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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1 / 1)

柱间心中猛然醒悟,没错,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哪怕他了解斑的内心和为人,极力推崇斑去担任火影,但是为了让木叶的凝聚力更强,扉间提出的民众选举制度只要让木叶和大名认可,也必不可免自己被众人推上火影之位。

那么自己会怎么做呢,他决心在位期间,把人心稳定,集合权利,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一定要让斑的诚心被众人看到,等一段时间过后,再把火影之位交给斑,权利过渡,斑自然而然就能得到民众的认可和拥簇。

因为他在的话,外有漩涡一族的帮助,大名的认可,民众的凝聚,内有斑这样的强友同协相伴……是的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为什么能和漩涡一族和平共处,因为木叶、漩涡、大名府能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足鼎立的局面。但是现在大名府已经消失了。

那么,之前的大名府是怎么样的呢。

“木叶虽然得到大名的许可,然而大名府内部也并非真的完全接纳我们。”

并在他们提交了想要建立忍村的意愿后,大名府的驻兵中,木叶的忍者肉眼可见地减少了。以前他认为是大名对木叶持有观望和疑虑的态度,现在他更加明白,那竟然是在位者对于局势变化的一种忌惮,当忍者并不内耗,反而聚集一起,壮大实力,势必会使大名以往对于忍者的态度改变,打破原有的平衡。

大名和各个忍族的其他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见面,在位者不知道那些人是否淳朴,内心是否向往和平。仅仅是因为忍族对大名的威胁,他们就能利用各种手段镇压和分裂忍者内部。远的不说,大名尚且对付自己的国民尚且如此,用以极其苛重的赋税剥削他们,也会考虑自己利益放弃了庇护偏远地带的村民,任他们自生自灭,又怎么会对忍者网开一面呢。

那是一种……对于普罗大众的傲慢。

和对生命的轻视。

同时也是对于力量的,发自内心的惧怕。

现在要轮到木叶了吗?木叶有一天也会变成大名府那样,聚集了全国的忍者精英,拥有了全国最有权势,最有财富的人,站在巅峰的掌权者,也会有一天变成只会冷血判断形势的人吗。

千手和漩涡能维系着长久的亲密,不仅仅是自古他们就是远亲,更由于历代领袖彼此的通婚政策,不吝啬将两族血脉相互融合,彼此不分你我,更有双方相隔广袤的大海和辽阔的内陆,不会发生争夺领土或着兵刃相见的矛盾。

但如今的木叶不是这种情况了。

它们和漩涡一族的岛屿只有隔海相望。

“木叶如今实力大增,不受约束,又能凭举国之力充实实力和地位,早就不是去年处处掣肘的模样……更重要的是,”柱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一个他无法忽略,被漩涡极其重视的问题,“扉间是如今的火影。”

“真的很苦恼吧,原本漩涡水户的火影夫人名号是众望所归的,这种关系非常让漩涡一族感到放心……现在完全落空了呢。”

换成别人,椿肯定要大肆嘲笑说话之人的心胸狭隘和嫉妒之心,用来打击贬低对方,但放在柱间身上,她却知道柱间已经明白了矛盾的真谛,她好心提醒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扉间能再娶一个漩涡一族的人,这样他们才好把忍术和木叶共享,而且,我认为一个不够,他还必须娶本地大族。”

柱间吃惊地说:“娶一个不够,还必须两个吗?”

“谁说只娶一个,猿飞、日向、志村、石龟、奈良、山中、秋道……这些都选出个适龄姑娘,八神就算了,他们全身都是毒,我看旗木、加藤、犬冢等小族也不错……”说道最后,椿看到柱间变成呆滞的眼神,不由笑了起来,“抱歉,我忘记宇智波也得有。”

柱间挠挠头:“椿,我有时候弄不明白什么时候是你在开完笑了。”

椿收起笑容,冷目看他,拖长了音道:“柱间大人,你以为我在逗乐么。”

柱间一听“大人”就觉得有点大事不好:“我已经试过了,扉间根本没有想要结婚的意愿。”

“您真要拿出兄长的强硬来,你的好弟弟还会反驳不成,”椿上下看了一眼柱间,转身往外走去,“对了,无论是否采用我的建议,都会影响到水户在你们千手一族的地位,最好好心点内乱消耗。水户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女人。”

柱间想着,难不成水户会觉得自己会被族人抛弃了吗?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认椿对水户的看法,还是在否认自己对水户的猜测:“扉间如果不和漩涡一族联姻,这件事就不能通过别的方法解决吗?”

