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放叶川进来。
但他还是进来了。
翻阳台进来的。
从厨房。
看来我家这里确实不安全，等我有时间了，得在这里设置个守山阵。
一是为了防止对凤归尘心怀不轨的人进来，二是防那些自来熟的人。
比如叶川。
叶川无视凤归尘那想刀他的眼神。
进来后就追着我问关于捆仙丝的事。
“焦姐姐，你祖上是玄天宗弟子，又会捆仙丝，那还会不会玄天宗其他法术？”
“焦姐姐，你抓鬼修那个网是什么法术？”
“焦姐姐……”
我被他追问的头都大了，冷声道：“你再问一句，马上滚出去。”
叶川这才闭上了嘴巴，还逗比地用两根食指交叉封住嘴巴。
俨然一副听话小学生模样。
但我耳根刚清净片刻，他又开始了，“我这次下山历练，能不能在你家住几天？”
我轻嗤一声，“房租饭费拿来吧！”
“能赊账不？”
“不可咳咳咳”凤归尘端上来晚饭，“住不下。”
“没关系，我可以睡餐桌下面打地铺”
餐厅虽然不大，但收起桌子。
一打地铺，还是能睡一个人的。
叶川这是诚心想赖上我了。
“睡地板也收钱。”
“我先欠着”
我：！
凤归尘：…
这个自来熟的人，真的很讨厌。
叶川确实很自来熟，为了能住下来，献殷勤般帮忙拿碗筷不说，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我上次上坟剩下的半瓶酒。
每人给倒了一杯。
说什么庆祝他与我们结识。
我不擅长饮酒。
可以说，一杯倒。
沾酒就醉。
见我说什么都不喝酒，他就转移目标跟凤归尘喝。
“他身体不好，不能喝”我截住凤归尘端起的酒杯。
凤归尘却笑得灿烂，“不用担心我，喝一杯没事咳咳咳”
“我代他喝”我拿过他手里酒杯。
一饮而尽。
“焦大姐爽快，再……”叶川话没说完。
我“咚”的一声。
头磕在了桌上。
醉了。
叶川被吓到了，“她、她、她……我、我、我可没下毒啊！”
凤归尘懒懒地睨了他一眼。
“咳咳她醉了，我带她回房间，没事别上二楼。”
咳咳咳！
叶川：？
为什么不能上二楼？
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一楼就够他住了。
我醉酒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身边暖暖的，让我有片刻的留恋。
想翻个身继续睡。
咳咳
清脆的咳嗽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地睁开眼睛。
却见凤归尘眉眼带笑地看着我，就躺在我身边。
上身赤裸，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
隐隐还能看到一道道抓痕，跟青青紫紫不知道怎么造成的痕迹。
这画面太刺激了。
我口水有点泛滥，忍不住想上手去摸一下。
“咳咳一一你流口水了。”
凤归尘忽然开口。
我一个激灵惊醒过来，迅速别开脸，去擦自己嘴角。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没有口水。
他骗我！
但我却不敢再去看那诱人的胸肌。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真的流下口水来。
“咳咳”他起身，任由被子滑落，露出更多的痕迹。
我没经过人事，但多少也知道些。
这些痕迹代表了什么。
“一一若想，我还可以……”
咳咳咳
他向我靠过来，独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我受惊般一把推开他，“我昨天喝多了…”
懊恼！
我想捶自己两拳。
“是啊！昨天晚上你醉了，咳咳咳，你抱着不让我走，还对我……咳咳”
他背对着我，肩膀颤抖。
声线嘶哑中透着委屈，“我打不过你咳咳咳便、便如此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代我喝酒的，咳咳咳，我这就走…”
他弯腰去床下拿衣服。
破碎的毛衣已经不能再穿。
看得我眼角直抽抽。
我这么禽兽吗？
之前我曾喝醉过一次，之后师父就下令杜绝我在沾酒。
那时我还挺委屈的。
现在看来，我应该是酒后太禽兽了吧？
“抱歉，我不知道我酒后会这样。”
我动了动身体，没有感觉不适。
唯一就是，腰疼。
好像被谁踹了两脚。
“咳咳咳我没事…只是，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我愣！
安置他？
“你我已经这样了，难不成你还要赶我走…”
他猛地转身过来，咬着唇瞪着我。
“我没有要赶你走啊？”
我懵！
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他好像还生气了，“咳咳咳，那我以后是你什么人？”
咳咳！
我懂了，眨眨眼。
有点犯难。
“一一我们结婚我吧！”
“啊？”
结婚？
这个我从来都没想过。
“你不愿意？”他失落地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眼底的光都在慢慢退散。
我心发紧，最看不到美人伤心，“我…”
果然。
凤归尘吸了口气，靠近我，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可以入赘咳咳，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
这卑微的爱意。
让我心有触动。
莫名想到了焦暨白。
当初他扔下我，带着那个歌妓离开，我也曾经卑微地去找过他。
只要他回去继续完成缔结道侣仪式，我可以把宗门之位让出去。
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只为他洗手做羹汤。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师妹不是她，师妹离开我还有远大抱负，但她不一样，她的世界里只有我。”
是啊！我不是她。
所以，我活该被抛弃。
看着眼前的美人，他现在对我的小心翼翼，何尝不是曾经的我。
我眼眶微微发热。
双手捧起他洁白如玉的脸，端详着他的眉眼，“好”
他笑了。
眼中有光，“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好”
看着凤归尘魅惑的眼眸。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他。
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又或许，他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一一咳咳咳”
我扫着大街神游天外。
这一早上我都浑浑噩噩的，总感觉跟凤归尘领证，就很玄幻。
听到他好听的声音，我慢慢抬头。
他又来给我送午饭了。
包裹在他衣服里，生怕饭菜会冷掉。
菜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吃。
丑大叔还打趣我，“你这男朋友待你可真不错，好好跟人处。”
“咳咳我们结婚了。”
凤归尘羞涩垂头。
吃顿饭的时间，他让我扫大街这几个同事，都知道了他是我老公了。
我们结婚了。
听着丑大叔惊讶的恭喜声。
我敷衍地勾了勾唇角，把人拉到一旁问，“最近丑大叔有没有活干啊？”
现在我要养两个人。
不赚钱不行了。
“还真有，就是这事吧！挺那啥的，我觉得你不一定乐意去，还没应呢？”
“去啊！”为什么不去？
披麻戴孝我都干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死的是个年轻女孩儿，人家想给她配个冥婚，虽然对方要求只是走个过场，最后入棺的是纸人，但是…。”
丑大叔看看我又看看后面凤归尘，“你也是女孩子，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