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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1 / 1)

尤迢迢手里的河蚌有两只手那么大, 表面沾满了泥巴,她把河蚌往水里冲洗了两下,才露出了干净的灰黑色贝壳。

看到它, 尤迢迢想起了她在游戏里养的那只,她还给它取了个昵称叫小棒。

这只的贝壳远没有小棒漂亮, 可惜系统886说小游戏不归它管, 属于APP随机投放, 看来这辈子她都见不到可爱乖巧的小棒了。

尤迢迢黯然神伤了两秒钟, 随即就在想,手上这只大河蚌该怎么吃才好?

当然是问小红花培养基地的意见了。

“贺度,你想怎么吃?”尤迢迢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 嘀嘀咕咕,“虽然大, 但一只太少了, 最好再捞几只。”

贺度紧紧盯着她手上的同胞,本来已经气血上涌, 又听见尤迢迢说还要再捞几只, 顿时觉得有点心梗。

河蚌是人类食物这个事实, 虽然他早有认知并且不得不接受, 但平常没看见就算了, 现在撞到自己眼前,岂能坐视同胞不管?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河蚌精, 这些都算是他的后辈啊。

尤迢迢正要把河蚌扔到背篓里, 贺度连忙开口制止她:“等一下。”

“怎么了?”尤迢迢停住,眨巴眼睛问,“你有啥想法么,想爆炒还是炭烤, 我都会。”

“……都不是,”贺度笑得勉强,“把它放了吧。”

尤迢迢不解:“啊为什么?”

贺度一本正经严肃地吐出三个字:“不杀生。”

他话音刚落,尤迢迢背篓里的一只大鲤鱼拼着超强的求生欲,蹦跶着尾巴跳了出去,“啪嗒”溅了两人一身泥水。

贺度想也没想把手往水下一戳,逃生了不到五秒的鲤鱼,又被抓了回来。

尤迢迢和贺度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Excuse me?

不杀生?

【哈哈哈哈哈说好的不杀生呢,替鲤鱼默哀一秒】

【贺影帝你咋还双标呢,河蚌可怜,鱼鱼就不可怜了吗】

【尤尤好不容易捞到一个能吃的,干吗放啊,圣母心要不得】

……

贺度也自觉理由站不住脚,轻咳一声说:“你手里的是一只母河蚌。”

“这你都能认出来?”尤迢迢十分讶异,完全没区别啊,她的小棒至今不知道公母呢。

“我学术渊博嘛,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天是河蚌繁殖的季节,一只母河蚌一年可以产卵四五十万粒,如果你吃掉了它,那就等于抹杀了四五十万只河蚌的生命。”贺度一边说,一边把生无可恋的鲤鱼放回背篓。

尤迢迢有点茫然,仿佛在听自然生物课。

“你懂的好多。”

“那个我那个对生物学比较感兴趣,刚好了解一点。”贺度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我以前从没听你对生物学感兴趣啊?”附近的薛妙凑上前来。

贺度没好气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冯大均也艰难地拔腿移动过来,望着河蚌感叹:“这么大的野生河蚌现在很少见了,我小时候老家河里还很多。”

罗小橙被吸引过来,好奇问:“我只吃过生蚝,还没吃过河蚌,味道一样吗?”

尤迢迢说:“生蚝肉更嫩更鲜,蚌肉相比起来硬一点,适合爆炒、煲汤之类的,也很好吃。”

贺度听得肉疼,太残忍了,不必说得那么详细。

嘉宾们好奇地紧,全凑到尤迢迢跟前围观大河蚌,你摸摸,我瞅瞅,河蚌的贝壳还在一张一合地。

只有韩杨游离在人群之外,默默扫了他们一眼,继续抓鱼。

“不是说河蚌里有珍珠吗,这只这么大,会不会有珍珠啊?”成深好奇发问。

罗小橙也同时开口:“我很好奇这种生物是怎么繁殖的,公河蚌能产崽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提问,贺度一个恍神,把问题听叉了,心里一跳,飞速蹦出一句:“我没有产崽!”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齐齐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肿么回事,我度今天傻乎乎的】