“有啊,”椿见柱间没有被骗着,自己挑起对方的期待又狠狠将之摧毁的计划落空,她哪里会让柱间好过,恶劣地说,“把漩涡一族完全纳入木叶之中,和其他忍族一样受到礼待。这不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了吗?”

这句话说的轻巧,柱间为那话中的吞并意思感到一瞬的窒息。

“我说过的,”椿把曾经撕开过的木叶现状重新拉回到两人之间,迫使对方再一次去直面如今的木叶面临着怎样的问题,她的声音低柔下去,充满着蛊惑和隐隐的倾慕之意。

他们不知道何时挨近了,柱间能看见她秀发下的耳坠在轻灵般地微晃。

“你的力量非常强大,木叶因你的坚决态度而聚集了国内的大小忍族,大家视你为他们的救星、神明,同样,也因你的倾向迫使大名不得不接纳木叶,甚至施以资金赞助,大名府本来是打算木叶作为一国对外的军事力量展现。如今,柱间大人,你的力量仍在,号召力仍在,木叶虽然现在由扉间掌控,他的根基和威信尚浅,难免会有作出点后患无穷的隐患。你作为千手族长责无旁贷,作为兄长不能置身事外,木叶是你的心血,应该按照你的意愿行事才对。”

是啊,木叶是我儿时的愿景,我细心呵护着,小心翼翼地捧着,就为了有生之年不再让战火将它催灭,其中走过的艰辛和不为人知的困难,不被理解的痛苦,也许只有扉间和斑才能理解。

“为什么你不再次利用自己的能力,行使自己的权责,履行国家对外的态度,你可以去影响扉间,你知道你可以的,就像以前一样……”

柱间的目光恍惚了一瞬。

我的力量?

对,就像以前一样,用我的力量。

就像建立当初建立木叶的时候一样。

不,不是的,我以前以为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去迫使忍族之间放下兵刃,去撼动整个社会对于忍者的不公,改变所有人对忍者的看法,然而我现在也能利用自己去左右国家意志了吗,柱间默默想到,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去强加别人。

如果我的意志不能让大家信服,不能集合大家的态度,他和大名的肆意妄为、玩弄权势有什么区别。

柱间能闻到椿靠近时传来的冷香,有点熟悉,仿佛是水户每天清晨在整理着室内摆设的花卉,是一种虽然欣赏,却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近身亵渎的危险,他站在原地,盯着她发间的耳坠,轻声说:“椿,我不相信这是你的意思。”

椿眯起眼睛:“哦,连我为自己说的话负责都不行了吗?”

不,这一次,他能确定了,椿根本没有使用类似幻术的忍术秘术,柱间的脸上若影若现地展现出脸纹,他曾经为了苦练修行,自发开创出一种能与大自然汲取力量的能力。扉间在研究了古籍后,认为他完美返祖,拥有了没有任何副作用的仙人体,并将其施展的能力命名为仙术,从中得到灵感和蛞蝓建立通灵兽契约。

然而最终发现,普通人是不可能达到柱间的能力,柱间能与大自然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仙术只能让一般人快速死亡,这说明它比普通的查克拉忍术更加高级、深奥,在扉间的提醒下,柱间也从来显露出自己的仙术,以及发现别人身上类似的能力——如今在与椿近距离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上竟然也有一种类似的能量。

难怪那一天他去椿的家中没有被扉间发现,因为他当时为了避免屋檐下的铜铃对查克拉的感应,而使用另一种力量也就是仙术,将自己伪装成和大自然一体,但是人形的能量团如此明显,扉间发现不了他,原来就出在这里。

那枚铜铃和他的力量类似,并能遮掩掉他的痕迹……或者说,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被吸走了力量了呢?

是不是说明,查克拉的封印对她的束缚是无用的,哪怕她用不了查克拉,她还能用另一种能力去影响别人的精神?

