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敢?”
大老太太反问道:“我为何不敢?你也说了我是掌家老太君了,你若再挑动是非,你就滚出应家去。”
她又看了一眼在旁边龟缩在壳里的五老太爷,随即收回视线。
“老五要是不同意,那就让他跟你一起滚出应家。”
在五老太太张口之际又将她的嘴堵了回去。
“至于珍珠,应家的姑娘自然有应家管,就不劳你们这对情深似海的夫妻操心了。”
被握住命脉的五老太爷立即为自己澄清。
“大嫂,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啊,我生是应家人死是应家鬼。除了应家,我哪儿也不去。
我是有儿有女的,我为何要滚出应家?谁闹事就去赶谁,我又没闹事,提我作甚?”
大老太太扫了一眼傻眼的女人,道:“你听见了,若再闹,你便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应家。
我虽是未亡人,但如今是应家最大的长辈,我的话是绝对的权威,老太爷去之前定下家规忤逆长嫂者轻则请家规,重则逐出家门。”
闻言,五老太太这回是真急了,她看着撇清干系的丈夫,伤心极了。
“夫君,你……,枉我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被人议论多少年,遭了多少是非,你如今却要如此绝情吗?”
五老太爷白了她一眼:“你情我愿的事,说什么一往情深!再者我当时可是刚死了发妻的,若非你有意勾引,我又如何会把持不住犯下大错?
从此在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些年家中庶务从来不敢沾手,庶务不能插手也便罢了!连孩子们的教养都不让我说话。”
五老太太备受打击,她瘫坐在地上,也不抱着大老太太的腿了。
整个人仿佛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周身的气息都萎靡了起来。
这个男人真是无情急了,天底下就没有比他更没良心的人了。
就连京都那高堂上的昏君,那些禽兽手段都是用来对付旁人的,对自己的发妻却是深情不悔。
可是自己找的这个男人呢?
自己当初真是蠢透了,一个在发妻病重时在外觅食偷吃的人能有多大的情多好的心?
如今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她一个好好的姑娘为了一个二婚的男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半辈子遭人白眼非议。
如今却得到轻飘飘一句是她的勾引才让他犯下大错的?
五老太爷也觉得自己很冤枉,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全家人就将他打入地狱。
家里大小事宜不让参与就算了,连孩子们也被养得跟他不亲,说到底当初这一切都是这女人的错。
如果不是她,自己又如何会沦为全家的边缘人物?
这些也就罢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这些年他因为这件事全家人,他这些哥嫂们动不动一不顺心就拿自己撒气。
在村里被人排挤就说是因为他败坏应家的门风,才让全家人在村里抬不起头的。
就连区区一个入赘的赘婿也敢对自己急赤白脸,不将自己当回事。
若是大嫂真能将这个女人休了,他倒是从此捞了个干净,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当初的事盯着他不放。
家里有人在外面受了气,就说自己的缘故,无缘无故的又要再次遭受全家人的怒火。
大侄女如今出息了,如今天下将再起纷争,群雄终将崛起,未来的天下之局必定有他们应家人的一份。
早些将身上的污泥洗干净,迎接来日的泼天富贵。
说不准自己也能捞个王爷当当,留着如此一个淫秽不堪,举止放荡的女人在身边岂不是叫天下之人耻笑?
她如何能当得起王妃之位?
早些处理了她,自己也能早些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第三春。
五老太爷这话简直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反正他没错,错的都是别人。
别说这俩人还挺配的,不愧是一家人,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五老太太在那煽风点火不成反倒是将火苗引到自己身上,此刻她还在妄想自己的丈夫会为自己求情。
殊不知,她那丈夫已经将后路都设想了不止千万遍,已经设想到了做白日梦的地步。
而他的梦里没有她……
要说,应家这位五老太爷也真是个人才,这边全家还在逃亡,至今尚未逃离危险,一路翻山越岭,甚至不敢走有官道城镇的地方。
他脑子里却已经在畅想未来了,还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
应无瑕带着弟弟妹妹与带着小登科和小金豆子的薄氏在一旁观战。
薄氏有些担忧婆母,问道:“大侄女,你祖母不会被欺负吧?咱们要不要过去……”
应无瑕摆了摆手:“不用,长嫂如母,不是母也是半个母了,再者如今这个家是我在当,我们是亲祖孙,谁敢给她气受?”
薄氏听着应无瑕霸气而狠厉的声音,心下稍微宽心了。
应无瑕说着又笑道:“全家人都说我这祖母耳根子软,容易短视糊涂,我看不见然,这不发挥地挺稳定的嘛!”
薄氏抿了抿唇,最终没接这个话,而是担忧的问了一句,她对应无瑕的做法不是很明白。
“大侄女,本来走得好好的,二婶也被二嫂压制住了,自出了京都,全家难得的安静,为何忽然要挑破?”
应无瑕笑得很淡然,不答反问:“婶婶啊,你听过一句话吗?”
薄氏摇头:“什么话?”
应无瑕轻声道:“会咬人的狗不叫,爱叫的狗不咬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薄氏有些难以置信:“五叔和小五婶?不会吧,虽说……他们夫妻二人不得全家人喜欢,但损害全家的利益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二叔从旁放任,二婶虽然爱闹腾,但也没真的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不过只是想为应为二哥多分些利益而已。
可是五叔和小五婶是为了什么?全家就属他们俩最废物,损害全家的利益,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应无瑕依旧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婶婶,二房这老太太不是一向喜欢跟祖母争个高低吗?
攀完丈夫攀儿子,攀完儿子攀孙辈,今日为何一反常态替祖母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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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合终。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