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珮是和夏秉这边关系是突飞猛进蜜里调油,而系统985则是告诉了她一个说不上好,但又说不上坏的消息。
曾经和男主贤王勾搭在一起的女二。
已经重新被许了人家,但在成亲当天逃婚了。
听说原本是跑到了贤王府,求王爷娶了她,然而贤王闭门不出,话都没有多说半句。
女二穿着嫁衣,哭着跪倒在贤王大门前。
只是最后还是被家里人带了回去。
发生这样的事。
而女二的婚事自然也是告吹了。
不说是这桩亲事,怕是再也没有人敢娶她。
除非是想要攀龙附凤的人家。
不然就她在成亲当天做出的举动,谁还敢娶啊。
既是怕别人说闲话,又是怕女二会背地里给人戴绿色的帽子。
“哎,女二她……”李珮叹了叹气,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小说世界很多东西本来就不合常理。
再说她们被作者塑造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制定程序的机器人。
命中注定会爱上贤王,然后和他纠缠。
要是世界彻底稳定了之后,这种情况也许会改变。
但现在李珮只能爱莫能助。
“那她现在怎么样?”李珮手指扣着桌子,心里有些难受。
系统985又换了新皮肤,眼下变成了小绵羊的样子。
白花花的羊毛蓬松着,像是可口的棉花糖。“嗯……我也不知道。”
系统985不是故意不告诉李珮。
而是它能量有限。
优先关注男主和女主,其次是反派。
像男二女二这种情况,要不是系统985闲来无事,估计也不会知道。
李珮点了点桌子。
希望女二的家人能善待她吧。
夏朝女子比历史上的其他朝代,身份待遇要好一些。
女子能够入朝为官,当街做生意买卖。
只是逃婚依然算得上是胆大妄为,就连现代社会都不会赞同这件事情。
李珮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修书一封给章家姐妹。
让她们去打听一下女二的情况。
若是有帮得上忙的那就帮。
李珮以为没别的事情了。
结果系统985来了一个更加让人绝望的消息。
原女主怀孕了,但系统985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
“怀孕了?”李珮失手打翻了羊奶,这是宋相月特意找了牧民给她订的,说是对身体好。“不是吧,是男主的还是男配的。”
“我不知道。”系统985无辜地瞪着大眼睛。
李珮掐着眉头,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你连这都不知道?”
“你睡觉的时候,我也下线了啊。”系统985振振有词。
“再说了,现在剧情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知道是谁的。”
李珮心不在焉地拿着帕子擦桌子。“不过我觉得不是男主的就是男配的。”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等李珮擦干净桌子之后,身上的衣服也要重新换一套,不然等凝固了之后,味道就难闻了。
“我看了一下,还真的不是他们其中一个。”系统985点了点男主和女主,以及男配的小人,他们最近的行动轨迹就出现在光屏上。
可以清楚地看到。
他们的行动轨迹并没有重合的地方。
女主不是京畿人,而是岁康县的人。
这段时间一直在岁康老家,哪里也没有去过。
男主不肯违抗命令,随意出入京畿。
男二忙着和好基友查案破案。
一时间李珮还真的想不出来谁是女主肚子里的孩子他爹。
李珮一边换衣服一边和系统985猜测。“不会是别的世界又融合进来了吧?”
“应该没有那么倒霉才对。”系统985咩了一声,用蹄子支着下巴。
“应该……?”李珮换好衣服,打了一下它的额头。“你可以肯定一点说话不?”
系统985摇了摇头。“肯定不了。”
现在剧情已经像是脱缰的野马,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李珮和系统985也只是抓住大事件的节点来关注小说世界的走向。
系统985小大人一样安慰着李珮。“宿主,不要太担心只要我们的任务完成就万事大吉。”
“哎,也是,反正保证女主和男主不要嘎掉了好了。”李珮点了点头。
·
夏朝和鞑子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
现在即使是鞑子求和,夏秉也不会同意。
北疆的先民都在天上看着呢。
而且夏秉也没有想到贤王居然真的如此丧心病狂。
北疆的南城和北城,这可是十万百姓。
贤王没有想过鞑子攻破北疆之后,会如何对待这些百姓吗?
