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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病(1 / 1)

如果是别人可能要说一句男菩萨,可惜安安除了能欣赏一下内心毫无波澜。

当然,山本武是真没注意这些,他能注意这些他就不叫山本武了,他见安安周围没人,阿纲他们跑了,便在安安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和安安聊天。

都是些很平常的对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山本武说的时候总会带点小动作和搞笑,整得安安笑的不停。

他在哄女孩开心。

事实证明,女孩确实很开心。

唇边绽放的微笑,比她平时礼貌的笑意要真实灿烂的多。

云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拳头硬了。

他沉着脸走过来,山本武完全get不到云雀,还在和安安说话,安安老远看到他和他招招手,“哥哥。”

听到安安喊哥哥,山本武才意识到云雀回来,他挠挠头,跟着喊:“大哥!”

云雀:“……”

你小子,谁是你哥哥!

沉着脸的云雀脸上写着这些,给安安看乐了。

山本武和安安打完招呼离开,安安也泡的差不多了,从温泉里出来。

感受一下,还是很舒服,暖洋洋的,终于让她有了现在是夏天的感觉。

“好舒服哇。”

“我们去问问老板娘。”

安安知道他什么意思,想问问药浴怎么弄得,回家也可以试试。

长这么大,她当然中药西药都吃过,无论什么药,吃多了身体都有抗药性,中药也好西药也好,只能常换效果相似的,否则吃一段时间效果就不好了,安安知道这个药浴就算对她有用,估计泡个几次就没什么用了,但就算是几次,云雀依旧想问问,因为一次都是好的。

他拿着厚厚的毯子,安安从水里出来就立马给她擦擦,让她裹在毯子里,回到老板娘这,老板娘正在抽烟。

安安注意力被她吸引,脑袋里灵光一现,问:“您是中国人吗?”

“嗯?”老板娘看过来,她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日语很好,没人以为我是外国人。”

安安一面被云雀认真擦水,一面看着老板娘和她说话,“您是不是姓许?”

老板娘来了不少兴趣,“你认识我?”

“不认识,我之前在国外见过一个姓许的姐姐,和您长得有点像。”

难怪第一眼看她就觉得有些眼熟。

“你倒是聪明,这都能联想到,我的确姓许。”

多余的她不准备说,云雀问道药浴的问题,又问她能不能看出安安身体问题所在。

“治不好。”

老板娘直接说,让云雀脸色微变。

是实话,很不好听的实话。

安安捏了捏云雀的手心,才让他没有那么失态,比起她,他更不能接受。

虽说如此,老板娘也答应了给她药方,教他们怎么弄,注意事项,云雀拿小本本一一记下来。

临走之前(),

“?[((),

过个暖点的冬天。”

安安脚步顿了顿,回头朝她一笑,“好,谢谢。”

今年夏天真冷啊,夏天都这样,对她来说,冬天像魔鬼一样虎视眈眈。

这趟旅行的收获,或许就有这些药吧。

今年也想和哥哥一起看雪啊。

他们、约定过得。

安安回到房间,黑川花和笹川京子都在,夜幕降临之后,也许是最后一晚,今晚大家都比较激动,串门的很多,来来去去,走廊里都是声音,门也开着。

房间对面就是云雀,云雀坐在地上,面前有个小桌子,跟个老年人一样在喝茶,时不时看过来,安安总能捕捉他的目光,他也总能得到她一个灿烂的笑。

好像春暖花开,雪总会融化一样。

少年们手里拿着枕头,在各个房间乱窜,走廊上都是他们的身影,出去玩怎么能少的了枕头大战。

安安躲闪摇水平贼六,有枕头从外面飞进来,怎么都砸不到她,给黑川花气的,拉着笹川京子就加入战场。

她又像个旁观者,看这个年纪的少年们打闹,稳重的不像十几岁的孩子。

“安安。”

门口冒出几个脑袋,是沢田纲吉他们,顶着对面云雀的死亡视线,“要一起玩吗?”

话音落下,可怜的十代目脑阔就被哪里飞过来的枕头砸到了,一瞬间不知道到底谁病弱,娇弱的十代目被砸倒,狱寺隼人赶紧将他拉起来,生气的要砸回去,但只是抓着枕头没跑,三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安安只好起身。

随手拿一个枕头。

第一个目标当然是——对面的欧尼酱!

