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也是惊了，项益怀是何人？他可是本朝圣贤第一人，文人雅士都望其项背的人物。
这样一个人，居然出现在了青楼？
精彩，真的是太精彩了。
出了个落座的钱，先是看着当今三皇子与户部尚书独子口舌之战。
再是看着当今二皇子明里暗里的嘲讽当今太子殿下。
现在就连项益怀都出现了。
这香飘院开业，真是包罗万象，精彩出奇。
肖毅满是得意的看向虞笙笙，自豪道，“看吧，我说了子谦会来的。”
“他是为了那幅画吗？”虞笙笙好奇道。
“算是吧，”肖毅点了点头说道，“之前未告知殿下，香飘院其实算不得常规的青楼，如果非要说是何种性质，那也只算得上是风月场所。”
肖毅拿起桌案上的册子，翻到后面几页，接着说道，“这册子上每一页，便是一个姑娘。上面除了写姑娘擅长的才艺外，还写了姑娘是否能卖身。当然卖不卖身，也是姑娘们说了算。”
虞笙笙不禁肃然起敬。
在这种阶级分明，男尊女卑的朝代，肖毅作为商人，居然还愿意为女性考虑，属实难得。
“你是一开始便如此决定的吗？”虞笙笙忍不住问道。
“那是自然。”肖毅昂首应道，“先前殿下可不是没瞧见，子谦听说我们要开青楼是何种表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自然不会做那些让他鄙夷的事，不然岂不没脸做他朋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敢让殿下加入，否则皇上不怪罪，家父定也饶不了我。”
虞笙笙恍然大悟，忍不住朝着肖毅竖起了大拇指。
见此，肖毅笑的更是灿烂了，“不止如此，那些愿意卖身的姑娘啊，多半也是自小被发卖了身无才艺的，老东家那边见着姑娘得了病不愿意救治，直接发卖了出去，被我瞧见了，便又赎身买了回来。她们应允我，待日后学有所成，也不会再做卖身的买卖。到时候我这香飘院就当真书香飘十里，引无数文人尽折腰了。”
两人谈吐间，项益怀已由丫鬟带领着到了三楼，推门便进入了虞笙笙这间厢房。
“子谦，你来啦。”肖毅赶忙迎上前招呼。
虞笙笙跟着恭敬的喊了声项先生，就连秦司南也一改往日目中无人的做派，朝着项益怀点头示意。
“太子殿下，秦校尉。”项益怀回应道，“这几日伤势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秦司南沉声回道。
项益怀点了点头，贴着虞笙笙，坐了下来。
“虽说圣上有令，殿下可暂缓文书研读精修射御之术，但也不可荒废时辰在经商之道。”
“是，项先生所言甚是。”虞笙笙的脑袋差点就点成了竖着的拨浪鼓。
“孺子可教。”项益怀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道。
见着对面四人其乐融融，陆慕衡气的双目猩红，怒火几乎喷涌而出，“凭什么陆慕锦有那么多人护着，肖毅也就算了，但前有秦司南舍命相救，现又有项益怀挺身而出，二哥，你说凭什么。”
陆慕辰岁说看着面不改色，但心中早已百感交集，就连握着茶杯的手都加了些力道。
陆慕衡满脸晦气的瞥了一眼这缩在一旁的丫鬟，示意手下的人将她丢出去。
待房中再无外人后，陆慕衡方才愤愤不平道，“前两日我就应该多派几个人去，今日便看不见他在这扎二哥的眼了。”
陆慕辰皱眉，抬眼看向这个一根筋的弟弟，斥责道，“不是交代过你了，不准对他下手吗？”
“我…我气不过啊二哥，”陆慕衡解释道，“二哥从小谨言慎行，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就拿难民一事来说，从前到后二哥忙活了数月有余，父皇却从不曾放在心上。那陆慕锦随口两句话，街上站了一天，就被父皇天天挂在嘴边夸，就连朝廷的那些老古董也是。”
这番话显然说到了陆慕辰的痛处，神色有些动容。
陆慕衡未发现异样，依旧喋喋不休道，“都说项益怀是我朝圣贤第一人，我看也全是放屁，之前二哥礼贤下士，登门多次，他都以各种借口推脱，不愿为少师，如今却甘心与陆慕锦那废物结交，我看多半也是贪慕权贵之人…”
陆慕衡还想着再往下说，却被陆慕辰伸手打断了，“够了啊衡，说这些没用，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振翅高飞，一鸣惊人。”
陆慕衡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沉寂了片刻，陆慕衡方才想起了些什么，拿起陆慕辰桌案上的手册翻阅了几页，随后站起身子，面露狡黠的看着对面。
“差点将这事忘了。”陆慕衡自言自语道。
院内众人也以为此事算是了了，舞姬也准备重整旗鼓，谁曾想三皇子又放出话来。
“肖公子，与我争一时口舌之快可无用，你这册子上写的双双姑娘弹唱，不知是真是假？”
肖毅起身，就欲回击，没想到未等他开口，陆慕衡又接着说道，“除非这世上有两个双双姑娘，否则啊，今日定然不会出现在你这香飘院。”
“我就知道是你暗中使绊子。”肖毅气愤的回道。
陆慕衡耸了耸肩，不予置否。
“三皇子且好生坐着便是，还未到时辰不是吗？”
“肖公子尽管嘴硬，今日我就在这静候香飘院的花魁双双姑娘出场。”说到双双姑娘四个字的时候，陆慕衡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故意气肖毅。
肖毅气急败坏的坐下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事本就是婉娘被摆了一道，他钱也出了，人却没得到，搞不好还要在开业当天闹个空场出来。
他自然知道有不少人是冲着双双姑娘的名气来的，但陆慕衡说的也没错，这件事上，他只剩下嘴硬了。
多亏陆慕衡的提醒，让一旁看戏的虞笙笙思绪又短暂的清醒过来，支线任务事关重大，她刚才想了很久，那双双姑娘不就是能作曲弹唱吗，只要找个会作曲弹唱的蒙上脸，往那台上一站，谁管你是不是双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