【是不是昨天翻地太累了还没休息好啊,都幻听了,日常辱骂狗比节目组】

【好可爱啊,没想到真人秀里的贺度是这种性格2333】

贺度反应过来,咬了一下舌头,尴尬地恨不得化成原型钻到水里去。

不过大家以为他只是口误,没有多想。

尤迢迢说:“别管什么珍珠了,我们就听贺度的,放了它吧,长这么大不容易。”

其他人当然没意见,贺度松了一口气。

“你要藏好,别让人又逮着了。”尤迢迢把河蚌放回水里,鱼塘水很浑浊,河蚌一下子就不见了。

“贺度,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河蚌是吃什么的?”尤迢迢忽然问道。

“河蚌主要吃水里的浮游生物,还有水草等植物。”还有一种打死他也不会说,就是鱼类的粪便,反正他这种高级河蚌从没吃过。

Never!

尤迢迢若有所思道:“河蚌会吃肉吗,比如那种大块的鸡肉,它能消化吗?”

贺度一听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么问?”

尤迢迢耸肩:“好奇。”

贺度古怪地瞅了她一眼,说:“当然不吃。”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那个女人就是成天往池塘里丢好多肉,有些还连着大骨头,一股脑地乱丢,那些生肉还差点把池塘给搞臭了,把他恶心地够呛。

这一笔,他好好地记着。

尤迢迢心里暗想,原来河蚌是不吃那些东西的,那她当时玩游戏时不是白喂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那种小游戏制作简单,应该是把所有宠物的食物直接设置成了一种,有个形式就得了,反正它们又不会真吃。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另外一头,韩杨忽然惊呼:“抓到了,我又抓到了一条。”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大黑鱼,生怕它跑了。他已经抓了三条了,除了贺度外,属他最多。

韩杨瞥了一眼尤迢迢和贺度的方向,得意洋洋道:“大黑鱼啊大黑鱼,对不起了,你就是被养来吃的,我可不会放了你。”

尤迢迢如果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那就是傻子。

她轻哼一声,扬声说:“我认为咱们要自食其力,自己抓的鱼,自己杀,自己做。”

韩杨笑容僵住,手上的鱼顿时变成烫手山芋,他这辈子可没杀过鱼。

罗小橙哀嚎:“迢迢,我不会杀啊。”

“没事,你的我包了,girl helps girl嘛。”尤迢迢朝她wink一下。

“啊迢迢,你真好。”罗小橙朝她一个飞吻。

贺度看不下去,大声咳了一下:“我呢?”

尤迢迢立马转身,笑容灿烂:“您老的当然也是我包了,我杀鱼,你放心,一刀下去,干净利落,减少鱼生痛苦。”

贺度满意地点点头。

“我是不是很……”尤迢迢顺着杆子往上爬,期待着他说出后面的“乐于助人啊。”

贺度淡淡道:“我爱吃鱼头,要和豆腐一起炖,炖得嫩嫩的好吃。”

尤迢迢暗自咬咬牙,她上哪儿去给他找豆腐?

【尤迢迢当真不给韩杨面子啊,明摆着就是不帮他杀鱼呗】

【老油条好恶心啊,竟然给嘉宾摆脸色,不爱上就下车】

【呸自己抓的就自己解决啊,那么多鱼一个人处理要累死了】

【韩杨一个大男人杀鱼都不敢,怂货,怪不得被拍到和于梦音屁都不敢放一个】

【明明是韩杨先阴阳怪气别人的,说实话他上这节目从头到尾就没笑过,看着他就晦气】

……

尤迢迢不管韩杨怎么想的,她还一只鱼都没捞着,又埋头苦干。

贺度越看韩杨越不顺眼,不动声色地移动到他的附近。

贺度抓鱼,那叫一抓一个准。他的背篓都放不下,干脆抛在岸上,然工作人员捡起来。

韩杨气得内伤,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转移阵地,远离贺度。

他继续往水里摸,忽然手边滑过一条长长的东西,他迟疑了几秒,还是一把抓了起来。

罗小橙瞅了一眼,吓得尖叫出声:“啊,是蛇!”