别说砸不砸的中云雀,根本没人敢砸他,只有安安有恃无恐,吧唧扔过去,云雀脑袋被砸中,看过来,僵硬片刻,假装倒下去。

哎呀,被妹妹砸到了,我死啦。

他的小动作好像在说这句话,给安安整的咯咯笑,过了一会云雀才坐起来,“去玩吧安安。”

“好,就一会,我马上回来。”

云雀没动,余光里看着妹妹跟三个臭小子离开去玩枕头大战。

他倒是放心,没人能砸到妹妹,稍微运动一下也可以。

经典枕头大战结束,女孩们想和安安贴贴,发现她今天身体的温度要高不少,不那么凉了。

人体空调没了(X)。

她们也为安安开心。

这个夜晚很是热闹,耳边是少年们的朝气蓬勃的声音,有虫鸣声,有风铃声,满山的粉,编织成这个夏天最美的梦。

夜深人静,安安起身去院子里坐了会。

云朵飞到她掌心,安安认出是六道骸在,她托着侧脸,也没说话,对方也没说话,静静的享受这一刻。

次日安安睡一觉起来,就能去集合吃饭回去了。

安安没时间买点周边,云雀已经买好了,他上午跟着草壁哲矢去的,

() 那家伙说妹妹会喜欢,所以他去了。

坐上回去的车子,安安依旧和云雀坐一起,兄妹两小声说话,不打扰别人。

修学旅行结束,将近一个月的暑假正式开始。

安安也不算很忙活,千氏那边,千遥越来越有掌权人的风范,只是很多决策不敢上手,会来找安安,星也是。

她基本很少以夜歌的身份再出面,夜歌变得更加神秘,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或许夜歌根本就不存在,星就是一把手。

星很不安。

她并不想做什么一把手两把手她只想留在安安身边,刀或者盾,她会为安安献上一切。

可是安安,似乎在脱离她。

或者说在脱离这个世界。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也会去找沢田纲吉他们或者五条悟太宰治玩,会在家里陪爸爸妈妈,也会和云雀静静的待着。

尽管越发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生病了。

离开学还有十多天,这天白天,直到下午安安都没起来,家里人终于意识到不对。

以前安安也常常睡到中午,这倒不是她懒,只是身体过于疲惫病弱,必须要以很长时间的睡觉才能缓过来,这回到下午就很吓人,以前几乎没有过。

云雀进来后看到床上的女孩几乎没了呼吸,他自己的呼吸也差点停了,冲上去掀开被子,手都在颤抖。

“安安,安安。”

醒一醒。

拜托。

安安没有醒来。

意识昏昏沉沉,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像是回到过去,去往未来,她在大雾之中分辨不出方向,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的让她意识更加迷离。

她是谁呢。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她?

好奇怪,好奇怪。

前面越来越黑,为什么还要过去?

可是前面好像有人在叫她,让她过去。

脚步微停。

有人为你赌上了一切,只为你祝福。

小……

小月牙……

那又是谁?

姐姐?

哥哥?

都是谁?

她什么都分辨不出来,连自己都在遗忘。

真痛苦啊,不会爆发吗,忍受着这么多年的疼痛,真的可以忍下去吗?

——我可以!

——看,你更疼了。

强烈的、像被翻来覆去碾压的疼痛席卷而来。

真的很痛啊。

止痛药完全没用。

病床上的少女,苍白的脸颊,血色逐渐褪去,额头渐渐出了汗。

几个亲人坐在旁边,心疼快要溢出来,悲伤充斥着病房,只有床头心电监护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久,少女虚虚的睁开眼睛。

云雀第一个发现,于是少女视线内就出现了心心念念的哥哥。

她叫:哥哥。

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下来。

她好难过啊。

好像做了一个漫长又悲伤痛苦的梦(),

?[((),

醒过来后这股悲伤也难以控制。

她平时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情绪真的上来依旧会忍不住流泪。

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为什么到这一刻这么不甘心呢。

好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此消失,更不甘心,只能爱他们十几年。

少年半蹲下来,笨拙的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指背轻蹭她的脸颊,“安安,别哭。”

