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念一脸好奇地看着雁秋。
自从来了堰州，雁秋就奇奇怪怪的，经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几次她叫雁秋，雁秋都没有反应。
难不成，这堰州城是雁秋的老家？
而城东卖豆腐的何家与雁秋有关系？
“为何？你为何不方便？”魏书念追问道。
雁秋低着头，没有解释。
魏书念：……
雁秋向来都是干脆利落的，像如今这般扭捏还是第一次见。
“你不说，本宫也能查得出来！你跟了本宫那么久，知道本宫眼里容不了沙子，若是被本宫查出什么来，本宫会将你赶走。”魏书念威胁道。
以前雁秋不愿意多说自己的经历，她也可以不过问。
可最近雁秋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计划了，她不能再假装什么都视而不见。
“殿下，属下……”雁秋着急，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魏书念伸手，示意她过去。
她拉着雁秋坐下，“你慢慢说，不着急！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本宫会替你撑腰的。”
说起来，雁秋比她还要年长一岁，今年已经十九了。
听慕庭安说，雁秋是他从回京的路上捡到的姑娘，当时雁秋只有十三岁。
他将雁秋安排进自己的暗卫营，雁秋练武成痴。
几乎每日花五六个时辰练舞，花了四年时间，脱颖而出，成了出色的暗卫，也是唯一一个武功不输给其他男暗卫的女子。
慕庭安这才放心将雁秋安排在魏书念身边，让她保护魏书念的安全。
慕庭安是个不问过去的人，他只看重雁秋的坚韧与忠心，至于雁秋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没有兴趣知晓。
所以慕庭安也没有调查过雁秋的过去。
雁秋咬唇，她坦白道，“属下从小在何家长大，属下四岁那年父母双亡，二叔讲属下以一两银子卖给何家，属下在何家生活了九年。
十三岁那年，何贵和李氏要将属下嫁给他们的儿子何耀祖，属下不从，逃了出去，之后便遇到主子，跟着主子进了军营。”
雁秋挑了重要的说，至于在何家如何被何贵他们虐待，如何被何耀祖羞辱，她都省去了。
如今她有一身武功，可何家是她心底的噩梦，她不敢去面对他们。
魏书念看出雁秋的恐惧，她握了握雁秋的手，“傻丫头！你如今可是本宫的侍卫！你怕一个何家做什么？别把别人的错算在自己头上，放心吧，本宫替你报仇！”
魏书念说完，她伸手拍拍雁秋的头。
雁秋看似冷酷无情，是个坚强的女子，可她心里的梦魇难去，只怕这辈子都会困在噩梦当中。
她既然知道此事，就绝对不能不管。
她安抚雁秋一番，然后让萧恽去查何贵一家。
陈俏娘是何耀祖的娘子，估计也遭受何家的迫害，否则她不会满眼的恐惧。
魏书念等萧恽消息的同时，把稳婆确定下来。
她留下三个稳婆，一个为主两个为辅。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魏书念就安心等着孩子出生就好。
萧恽查了几日，终于将何家的所有事情都查清楚。
他也终于明白，雁秋为什么那么讨厌男子，为什么一直不愿接受他了。
他从雁秋进暗卫营开始就一直关注着雁秋，看着雁秋瘦瘦弱弱却不愿认输的模样，他宛如看到当年的自己。
去大长公主府当侍卫长是他主动请缨，他就想离雁秋近一点。
可每次雁秋都对他避之而不及，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他终于明白了。
“查到些什么？尽管说吧。”魏书念放下手中的女红，询问道。
萧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殿下，那何贵夫妇和何耀祖都该死！殿下可知他们除了做豆腐买卖，私下还做着不法的勾当？”
“别拐弯抹角！直说！”魏书念可没心思听他一一道来。
“何家私底下还做着转卖姑娘的勾当！那陈俏娘便是拐子拐来的，何贵父子见她貌美，便留下她，他们二人都……都欺负过陈俏娘。”萧恽只说陈俏娘一事，至于他们如何虐待雁秋一事，他说不出口。
闻言，魏书念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派人盯着何家，务必将相关人等一起逮捕！派人送封信去京都，让御史台暗中派人来查一查堰州太守。”
小小一个卖豆腐的商贩竟然能做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而堰州太守却一无所知。
要不就是堰州太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就是堰州太守过于无能。
无论是哪个原因，这个太守都得换了。
“殿下，那何家父子该如何处置？”萧恽询问道，他恨不得撕了那对禽兽不如的父子，替雁秋讨回公道，陈俏娘和那些被他们迫害的女子讨回公道。
“先别打草惊蛇，派人盯着，一网打尽之后再处置他们。”魏书念吩咐道。
“末将遵命。”萧恽领命退下。
魏书念暂时先放下何家的事情，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找他们算账。
萧恽派人去盯着何家的一举一动，他想去安慰雁秋一番，可他又怕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会让雁秋难堪。
雁秋九死一生才逃出何家，捡回一条命，她定然不想回想起在何家的所有事情的。
可……她不面对，便会将自己困在过去，永远出不来。
再三纠结过后，萧恽还是走向雁秋。
雁秋正坐在湖边擦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恽靠近她也没有发现。
等萧恽在她身边坐下时，雁秋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出剑，看到来人是萧恽，她才把剑收回。
“萧大人？怎么是你？”雁秋把剑入鞘，询问道。
“不然还能是何人？除了我，也没有人敢靠近你了。”萧恽无奈道。
雁秋虽然经常有意无意避着他，可他的武功远在雁秋之上，雁秋对他还算客气。
对那些打不过她的人，她更加不留情面，稍有不如意，就揍他们一顿。
以至于没有人敢靠近雁秋，若是雁秋打得过他，他估计也难靠近她。
雁秋抬头看他，“萧大人找属下，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