韩杨抓住它的头,高高举起,胸有成竹地断定:“不是蛇,是黄鳝。”

“是黄鳝吗?我分不清,好吓人。”罗小橙捂着嘴,想过去又不敢靠近。

韩杨自信满满:“是黄鳝,鱼塘里很常见。”

罗小橙正想松口气,贺度凉凉补刀:“那就是蛇,一种水蛇。”

罗小橙吓得又叫了一声:“你,你确定吗?”

贺度:“我刚刚不是说了,我对生物学颇有研究。”这个人设还怪好用的。

“这明明就是黄鳝。”韩杨脸色有点白了,可还是嘴硬。

贺度用看傻瓜的眼神望着他:“黄鳝皮肤光滑,水蛇有鳞片,你摸摸你手里的是不是?”

韩杨摸了摸,才发现它真的有粗糙的鳞片,更可怕的是,它还吐信子了。

“啊,蛇!”韩杨当场爆发出比罗小橙更强的尖叫声,直接将水蛇抛了出去。

水蛇以抛物线的姿态落回水里,消失不见,周围的人吓得尖叫连连,全部往岸上爬。

韩杨惊慌失措,担心被蛇报复,可是一下没走对路,右脚陷在泥泞里,拔不出来,脚下打绊,整个人摔在泥水里,吃了一嘴的脏水。

弹幕里的网友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先心疼,总之“哈哈哈哈哈”打满了屏幕,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尤迢迢站在远处,岿然不动。

“可惜了,大部分水蛇都是没毒的,本来还能弄个蛇羹尝尝。”她说着,舔了舔嘴唇。

“你厉害,看到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怎么吃。”贺度的声音幽幽地在她背后响起。

尤迢迢眼眸亮晶晶:“谢谢夸奖。”

第七朵小红花,到手!

韩杨被工作人员拉上岸后,浑身狼狈不堪,说什么也不肯再下水了。罗小橙和薛妙怕蛇,选择站在岸边用长渔网捞。尤迢迢、贺度,还有成深、冯大均不怕,继续待在水里。

不过尤迢迢放弃抓鱼了,贺度抓得够多了,这个比赛的第一已经到手了。

她摸索着鱼塘的边缘,竟然摸到了好多田螺。

夏天就是吃螺蛳的季节啊,她兴致勃勃地摸了一大堆。

贺度望着那一堆田螺,太阳穴跳了跳,这田螺也算是他们的近亲吧。

尤迢迢是不是和他们软体动物有仇啊,专逮着他们薅羊毛?

不过这次他不会再插手,毕竟——

螺蛳肉还真挺好吃的。

*

一个上午过去,众人收获满满回归,光鱼就捞到了十多条。老房子没有地方适合养鱼,只能把鱼全部处理干净,存到冰箱慢慢吃。

尤迢迢说到做到,除了帮忙罗小橙处理她抓到的唯一一条鱼外,其他人都得自己动手,她从旁指导。

于是,一伙人全蹲在前院里磨刀霍霍准备杀鱼。

“看着我,杀鱼是这样的。”

尤迢迢把鱼往地板上一摔,摔得七晕八素后,再用刀背猛敲鱼头,鱼基本就不动弹了,然后迅速刮去鱼鳞,剖腹清洗内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网友一阵叫好。

冯大均虽然嘴里说自己不会做菜,但毕竟老前辈,有生活经验,杀个鱼还是难不倒他。

薛妙不用动手,她根本什么也没抓着,被派去和罗小橙一起洗田螺去了。

成深是个愣小子,鱼都打不晕,鱼顺着地板滑溜溜地滚来滚去,场面很滑稽。

同样滑稽的还有韩杨,他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受这份罪,他明明下午就走了,这些鱼怎么处理,干他屁事?