“哥哥在。”

“我一直都在。”

她忍了忍,侧目看向云雀,没忍住,眼泪还是在流。

“哪里难受?”云雀问。

苑子和雀爸赶紧去叫医生。

安安摇头,此时也缓了回来,露出苍白的笑,“没,哥哥,我做了个噩梦。”

“别怕。”

云雀怜惜的握住安安手,心疼的要命。

她没什么力气,又闭了闭眼,直到医生过来说她应该脱离了生命危险,几个才放下心。

“妈妈,爸爸,哥,你们去休息会吧。”

她睁眼费力的说,几个舍不得少看一眼,又知道待在这里她更担心,对视一眼,苑子道:“阿弥陪着你,我一会过来替阿弥。”

云雀便坐在安安床边,她虽然醒了过来,但情绪和精神都不太好,云雀没说话,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三日后,心电监护才撤了,她的身体总算好了点,缓了过来。

这是骨子里的弱,心脏也不好,甚至没办法确切的说是什么病,很让人头疼。

身体好了点,安安也没被允许出院,一定要留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云雀也不出去干架了,成天成天陪着她。

这次的病很严重,很久没这样,确实有吓到他们。

好在她撑了过来。

病房里无聊的很,电视也不怎么看,只能看看书,安安一贯习惯这样的环境,哪怕是被迫的。

她气色好了不少,好说歹说,终于让家里几个放心去做别的事,下午时病房里只有她一个。

每次病一场,养回来的身体瘦下去,脆弱的她自己都惊讶,伸出手,她自己都觉得轻轻松松就掐死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下床到窗户前看向外面。

风景都没怎么变化,这边的风景亦是她熟悉的风景。

门外有声音。

安安转身看去,门口站着穿白大褂的森鸥外,太宰治从旁边钻了进来,小少年眼睛里有怎么都掩藏不了的担忧。

苑子他们有森鸥外的电话,一直以为他还是医生,想让他也看看安安,得知消息的太宰治连忙跟着过来。

“千岁酱。”

比她高出不少的小少年眼里没了笑意,她像往常一样想摸摸他的头,却感觉他又长高了很

() 多,她抬手之间很费力,最后只能捏捏他的脸。

“怎么啦。”

“唔……”

好担心。

“森医生。”

好奇怪哦,两个都掉马了,还能在医院里见面。

“千小姐。”

安安被迫回到病床上,森鸥外看了看她的病历,她自己无所谓,太宰治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看完后没说什么,又看了看安安,说:“真没办法,找个理由糊弄云雀夫人吧。”

安安失笑。

他离开后,病房里就剩太宰治和安安,太宰治心有余悸,后怕着,安安让他坐过来,终于能拍拍他的头。

“干嘛一副我要死了的模样。”

“千岁酱,真爱开玩笑。”

“那你笑笑啊,不笑的小治真不可爱。”

“你讲的不好笑。”

“你讲个好笑的。”

“千岁安!”

“欸,有,在。”

太宰治没脾气了,顺手就拿起云雀拿来的苹果削着玩。

安安道:“别担心。”

“喔。”

他把苹果削成个兔子形状给安安,安安又说:“今天没事吗?”

“没事啊。”

“你拿着,念给我听。”

她把书给太宰治,让太宰治念。

他还没到变声期,声音很像个小孩,又有着少年人的清澈和单纯,为了哄安安,太宰治念的很认真,念到书里对话,一人分饰好几角,好得不得了。

这个聪明的孩子啊。

“小治这么聪明,不去上学可惜了,就应该感受一下考试和作业的魅力。”

“难不倒我~”

“哦对,根本难不倒你。”

在太宰治的声音中,安安逐渐困倦,眼皮耷拉下,脑袋一点点,缩下去睡着了。

太宰治停下念书看过去,安安猛的睁开眼吓他一跳。

“继续。”

太宰治:“……”他有理有据的怀疑安安在整他。

随后他继续,过一会看她应该真的睡着了,停下。

“继续。”

太宰治:“……”

“千岁酱干嘛。”

安安抬了抬眼皮,一边说一边睡,指尖从小少年脸上滑落,“还是这样的小治生动点,笑一下吧,我没事的……”

