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的天气与国内是刚好相反的,六七月正是那边最冷的时候,过去的话需要带冬装。
他们计划好了之后,就踏上了这场墨尔本之旅。
洋榴还是头一次出国,从前的那七年,她就一直在幻想某一天有机会去一趟墨尔本,那时候她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她想要去那里偶遇他。
在异国他乡,茫茫人海中寻找他,这是她长久以来一直做的一个梦。
她搜过很多关于墨尔本的图片,对那里充满了幻想,从前她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个位置,时不时就会翻开地图,查看那座城市的各条街道,猜测着季风漾或许会住在某一条街呢。
下飞机后,扑面而来的寒意令洋榴打了个哆嗦,从炎热酷暑的夏季一下子过渡到这寒风刺骨的冬季,也真是太刺激了。
季风漾拿出了一条提前准备好的围巾,裹在她的脖子上,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吧。”
墨尔本是澳大利亚第二大城市,气候四季分明,有很多留学生都会选择来这里。陌生的城市令洋榴感到新鲜,她四处观望,指着不远处一个红色的车说:“那个车好复古好漂亮啊。”
季风漾瞅了一眼,道:“那个啊,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常坐,就是一种电车,明天带你去坐咯。”
“好啊好啊。”洋榴兴奋极了。
季风漾带她去他的家,那是在一条有点复古气息的街道里,整体的建筑风格偏哥特式,楼下有许多的店铺,此时已接近傍晚,街道上行人很多。
有人还在给季风漾打招呼,说的是英语,洋榴见那人看向了自己,而季风漾给他介绍,“This is my wife。”
洋榴微笑着同那人打招呼,之后季风漾就带着她走进了巷子里面。
“之前的那七年,我都住在这里。楼下的这些人,都认识我。”
他的家在四楼,站在客厅的窗户前可以看到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湾,以及河岸对面的高楼大厦,此刻对面的灯光亮了起来,夜景十分迷人,霓虹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像是一片璀璨的星河。
“怎么样?还喜欢这里么?”季风漾放下行李后问。
“喜欢。”
“那我们就在这里开始我们的蜜月生活吧。”
“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起来了,洋榴一想到要去他的学校玩,就兴奋得睡不着。
“慢点儿!把帽子戴上,外面冷。”季风漾拿着一顶红色的毛线帽走到了她的身边来,给她戴上。
“你也要戴才行。”洋榴盯着他说。
“我戴我戴。”
季风漾给自己也戴上了一顶黑色的帽子,两人帽子围巾全副武装好之后才出门。
“那儿,坐电车。”
季风漾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到了站台处,没过一会儿,一辆红色的电车就从轨道上行驶了过来。
这辆车是仿一百年前的电车建造的,车内的一切装修都是老式复古风,就连灯都是那种吊灯,颇有年代感。季风漾拉着她走到了后面的一排座椅上坐下,洋榴左看看右瞧瞧,车上都是些外国人,或是玩着手机,或是在看报纸,又或是在闭眼休息。
她靠在季风漾的肩膀上,去看对面车窗外的风景,这就是季风漾曾经经常坐的车,他的那七年,没有她和南映澈的那七年,他都是一个人来坐车的。
“怎么了?还没出门就开始累了?”季风漾抓起了她有些凉的手,用自己宽大的手来给她捂热。
“没有,就是……喜欢和你一起坐车,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洋榴靠在他肩头说。
“那个时候,我在这个城市,每天都有想你呢。”
“有多想?”
“很想很想。”季风漾低下头来,在她的发丝上轻轻吻了一下。
洋榴看到对面的一个外国小哥瞪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瞅了他们两个一眼,她顿时坐直身体,与季风漾保持距离。
“怎么了?”季风漾问。
“虽然说咱们是在国外,但也要注意一下影响,是吧?”她干笑道。
“行哦,老婆害羞,那我不亲了。”季风漾用乖巧的语气说道。
等到站的时候,洋榴拉着他就跑了下去,她跑得很急,有种将他拖下车的感觉。
走了一小段路后,她才停下来,问:“季风漾,你老实交代,你在国外的时候,是不是……很开放?”
“哈?”季风漾愣住。
“哈什么哈?说话!”
“我没有啊。”季风漾回答,“我不是跟你说我没有谈过女朋友么?”
“那你怎么那么会?”洋榴眼睛狐疑地剜着他。
“会什么?”季风漾笑着反问。
洋榴道:“会接吻,会那个啊!”