战场中一旦了解对方的能力,就能扭转战斗的胜负,那么他在这场拉锯战中,既然已经知晓她的力量根源,或许能够试着反过来动摇对方的精神基柱呢。

柱间摇头,眼睛清澈而明亮,声音低沉:“你的亲人在这里……你的家也在这里,你不会看着漩涡和木叶离心。也不会坐视放任我去干预扉间,动摇他的权威,不然你当初不会让他当上火影。木叶是我的愿望,但如今木叶的这幅模样,也是你的杰作,你不是个会破坏自己作品的人。”

椿的嘴角勾起最恶毒的弧度:“你怎么以为我不会破坏呢,在一些人眼里,构建是一种美,但破坏何尝不是一种艺术呢。”

如果我猜错了,只能说明我的见识有限了。

柱间想到,至少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未来的木叶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抬头看去,庇护所十分简陋,但走进一看就能发现里面的巨大空间,三十多个洞穴起码能容纳五六百人,按照推测,下面还有更深入的地道,暗河还能提供天然的水供给,解决了最大生存问题。如果木叶再次发生意外,医院的病人和周边民众在这里是最为安全的,如果这些都是为了破坏,那他也没办法去深挖理解椿的想法了。

“那么……我只能赌一把了,或许凭借一时念想做事太过武断,”柱间将怀里的玻璃瓶拿出来,摊开手掌,“我的赌运在关键时刻,总是会赢的。”

两颗牵连着血丝的惨白眼球随着外界的动作而上下起伏,与玻璃管壁轻轻碰撞,眼球表面似乎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膜翳,使它眼白的地方变得灰暗,黑色的瞳仁也变成一种深灰的色彩。

但它的模样就像它被偷走的那一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原本属于斑的眼睛。”柱间轻声说。

“啊,我知道。”椿并不掩盖自己曾经拥有过它,“前不久,它被一个小偷拿走了,不过我想,一定不是你偷走了它。”

“抱歉,我不能说出他是谁。”

“正直的柱间大人看起来却能肯定我知道小偷是谁。”

椿试着去拿回那一对命运多舛的眼睛,没想到轻松拿回,慢声细语地反问:“我没想到你还是会把它给我,在我说了那些话后……这么确定我不会对木叶不忠?”

“椿,你的能力是预见类的吧,”柱间从她的身后走上前,两人重新回到大厅中央的冰山前,一同望着这座天然的制冷机器,“所以你才能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能知道大名府的火灾,我不知道你在那场大火中起到的作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招揽桃华和那些忠于你的部下,我目前还不知道你使用秘术的原理,但你仍然在被封印查克拉的情况下,仍然用自己的方式影响着木叶,推进了木叶庞大的地下庇护所规格,你所作所为,都在保护世人。”

“我和你的交情只有这么短短的半年,但是我却是看着桃华长大的,我相信她的眼光,也相信我这段时间和你的相处,我将你视为战友,水户也将你当作亲密的朋友。你保护普通人,忍者何尝不是众生之一?我知道我不如你和扉间一样聪明,不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但我想,这样一个对普通人都能拥有善心的人,对自己的同类也想必不乏感同身受的同理心。忍者现在需要保护自己的家园,捍卫自己的权利,也需要争取平民的爱戴,如果木叶再遭到一次动荡,火之国能不能像去年大名府那一场火灾后重新焕发生命,但我想结果一定没那么乐观。木叶从国家的意义上是经不起摧残的。”

椿收起虚伪的笑容,举起手里的眼睛,仿佛在欣赏着两枚精致的珠宝,她挑眉含笑说:“行啊,为了你的这份感同身受,我也得表示一下不是吗?”

她带着柱间来到一间实验室中,火核戴着防护面罩,面前的桌上排列着十几个柱体玻璃器皿,每个器皿中都至少有一只眼睛,这些容器和她扔给斑的和装着他眼睛是一模一样的。

哪怕早有准备,柱间看着这一排密密麻麻的眼睛,都感到一种心理不适的反感。

火核对柱间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认真地注视着那一双双非常熟悉的眼球:“这些都是宇智波的,他们的主人都是在任务和战斗中死去,放心,我们没有挖活人眼球的喜好。”

椿随手指着一个说:“我们需要实验参考,柱间大人,我的诚意也有,怎么样?如果你帮我一把,我就告诉你我的想法。”

