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
“嗯。”
“哪位。”
二爷奇怪的看了黄娟一眼:“你不知道是哪位,你为什么跟着我来。”
“我是为了刘家而来的呀,我刚刚不就说过了,你家好了我们家才能好,所以我跟着你来的呀。”
二爷之前也听黄娟说过过这样的说法,可他以为屈娘子只是在为拉近双方的距离的客套话而已。
他由这件事联想到了柳家的事情:“那柳家呢?你为什么要帮他们,难道你并不知道柳家的真实身份?”
黄娟依然茫然的摇头:“柳家不就是柳家吗,还有什么,除了是城里的贵人之外”。
二爷与她大眼瞪小眼,而后噗的一笑,他看着黄娟,摸着下巴道:“屈娘子做人做事,颇有前人之风。”
黄娟觉得这话是在笑话自己,可她没有证据。
她也没有文化,不能反驳。
她还要问什么,可二爷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提道:“既然屈娘子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是不要再多问的好,咱们到那位面前,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黄娟虽然听懂了二爷的话,可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她想要跟二爷多聊聊,好赖从中间套出个大概,自己也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做。
年轻的二爷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诚心诚意的劝道:“什么要多想,屈娘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有的时候一问三不知,是对娘子最好的保护”。
好吧。
黄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不问了。
横竖,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无论怎样,总能弄得到一个好字的。
黄娟就这么光棍的跟着二爷,去见了且这个一身戒气的中年男士。
黄娟将原身从娘胎里的活了这么大,所有见过的人都拿出来一一比对,得出了一个答案,自己确实不认识他。
对方却对她很是熟悉,不仅能喊得出她的名字,还能说得出她所有子女的下落。
黄娟害怕极了。
她有一种自己脱了衣服,站在对方面前的感觉。
她的反应很好的愉悦了对方。
“屈娘子不用紧张,我还要感谢娘子救了我的妻儿。”
黄娟顿时意识到这就是柳家的家主。
人家说的客气,可她站在人家的底盘,也不敢顺着杆子往上爬。
联想到人家在城里给妻儿留下的足够多的帮手,黄娟觉得是自己一家才是死皮赖脸贴上去的人。
她尬笑的摇了摇头:“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就是没有我家,柳夫人和柳姑娘一定能安然无恙。是我那儿子打乱了大人的计划。”
柳将军混迹官场多年,识人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对于黄娟的行为,他早就看出她没有挟恩以求回报的想法。
对此,柳将军多了两分耐心:“屈娘子不必如此,话虽如你说的那般,但若没有娘子相助,我的家眷少不得要多吃一些苦头了。”
黄娟得二爷点拨,主打一个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
好不容易从柳将军的主帐里走出来,她的后背早已湿透。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多么了不起的一家。
自己卷入的又是件会掀起怎样滔天血雨的大事。
功高震主的百年将军柳家早就被皇帝一家忌惮,柳家主便用了一出金蝉脱壳,将自己的妻儿送至此。
此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柳夫人身家富贵,却要住在自己那个靠近墙角的巷子里——因为方便脱身啊。
看着屈娘子走出主帐,柳将军的亲信忍不住问:“将军,依我看这屈娘子可不简单,要不要属下...。”
说着他做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行动。
柳将军抬抬手:“不可。这娘子的奇怪之处早不是这一两点,之前调查时,咱们不是都清楚了吗?况且最近五皇子需要大量能人异士,依我看屈娘子一家就很合适”。
亲信意外极了,没成想屈娘子一家竟然有这种好结果。
回想着那破落的妇人一家,亲信小声的喃喃着:“这是要一飞冲天了呀,将军的回报未免太厚重了些。”
见了柳将军后,黄娟的待遇有了质的飞升。
最明显的便是,她住进了军营中温暖的帐篷里。
黄娟满足地吸了一口温暖的空气来不及感慨自己被踩了油门的命运,就听见帐为刘二爷在轻声问:“屈娘子睡了没?”
“尚未,不知二爷有何事?”
“我来给屈娘子送伤药,不知方不方便?”
黄娟听见对方的好意,利落地掀开帐帘:“多谢二爷,二爷今日辛苦了。”
原以为就此结束见面,谁知自幼熟读孔子言论的二爷全然将之抛之脑后。
他不但端着伤药入内,还准备亲自给黄娟上药。
黄娟如何敢。
她甚是恐慌的一再推脱,最后推不动了,也只将手臂上的伤口露了出来,让二爷上了药。
风里来雨里去的黄娟,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觉得二爷搽在自己身上的药仿佛上了毒,每一下都痛的她坐立不安。
她不住的喊道:“二爷可以了,二爷不用了,二爷不必为老妇如此上心。”
二爷也好笑的问:“怎么屈娘子可是担心我会赖上你。”
黄娟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不不不,老妇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二爷金枝玉贵的,这样不好。”
黄娟在心中呐喊:我是怕自己赖上你!
二爷好笑的看着屈娘子多变的面色,心里对于大哥说的:他对屈娘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说法感到质疑。
这么一个鲜活的娘子在大哥的身边,他真的毫无感觉吗?
刘二爷的这个想法并不是说他自己会喜欢屈娘子,而是因为兄弟二人身边从未有过这般的女子。
想着,他微微的垂下眼皮轻声道:“刘某在此恭候屈娘子,自此之后平步青云,心想事成。”
黄娟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的实感。
她淡然的笑笑:“二爷夸张呢,我不过是救了柳家的女眷,哪里值得的将军为我如此大费周章的。便是我比之常人稍微强了一些,也不过是个寡妇,将军手下能人何其多,将军就是要谢我,也不过多给些金银之物罢了”。
刘二爷的动作顿住了。
他惊愕地反问:“怎么会,你救了柳家的独子,这在柳将军那便是独一份的。”
黄娟猛地抬头问:“独子?那个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