求着他青睐。
池晚凝转头望向傅谨言,对上他那是幽深阴沉的眼眸,她下意识不想让他看出她的窘况,“世家的联姻....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
她低垂着眼,有些心虚,“不过是利益的需要罢了。”
“呵。”傅谨言冷笑了。
傅谨言站在身后,池晚凝不能窥探到他的情绪变化,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他有些许的不悦。
他缓缓弯下腰,结实有力的手穿过她的膝盖,她能感受到他的手臂用力时肌肉的膨胀。整个人被纳入他的怀里。
迈巴赫车内配饰低调奢华,空间其实很宽敞,把她放下后,傅谨言随之也坐了进来,池晚凝蓦然感觉空间被挤压,她根本不敢乱动,似乎不小心就会碰到他。
傅谨言把她摁在车门上,附身压着她,极强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他眼底的眸色浓重,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在疯狂搅动,在一瞬间爆发,阴冷的眼神让池晚凝有些害怕,手指扣住座椅上的皮质沙发。
“池晚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克制而压抑,“当年我向你求婚,你说只要我救你爸爸,你就答应我,而现在你告诉我,只是利益需要。”
“所以当年你真的没有骗我。”
池晚凝喉咙一紧,像有一股气在堵住了,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当年的事。
空气沉默了几秒。
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大概就是这样心有灵犀。
傅谨言身上的衬衫衣襟凌乱,眼底的冷如化不开的霜,“真的就是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不管是开始时,你没有预兆地死缠烂打,还是后来目的达成后狠心抛弃,都是你计算好的利益。”
池晚凝心脏被人掐住一样,透不过气,换做其他人这样质问她,池晚凝大概就会冷言冷语地反击回去,但说这些的人换成是傅谨言。
她没有那个底气。
在这场情爱中,她确实愧对傅谨言。
“傅谨言,我...”
手腕陡然被握紧抵在车窗上,随之,炽热粗鲁的吻落下,毫无温柔可言,更像是一种宣泄和报复。
池晚凝瞪大了眼,盯着眼前情绪失控的人。
反应过来后开始挣扎,就在她以为傅谨言是为了报复她,不会简单的放过她时,傅谨言的情绪一下子全部收回。
扣着池晚凝的手一下子松开,坐回原来自己的位置,仿佛又是那个清贵寡淡的人,两人的距离相距几十厘米,却像隔了好几个银河。
李子舟去了帮池晚凝拿药,回到车里时察觉到车上的两人情绪都不太对。
默不作声的开车,直到回到池家,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回到池家,自然也就有人来搀扶池晚凝,也无需傅谨言。
等到池晚凝回到房间,鼻息间嗅到属于傅谨言身上独有的气息时,才蓦然反应过来,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没有还给他。
后来池晚凝的助理把她落在秀场的东西送回来,她心底隐晦的心理驱使她发送了添加傅谨言微信的行为。
过了很久,她的微信都没有收到傅谨言的通过消息,她的心底失落。
他现在很忙吗?
忙到都不看手机了。
直到池晚凝的手机持续震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底莫名产生的欢喜和期待。
她定眼一看。
来电显示是另外一个名字。
祁可。
池晚凝失落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男人的声音传来,有种温柔平缓的力量,安抚了池晚凝忽起忽落的心情。
“阿凝,我回来了。”祁可温柔的嗓音在电话那头传出,“很久没有见了,我想你了,我能见见你吗?”
池晚凝此时已经把身上的鸡蛋液清洗完毕了,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即将没入山下的太阳。
祁可是她在国外时资助的学生,毕业后他就签了娱乐公司,参演了几个大制作,一炮而红,把她之前资助他的钱全部还给她,他们上一次见面,是祁可拍戏刚巧路过。
池晚凝答应了,想起回来这么久,也没有和时笙、姜予雪聚聚,便应下了在下周的约会。
第二天醒来,才看到傅谨言半夜通过的好友,她望着空荡荡的对话框,输入密码,支付了一笔钱给傅谨言。
傅谨言:?
傅谨言:衣服还我。
消息栏显示:已退还的字样。
池晚凝瞥了眼,发现佣人已经把昨天的衣服丢了,她的心一紧匆忙的跑下楼。
“吴姨,我昨天那件西装在哪?”
“这,正准备丢掉。”吴姨指了指手上的垃圾。
池晚凝见到衣服这才心一松,“麻烦你把衣服送去清洗,我还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