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不是没有听明白桑思履所说的,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隋扶那点小动作心底也清楚了,只能叹息从前没有看出来,谁知道那小姑娘竟然是个这么疯的。
桑思履满意点头:“那咱们继续拍吧。”
何况:“啊?”
还能拍吗?
他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解甚,解甚点了点头:“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流出去,我会让他负责。”
何况心里惦念着还可以赶上一波热度也不错了,又招呼着大家开工。
隋扶整理好仪态,又笑嘻嘻地要去帮忙,这次却没有一个人对隋扶有好脸色了。
在开机之前。隋扶勉强的冲导演笑了一下:“何导,我,我好像有一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何况叫人把摔倒的工作人员扶进隔壁房间休息,给他叫了随行医生检查,此时还没空搭理隋扶,摆摆手,随她去了。
隋扶情绪低落,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回了自己的房间。
桑思履忍不住心底为她的演技竖个大拇指。
不愧是童星。
任骁挠挠头:“平时看隋扶挺好一姑娘啊。”
桑思履笑了笑,没吱声。
程和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有些人是不是什么双面人?”
这边挖苦完了,程和又看桑思履:“窝囊废,还是看不出来别人对你的恶意,一丁点好你就把她当好人依靠上去了。好在今天还算有出息,至少不会别人欺负你就躲到人身后去寻求帮助了。”
桑思履叹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程和又冷笑:“好好说话也没什么好处,你也不会给我实现愿望,不如有气就发。”
贾时飞左看看右看看,问:“你们认识啊?”
桑思履:“不认识。”
程和:“屁。”
解甚:“......”
贾时飞:“啊?哦。”不说就不说嘛。
他想着,又尴尬地去其他地方帮忙了。
不一会儿,直播重新开启。
【我去,发生了什么】
【不愧是桑思履,不愧是解甚,导演汗流浃背了吧】
【那个要求本来就很离谱很过分好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呢】
【那我跪一个你把黄金给我】
【不是,隋扶去哪了?怎么没坐这儿了?】
【不会是被某些人赶走,被他们孤立了吧?】
【天呐,网友出的题目关我女儿什么事?隋扶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气氛一时难以缓和到方才的融洽。桑思履率先开口道:“游戏接着玩啊。”
何况挥了挥手,示意新替上的工作人员重新抽一个题目。
新换的工作人员应令重抽,念道:“喝完一杯爱尔兰之雾并继续参加节目。”
爱尔兰之雾,一种很容易醉的酒,英文名即Irish Mist ,被誉为少女杀手,不熟悉的人看图片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一杯咖啡冰淇淋,喝起来感觉就像在雾里,软绵绵、飘飘然,不适合女生。
对于桑思履这种不爱喝酒的人来说就更不合适了。
【导演组真的不是放水吗】
【欸嘿,怎么不下跪了?】
【不爱看,整容怪还是下跪吧】
【大家别这么想啊,这个姐妹还是很有想法的。说不定桑思履喝醉了之后会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发酒疯出丑呢。】
【你还真是说到点上了。】
【万一他酒品很好或者很能喝怎么办?】
【无所谓咯,要他出丑也不只是这一回。】
桑思履其实心里有些打鼓,他确实不擅长喝酒,这一杯下来必醉。
但是不管是喝爱尔兰之雾,还是喝他手上那杯白酒,对他来说效果都是一样的。
并且他的酒品确实不怎么好。据大学同学所说,会发疯。
桑思履想了一下所谓的少女杀手爱尔兰之物,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杯度数不低但是应该不至于第二天起来会头疼的酒,最后还是为了少出点丑,怀着爱尔兰之雾可能会要点时间制作送达的想法,桑思履还是决定接受爱尔兰之雾。
“不如我们先继续做游戏吧,等一会儿酒来了我再喝。”桑思履如是说。
虽然观众不太满意,但是导演现在根本不敢拒绝,何况还有解甚在旁边散发死亡光线。
在何况的装瞎之下,观众的抗议终于被无视了。
再玩一轮,何况连鼓掌都没有之前那么有激情了。
酒杯最终落入了楚预手里。楚预没有什么顾虑,选了真心话。
工作人员问:“请问楚教授参加这个节目的目的是什么?”
楚预思考片刻,道:“其实是一个我的学生都知道的原因吧。是为了找我的家人——我有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弟弟还是妹妹的亲人。”
不知道是为了活跃气氛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任骁鼓励道:“展开说说。”
“就是一个狗血且老套的故事,狗血的好像是从言情小说里照搬出来的一样。我的父母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就是我们家挺有钱的,所以在我十岁那年,我妈妈被绑架了。当时她已经怀了身孕,正在预产期,那帮人全是赌徒,不顾孕妇的死活,把她从医院里绑出来,我爸一着急就脑梗死了。一家子人忙着分家产,根本没有人在乎我妈的死活。最后找到我妈的时候,我妈已经死了。绑匪被抓了,其中一个人说孩子是生下来了,那帮人要把他扔了,让他去,他良心未泯,也没注意男孩儿女孩儿就把他随手扔在了有人烟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没有别的家人了。我想这个孩子也是在父母的期待下长大,不知道有没有过的好。至少我要找到他,对得起父母,我也不会是孤身一人。”
众人一时说不出话,连弹幕都停滞了一下。
【啊,楚教授好可怜】
【他爸妈才可怜!】
【这帮什么亲戚也算家人吗?!和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
【我的天哪,远离赌毒!】
任骁闷声道:“抱歉啊。”
楚预微微一笑:“无妨,这些年为了找他,我已经讲过无数遍了,早就没感觉了。”
怎么会没感觉呢。一开始就是痛的,每一次讲述都是撕开自己陈旧的伤疤,让它流淌出血来,无法愈合。
只是习惯痛苦了,不是不会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