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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1 / 1)

转眼间便到了夏天,紫禁城暑热难耐,皇上便要带着乌勒吉德乐格日和后宫的妃嫔、皇嗣出宫避暑。

不过慜妃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懋常在和念常在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这三人便成了问题,有子嗣的妃嫔一走宫里就只剩下去年新入宫妃嫔还有没有生养过的妃嫔。

乌勒吉德乐格日思索片刻便觉定将三人都带上,不过是将三个时辰的路便成六个时辰罢了。

皇后又从新人中挑了恬贵人、慎贵人、怡贵人、悦贵人、忻常在五人随侍。

众人来了圆明园便要分住处,松鹤延年是皇上特意为乌勒吉德乐格日建造的,院内种植着松树,养着丹顶鹤,故得此名。

皇上的勤政亲贤和皇后的长春仙馆是不能变的,重华宫的五个侧福晋也是有自己的住所的,憙妃的镂月开云,悫妃的淡泊宁静,慧妃的杏花春馆,慜妃的映水兰香,恕嫔的坦坦荡荡。

圆明园与紫禁城不同,在紫禁城嫔位之下的妃嫔要随主位居住,即便没有主位也只能住偏殿,能来圆明园的妃嫔不多,一人一个院子也住的下,皇后便给今年第一次来的妃嫔一人分了一个院子。

恩嫔的曲院荷风是缩小的江南园林,慈贵人的天然图画是蜀地特色的楼阁,恬贵人的武陵春色,慎贵人的上下天光,怡贵人的月地云居,悦贵人的碧桐书院,忻常在的万方安和,懋常在的坐石临流,念常在的茹古涵今,也都各有各的特色。

来了圆明园没几日慜妃便诞下了八阿哥,至此慜妃膝下便有了三子一女四个孩子。

圆明园景色甚好,没有戏就太可惜了。

恕嫔今年倒是破天荒的借着自己的生辰做东宴请众人,众人虽不解但看在三公主的份儿上也去赴宴了。

宴席期间恕嫔命人端来一盅白玉蹄花,说是用猪蹄制的,用嫩豆腐和乳汁相佐,汤浓味稠,色如白玉,极是鲜美。

一众老人知道恕嫔没安好心便只是浅尝几口,反倒是新人用的多些,怡贵人更是把自己的那一盅都用完了。

酒过三巡恕嫔又端来酸梅汤解腻,怡贵人没有防备的喝了几口便恶心了起来。

恕嫔见状上前询问:“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

怡贵人摇摇头解释是自己的原因,恕嫔闻言眼前一亮:“这样恶心有几日了?”

怡贵人想了想:“有三五日了。”

恕嫔一笑:“妹妹这个月的月信来了没有?”

怡贵人红了脸小声的说:“已经迟了半月有余了。”

恕嫔拍手一笑:“那八成是有身孕了,姐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你这样子八成就是了。”

慈贵人也附和:“是了,我怀五格格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大家也纷纷点头,这皇上一个月进后宫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怡贵人可真是好福气。

恕嫔当即命人去请太医,当得到沈贵人的确有孕的话后忙去禀报皇上和乌勒吉德乐格日,二人也只是按着规矩赏了些东西。

六月十二是七阿哥的满月宴,七阿哥非嫡非长,又不是皇上登基后的头一个孩子,故而满月宴只是到了圆明园的妃嫔和几个阿哥格格出席。

男女相对而坐,西边第一个席位是固伦和瑞公主的,第二个是沾七阿哥光被安排在了众妃之首慜妃,之后是憙妃、悫妃、慧妃,第二排是恩嫔、恕嫔、大公主、二格格和三格格一席、四格格和五格格一席,第三排是慈贵人和怡贵人一席、恬贵人和慎贵人一席、悦贵人和念常在一席、懋常在和忻常在一席。

东边第一个席位是皇太子永琮的,之后是直亲王和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廉亲王和嫡福晋郭络罗氏、敬亲王和嫡福晋董鄂氏、敦亲王和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恂亲王和嫡福晋完颜氏,第二排是理亲王夫妇、密亲王夫妇、齐亲王夫妇、悫亲王夫妇、雍郡王、果郡王,第三排是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

酒过三巡后恕嫔起身:“皇上,今日的歌舞虽隆重但未免太刻板些,今日本是家宴,在坐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儿来可好?”

皇上瞧着这一成不变的歌舞也提不起兴趣便问:“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恕嫔一笑:“臣妾想宫中姊妹们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些长处在纸上抓阄,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点点头:“这主意倒新鲜,就按你说的来。”

怡贵人有些担忧:“万一抽中的纸签上写着的不是某位姐妹的长项,可要如何是好呢?”