太宰治嘀嘀咕咕,一边说自己没事一边睡着,谁敢相信你没事啊。

真是的。

他靠近了点,半坐在床边,捧着安安的手,冰冷的仿佛没有温度,小少年悠悠叹气,“安安。”

安安呀,能不能,不要死呢。

死亡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云雀进来看到太宰治动作,眉头紧紧皱起,终是没说什么。

太宰治是第一个来看她的,而后得知的五条悟也过来看她,长大后的五条悟不会用只是碰巧路过这种借

口,长大后的五条悟只会居高临下的说:“喂千岁安,不准死听到了吗,你敢死老子就敢把你抓回来。()”

“?()_[(()”

“老子跑去地狱抓你信不信。”

“那岂不是你也死了?”

给五条悟都气笑了。

来看她的六道骸很安静,在云朵身体里,似乎确定她活着就行。

而后小伙伴们不知道从哪得知她生病了,也纷纷来看她,给她带了伴手礼。

少年们真挚的感情,全捧到她眼前了。

她想,她还是不甘心。

却又有着更多的勇气走下去,无论结果如何,未来一定要朝着光明走去。

月底,快开学了,安安修养好,出院。

不过刚出院,安安没去学校,开学几天后才去的。

她刚病一场,比上学期看上去脆弱多了。

漂亮,性格好,全科满分,这样的孩子,连老师都跟着心疼,怎么就身体不好呢。

一去学校,就获得大家的热烈欢迎。

座位没变,依旧在窗边,后边坐着狱寺隼人,前面坐着沢田纲吉,不远处有笹川京子和山本武,被主角团包围的小反派瑟瑟发抖。

九月初依旧很热,远处的树和风景也变了,安安会看看窗外风景,看到里包恩便朝他笑笑。

她……

里包恩也笑了下。

后面飞过来个什么,安安看到小纸条,不禁愣住,打开看字迹是狱寺隼人的,更加惊讶,他居然会写小纸条,不会是写给沢田纲吉的但是没丢过去吧。

她赶紧合上,连写了什么都没看,将小纸条丢给沢田纲吉。

狱寺隼人:?

等等!

干嘛啊!

沢田纲吉懵逼的打开小纸条,他就没有分辨是谁写的小纸条能力,以为是安安扔过来的,所以是安安写的。

【那个,我说,你身体怎么样啊?】

安安在关心他的身体吗?咦好怪哦,难道不是更应该关心自己的身体吗?她自己的身体才更差吧,想到不久前在医院里看到比平时还脆弱一万倍的少女,沢田纲吉心里就揪成一团。

【我没事,我很好,应该说安安怎么样……你呢,你的身体……还好吗,不用再休息一段时间吗……】

沢田纲吉写着写着就写多了,变成小作文,字里字外都是少年满腔的关心。

安安这回没有打开,拿到小纸条就默默的背到后面,放在桌子上。

狱寺隼人沉默的打开小纸条,沉默的看完十代目写的东西。

更沉默了。

心情复杂。

就,好怪哦,再看一眼。

他要继续回吗?以安安的身份给十代目回小纸条?

安安帮两个传完小纸条,心说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小动作被老师看到,老师气的丢了个粉笔头,准度百分百的砸到沢田纲吉

() 的额头。

可怜巴巴的十代目。

狱寺隼人当即忘了小纸条,差点上课就跟老师对线,啊,凭什么砸他们家十代目!凭什么!

这节课过得很快乐,安安想。

下课后笹川京子坐过来,握着安安的手,怎么看怎么心疼。

女孩子就是方便贴贴,她搓搓安安的手,老母亲一样,“安安瘦了好多。”

“还好,吃几天就补回来啦。”

上午没上多少课,安安就回去睡觉了。

睡起来后,去小公园晒会太阳,不过不能久晒,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回小公园没有发生什么,不然这个事故高发地要成为新的打卡地点了。

她看着时间,撑着伞和手杖慢悠悠的走,不知不觉走到并盛商业街这边。

“安安?”

“阿武?”

安安看过去,阳光少年笑容灿烂,“真的是你。”

“你路过这边吗?”

“是啊,安安吃饭了吗?”