心里这么想,他的手还是使劲按着不停蹦跶的鱼尾巴,鱼尾甩出的水又溅了他一脸,甚至还有腥臭的鳞片甩进了他的嘴巴里。

韩杨来这节目才一天半,感觉已经要被气出高血压。

他抬头瞅向尤迢迢,她杀鱼那叫一个迅速,还连带把鱼剁成块,那刀挥舞出残影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忽然感觉尤迢迢剁的不是鱼,而是他自己。

尤迢迢的旁边还站着唯一一个闲人——贺度。

凭什么贺度就能闲着?

尤迢迢心里也在想,要不是因为他是她目前唯一的小红花培养基地,她真想把鱼怼到他脸上。

贺度仗着自己抓鱼最多,像个老大爷似的,啥也不干,偏偏还要对她杀鱼进行指点。

“背上的鱼鳞没刮干净啊。”

“左边的鱼鳃还有一点没挖掉。”

“鱼肚里的黑膜也要洗掉,那个很脏的。”

尤迢迢听着他一张嘴嘚吧嘚吧,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贺度表情一愣,她还敢瞪他?

尤迢迢瞪完就后悔了,完蛋,他要生气了怎么办?小红花不能生气,赶紧想办法补救。

谁知贺度并没有不高兴,而是从她手中拿过刚刚剖开的鱼,放到水盆里冲洗。

“看看我是怎么洗的。”

尤迢迢张着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贺度把浑身血污的大鲤鱼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

“这才叫干净,看见了没?”贺度晃了晃鱼,炫耀道。

尤迢迢连连点头:“看见了,可是没看清,能再来一遍吗?”

“唉,没有我你还能干点啥?””贺度干脆坐在小板凳上,一条一条洗了起来。

于是尤迢迢刮鳞、剖腹,贺度负责后续清洗,一来一往,配合得无比默契,效率更高了。

贺度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被尤迢迢给套路了,他怎么干起这种活了?

靠,小油条真的好精。

【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原来贺度才是没头脑】

【尤尤是扮猪吃老虎啊,成功把你行你上贯彻到底】

【呜呜呜太好磕了,真不是我要磕,他们强行送粮啊没办法】

【#迢迢暗度# 舞起来啊,超话已建好,快来一起玩啊】

【卧槽cp名字都出来,唯粉要气死了】

气死的不止唯粉,还有韩杨。

他望着尤迢迢和贺度默契配合的样子,内心烧得厉害,整个人坐立难安。

尤迢迢说自己是贺度粉丝这件事,他还是坚持认为她是为了气他,是在做做样子。

可是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又让他不断怀疑自己的判断,她不像是说说而已,贺度也不是那种会配合做戏的人。

他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韩杨哥,哥。”成深在韩杨眼前挥了挥手。

韩杨回过神来:“怎么了?”

成深指了指说:“你的鱼……”

韩杨低头一看,刚才走神,不小心把鱼头都拍烂了。

尤迢迢轻轻瞟了一眼,摇头说:“浪费了。”

她的声音很轻,韩杨还是听到了,脸色沉得厉害。

经过一场“血腥”的大战,所有的鱼处理干净,留出中午要吃的,其他全部冻了起来。

中午利用美味的鲜鱼和田螺,尤迢迢做了一顿大餐,喂饱了所有人的肚子。

薛妙晚上还有通告,她和韩杨吃完午饭便要坐节目组的车回市区。

韩杨很想再和尤迢迢谈一谈,可是她和罗小橙一直忙着给薛妙准备特产,他始终找不到单独相处的机会。

下午三点多,韩杨和薛妙要走了,他十分郁结,自己这趟来了个寂寞,不仅没解决好尤迢迢的问题,还受了一肚子气。

他越想越觉得不值,即将走到车门边时,忽然回头,冲着来送他们的尤迢迢扯了个笑容。

尤迢迢心里咯噔一下,暗觉不妙。

“回头见。”韩杨丢下这句,立马转身上车。这句话一旦直播出去,肯定还会引起网友对他们关系的各种揣测,尤迢迢想跟他装不熟,没那么容易。

尤迢迢不是怪他不和她互动,不搭理她吗?那他现在给她要的互动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她还是会变回小时候一样的。女人嘛,本性难移。

尤迢迢一脸懵圈,谁要和你回头见啊?