柱间举起手:“我有学过粗糙的医疗术,如果你能信任我的话,我也该对自己的能力信心些。”

半小时后,柱间手中的实验体慢慢发生了变化,但火核掌握的掌仙术和治活再生之术却对眼睛的效果甚微。

火核眼中燃起激动的火光:“柱间,你的查克拉量太过充沛,如果你不断精通医术,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治疗师,不,你会成为大陆都为之千金一求的顶级医生。”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已经实验到第五个眼睛,“这一对眼睛受到作用最强,因为它保留的活性最强,还因为它的主人正是——”

“它的主人就是斑的至亲,试试看这个吧。”椿插嘴道。

火核闭上嘴巴,脸上闪现一丝懊悔。

柱间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奇怪气氛:“你不仅收集来斑的族人们的眼睛,还要我对原本斑的眼睛做实验,这是为什么?”

“我的诚意啊。”椿微笑道,“你能发现我的能力,我自然也预感能研究他们的眼睛带来的好处,它们不仅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当然,这种实验是自愿的,你可以在正式参与前好好考虑一下。一般人没有你这样的查克拉储备,你平日里的工作也不轻,如果要参与实验,我一定会在有限的时间里把你用到极致。”

“当然,我可以做到的话,必不推辞。”柱间最终回答道。

如果是火核来做,他一天也不能完成一份实验体的激活任务,但在柱间源源不断的查克拉提供下,不仅超额完成了实验前的练习,效果甚至超过了以往火核亲手操作的实验体。

更证实了椿的猜测。

椿屏住呼吸,一双冰冷地按在肩膀上,火核走到她身边,冰凉的手指碰触她的眼睑下的皮肤。

椿激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但仍然保持着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柱间的额头冒出了汗珠,他在注入特殊的医疗查克拉之前,已被火核补了一遍眼睛的精密结构和需要注意的地方,他必须一点点疏通已经堵死的细微血管,还要利用现存仅有的细胞激活再生,同时要照顾到周边的所有组织,医疗的难度就在于他必须保证每一个步骤都在同时进行。

因为有了前面五个实验体的练习后,柱间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于斑的眼睛得心应手。

每个人的瞳仁都是独一无二的,他深刻无比地意识到,他曾经多次和这样一双眼睛相伴相处,他能感觉到他对视这双空洞眼睛的时候,就仿佛和过去的斑在遥远的时空中对视着。当他将手覆盖上面,淡绿色充满生命力的光色笼罩着挚友的眼时,他能感觉更加亲密的联系,那仿佛是在真的碰触着斑的眼睑,在和对方诉说着一场不需要语言的沟通。

“斑的眼睛在换掉时已经快要看不清了,”椿的声音有些飘渺,“损坏也是非常严重的,注意力集中,需要你更多的查克拉。”

柱间感觉到瞳仁的灰黑色有一股力量在阻挡他继续前进,就在他感到疑惑时,试着将查克拉压缩到更细去探查时,原本推拒他的力量倏然抽离,仿佛那推他离开的力量突然抓住他的查克拉,从狭窄的缝隙中将之猛然拽入,柱间差点中断查克拉。

那吸力延绵不绝,又微弱到随时可以掐断,查克拉在不断通过那条缝隙,填补着里面的漏洞,柱间不得不继续让查克拉进入其中,当柱间以为到此为止时,那吸力已经扩大了两倍,他感觉到隐隐的不对,仿佛眼睛开始自主地吸收着外界的力量。

“它活了。”

椿的这句话让柱间冷汗直冒,不由提醒她:“它似乎是个无底洞,虽然目前没有异常,我感觉它会脱离掌控。”

“嗯,”椿摸着耳垂,“或着你可以试试中止治疗它,反正它当时也是被废弃的器官。”

柱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前突然模糊,感到刺痛。

汗水落入他的眼睛内。

他不敢动,更不敢就这样中断传送查克拉,一只手擦去了他眼睛周围的汗水,火核低声说:“或者下次再继续实验,这次的确是草率了些。”

椿不同以往用嘲讽之意回应,而是平静无比,带着一种笃定说:“火核,已经到这步了。”