“这个嘛……”他眼尾往上扬,笑道:“只能说我天赋异禀。”
“切!”
洋榴转身就走,嘀咕道:“估计高中的时候没少看片。”
“你说什么?”季风漾从后面大步追了过来。
洋榴转身向他做鬼脸:“没说什么。”
他用力解释:“都跟你说了,那不是我要看的,是我朋友偷偷换掉的。”
“哟?你敢说你没看过别的么?”洋榴盯着他的眼睛说。
“这个嘛……不告诉你。”季风漾侧过身去。
“切……”洋榴转身朝着前面的校门口走去,在那大门上,写着一排很大的字,“welcome wominjeka”,而且还是蓝色打底。
“这就是你们学校的校门口吗?我要去拍照,帮我拍照。”
洋榴激动地跑了过去,站在那座校门下面,摆好了一个姿势,看向季风漾的手机镜头。
季风漾拍好后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走,去里面逛逛。”
“他们还没放假么?怎么感觉人还挺多的?”
“放了一些了,还有些估计在准备毕业典礼的事。”
“噢噢。”
他们沿着走廊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洋榴抬头去看头顶,这走廊是穹顶式的,很高,有一种漫步在教堂里的感觉。
今日阳光还算明媚,适合出游,季风漾带着她往教学楼里面走了进去,“我带你去看看我平常上课的地方。”
“好。”
这边的教学楼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两人逛了一圈后就去了外面的操场上。操场上种了许多绿植,有一片区域还种了枫树,鸭掌似的叶片落了一地,踩在上面咯吱响。
在那前方,有一座特别的独栋教学楼,棕色的墙面,墙上有一个巨大的钟,在那栋楼的下面,有一群穿着学士服的人正在那里拍照。
“嘿!季风漾?!”
有人大声唤了季风漾一声。
“嗨!”季风漾走了过去,笑着同那人打招呼。
那人表示很惊讶,抬手给他来了一拳,嘴里不停冒着英语,他说得太快,洋榴听得并不是很清晰。
那个人见到季风漾很是激动,两人寒暄了好一阵子,他才发现季风漾旁边的洋榴,指着她问:“girlfriend?”
“No。”季风漾摇头说,“My wife。”
“wife???”
那人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你……结婚了?”他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蹩脚的中文。
“嗯嗯。”季风漾回答道:“今年结的。”
之后,他就开始给洋榴介绍,“这是我以前的室友,麦克。”
“你室友啊?”洋榴立即笑着同那人打了一个招呼,他长得人高马大,一头金色的头发,白皮肤,双眼皮,大眼睛,脸上洋溢着憨笑。
“对,我室友,以前关系很好的。”季风漾道,“他毕业后一直在深造,现在已经是博士了。”
“哇,这么厉害。”
那人也激动地与洋榴回好,随即对后面的一群人招手,呼唤他们过来。
那些人里有几个是认识季风漾的,而且还都是金发美女,像季风漾这种长得帅气的留学生,对她们来说,都是特别吸引人的存在,一口一个学长的叫着。
一听到他结婚了,那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季风漾知道洋榴英语不好,故意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他们都在说,感叹我英年早婚呢。”
洋榴闷“哼”了一声。
“一起拍张照片吧。”麦克提议道。
“好啊好啊。”
季风漾被那群女生拉了过去,她郁闷至极,早知道她就把他的手牵紧一点了。
“弟妹,走啊。”麦克将她也拉了过去。
这张照片她拍得一点都不情愿,那些女生将季风漾团团围住,她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外人。
“please,one more time。”季风漾高声叫住了那个摄影师。
他伸出手,将洋榴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来,说:“ok。”
于是,他们又再拍了一张。
拍完后,季风漾就拉着洋榴退出了这个拍摄圣地,麦克跟了上来:“喂,季风漾,晚上一起吃饭?”
季风漾低头问洋榴:“要去吗?”
“都行啊。”
“季风漾,咱们一年多没见了,不得……好好吃吃?”麦克的中文不太流畅,说出来有些滑稽,“我把其他人也叫上。”
“那好,好久没回来了,你把他们都约上,我请客。”季风漾道。
麦克立马开心地跑去旁边打电话了。
“再去那边逛逛?”季风漾低下头来,询问洋榴。
“好啊。”
那边是图书馆,路上偶尔能够遇到有人给季风漾打招呼,而且喊的都是学长。
洋榴不爽地瞪向他:“季风漾,怎么那么多女生认识你啊?”
