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嬷嬷温柔的笑道“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这样淘气？说吧，是有什么事情来。”
赖大笑着说“什么事也瞒不过嬷嬷你的眼睛，如今正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禀告。逸翠园中有一群年龄大的女孩子，主子吩咐要把她们配给府中的小厮、其他一些人。如今他们年龄也大了，也该成亲了。”
大嬷嬷说道“是这个事情呀，园子里的女孩子是有些年龄已经大的了，也罢了如今给她们找个人家也是好的。除了那几些要送人的女子之外，其他大了的也都给他们找个人家吧。还有那些怀孕生过孩子的女的呢？他们如今数量也不小，且颜色也有些旧了。在住在客院也不是个办法，叫别人知道，还以为我们没人呢。配给那些小厮，不知他们会嫌弃吗？”
赖大说道“给他们就得接着，这是主子爷的赏赐，没得他们挑三拣四的。我是这样想的，十三到二十五岁的叫她们依旧在客院待着。如今到这儿的客人也不少，咱们也不必给她们再吃药，只教她们伺候人。若是怀孕了，就接出来养胎，等生完孩子六个月后再进客院去就是了。
二十五岁以上的，我这边做主，给她们都配一个丈夫，叫他们自己单独过活。”
那大嬷嬷说“十三四五岁还是太小了，若是有了孩子，容易一尸两命。叫这些年龄小的人就吃着药吧，等16岁之后再停了他们的药。到时候年龄也长了，身子也长开了，那时候再生育也是无所谓了。”
赖大说道，大嬷嬷说的是“我却忘了这些年轻女子容易难产。还有一个事情，那些要送人的女子调教好的有多少个？我这次来也要带她们出去。”
大嬷嬷说道“哎，就这个最难。调教容人容易，调教心难。这次好容易出来了二十个，你都带走吧。”
赖大问道“才二十个，这有些不够呀，主子爷，这次用到的人有些多呀。”
大嬷嬷说道“宁缺毋滥。这件事关系要紧，要是透露出一星半点，全府上下俱要死绝。宁可少一点人，也要保证绝对的安全。”
赖大说道“大嬷嬷教训的是，是我有些浮躁了。还有件事想要问，里面有没有读史书特别好的姑娘。”
大嬷嬷有些惊奇的问“读史?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们这里培养的也大多是以色侍人的玩意。要会也会些琴棋书画诗酒茶歌，或是算账管家厨艺，女红针织制香，内院的妇人手段，挣宠献媚，再或者跳舞唱歌。我虽没有读过多少史书，却也知道这是增长智慧、开阔眼界的。你现在问我要一个精通读史的姑娘。即便这样的人我培养出来了，你敢用吗？能把史书看懂的人，他就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若有这样一个女子，她是比大多数男子都聪明的。她又岂会甘心为我所用。”
赖大说道“我也知道这个事情有些困难，只是如今这豫州巡抚熊文灿，我们这边是想方设法接近他，都没有成功。无论是送女子，还是送钱财，或是送字画、古董文物，就连送幼女幼男，甚至是娈童，我们都试过了，全然一点作用都没有，真是一个水泼不进的铁豌豆。他如今又正得皇帝信任，自己家族也颇为得力，又与他的夫人感情甚好，真是连见缝插针的机会也没有。我这边费了大价钱打听他的喜好，才知道这熊文灿自幼就喜爱读史，其他爱好也都平常。所以我们能够针对的也就是读史这一条了。我想着，一来他的妻子年龄也大了，二来他又在此地孤身一人，他现在府衙中又并无什么妾室通房之类的。
我们这边培养一个读史书特别好的漂亮女子，再给他们安排一场偶遇，让他们相谈甚欢，然后再多加交集，一来二去，处出感情，到时候女追男一层纱。这个时候，无论是他把那女子纳回家当妾室，或是收下当通房，或是养起来当外室。我们都可以利用此撬开一道缝子，到时候事情的发展可就由不得他了。至于那个女子，我们根本不必让她知道我们这边的具体情况。
我们也不需要她为我们做什么事情，只要让她与熊文灿感情越来越好就可以。如此一来，也就简单了。”