是的,都到了这地步。

柱间感觉到它对自己的查克拉吸收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由于刚开始的吸力只有针般细,现在已经扩大到十倍,好在他还能支撑,并不感到吃力。

柱间从来没这么煎熬,但是每次想要放弃时,都会提醒自己这是斑的眼睛,斑是他的朋友,也是少有能和自己巅峰对决的强手,所以斑的眼异于常人也是很正常的。况且他并不感到排斥,反而隐隐感觉的对方的眼睛对于自己有一种格外的吸引。

他再次进入状态,仿佛找到了以往修炼冥想的感觉,他不知道的是,不知不觉中,他的脸纹再次出现,深色的纹路绕着他的眼睑,仿佛画上了天然的黑墨眼影,黑墨顺着脸颊、脖子蔓延至身体深处,他的整个视野中只有那双黑色的瞳仁,仿佛那黑色的漩涡里湍急潮起,让他再感觉到一阵阵到眩晕。

他仿佛不知疲倦的,站在在那里一动不动,周身都形成了难以让人靠近的气流。

火核在途中去检查了一遍实验室外面大厅的冰山,回来后说:“他在吸收着漩涡结界蓄积的查克拉和自然之力。”

椿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幕足以让人感到惊叹的画面,似乎有所感应地抬起手,想要碰触柱间时,被火核阻止。火核抬手替她试探,刚碰到气流的边缘就缩了回来,指腹上一道血痕晕染开。

“查克拉已经化为实质。”他说出了结论。

“他还能坚持多久?”椿的口中呼出薄薄的雾气。

“几个小时,不,估计持续几天……或许叫洛过来用白眼检测一下。”

椿回过神来,握住他的手,火核手指上的绿盈盈的查克拉有一种沁凉之感,将她的手也包裹进去,只过了几秒,指腹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她斜睨柱间,似乎知道柱间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动静:“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按照原计划,你去顶替柱间,有桃华的周旋,斑也外出任务,只要不让咱们的火影大人靠近你,驻守木叶外围的‘千手柱间’是不会有人察觉的。”

“那你——”

椿另一手摸着自己的脸上被他刚才碰过的地方,接着捧住火核的脸,踮起脚尖,亲昵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的那双眼睛不是都看到了我的内心了吗,我没有生气。”她的唇若有似无地碰触着他的眉心,“一切都按照计划,我不会食言的。”

火核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出去,实验室的密封铁门轻轻地合上,只留下还能自由行动的椿。

她绕着自己的长发,时不时碰触着耳垂下的耳饰。

叮铃——

她伸出手,顺着实验桌台,慢慢触碰着每一个装有宇智波眼睛的瓶瓶罐罐,这些眼睛并非是完整的,有些只有一只,有些或者只有部分组织,宇智波的写轮眼似乎对别人都拥有着格外的惑力,忍者尸体对那些研究者来说,不只是让自己的研究笔记上多填一笔的试验品,而是一种破解彼此忍族之间血继限界的必备,越是能力独特,就越值得研究。

当然,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同样受到追捧,受面一样广泛,哪怕是普通的收藏家,也一定会喜欢来一份如此特殊又珍贵的收藏。

随着千年过去,忍者们自被定义到至今,经历了很多事情逐渐形成了一个个忍族,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值得骄傲的力量,就好像分夺了一个庞大的家产,这些孩子遍布整个大陆,分分合合,似乎都能找到彼此一些微弱的联系。

有人拿走了生命力与身体能量,有人则拿走了与身体融合的精神能力。

千手一族拥有着强大的查克拉,精通体幻术,还拥有着强悍的体魄和恢复能力,这和远亲漩涡一族非常相似,水之国的辉夜一族拥有着骨头再生,雷之国的金银兄弟也展露超出自己家族普通水平的能力。

而千手柱间……众人都以为他觉醒了木遁,他让独属于他的木遁和自己同时闻名于世,但是,大家一定不会想到,特殊的从来不是忍术,而是这个独特的人,是柱间让它变成了令人无法模仿的忍术招式。

火核走到她身旁,犹豫着将一块黑色的碎片放在她手心:“仪式还没正式开始,之前的步骤还是我来。”

“不,我看不到柱间会昏迷多久,你得认真扮演他,”椿走前一步,以柱间为中心的漩涡风割裂了她垂落的头发,“况且,这里的媒介也会用到我的血。”