以前原主给他留了那么多言,也没见他点个赞,现在又在节目里做出这幅姿态,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就喜欢原主对他的跪舔,现在没了不习惯了,又反过来撩她,有的男人就是贱。

【两个人又和好了????】

【和好个屁,尤迢迢根本没搭理他好嘛】

【不对吧,韩杨什么咖位,有必要讨好尤迢迢???】

【少TM自作多情,看清楚韩杨的视线是对着所有嘉宾,他是对所有人说的,只是客套而已】

【韩杨的粉丝又自欺欺人了,要不要一帧一帧回访看看他到底是对谁说的,大家没瞎】

……

贺度紧紧抿着嘴角,用余光瞥着尤迢迢。

小油条还要和那个男人见面?

有什么好见的。

不过尤迢迢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向往或者开心的神情,他一时又拿不准她的态度,心里莫名烦躁。

这种烦躁一直持续到晚上。

大家吃了晚饭,做了几个小游戏后,纷纷漱洗回房。

尤迢迢习惯让别人先用,自己还会把客厅里大概收拾一下。等她杂七杂八弄完,朝房间走去时,贺度忽然从门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尤迢迢很惊讶:“贺度,你怎么还没去睡?”

贺度:“吃多了,消食。”

“嘿嘿,看来是我做的菜太好吃了。”尤迢迢厚着脸皮说。

经过几天相处,贺度对于她时不时的自夸已经习以为常。

此时天上明月当空,月光如水。

两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此时直播间的人已经很少了,他们干脆把麦克风摘了下来。

贺度把玩着手里的麦克风,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是你前爱豆?”

尤迢迢顿了一下,明白过来他指的是韩杨。

她说:“算是,也不是。”

贺度挑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什么废话。”

尤迢迢抿着唇,和贺度认识越久,就越能感受到当初第一次见面,他的绅士样多么珍贵。

她想了想说:“我和他其实从小就认识,有些话只是客套客套。”

“哦,还是青梅竹马啊。”贺度语气古古怪怪。

“NO,”尤迢迢说,“他认定的青梅可不是我,我哪高攀得起他。”

贺度轻哼一声:“可是你以前对他可是高调得很。”

“当时年少太轻狂,如今思来悔断肠。”尤迢迢叹口气。

贺度:“还挺会押韵。”

“谢谢。”尤迢迢一秒抬头,眼睛笑得弯了起来。

没想到睡觉前还能收获一朵小红花,贺度真是个宝库。

贺度被她的笑容晃到了眼,干咳一声,拉回正题:“他来这里是为了你吧,他好像对你有不少想法。”

“不可能,”尤迢迢摆摆手,“他就是闲着无聊没事干,他就是这种人。”自以为是,以为所有的人感情都要围着他转,不转就不高兴。

贺度内心丝丝窃喜,脸色却平静地问:“他不是还约你回头见吗?”

尤迢迢:“谁要和他回头见啊,我忙得很。”小红花培养的任务还远远不够呢。

贺度听到这里,烦躁了一晚上的心才算得到了安抚。

尤迢迢瞅了他一眼,他的这些问题有点奇怪,想来想去,眼睛睁大:“你是不是担心我会爬回去啊?”

“放心吧,我这个人是很长情的,我说是你的粉丝,就永远是贝壳的一员,”尤迢迢还举手喊口号,“贺度朝前飞,贝壳永远追!”

贺度听得好笑又感动,忽然又问:“你什么时候粉我的?你的微博可没提过我一句。”

哇靠,他还去看了她的微博,够自恋。

尤迢迢脑筋转得快,立马说:“网上不是有句名言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嘛。你可是闻名海内外的影帝唉,是我们这些梦想当演员的人心中仰望而不及的大神,我们怎么敢随意亵渎,坏了你的名声呢,只好当个默默的散粉,藏在心里了。”

爱是克制!

