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叫安晓楠,你叫什么呀?”
安晓楠一边剥着橘子,一边眼神含笑地看向风潇潇。
“我叫风潇潇。”风潇潇被安晓楠这么盯着,俏脸有些发红。
“呦呦呦,还害羞了。姐姐看着你,你还脸红啊!”
“以后我就叫你潇潇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安晓楠笑着说道。
“姐姐你……唉……”风潇潇叹息。
“潇潇,潇潇! ”安晓楠心情大好,掰着一片又一片橘子,喂给风潇潇。
风潇潇则是脸颊通红地接受安晓楠的投喂。
……
江城市公安厅。
风柏寒一脸悲怆地坐在拘留室里。
“风柏寒! ”
风柏寒一惊,抬起头,看到的是两名警察。
“警察先生,我要见我女儿,我要见我女儿!”风柏寒一脸焦急。
“你将你自己的女儿打得差点死掉,还好意思去见她。”一名警察冷漠道。
“风柏寒,现在传唤你到审讯室,走! ”
两名警察押着风柏寒前往审讯室。
审讯室内。
“姓名?”
“风柏寒。”
“年龄?”
“48岁。”
“职业?”
“酒店经理。”
警察和风柏寒,一问一答。
在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后,其中一名中年男警看向风柏寒。
“风柏寒,说吧,为什么要长期家暴你的女儿?”中年男警问道。
“我,我不是故意家暴我的女儿,我有苦衷的……”风柏寒揪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痛苦。
“你的女儿我们见过,不仅漂亮,还有礼貌又懂事,你怎么忍心下如此狠黑手!”另一名有些年轻的警察厉声质问。
“我……”
“小徐,你毕竟还年轻,还是我来审问吧,你来记录。”中年男警说道。
“是!许哥!”名为小徐的男警,开始记录。
“风柏寒,你所说的苦衷是什么?直言吧。”中年男警许辉平静道。
“警官,我从小便患有人极为罕见的怪病。”风柏寒痛苦道。
“病情发作时,我的意识便会非常混乱。不仅会砸掉身边的东西,而且还会不分是谁的打人。”
“只是我小时候,家里很贫穷。家里没钱给我治病。”
“于是,我便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病情的发作。”
“最开始,我是用自残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阻止病情的发作。”
“后来,我又染上了吸烟的习惯。不过我发现,吸烟居然能压制我病情的发作。警官,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风柏寒犹如着了魔一般看向许辉。
“我以为,这个习惯能够让我永远压制住病情。并且我也拥有了美丽贤惠的妻子、漂亮懂事的女儿。”
“不过,这种安稳的日子,却随着我和妻子婚姻的结束而改变。”
“我的妻子因为我吸烟的缘故,患上了肺癌,所以我只能躲出去吸烟。”
“可她对烟味极其敏感。一旦让她闻到烟味,她就会剧烈咳嗽,呼吸困难。甚至是无法入眠。”
“不久之后,她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直线下降。即使是外面的微风,都可能让她感冒很长一段时间。”
“因此,我只能把烟戒掉。由于没有了吸烟的习惯,我压抑多年的病情,终于发作了。”
“某一天晚上,我抱起妻子重重扔在床上,她根本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就这样将她狠狠地打骂和羞辱了一番。”
“当我第二天醒来时,见到她蜷缩在床边。每每看到我时,她都会慌乱地往角落里缩。”
“事后我也和她坦白了我的病情,
起初她并不相信,因为这太荒唐了。不过她为了我们的女儿,依旧选择相信和原谅我。”
“就这样,她为了治好我的病,经常奔走各大医院,寻求治愈我病情的方法。可是,医生都说,我的病,只能压制和缓解,不能根治。”
“由于她经常出门,本就身子虚弱的她,肺癌再一次发作。”风柏寒说到这里时,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
“当时我们的女儿,只有15岁。我的妻子告诉我她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说不想让我们的女儿知道她得了肺癌,于是提出和我离婚,独自去度过自己剩余的时间。”
“我和我妻子的感情一直很深。纵使我再不愿意,可最后我还是同意,以离婚的方式,来隐瞒我妻子的病情。”
“我妻子自知是将死之人,所以挑出一天故意和我大吵一架,让女儿误认为,我们是出去消气去了。”
“当我和妻子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时,她紧紧地抱着我,说她舍不得离开我们,可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啊……”
风柏寒说到这里时,已经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的妻子哭着求我,让我照顾好我们的女儿,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可我这个混账还是让她失望了……”风柏寒已经泪流满面。
审讯室内,气氛极为压抑。
小徐已经有些许动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卫生纸递给风柏寒。
而这许辉毕竟是老练之人。他对风柏寒道:“风柏寒,你说你的病,只能靠吸烟来压制对吧?”
“如果不吸烟,就会导致病情发作,从而误伤他人,对吧?”
“是的,警官。”风柏寒应答。
许辉话锋一转:“风柏寒,你说你已经和妻子离婚。按理说,你依旧可以靠吸烟的习惯,来压制病情。”
“但是,你为什么再次让病情发作,并将病情发作所带来的危害,都施加在了你女儿身上?”许辉质问。
“因为我妻子的死去,我非常痛苦。”
“我很清楚妻子是因为什么死去的。所以,我非常害怕我的女儿会重蹈我妻子的覆辙,所以我停止了吸烟。”
“我的女儿虽没有肺癌,但也有一些呼吸道的疾病。而且她一闻道烟味,也会加重她的病情。”
“她曾问过我,为什么总是吸烟。我说是以前的习惯。”
“她建议我通过其他的方式来戒烟。她感觉我作为她的爸爸,就算变成什么样子,也舍不得打她、骂她。”风柏寒诉说着。
“不过,变故还是来了。”
“在她16岁,也就是我妻子离开一年后。这一年的时间里,我用尽了各种办法来阻止病情发作,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我一直是在外面冷静完之后,才敢回到家里。”
“我一直对妻子十分的思念,再加上每天担心病情发作所带来的压抑。我便买了很多的酒,在家里喝了起来。”
“因为那天我下班回家后,并没有见到女儿,我以为她是去朋友家里过夜去了,所以我当天晚上抽了不少烟、喝了不少酒。”
“第二天,我见到女儿后,依旧和往常一样和她打招呼,可她看见我就像见了鬼一般。我本要上前询问,可她却抓过身边的东西就往我身上扔。”
“她边扔边哭喊着让我走,让我不要碰她、不要和她说话。”
“最后她直接跑回房间里,将门反锁。在她自己的屋子里疯狂的尖叫和哭喊。”
“我大致能猜得到,她那天晚上见到我病情发作了。”
“至此之后,我的女儿,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我。我也万分愧疚,居然会对那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我想要和女儿解释这件事,可是她一直躲着我。甚至一见到我出来,她便会吓得立刻跑回房间。”
“每次我睡前想去看一看女儿,走到门口时,总是能听到她哭着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恨你们!’这句话。”
风柏寒双眼通红,咬着牙说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