火核退后了几步,为她留出空间:“一旦情况有变,我会阻止你的。”

椿嗯了一声,看着原本属于她屋檐下铜铃之一的一块碎片,抓起它用着锋利的那一面朝向柱间的衣襟猛然划去,气流迅速朝她攻击,然而她早有准备,在受到攻击前快速准确割裂对方的衣襟后用力向下一刺,然后将自己拔出被吸进去的气流团,火核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两人一起看着已被刺中心脏的柱间。

椿伤痕累累的手上的血混合着柱间的血液,一同围绕着他打转,然后通过柱间手中的查克拉能量灌入了漂浮在半空中的眼睛之中。

眼睛被血染成了红色,突然从中出现了三勾玉,被激发的力量通过写轮眼的苏醒,开始不停地颤栗。

它好像在沸腾,又好像在爆炸的临界点。

椿的声音虚弱了不少:“这一代,千手一族的力量得到了最大的激发,如果他的祖先知道能有一天见识到后代能通过刻苦修炼和对爱的深入体会,终于将它发扬光大到如今的极致,一定会感到非常欣慰的。”

“爱的体会……真是一个令人恶心的词。”

火核搂着她,补充道:“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数,因为他的另一半也在这个时代中,达到了他应有的顶峰。所以我相信你的预测是会成功的。”

眼球突然旋转到一个方向,仿佛有了一种自我意识的觉醒,直勾勾地对准外面正在密切关注它的两人。椿感到自己腰间的手在刹那间得收紧,不由说道:“你觉得它看得到我们么?”

眼球转动的时候,带动它身上的一道道突出来的瘀紫细微血管和血纹路,全部都是主人频繁超出限制使用的后果。

火核低声说:“有点恐怖,尤其是看着这样的血轮眼的时候。”

“等会它成功的话,会变得更加恐怖的。”

眼球没有了眼睑的保护,全部球体都暴露在外面,包括它上面所有的红色血管和白色神经束,眼球再次转动,关注到正在给予它第二次生命的柱间。柱间的双手合十,托着漂浮的眼球,处在风眼之中,胸膛开敞,肉身强大的力量正在试图排除异己,可见地一点点把嵌入心脏的碎片排出来。

哐啷一声,碎片落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顺着气流飞弹迸射,火核一把抓住它:“它已经有了柱间和你的血,我去将它放进结界中间。”

“不急,我觉得它已经准备好了,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时刻,干什么不目睹它真正来临的场景呢。”

眼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滞,沸滚的表面恢复平静。

“来了。”椿的脸色变白,声音更加低,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黑瞳的部分早已变成血色底池,如今渐渐浮现出一条条随时会被忽略的黑丝,那些黑丝扭曲着,像一条条蠕动的寄生虫,不断搅动着整个眼球,血池被吸走了鲜血,退去了鲜红而从中间漫出诡异的淡紫色,紫色覆盖所有眼白,直至整个球体。

“这是怎么回事,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因为它并不是在人体内得到的进化,它虽然属于斑,但失去了最重要的属于斑的供养,但我的力量按理论上是应该成功的。”

“不,”火核喃喃道,“你是对的,它成功了。”

那颗变成紫色眼球突然绽放出盈盈的亮光,黑色细线圆环纹路回归正位,拥簇着正中心同样紫色的瞳仁。

“你真的成功了。”火核不由低下头去看椿。

风眼消失,已经进入了一种忘我状态的柱间脱力向后倒去,火核接住他,而椿走上前,轻柔地将那一对眼睛捧起,放入新换好的溶液容器中。

俯瞰着昏过去的柱间,椿意外地发现他睡容时才能显示出来的脆弱,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恐怕就连一个孩子都能杀掉他了吧,她盯着火核:“现在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消失在世界上。”

火核定定看她,将柱间扛起来,将人带到靠墙放置的单人床上,往外走去。

“我没有开玩笑。”椿朝着火核的背影说。

火核头也没回,低声说:“血快流干了,我们得把它嵌入结界基底部,水户的结界需要它来启动。”

椿撇过头去,晃动的耳坠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颊,她盯着桌面上的所有眼睛,闷闷地切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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