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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名之城6(1 / 1)

我对自己说,这些爬虫生物之于无名之城的人,就如同母狼之于罗马,或者野兽图腾之于印第安部落。

抱着这种想法,我粗略的概括出一段关于无名之城的恢弘史诗。故事讲述一个早在非洲大陆隆起之前就存在的强大海滨城市,是如何统治着世界;讲述他在海洋退缩、沙漠侵蚀纷扰和古时的挣扎求存。我看到了战争与凯旋、危机与衰败,以及后来抵御沙漠时的惨烈与悲壮。

其实,成千上万的居民—画家在壁画上象征性地将他们描绘成怪诞的爬虫生物—被迫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岩石上凿开通道,通往他们的先知告诉他们的另一个世界。画面生动、怪异而又极其写实,我的亲身经历证明了笔画里所描绘的通道是可信的。甚至,我还认出了其中一些通道。

当我沿着通道爬向更明亮的地方时,我看到了这组史诗壁画的后续部分—那个曾在无名之城居住达1000万年之久的种族,告别了他们的城市和山谷,他们的灵魂不愿背井离乡,但他们的身体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早在地球尚且年轻时,他们就作为游牧民族定居于此,但原生岩石上开凿他们从未中断膜拜的原始神殿。

此时光线愈发明朗,我靠近并更加细致的研究起了这些画,时刻谨记着那些怪诞的爬虫生物代表着无名之城里的无名之人。我想,这是无名之城的某种习俗。

然而,有许多东西过于荒诞不经,让人匪夷所思。这里的文明,拥有一套字母书写系统,看起来似乎比后来的埃及和迦勒底文明更为高级,但其中却有一些离奇的缺失。例如,除了与战争、暴力和瘟疫有关的画面,我找不到任何表现死亡或描绘葬礼习俗的绘画。这个种族在对待自然死亡这件事上,表现出的古怪沉默,让我颇为好奇。他们仿佛被培养出一种坚信自己长生不朽的错觉。

在临近通道的尽头,描绘着许多栩栩如生,华丽奢侈的场景:画家通过对比展现出无名之城的荒芜和日益毁灭,以及那个种族凿开岩石通道后,抵达的那处奇异瑰丽的新世界的场景。

在画家神秘而空灵的笔下,画中的城市和荒芜的山谷,总是被月光笼罩。断壁残垣上闪耀着金色的光晕,城市昔日的荣光依稀可见。而那些新世界的场景,则富丽堂皇的让人难以置信。画中描绘了一个有着永恒极昼的隐秘世界,到处是辉煌壮丽的城市,仙境般飘渺的山川河谷。

在壁画的最后,我似乎看到了绘画记忆衰落的迹象。画面不再如先前那样精巧美妙,却比早期最蛮荒的场景更加怪诞诡谲。他们似乎记录了一个远古血统的逐渐衰败,而且他们对那因沙漠侵袭而被迫离开的外部世界的态度,也愈发凶残暴虐。居民的形象,尽管仍以神圣的爬虫生物来表现,但形体却日益消瘦,而那些在外界发满月华的废墟上空盘旋逗留的灵魂,却随之增加。

瘦削的祭司—穿着华丽长袍的爬虫生物—诅咒外界的空气和所有呼吸空气的生物。最后一幅可恐的画面,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原始的人,也许是来自古老的千柱之城埃雷姆的拓荒者,被这个远古种族的成员撕成碎片。我依然记得阿拉伯人多么害怕这座无名之城,庆幸的是,在此之后的灰色墙面和顶板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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