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素素像是一部精彩的悬疑小说。
在他大脑里堆满了线索与问号。
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真相。
但看悬疑小说的爽感不就是参与其中？
和左沙的接触中，他已经感觉到左沙和季素素的那层表面上的关系是迷雾。
但到底是给谁布的迷雾，他不清楚。
现在整个警局都知道左沙是季素素正在追的男人。
动静大到省局领导下来开会时，都要找左沙握手。
一个男人，只要跟季素素沾上点关系，居然就能得到皇亲国戚般的待遇。
可是只有他发现，左沙私底下跟季素素的联系非常少。
这就显得季素素来找左沙的那几次，更像是刻意闹出来的大动静。
季素素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又是演戏给谁看？
他们演戏的地点是在警局。
由此他可以推断出是给警局的人看。
随着左沙让他加入了调查，和左沙的接触越来越多。
一个真相也已经浮出他的脑海，却让他心慌到不想接受。
那就是他们演戏，散布迷雾的对象。
是他父亲。
他背着左沙又开始从左沙这条线往上查。
才知道左沙，和左沙的师傅居然都跟他父亲有关！
他父亲也曾是江北的刑警队队长。
因为江南的开发，他和左沙的师傅一起被调入江南。
成为江南刑警队总队长的主要候选人。
但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
左沙的师傅被踢出了警局。
而他的父亲却得到了晋升。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之后，左沙忽然离开江南，回了江北。
这个“忽然”是因为一个大案。
那个案子还牺牲了一个警员，是左沙的好兄弟。
左沙也同时负伤。
按道理，左沙因公负伤应该得到嘉奖。
但左沙却放弃了江南升为队长的机会，回到了江北。
这让潘成林对左沙曾经的偏见彻底改变。
但也生出一个疑点。
左沙回江北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好友的牺牲？
还是别的原因？
接着，他就接到了左沙交给他的这个案子。
这个尘封三十年的凶杀案，也是他入警局后第一次办的，真正的案子。
他内心是激动的，办案是他所渴望的。
但左沙却告诉他，这案子牵涉他的父亲！
那一刻，他承认自己内心无法平静。
甚至，还心虚起来。
但很快，他镇定下来。
破案，是讲证据的。
既然左沙说这个案子与他父亲有关，他更要查清楚！
而且，在调查资料后。
他只发现这个案子原先是左沙师傅办理的。
但后面转到了他父亲手上。
这不能说明什么。
至多是他父亲当年办案不利。
可是，根据手上已有的线索也同样无法证明他父亲办案不利。
三十年前刑侦手段大家都知道远远落后于如今。
他把当时的线索整理出来。
也和当时的探员得出一样的结论。
怀疑是熟人所杀。
现场有安眠药的咖啡说明了一切。
在受害者林秀珍家里也找出了同款咖啡。
所以应该是林秀珍认识凶手，并且还以咖啡招待。
只是现场只找到了林秀珍喝的咖啡杯，没有凶手的。
抑或是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将咖啡杯带走了。
然后就是现场有翻找的痕迹，应该是凶手在找什么东西。
从凶手给林秀珍喂了安眠药再谋杀的情形看。
凶手对林秀珍是有感情的。
他有不得不杀林秀珍的理由，但又不想让她太痛苦。
潘成林查到这里时，有两个问题。
一是凶手是谁。
二是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他隐隐察觉，左沙还有什么重要线索没有给他。
他理解。
如果这个案子真的跟自己父亲有关。
左沙也不会百分百信任他。
反过来如果是他。
他也同样会保护好重要线索。
其实他查案的开始他父亲就在问他查什么了。
他父亲还很高兴他能跟着左沙查案。
若是以前，父亲从来不会安排他跟案子。
因为怕他出什么事。
而现在，他跟着的对象不同了。
是左沙，是江南未来的驸马爷。
他明白他父亲让他跟着左沙。
其实，是为了拍左沙马屁。
于是他以其它案子糊弄过去了。
很多次，林秀珍这个名字快从他嘴里说出。
他想看看自己父亲的反应。
警察办案，嫌疑人的表情有时候会透露真相。
但他还是忍住了。
忽然，左沙通知他有重要线索在京城。
他立刻准备好行李跟来了。
这一堆行李里，主要就是他父亲的礼物。
他是真不想带。
丢脸。
人家左沙，一个包拎着就走了。
他呢，像是来京城探亲，而不是破案的。
或许，自始至终，他父亲都认真看待他跟着左沙破案这件事。
他父亲以为他是跟着左沙躺赢。
心里越想越不服气。
这个案子，他破定了！
一出来就看到了季素素。
那个跟左沙关系神秘的女人。
那个传闻中的江南长公主。
现在却成了江南季检委。
以前，她是江南恶女，身背无数“案底”。
现在，她却成了江南之光。
这样的改变太过突兀，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要查清季素素。
他就要继续跟着左沙。
左沙和季素素几人迎向他，开始介绍：“素素我不用介绍了吧。”
潘长林微微一笑：“久闻大名，江南季检委谁敢不认识？”
“哼……”季素素轻笑一声。
潘长林这语气里，有反讽的味道。
“这两位是素素的秘书陆司辰，和司机凌霄。”左沙一一介绍。
潘成林也见过陆司辰，但凌霄没见过。
可他却不觉得凌霄是司机。
季素素身边的男人，似乎和她一样，都像是一个谜团。
并且，此刻季素素和左沙也不像是情侣。
或是像在警局里那样。
季素素使劲粘着左沙。
左沙使劲得远离。
而是正常的朋友的感觉。
“我们给你订好酒店了。”陆司辰说。
左沙随手揽上陆司辰的肩膀：“跟着你们就是舒服，还有酒店住，走，成林，素素可不会亏待我们。”
潘成林只是微笑。
果然，左沙和季素素在警局的样子，全是演的。
现在的他们，才更自然。
但这份自然，反而证明了他们的关系，更不简单。
左沙和季素素，到底在玩什么？
他潘成林一定会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