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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名字很麻烦(1 / 1)

夜,静寂无声。

孤独的人在这样的夜里,总会忍不住想很多事情,大部分人想的都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那些性格偏激的更是会如同自虐一般不断的想着拿着这把回忆的刀,一遍一遍割自己的心。

这样的人自己过得不好受,也绝不想要看别人好,这样的人如果有能力叫人痛苦,还绝不悔改,最好还是做个死人。

不幸的是薛笑人现在还活着,而且近来越来越偏激,情绪容易失控。

“师父。”扶双低眉顺目,语气中带着尊敬。

一点红站在她的旁边,他的头也微微低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中更是流露出了一种可称之为麻木与冷漠相结合的情绪。

薛笑人的目光非常自然且快速地忽略了跟扶双站在一起就会显得有点不顺眼的一点红,他看着扶双,面具后的嘴唇微张,却又停住,片刻后才有些干巴的说道:“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扶双抿唇微微点头,眼中冒出了几分欣喜,只是因为这一句简单的称赞。

薛笑人心里舒服了许多,语气也变得缓和起来,哪还有半分面对其他杀手阴测测的样子:“青衣楼的总瓢把子我会处理。”

“至于其他人,你有什么想法吗?”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又带上了点阴沉。

这个其他人自然是指陆小凤等人,他们的事情扶双早有禀告,她没有故意隐瞒,薛笑人自然知道,于是他也问了。

虽然语气不太妙,但是若换做其他人和陆小凤这样的人过于接近,薛笑人恐怕问都不会问,直接下令要么那个杀手把陆小凤的人头带过来,要么把自己的命交过来。

至于手底下的杀手到底有什么想法……杀手也会有想法吗?不遵从命令就是背叛,背叛者只有死。

可扶双,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陆小凤等人如何处置自然是全凭师父的心意,不过都是无关紧要之人。”扶双的语气平淡,好像如她所言,这对于她来说是无关紧要之事。

薛笑人满意了,之前得到消息时他也曾经怀疑扶双太过年轻,和陆小凤那种人也走得太近会被情爱迷住了脑子,生了异心,一时之间都没想到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好在这种事没有发生。

转眼又撇见一点红,发现一点红不知何时起已经微微侧过头看着扶双,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薛笑人皱起了眉。

“他们就交给你处理了。”

又顿了一下道:“不过那西门吹雪倒是有点麻烦。”

扶双有些复杂道:“那位西门庄主的确是当世少有的剑客,徒儿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他已和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约战,想必……是不用担心了。”

“独孤一鹤……”

薛笑人没有注意扶双语气中的复杂,他被这段话里的另一个主角吸引了注意。

并非是薛笑人以前和独孤一鹤有所渊源,他注意独孤一鹤的原因很简单,他有自信能够用他的剑杀了霍休,可对于成名已久,未曾较量过的独孤一鹤,他没有那个信心。

“那就不用管了。”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薛笑人的身影便在黑夜中消失了。

一点红从麻木的状态下恢复过来,语气有些复杂道:“他这次走的倒是很快。”也没有发疯。

毕竟最近他疯得越来越厉害了,好像他待在组织的时间越长,疯的就越厉害,只有在面对扶双的时候,才勉强像是个人。

‘因为他怕了。’扶双在心里冷漠的回答道,这也难怪,毕竟他是坏,不是蠢,也不是真正的疯子。

给西门吹雪几年的时间,他一定可以胜过独孤一鹤,可他没有等几年再去找独孤一鹤,他现在就来了,因为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是个纯粹的剑客,他尊重自己的道。

而她的首领,活了那么大岁数,内心还是愤世嫉俗,嫉妒着崇拜着自己的剑客兄长,他既不是个纯粹的剑客又不是个纯粹的杀手,他什么都不是,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是,带着一张面具肆意的对人发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他是死不悔改的。

所以还是送他去死吧,她忍的太久了,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部分他的特征,如同是凝视深渊的后果。她不用亲自动手,独孤掌门就已经是个很好的人选了。

“霍休如果想杀独孤一鹤的话,最好的机会应该是他刚和西门吹雪决斗完,趁其力竭之时下杀手。”扶双看着一点红突然道。

一点红皱眉,薄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歹竹也是能出好笋的,不然何来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扶双笑了,伸手拍了拍好孩子一点红的肩膀以示安抚(以前是摸头的),柔声道:“没关系,这是青衣楼要做的事,我们自然可以不让他做成。”

“此事由我处理。”