季风漾抓抓后脑勺的头发,说:“这个嘛,主要是因为……我之前在学校迎新晚会上唱过歌。”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那么多女生都用花痴的眼神盯着你。”她摸了一把他的脸,“没想到外国女生也喜欢你这张脸。”
季风漾垂下眸来,说:“你怎么不说她们是喜欢我的歌声呢?”
“也对,说不定都喜欢。”她不满地撅起了嘴。
“喜欢又怎样?”季风漾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就落下一个吻,“再喜欢,我也是你的了呀。”
洋榴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砸了他一拳头,“干嘛呢?矜持一点!”
“怕什么?你肯定是没见过更大胆的。”
“这么说,你见过咯?”洋榴挑眉问。
“额……当然见过。”
“是怎样的?”
“这个吧,不能跟你说。”
洋榴见季风漾不打算分享,道了句:“切,不说算了。”
然而,她到晚上就见识到了。
晚上,他们约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吃饭,在这国外也是有许多中餐店的,麦克提议吃火锅,所以大家就去了。
洋榴见到了好多季风漾的朋友,有男有女,一张桌子都坐不下,所以只能拼桌。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高中的时候,看到季风漾在国外有这么多朋友,她感到很开心,至少让她知道了他在国外并不是孤单一人。
“你结婚了?!”对面一个大波浪金色卷发的女孩满脸震惊地看着季风漾,那女孩长得非常精致漂亮,五官很鲜明,圆眼睛,高鼻梁,唇上涂着红艳的口红,身材更是火辣,上身穿着一件低胸紧身衣,下面搭配一件黑色超短裙。
大概是个男人看了就会咽口水的身材。
这里的人好几个都会说中文,虽然说得不流利,但是也能够正常的交流。
“嗯。”季风漾点头。
那个女孩名叫娜娜,与季风漾是一个班的同学,也是搞音乐的,现在是一家酒馆的驻唱歌手。
她在听到季风漾结婚后,也就只是失落了一小下子,没过一会儿,就端起酒杯走过来向洋榴敬酒了。
季风漾夺过洋榴手中的杯子,说:“她不喝酒的,我替她喝。”
娜娜笑意明艳,与他干过一杯后,拿起桌上的酒瓶,说:“季风漾,那你要喝三杯才行。”
她凑过来给他倒酒,倒了满满一杯,季风漾抬手就喝掉了。
洋榴就这样站在旁边看他连续喝完了三杯,娜娜才一甩金黄色的长发离去。
这群外国人很喜欢喝酒,洋榴不喝酒,也听太懂他们说话,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他们。麦克会的中文要多一些,她听见他说:“季风漾以前就是一个……一个……”他想了半天才想到形容词,“一个阴郁boy。”
洋榴听到这个形容词,一下子笑出了声,在蓝山中学,没有人会这样形容他。
大家都会说他是个阳光男孩,若非是因为那件事,他也一直会是个阳光男孩。
“没想到他会这么早结婚,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结婚呢。”麦克继续说,“弟妹,你是怎么把他拐到手的?”
“这个嘛……”洋榴还未来得及说,季风漾就挨过来道:“我拐的她。”
“啊?你?”
“对啊,我追求的她,追了好久呢。”季风漾转头问洋榴,“是吧?老婆?”
“嗯,嗯嗯。”洋榴点了两下脑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以前给季风漾介绍女朋友,他都是不要的。”
“我们啊,是高中同学。”
“high school?”麦克激动地道,“牛逼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他想了半天,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是吧?”
季风漾摇了摇手指,纠正道:“不,还有一句话你听过没?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麦克挠了挠头,博大精深的汉语文化,他还没有完全了解透彻。
季风漾将洋榴搂入了自己怀中,说:“总而言之,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麦克差点流下了羡慕的泪水,说:“我也想去找个中国老婆了。”
吃完火锅后,其他人提议去酒吧,季风漾并不打算去,那些人却怎么也不肯放他离去,还说:“季风漾,你一走就是一年半,这次见面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你必须跟我们去,今夜不醉不休。”
季风漾说:“我老婆她……”
“弟妹也一起去。”
那些人全都看向了洋榴,洋榴也不想扫他们的兴,更何况,她也有一点想去酒吧里瞅瞅。
“那我们去吧。”她对季风漾眨了眨眼睛。
“那……走吧。”
他们挑选了一家附近不远的酒吧,没走一会儿就到了。
洋榴进去后,兴奋地环顾四周,酒吧她还是头一次来,季风漾却抓紧了她的手,仿佛害怕她跑远了一般。
里面灯光迷蒙,五彩斑斓,忽明忽暗,仿若幻象一般,音响声格外嘈杂,舞台上有穿着暴露的辣妹在跳舞,下面一群人在跟着蹦跳,气氛high到了顶点。
众人点了一个包厢,离舞台稍微有点距离,不至于太吵,洋榴还在盯着舞台上的金发美女看,季风漾就将她拽去了里面,“好看么?”