贺度其他话没注意听,就听见了她的这一句。

啧啧,“爱”都出来了,小油条这还叫克制呢。

贺度的嘴角忍不住勾起,美得快要冒泡了。他压住上扬的嘴角说:“好了,详细的过程就不用说了。”

尤迢迢松了一口气,再说下去,她要编不出来了。

贺度:“当我的粉丝就是要学会低调,我就是个普通演员,演好戏是演员的本分。”

这句话说到尤迢迢心坎了,看来他还是有点料的。

“另外什么大神、影帝,不要提,还有像‘感谢人间有贺度,中国电影有前途’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低调。”贺度继续补充。

尤迢迢腹诽,不让说,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贺度补充:“因为你也是个明星,有些话从你的嘴里出来,和别的粉丝是不一样的,为了你自己,也该谨言慎行。”

尤迢迢闻言看向他的神情,没想到他也有这种一本正经的时候,心里仿佛有暖流流过。

“我懂,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为了你的口碑,我以后一定不乱说话。”尤迢迢嗓音清脆,眸子闪亮,仿佛能从里面看到月亮。

贺度很无奈,这小油条时时刻刻想着的是他,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哦。

“对了,昨天的事幼儿园老师和我联系了,”贺度若无其事地找话题,“那个小胖子已经道歉了。”

尤迢迢很欣慰:“那太好了,不然那种话对小孩子幼小的心灵伤害太大了。”谁会愿意成为被妈妈丢掉的孩子呢?

贺度楞了一下,那倒不会,俩珍珠精的心灵强大着呢,转头就抛在脑后了。

这次小胖子会道歉,并不是他出手警告了他的家长,而是他迫于贺珠珠在幼儿园的地位。

所以这俩崽崽平时在幼儿园,他基本不用操心。

“他们俩对你印象还不错,闹着要见你。”贺度想到这个就觉得好笑,尤其是贺珠珠在视频里一会儿“漂亮姐姐”,一会儿“是不是后妈”,吵得他脑仁疼。不过能同时获得贺真真和贺珠珠喜欢的女人,尤迢迢还是头一个。

尤迢迢笑嘻嘻:“可能是因为我人见人爱吧,你觉着呢?”

贺度无语:“我觉得你挺自恋。”

尤迢迢立即呼唤系统:“小八,小八,他夸我自恋不算赞美吗?”

系统:“检测到这句是略带三分讥讽的善意调侃,不算赞美哦。”

尤迢迢暗暗嘟嘴,论自恋谁能超得过他啊。

她转移话题:“他们一定是很可爱的孩子。”

“距离产生美,等你见到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魔鬼了。”贺度撇撇嘴。

“贺度哥,迢迢姐。”这时,成深穿着睡衣忽然冒了出来。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疑惑问:“我进卫生间前,你们就站在那儿,出来你们还在那儿,你们干吗呢?”

贺度和尤迢迢低头一瞅,才发现原来他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脚步,干站在院子里聊了半天。

好尴尬。

尤迢迢眼珠子转了转,指着天空说:“我和贺老师在赏月,月色很美。”

贺度含糊地应了一下。

“我们也赏完了,该睡觉了。”尤迢迢打着哈欠,大跨步走向房间。

成深困得不行,懒得理他们,自己回房。

“晚安了。”尤迢迢对经过她门前的贺度轻轻挥了挥手。

贺度低声:“晚安。”

随着最后两间房的灯光同时熄灭,别样之家陷入安宁的沉睡之中。

*

然而与此同时,位于市区的于家仍然灯火通明。

刚刚从国外出差回来的于国林坐在沙发上,一脸怒气。

“我才出去几天啊,家里就闹翻了天,好端端的迢迢怎么会离家出走,还要解除收养关系?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要去问你的那个好养女啊,是她离家出走,又不是我赶她走,”李鑫冷着脸,“不跟你说,还不是怕担心你分神,影响了你的生意。”

于国林:“我不在家就是你当家,我不问你,我问谁?”