到饭点了。

“没有。”

山本武邀请她去他家吃饭。

安安想了想说好。

山本武离这边不算很远,也不近,配合安安的步伐慢慢往前走。

他拿过安安手里白色的太阳伞,举在安安头上,安安笑着说:“我打个伞的力气还是有的。”

大男孩挠挠头,没将伞还给她。

寿司店里人不多,安安被山本武带到后面,她和山本爸爸打了个招呼,山本爸爸不苟言笑的脸扯出一抹笑。

安安被带到他们家客厅,因为山本爸爸还要看店,晚饭只有他们两个吃。

“安安喜欢什么寿司。”

“阿武做的都行。”

她跟着山本武来到厨房,站在山本武身后,山本武穿上围裙,准备亲手做晚饭。

安安就好奇的看看,问需不需要帮忙,哪能让她帮忙。

认真做饭的男人很帅!

山本武是个很适合做老公的人呢。

她这么想,也脱口而出。

给山本武吓一跳,手里的刀这么巧切到自己,鲜血立马流了下来,染红了砧板。

安安也跟着吓一跳,“阿武,手指,快看看。”

他才反应过来,脑子里全是她刚刚这句话,晕乎乎的,连手上的疼都没感觉到。

安安急坏了,拉着他来水池打开自来水冲了冲,“阿武。”

“我没事啦。”

没事才怪,血还是在流,安安担忧的看向少年,不明白他为什么耳尖红红的,他自己也不明白。

“疼不疼?”

啊啊,看上去好疼,十指连心,他切的伤口深可见骨,安安咬咬牙,心想他这么好骗,等下编个理由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害羞的少年,手指被少女用舌尖卷到口中。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

手指原本疼得都麻木的感觉变了。

口腔里湿湿的温热的感觉随着少女舌尖的移动,密密麻麻的心悸感传来,山本武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喉结滚动,连时间似乎都停止了。

她两只手捉着他的手腕,眼睛在看他。

好……可爱。

下意识的又咽了口口水,山本武甚至都忘记抽回手,明明他可以抽回手的不是吗。

他额头有汗滚落,手指痒痒的,少女松开他,又拉着他冲了下水。

“欸,好……好了,阿武,看来只是血多,伤口不深。”

山本武愣愣的看看自己手指。

是、是这样的吗?

好吧,她说是就是。

“哇,好,好像是的。”

山本武动作里带了慌乱,“安安,你退后点,不干净,别弄脏了。”

“没事,我来帮忙吧。”

山本武没办法,只能给她找了个最简单的工作,让她去一旁坐着数盐玩。

安安:“……”是把她当成了孩子嘛。

山本武做饭的手艺意料之中的好,不仅是寿司,其他料理也做的不错。

两个面对面坐在桌子前,同时说:“我开动了。”

只有家里人知道她平时吃的食材都是特别准备的,山本武他们都不知道,安安也没必要说,长大后到底好点,不像小时候真的一点都吃不得,现在能吃一些。

她每个都尝了尝,赞不绝口。

“阿武真是个……”好男人!

果然是很适合做老公的那种,虽然她没有别的想法。

“这个尝尝。”

安安吃了一块寿司,第二块咬了一口,不太合胃口,也吃不下去了,准备硬塞进去,山本武看出来,让她别吃。

让她放下,他非常自然的拿起来塞进自己嘴里。

和安安诧异的视线对上,两个都愣了。

“我,我吃剩的……”

“不浪费嘛!”

“哦……哦,也是啊……”

她眨眨眼,没再多想。

实在吃不了多少,山本武饭量倒是挺大,嘎嘎能吃,做的本来就不多,剩下的他全吃了。

安安感觉怪不好意思的,真是的。

吃完后,山本武送安安回去。

天空蒙蒙黑,路灯已经亮了,安安家离这边挺远的,准备打车回去,山本武不放心一个女孩子打车,要跟她一起回去。

两个坐在车上说了会话,安安一坐车就想睡觉的毛病又犯了,努力配合他,但脑袋还是一点一点,山本武见状没再说话,她困得往旁边一倒,精准的倒在山本武腿上。

少年一僵。

不知道怎么样好。

到安安家,他轻轻晃安安,“到了,安安。”

安安爬起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眼里多出一些生理性泪水。

“阿武,

多谢招待啦。”