……

西门吹雪走的很慢,他的面容显现出一种冷峻的神情,他的胸膛里涌着一股冰冷的愤怒,他被强塞了一场并不光彩的胜利,有人真正惹恼他了。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在这幽暗寂静的林中,响起了一阵笛音,那笛音有些飘渺,似乎离得很远,细细听起来音调又有些奇怪,有些缺陷,不是吹奏之人的问题,而像是乐器本身的问题。

西门吹雪蹙起眉,目光锐利地看向了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在粗糙的树皮之外,有一片浅色的柔软的衣角露了出来。笛音停了,衣角之上多了一只手,一只雪白的漂亮的拿着简朴木笛的手。

他知道,那木笛上有一道深深的剑痕。

“很难听对吧,它坏了。”

她从树后走了出来,她一出来,明月好像也从云里出来了,西门吹雪的眼前的一切都亮了一分,撒上了一层轻薄的像是月光一样的白,明明现在还是白天。

“可这是我的心爱之物,纵使是损坏了,我也不舍得丢。”

扶双口中说着对心爱之物的不舍,但她的目光却冷的像是夜风,她的神情也透着一种冷漠,她看起来比西门吹雪更不高兴。

西门吹雪发现她在生气。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他竟然会这么了解她,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完全冷静了下来。

“独孤一鹤死了。”西门吹雪缓缓道。

“我知道。”扶双突然冷笑一声,“我刚知道,我看到你就知道了。”

“他本不该死的,但他死了,一个人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他的敌人变强了,另一种就是……”

“他变弱了。”

西门吹雪活下来了,独孤一鹤死了,那么……下黑手的会是谁呢?这真是个好问题。

木笛被丢在地上,一声拔剑的清鸣响起,冰冷的剑锋映射出一道寒光,划过她的面容,她笑了起来,笑的从来没有这么夺目,可她的目光比剑更冷。

她美的惊人,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如同情人的耳语。

“真可惜,我才有点喜欢你。”

西门吹雪的眼睛亮得出奇,他没有解释,事实上,此刻他绝不想解释,面前有一位厉害的剑客,她已经先拔了剑,他岂有拒绝的道理。

一片还泛着略微绿意的树叶被一分为二,飘零落地,她的剑锋带着杀意,剑势是极端的灵巧和飘渺,她的招式如同一张用杀机编成的罗网,时间越久,罗网收得越紧,猎物越无处可逃。

二十招之后,西门吹雪的剑就变的有些慢了。

他之前已经与独孤一鹤战了一场,如今再来,难免力有不殆,可他的眼睛还是亮的,他的剑势还是那样一往无前,除了与他过招的人,谁能看出他的半分弱势?

最后是一招如惊鸿穿柳,罗网图穷匕见,长剑刺入了西门吹雪的右肩,白衣顷刻染血,西门吹雪右手紧握的剑偏了方向。

扶双身法逼近,长剑深入血肉,两人近到一近距离,四目相对间,又迅速一掌打中西门吹雪的胸口,以内力重伤,再借力回旋,浅色的裙边划出一道如弯月般的弧度,剑尖顺势极快划出,半空溅起一串血珠。

三息之间胜负已定,只差一条命了,扶双却收了剑,她要的从来不是命,她抬眸正正地看着他。

西门吹雪淡色的唇边带着血色,他身上的白衣越来越多变为了红色,右肩上伤口涌出的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流下,湿润着剑柄,滋润着剑锋,蜿蜒出一道血色,滴落……

但他仍然站得笔直,眼神锐利,看着他的对手,你在他苍白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的软弱和对死的恐惧。

有些人的骨头就是硬的,他的想法难以改变,撞到南墙也好,见到棺材也罢,早在许久之前,他已决定在自己选的路上一直走下去,他就像是剑一样,你可以折断它,但休想叫他服软,叫他屈服,叫他……弯下自己的膝盖。

这样骄傲的人绝不会设计独孤一鹤。

“不是你。”

看着这样的人,这样的剑客,扶双终于相信了,她之前的判断没有错,这个人是真的剑客,而不是一个表面光鲜背后设计对手的伪君子,她没有看错他。

西门吹雪闻言只笑了一下,那一笑如同雪融春降,却又转瞬即逝,只让人以为那是个错觉,而在下一瞬,重伤的身体支撑不住,眼前变为一片黑暗,他整个人已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层微尘。

扶双愣了一下,试探的伸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倒地的西门吹雪,毫无反应,忍不住再踢了两脚,完全是出于发泄。

转身捡回笛子,又犹豫片刻,还是把人带走了。

带不回独孤一鹤,勉强只能收个西门吹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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