“好看。”她脱口而出,“身材好火辣啊。”
“喜欢酒吧是吧?呵。”
季风漾拉她到角落中的沙发上去坐下,洋榴凑近他耳边问:“你以前没少来吧?”
季风漾桃花眼微漾:“你猜。”
“肯定经常来。”
他的那些朋友们点了许多酒,大家玩得很嗨,洋榴也喝了一点点的酒,虽然季风漾不允许她喝,但是架不住那酒太漂亮了,一整杯都是蓝色的,而且还有一个很唯美的名字,叫做“蓝色之海”,她给他撒了好久的娇,他才同意她抿几口。
这酒喝起来有一股香甜感,稍微抿了几口,她就开始有些醉了,她倒在沙发角落眯了起来,原本季风漾是在这里守着她的,后来就被其他人拉去喝酒了。
洋榴不知道自己眯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再睁开眼时,看到了那个名叫娜娜的金发美女正在和季风漾拼酒,她将季风漾推倒在了沙发上,长腿一迈就坐到了他的腰上去,嘴里不停说着英文,大概是表达爱意之类的话。
她身上的短裙往腰上滑,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挂在季风漾沙发上,满头金黄的波浪卷发披散于背后,这样的一幕,直接令洋榴清醒了过来,她从沙发上惊坐起,还未出声,就看到季风漾推开了身上的娜娜,还说了句“sorry,I love her”。
包厢里的其他人都出去跳舞了,所以这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季风漾坐起来后看到洋榴醒了,朝她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将正在发呆的她抱入了怀中。
“怎么醒过来了?”
“就是突然醒了。”洋榴闭上了眼睛,靠在他怀里说。
她脑袋还是懵的,刚才的那一幕,才让她知道外国的女生是真的猛,明知季风漾都结婚了,她还那样做。
季风漾抱着她不撒手,她问道:“以前,你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吗?”
“有时候……会,上学的时候,她就表示过对我的喜欢,我并没有回应。”
他又说:“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是这样生猛的。”
“所以,你收到过情书咯?”
“收过……”
他抚摸她细长的秀发,说:“我真的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酒吧来过几次,都是为了买醉,那段时间心情真的很糟糕……”
洋榴抱紧了他,道:“我信你,季风漾说的话,我永远都信。”
“信我就好。”季风漾吻了吻她的头发,“那我们回去吧。”
“嗯……”
他们正打算离开,那边就有人唤了一声季风漾,“come boy。”
“他们叫你干嘛?”洋榴问。
“叫我过去唱歌。”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乖……我去唱首歌,然后我们就离开。”
“好。”
季风漾朝着那边走了过去,酒吧内暂时安静了下来,他走上了舞台,接过一人递过的吉他,坐在了话筒后的凳子上。
他的手指在吉他弦上轻弹,音乐渐渐响了起来,季风漾对着话筒唱起了歌,那是一首中文歌,下面的人觉得新奇,都在安静地听他唱。
“点燃一根寂寞的烟
凝视维多利亚的港湾
你的身影在若隐若现
而我承受着孤单
看天空消散的烟圈
该死的思念不断蔓延
……
我一个人走过墨尔本的秋天
怎么再也不见 你微笑的容颜
我已不是那个懵懵懂的少年”
在场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可洋榴却完完全全能懂,他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了漫长孤单的七年,他心里的忧伤,无人可知。
他在唱歌的时候,眼睛一直看向她,在这个孤寂的城市里,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季风漾唱完了整首歌,用一双深情的眸子看向舞台下面的她,手握话筒,道:“谢谢我的妻子,陪我来到这个城市,这首歌送给她,往后,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哇哦!!!”
四周响起了尖叫声,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令大家都很沸腾。
季风漾下了台,走到了洋榴的面前,牵起她的手,“走吧。”
“嗯。”
他同那些朋友们道了别,随后他们就离开了这家酒吧。
外面街道上寒风呼啸,他给她把帽子围巾戴好,与她十指紧扣,漫步于这异国他乡的街道上。
两人沿着长街,有说有笑地走着,灯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愈见模糊。
未来的路,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走到老。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