也许是想过的,只是他更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夏秉无法再忍受,只好速战速决。
贤王已经心理扭曲了,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糊涂事情来。
夏秉原先只以为对方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他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大义。
*
夏秉心里的想法无人知晓。
只知道京畿来的密信是一封接着一封。
信鸽都快住不下了。
韩老将军和华大人已经认罪伏法。
军营里就是宋相月和记雪添,以及张副使等人主持大局。
夏秉这一次不愿意继续待在幕后。
国不可一日无君。
虽然有着廉王监国,但杨首辅和镇国侯已经三请四请要夏秉回去。
信里可谓是写得感人肺腑,让人看来都要痛哭流涕。
而深知杨首辅的老狐狸特性,以及镇国侯容易被人煽风点火的性格。
夏秉当然不会相信廉王一点本事都没有。
他就要回去京畿了。
若是不能上场杀敌一次,他心中的怒气难以消除。
只不过就连南城的宋老将军都来信劝谏。
可夏秉心意已决。
等制定好对策之后,夏秉就要上场了。
他要将哈努达的项上人头给取下祭拜北疆的百姓。
夏秉想要做成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挠他。
所以李珮也只能私底下找宋相月,希望她能够多多少少看着点夏秉。
她不是不知道夏秉的心里有着秘密。
也许是很重要的事情。
李珮也不是那种要求恋人要百分百坦诚的人。
毕竟她身上也有着不少的秘密。
这是李珮和夏秉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
手牵了,抱也抱过了,更进一步的亲也亲了,但两人都没有明确的表明过彼此之间的关系。
夏秉心有顾虑,李珮也在考量着他们的关系要如何继续下去。
*
战场上。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
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队队的人马。
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上面写着玄色的大字“夏”。
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
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
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这是夏秉带领的队伍。
他打头阵。
除了冷兵器以外。
他们这一次还预备了火器。
炮声一响,脚下的大地也跟着晃了几晃,轰鸣声传来,掀起一阵烟尘。
“佑我大夏,扬我国威。”
“佑我大夏,守卫山海。”
“佑我大夏!佑我大夏。”
忽听喊杀声四起。
整个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
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哭喊惨嚎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四野肃杀,血染大地。
夏朝因为装备精良,且有着夏秉坐镇,士气高涨。
鞑子则与之相反。
他们被那轰隆作响的火器给吓破了胆。
一个个开始丢盔卸甲。
兵卒踉踉跄跄地逃来,一个个满身血污,污渍斑驳的面孔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失败后的恐惧,还有一抹对未来的绝望之色。
他们的头发散落,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迹。
“是神的威力,救命。”
“是天神在惩罚我们。”
“快逃!”
不管哈努达如何威逼利诱,被火药威力给震慑到的鞑子士兵们四处逃窜,甚至自相残杀。
而夏秉这边自然是乘胜追击。
大漠残阳。
余晖勾勒出了他的轮廓,有一股带着力量的美。
那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气势,令人觉得站立在眼前的就是一柄出鞘的凶刃。
他一人一马,在铁盾一般的重甲骑兵之中来去冲杀。
手中握着一把长枪,像是闪电又似蛟龙翻腾临渊,冷芒到处,灿然夺目,纵铁甲如山,亦能开山裂石,无人可阻。
天空突然下起雨来。
浓重的血腥味被放大,刺激着人们的嗅觉。
夏秉一身战袍和盔甲被雨水冲刷得紧紧贴在身上。
盔甲上的血渍层层被吹刷掉。
那些都是鞑子士兵的血。
夏秉高举着银枪,像能引下惊雷闪电,在这风雨泥泞,尸山血海之中,威仪风华,如战神临世。
他挥动银枪,击鼓的人明白他的意思。
战鼓的声音响亮,好像可以穿过云层,直达高空。
战士们听到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后,开始发起最后的进攻。
“冲!”
“为了北疆!”
“为了夏朝!”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
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
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
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
受伤的鞑子士兵被突击过来的夏朝士兵收割着人命。
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睁着的眼睛似乎还在嘶吼。
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
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
天空硝烟弥漫。
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哈努达也奋力反击。
他要是输了……
不!
他绝对不会输的!
整个旷野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石块犹如暴雨般呼啸着从天而降。
哈努达之所以选在这里作战,自然不会空手而来。
箭矢凌空乱飞。
毫不畏惧的士兵们满脸血污,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
他们的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
大片的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
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一望无际的战场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弥漫的硝烟在空中飘散,熊熊火光映照得天际一片血红。
满身血污的士兵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搏斗。
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疯狂的嘶吼。
·
夏秉这边是主战场。
季雪添带着人绕到鞑子后面去突袭。
一股隐约的血腥气从远处飘来。
季雪添循着气味而行。
来到一片空地之上,但见眼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头破额裂,肢残体破,脑浆四溅,血水横流。
滴滴血水渗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红之色。
天空滴滴答答下着雨。
空气中的血腥气更加浓烈了。
引得一群食肉的飞鸟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嘶哑的鸣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季雪添心下一惊。“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吗?”
季雪添提高警惕。
来人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是要小心为上。
只不过等季雪添从后方突袭包围的时候,都不见那支捷足先登的队伍。
天空阴霾密布。
苍茫大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触目皆是残肢断臂。
还有那翻滚角落的颗颗不屈的头颅。
战死的兵士还睁着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的一角。
空中的飞鸟俯冲而下,落在血污斑驳的尸骸之上。
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气,长矛和利剑都折损残破,半掩在泥土和尸骨之间,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灰暗的苍穹下还漂浮着一朵朵浓重的乌云。
几只秃鹫从参差的云层后悄然飞来。
在低空盘旋着,发出阵阵高亢刺耳的叫声。
他们等着“吃大餐。”
时而俯冲而下,落在半腐的尸骸之间,时而又受惊飞起。
伴随着渐渐远去的鸣叫声,眨眼消失在了云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