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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初见端倪(1 / 1)

来的是暝悠。

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来,后生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扬手拿起灶台上的铲子,挡开暝悠扔来的匕首,再不敢耽搁折磨,他掐着桂婆子脖颈的手骤然用力。

他单靠着指节的力气,一下就掐断了桂婆子的咽喉。

下一瞬,他甩手将桂婆子扔向暝悠。

暝悠下意识的去接。

桂婆子虚弱的倒在暝悠身边,她双目圆瞪,嘴角沁血,倒在暝悠身边,她一双手死死的抓着暝悠的胳膊。

绝望凄哀的眼神里,还涌动着不甘。

“救……”

桂婆子想要呼救,可是,她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她张口,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那声音,在安静的灶房里,瘆人的厉害。

趁着这个空档,后生快速前冲,他越过暝悠就要往外面去。

暝悠本能的去阻拦。

可被桂婆子抓着,暝悠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她伸出去的手,只堪堪抓到了后生的衣领。

后生一下子就挣脱开了,他的轻功极好,几个跳跃之间,就已经出了桂婆子家的院子。等暝悠挣脱开桂婆子,再追出去的时候,他早已经翻出墙头了。

拐进了临近的福隆巷子,不过须臾,他就不见了踪迹。

看着空荡荡的巷子,暝悠气恼的厉害。

“该死。”

狠狠的啐了一声。

暝悠找人去报官,之后就火急火燎的要回镇国将军府。路上,越想暝悠就越觉得气,让凶手在她眼皮子底下逃了,这事怎么想,她都觉得窝火。

暝悠埋怨自己,她一连拍了自己几巴掌。

就是这个时候,暝悠发现,她的指甲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样东西。

很少,却十分关键。

……

“什么?”

镇国将军府里,沈安宁乍然听到暝悠传来的消息,诧异的厉害。

她看着暝悠,有些难以置信。

暝悠知道沈安宁的心思,她快速道,“小姐,你没听错,桂婆子被人杀了。动手的人是个年轻后生,功夫极好,他单靠着指节的力气,就掐断了桂婆子的咽喉,一招毙命,而且他轻功也远在奴婢之上,决不是寻常人物。”

“是不寻常。”

他的不寻常,不止在于功夫,更在于他的出现本身。

要知道,桂婆子不过是个小人物,她之所以会被杀,还是被这样的高手杀,显然是有人要灭她的口。

而这事,必定和桂婆子今日上门议亲有关。

这背后就是有事。

沈安宁心里正想着,就听到暝悠又道,“小姐,奴婢虽然没抓住那个年轻后生,但是,奴婢误打误撞,也许也是有一样收获的。”

沈安宁挑眉,“什么?”

“这个……”

说着,暝悠自己的怀里,掏了一方叠起的素帕出来,她小心翼翼的将帕子,递到沈安宁面前。

沈安宁伸手将帕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她微微一愣。

“是易容的东西?”

“是。”

暝悠点头,快速回应。

“应该是一种改变脸型,以便让易容更逼真的胶泥,应该是他逃走的时候,奴婢想抓他,伸手扯他衣裳领子的时候,无意间从他脸上或者脖颈的位置

扣下来的,遗落在了指甲缝里。这个年轻后生来见桂婆子之前,一定易容过。”

“易容……”

目的呢?

是一开始,就不愿以真面目见桂婆子,做了伪装,以便事情结束后杀人灭口也能不留痕迹?

还是说他现在的这张脸,是在刻意模仿谁?

前者也就罢了,可若是后者……那他的这番易容,也是谁博弈中的一环吗?

沈安宁不确定。

眯着眼睛,沈安宁思忖良久,之后,她才看向暝悠。

“暝悠,你再去帮我做件事。”

“请小姐吩咐。”

“把你看到的那个年轻后生画下来,不管那张脸是真是假,我们先按照这张脸,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人?另外,趁着官府查桂婆子的事,你安排两个府卫去那附近盯一盯,看看关于这个后生,还能不能有发现?”

“是。”

“辛苦了,去吧,让拂柳给你做些吃的,边吃边画。”

“好。”

暝悠应声,很快就退了下去。

沈安宁目送着暝悠出去,她缓缓起身,去了桌边上。

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五皇子、海家、魏家、吴家、桂婆子、易容后生等一系列线索,之后,沈安宁就坐在那,死盯着那张纸,再没有动作了。

她在心里,不断还原这些人的关系,猜想可能的状况。

她眸色沉沉。

……

年轻后生在京中兜兜转转,确认身后不会有尾巴跟着,他才找了隐蔽的地方,卸了脸上的易容。

那张年轻的面皮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他皮肤远

没有易容的那样白,脸上的棱角也更分明,不笑的时候,隔着三丈远,都能给人一股他很冷的感觉。

若是沈安宁在,一定能认出来,他就是萧景君身边最得力的影卫——

原平。

上一世,沈安宁与他打过交道。

原平身手了得,心狠手辣,他是萧景君的护卫,也是萧景君的利爪,萧景君那些处理不干净的烂摊子,有七成事他处理的。

他的本事,的确不容小窥,他是个人物。

暝悠在他身上栽了,一点都不冤。

卸了伪装,原平换了一身墨色的袍子,之后又转悠了两圈,确认平安了,悄无声息的进了大皇子府。

彼时,萧景君正在花厅里煎药。

装病秧子,而且是长年累月的装病秧子,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是药三分毒。

为了安全考虑,萧景君并不常服药,他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喝些药来改变自己的脸色,装出病态的样子,其余的时候,多是以妆容遮掩。至于他身上的药味,都是他长年累月的熬药,自己熏出来的,哪怕衣服熏了香,也不会把药味掩盖干净。

这是他的装病秧子的手段。

他就是要时时刻刻的用身上的气味,提醒所有人——

他是个病秧子。

他对任何人而言,都没有威胁。

不占优势的时候,就得学会隐忍,学着韬光养晦,避人锋芒,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他等得起。

看着原平走进偏厅,萧景君缓缓将药罐子的盖子盖上,拿着扇子,轻轻的扇着火,他看着原平挑

眉笑笑。

“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样子,一切顺利?”

原平垂眸,“殿下,属下动手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

“谁?”

“沈安宁身边的丫鬟,暝悠。”

“她?”

听着这话,萧景君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手上的扇子顿了顿,顺带着也握的更紧了两分。

“可有遗漏?有被她发现什么破绽吗?”

知道海家是五皇子一脉,他特意安排了人游说海家,又利用了桂婆子,给海家二爷和沈安宁牵线搭桥。

海家二爷不成气候,这亲事成不了。

他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五皇子推出去,戳破海家与五皇子的关系。

如此,不但可以离间五皇子和沈家的关系,断了五皇子拉拢镇国将军府的可能,若是皇上知道了,也一定会对五皇子这个正经的嫡出儿子,有诸多不满。

毕竟,皇上才敲打过各个皇子的母族。

这种时候,任何人的动作,哪怕只是风吹草动,都可能会被无限放大。

五皇子若被不喜,就失了嫡出的优势,不说废了,但总归在长、嫡、贤的交锋里,容易落得下风。

到时候,他才有更多的机会。

可是,他小瞧了这个五弟了。

提前识破了他的局,还顺水推舟,把魏家、吴家都推了出来,把事情闹大,自污自证,破了他的局,倒也是步好棋。

迫不得已,他才安排原平杀了桂婆子灭口还击。

本不该再出意外的,却偏偏又碰上了暝悠,难道还要出纰漏?

挺好的局,怎么会这么不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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