赖嬷嬷说道“这样的话，那个女子就不适合在这逸翠园中了。嗯，我想一想，我现在十二到十六岁的处女中，挑几个读书读的特别好的出来，然后把她们单独养起来。再请人教她们读史书。如此也就花费半个多月时间，就能看出他们天赋，选出天赋最佳的那一个重点培养，叫她不仅读史，还要有各种礼仪。如同真正的大家闺秀一样，其他事情一点不叫她干，也不用学什么特意讨好男人的手段。只是这样一来，要花费的时间就有些长了。”
赖大说道“所谓移养居逸养气，吃穿用度上来，眼界开阔，又和那些大家闺秀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足够聪明伶俐就可以，我们只重点抓他读史书这个事情。只要能引起熊文灿的注意，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
大嬷嬷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抓紧做好。还有个事情我要嘱咐你一句，雪梨和雪容两姐妹到底是伺候了主子爷一场。她们虽然犯了一些错事，但到底情有可原。那两个人也实在不是东西，差一点就出了人命。如今你把她们要去，我也不多说。只不要叫其他人折腾她们，给他们配一个丈夫好好过活吧。”
赖大说道“我把她们赐给了这次办事得力的刘贵，她们姊妹两个在一起，也能相互照应。且我会吩咐别人不要打扰他们姊妹。”
大嬷嬷说道“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哎，就那件事，你引进来的那个道士，不是个好东西。自他来了我们这儿，花费的银子不说。我这边给他送去的各种小孩儿也不知多少了，那些孩子都是有去无回，是不是被那道士害死了。”
赖大说道“大嬷嬷，你不用理会他，如今主子正要用他呢，不好处理。”
大嬷嬷有些疲惫了，说道“好了，你回去吧。什么时候要人，你自己去领吧。我如今年龄大了，精神也越发不济了。”
赖大说道“你们且退下，我这有些事要单独和嬷嬷说。”
众人看了大嬷嬷一眼，大嬷嬷点了点头，都齐齐躲出去。
大嬷嬷说道“是有什么事情还要单独说?”
赖大压低声音说道“那道士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手里却有些真本事。他那里可以练出一种药丸子，女人吃了可以延缓衰老，甚至恢复一定的青春，最起码能够年轻好多岁，而且吃了之后会精神大好，尤其是年纪大的人，效果更好，只是那东西是用女童炼制成的。”
大嬷嬷初听这话，还有些惊喜，又期待又高兴，及至听到说这是用女童炼制的之后，又有些恐惧和害怕。
她现在脑中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想要吃吧，又实在恶心，这东西是人做的。但不吃吧，又舍不得这样好的药效。
赖大是她的儿子，他不会用这些东西来哄他的。似乎看到了大嬷嬷的犹豫，赖大劝诫说道“嬷嬷也不用这样犹豫，如今那药已炼成了，即使您不吃，也是送去给别人吃的。
那些吃了的富太太反应效果很好，如今她们正在找儿子催着要药呢。这东西我在外面卖的话，一颗丸药就要三千两银子，就这还供不应求呢。如今府里绝大多数花销都是靠这个药来赚来的。即使您不吃，也是有别人吃的，那些人也就都白死了。
如果给母亲吃呢，您精力恢复之后，也能帮着主子多做些事情，如今我们这一大家子都还离不开您呢。您想想，这么大的药效，不借用那些青春的容貌，年轻的肉体是怎么能够做成呢？这也是借力布力的事情。
而且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留特意给您留的一颗。您悄悄吃了，不必对他人说，没有任何人知道。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爷，只当是您牺牲一次。”
赖大说完就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玉盒儿，打开玉盒，却是一颗圆溜溜，粉嘟嘟的药丸子，散发出一股似兰似麝的香味。赖大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大嬷嬷，大嬷嬷也半推半就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