安安下车,

在外面和他挥挥手,刚好云雀回来,她跑到云雀身边,两只手抱着云雀胳膊,甜甜的叫了声“哥哥”。

山本武收回目光。

感觉,感觉很怪。

有种无处发泄的冲动,他需要冷静一些。

要做什么才好。

跑回去吧。

少年分辨不出自己的为何这样,只能以运动来发泄心底和浑身的异样。

安安对此一无所知。

接下来的日子安安依旧是隔三差五去学校,时不时找大家玩,千氏和生两边跑,或者待在家里。

直到九月底,她有个小任务。

今年秋日祭的祭祀舞和祈福舞要她跳,她是今年的神女,所以要抽几天时间去学习以及知道流程。

这件事原本苑子他们都不同意,但那边一直在找,说什么安安很适合,最后说是什么神明的旨意,有点迷信的苑子纠结好久,最后还是同意了。

秋日祭时间在十月八号,她学的快,应该要不了多久,也没准备立刻去。

这日来沢田纲吉家玩,今天迪诺居然也在。

“在聊什么呀?大家。”

小春第一个上来贴贴,“我们在说秋日祭的事,呐呐安安,安安也会去嘛?”

大家都知道她身体不好,觉得她应该不会去。

“我,我会去。”

“真的嘛安安?”

安安话音落下,客厅里的少年少女们眼睛都亮了亮,她坐下来,笑着说:“当然,我不去你们怎么见到今年的神女。”

狱寺隼人第一个反应过来,“神女?什么神女?你是神女?”

他很喜欢霓虹文化没错,但他没参加过这种祭典,也不知道神女是什么,听了狱寺隼人的话大家才反应过来。

“安安是今年的神女,哇,好开心,我竟然认识神女大人耶!”

安安:“你们其实还认识另一个……”

话还没说完,就被腿长手长的迪诺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跑到安安背后捂住她的嘴。

他没有用多少力气,安安凉凉的唇瓣扫过青年掌心,他低头在安安耳边小声说:“别小千,别说。”

放在别人眼里,迪诺这个动作非常迷惑,为什么要捂住安安的嘴,为什么要在她耳边说悄悄话,迪诺在做什么啊?

安安点头,迪诺才松开她。

他动作好快,看来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安安失笑。

“没想到,神女需要做什么?怎么选上的啊?”

三浦春很感兴趣,倒也不是想做什么神女,只是好奇。

“嗯?是……神明的指示。”

叫她怎么说,她也不知道,是对方追着求着她做的。

大家开始聊关于祭典的趣事,迪诺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小伙伴们从小到大也如果不少祭典,说着说着还说了几个恐怖故事,给小27吓的

不敢说话。

“说起来。”三浦春努力回忆,抬眸看向远方,“小时候有一次去秋日祭,遇到过一个好聪明可爱的小女孩,她帮我找到了爸爸。”

三浦春歪着头,再深深的想,多余的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个小女孩聪明可爱,还很温柔,再让她回忆,怎么都记不得。

太过久远,怎么记得清。

“那个孩子就像安安一样呢。”

说完三浦春看向安安,安安轻笑,没说就是自己。

“这么说,我小时候也有一次,遇到过和你说的差不多的小女孩,是个很美好的孩子。”笹川京子接过话,和三浦春一样,多余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安安很欣喜,没想到她们会记得自己,就算记得不完全,那么遥远的一面之缘,她们记得那些,已经很珍贵了。

“记不清楚,希望她可以平安喜乐。”

秋日祭的话题过去,小伙伴们对她是神女的事更感兴趣,听说还要跳舞,纷纷担心起她的身体。

本来就准备一起去玩,现在听说安安也在,更加开心也更加期待秋日祭。

十月初,天气转凉。

安安到稻荷神社后,碰到了里包恩。

安安将里包恩捞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啊里包恩。”

“路过。”

路过还真是个绝佳的理由。

“你要去学舞?”

“嗯,我去看看。”

有漂亮的巫女姐姐前来接她,安安哼哧哼哧爬山,来到神社后面。

后面有个大院子,还有一些房间,巫女有两位数,不过不是所有巫女都住这边,也有住在山洞里苦修的巫女,秋日祭都会出现,她们会跳神乐舞。

神女要跳的舞也有专门的人教,教习之人也没想到安安身体这么差,但神明的旨意不可违抗。

安安今天没有学,只是去看了看。

和里包恩一起下山,安安好笑的问:“里包恩,之前迪诺哥哥怎么当上神女的啊?”