恕嫔一笑:“就算不是长项,皮毛总是懂得些的。况且都是日日相见的姐妹,随意即可。”

片刻恕嫔命人抱了一个瓶子上来:“皇上,臣妾身无所长只会剪剪窗花,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若便让臣妾做这个抓阄的人吧。”

乌勒吉德乐格日点点头:“慜妃刚出月子,念常在和懋常在即将生产,怡贵人也刚诊出有孕,她们四人便不作数了。”

恕嫔福身:“是。”

憙妃箜篌独奏《春江花月夜》,悫妃画了一副丹青,慧妃写了一个寿字,恩嫔和慈贵人共弹《阳春白雪》,恬贵人和慎贵人合奏一曲《凤求凰》

恕嫔抽出一枚签:“这是悦贵人的。”话落展开纸签:“请悦贵人作《惊鸿舞》一曲。”

憙妃蹙眉:“这《惊鸿舞》曾是唐朝梅妃的成名舞,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早已失传,悦贵人如何能舞这《惊鸿舞》。”

悫妃也附和:“是啊,悦贵人才多大,她哪里舞得了《惊鸿舞》,还是换一个吧。”

恕嫔一笑:“是女子皆能舞,悦贵人怎么会不会呢?”

慧妃也开口:“恕嫔这话好笑,什么叫是女子皆能舞?从古至今哪条律法规定了女子必须会跳舞,我便不会跳舞,怎么?我就算不得女子了?”

憙妃也点头:“是了,悦贵人不会《惊鸿舞》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弹曲献艺也就罢了,这唱曲、跳舞的放在闺房那是闺房之乐,如今这大庭广众之下,皇室宗亲皆在场,这上有年长的叔婶,下有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庶子,要她此刻起舞与那些舞姬有何区别。”

廉亲王福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后娘娘,臣妇突然想起雍郡王府上的柔格格,臣妇虽未能同爷们自幼长大,但柔格格的艳名也是早有耳闻,昔年御花园中柔格格一舞倾城,叫雍郡王非卿不娶,据说柔格格当年作的就是《惊鸿舞》,太后娘娘,这事儿可是真的?”

乌勒吉德乐格日无奈的笑了笑:“你呀,都要当玛嬷的人了,还是这般淘气。”

廉亲王福晋娇嗔:“太后娘娘。”

乌勒吉德乐格日点点头:“是了,当年柔格格入宫探望初有身孕的宜格格时跳的就是《惊鸿舞》。”

廉亲王福晋冷笑:“这恕嫔的心里头怕不是装了不该装的人,她自己单相思不怕,怕就怕二人心意互通,当年的乌雅氏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廉亲王拉了拉福晋的衣袖:“你罪了少说几句。”

乌勒吉德乐格日开口:“无事,八弟妹的性子我清楚。”又安慰悦贵人:“悦贵人随意便是,不拘于弹曲还是作诗。”

悦贵人点点头做了一首诗,轮到忻常在之时悦贵人替她解围:“太后娘娘,忻妹妹的刺绣活灵活现,不若等宴会结束让忻妹妹给太后娘娘绣一副松鹤延年图?”

乌勒吉德乐格日点点头:“甚好。”

恕嫔不死心继续开口:“众姐妹都有表演忻常在若是之后献上刺绣难免不公,听说忻常在善唱曲?忻常在不若高歌一首?”

慜妃啧了一声:“恕嫔今儿是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叫大家表演,方才憙妃不是说了吗?难不成在恕嫔眼里那些个贵人、常在与歌姬舞姬是一样的?”

满洲大族相互联姻,赫舍里氏、钮祜禄氏、佟佳氏、瓜尔佳氏四族之间互相嫁女娶妻,三妃不好与恕嫔撕破脸,但慜妃可不一样,她家是汉军旗和这几家八竿子打不着,人家的哥哥又刚立了军功。

恕嫔闻言讪讪一笑:“怎么会,那不若让忻常在作一首诗?”

慜妃哼了一声:“恕嫔,忻常在的父亲只是一个八品官,恕嫔可别说自己不知道忻常在的家境?”

恕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乌勒吉德乐格日叹了口气:“刺绣就挺好的。”

有了乌勒吉德乐格日发话恕嫔的小心思也只能不了了之。

散席后皇后跟着乌勒吉德乐格日回了松鹤延年:“皇额娘,恕嫔今日委实过分了。”

乌勒吉德乐格日点点头:“念常在肚子里的听说是个阿哥,恕嫔怕是打上龙胎的主意了。”

皇后试探的问:“那皇额娘可要将小阿哥交给恕嫔抚养?”

乌勒吉德乐格日哼了一声:“交给她?恕嫔那个样子能抚养好阿哥吗?三格格那是自己聪明没有被生母带偏,罢了,等回了宫就叫太医给恕嫔配副药,三格格也大了,有这样的生母终究是不好看。”

皇后颔首:“是,儿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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