李鑫怼回去:“我算什么当家,她又没把我当亲妈。”

于国林:“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于梦音出声调和:“爸爸,这件事真不能怪妈妈,当时我们都她劝她留下,迢迢不听我们的。”

“我好心好意地留她,她不听还顶撞我,一点没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李鑫很委屈的样子,“我们把她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说解除关系就解除关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该送回去。”她不解气地补充了一句。

“别说了,”于国林脸色难看,“这中间肯定有原因。”

李鑫:“有原因,她害得音音脚受伤,差点错过试镜。”

于国林忙问怎么回事。

于梦音摸着还有些红肿的脚踝,把事情说了一遍。

“试镜已经结束了?”

于梦音摇头:“还好,老师帮我争取了,等我脚好了,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于国林松口气:“就为这件事说了她几句也不至于啊?”

于梦音脸上闪过几分心虚:“可能因为她是养女,觉得家里对她不公平。”

“养的和亲的能一样吗?差不多得了。”李鑫理直气壮。

于国林听得头疼:“好了,这几天她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音音给她打都不接,她现在是大明星了,翅膀硬了,了不得了。”李鑫句句带刺。

于梦音:“她现在在郊区录节目,可能不让带手机,不方便吧。”

李鑫:“你干吗帮她说话,她那个节目我看了,可以带手机,她就是故意的。”

于国林坐不住,背着手走来走去:“我给她打,我不信她连我这个父亲的电话也不接。”

于梦音瞅了眼时钟,已经过了零点,不过她没出声劝阻,父亲决定要做的事,很少能劝得动。

于国林拨了过去,立马被忙音挡了回来。

李鑫冷笑:“我说了,她就是不接我们家的电话,韩杨也上了她的节目,她理都不理。”

于国林:“韩杨也去录了她的节目?音音,他和你联系了吗,怎么说的?”

于梦音神情难看,韩杨上尤迢迢的节目完全没和她提,她也是看热搜才知道的。

她一直关注着韩杨的动态,知道他今天下午就离开了节目组,可是他到现在也没联系她。

她在等,等他主动。

于国林:“音音,你怎么不说话?”

于梦音回神:“哦,韩杨哥最近很忙,还有新电影上映,没时间管我们家的事。”

“打个电话要多少时间,我打。”于国林有韩杨的电话,又拨了过去,这回很快通了。

韩杨想着尤迢迢的事睡不着,没想到大半夜会接到于伯父的电话,一想就猜到对方的来意。

于国林也开门见山:“听说你今天录节目见到了迢迢,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韩杨:“伯父,这件事恐怕我也帮不上忙。”

“什么意思?”

“她好像不是开玩笑,我劝过了,没用。”韩杨实话实话。

“你是说,她真的要和我们解除收养关系?”

“我觉得你们需要和她开诚布公地谈谈。”韩杨忽然想起尤迢迢的话:她要走的原因,于家人最清楚。

他不禁思考,尤迢迢和于家是不是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

于梦音盯着父亲的手机,直到他放了下来。

韩杨有空,却不找她,她气恼地咬住嘴唇,内心隐隐不安。

她问:“爸爸,他怎么说?”

于国林一个头两个大,只是摇摇头。

李鑫笑了:“要我说,解除就解除,她长大了,能独立生活了,我们也尽到义务了。”

“你懂个屁,公司就快要上市了,万一这件事传出去,被我的对手拿去大做文章怎么办?妇人之见。”于国林怒气冲冲,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李鑫想到这一层,脸色也不大好看:“那你说怎么办?又不是我不认她,是她不认我们。”

“必须尽快联系她,把她安抚好。”于国林说。

于梦音提议:“可以通过节目组找她。”

于国林一拍手:“对,只要一天没解除关系,我就是他法律意义上的父亲,我找她有正当理由。”

“赶紧去找那个什么节目的导演或者制片人,谁的电话都行。”

于梦音面无表情:“我有。”

作者有话要说:  尤迢迢:月色很美

贺小蚌:嘿嘿,媳妇又在向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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