总感觉里包恩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呢。

里包恩按按帽子,用她回三浦春的回答敷衍她,“神明的指示。”

安安笑出声。

“你的身体,真的能跳吗?”

“嗯?里包恩这么聪明,看不出来吗?我以为里包恩桑什么都知道呢。”

“没有人全知全能,神也不行。”

否则,他一定知道怎么救她。

“也是,不过没关系,跳个舞而已。”

明年,明年就不知道能不能跳了,她很佛系,无所谓的,但都答应人家了,可以坚持的话,她会坚持下来。

“千。”

里包恩忽然叫她,她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他,得到q版里包恩一个笑。

“没什么,千。”

他应该有什么话想说,却没说出来。

安安也不多问,道:“去我家做客吗?”

“好

啊。()”

“▽()_[(()”

安安:“啊?悟?”

五条悟指指点点,“你信我还是信他?”

安安眨眨眼,“我知道啊,我小时候就遇到过里包恩先生,他应该有什么苦衷吧。”

里包恩适时的表演,露出伤心的表情,“对,千,这个人好可怕啊,我感觉他要打我。”

被茶到了。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叫茶,他只知道好想和这个家伙打一架!

好气喔!

“好啦好啦,悟。”

五条悟垮起脸,和里包恩大大的黑洞洞的眼睛大眼瞪小眼。

两个小时后里包恩离开,五条悟还是挎着脸,一副需要哄的模样。

她过去戳戳他,他往旁边坐,躲开她的手,她又戳戳,他躲。

反复几次,五条悟道:“干嘛!”

“呀,我以为你气的不想理我呢。”

“老子没生气。”

“咦~”

安安又问:“悟过来有什么事吗?”

“嗯。”

五条悟严肃下来,“灰原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不用呀,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的治愈能力变了吗?”

“不能是升级了吗?”

行吧,五条悟不再多问,想了想还是提醒:“你还记得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嘛,就是那次,我打到地底,后来我们调查,地底不是没什么,还消失了。”

“前两天我去横滨出任务,又发现了差不多的地方,还有……那些差不多的人,我就又去调查了那个地底,还是不见了。”

安安蹙起眉。

不是五条悟提,她都快忘了这回事,因为后来派星去查过,结果没什么,她就放下这事,后来去水城遇到月礼,她知道月礼的支配能力,如果控制死物,是可以超远距离控制的,但遇到一些介质,这个其实很简单,他可以控制一个人,来到世界各地,放好介质,就可以支配死物了。

如果不止那一个地底,似乎在预料之中。

“我知道了,你小心点悟。”

“你抢我话干嘛。”

“喔~原来悟是来关心我得。”

“你知道就好,那老男人能有我、们关心你啊,别被老男人骗了,就爱骗小姑娘。”

安安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的直不起腰,五条悟气急败坏的捏她脸,“笑什么笑不准笑了!”

“不是,悟,你好像妈妈桑哦,哈哈……”

五条悟气的不想理她了。

夜晚,安安让云朵给星送信,注意一下地底。

如果月礼没死,以月礼的小心眼,绝对会找她麻烦。

找她麻烦不要紧,别对她的亲人朋友出手。

想到什么,安安给六道骸发消息。

【骸在意大利吗?】

【嗯?】

六道骸回的很快。

安安本来想让六道骸去看看古堡,又担心他遇到危险,打的字全部删除。

【没什么,想你了!】

六道骸抓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你在说什么啊千岁安,大晚上的有病啊!

少年慌乱的放好手机,惹来犬和千种异样的目光。

“看什么。”

“没,没什么!”

安安只能算了。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她发了消息。

【是安吗?我们最近和港口mafia有交易,我会去霓虹一趟,你在霓虹吗?】

酷拉皮卡。

她有种酷拉皮卡过来推主线的错觉,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我在的,你什么时候来呀,有空吗?我带你转转。】

酷拉皮卡发了个时间。

在秋日祭左右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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