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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1 / 1)

快下自习时,向小葵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打算先坐一段地铁,再打车到傅枕河的住处。

她给傅枕河发消息:【傅先生,你家地址定位发我一下。】

傅枕河给她打来电话:“我马上到学校。”

向小葵有些诧异:“你要过来接我吗?”

傅枕河说:“嗯,不急,你慢慢收拾。”

虽然傅枕河让她慢慢收拾,但她还是快速收拾好东西,下课铃声一响,拎包下楼。

十月的天,晚上已经有些凉意了。

向小葵穿的少,一件简单的长裙,风一吹,凉飕飕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抱着包包,小跑了起来,一跑出校门就看到了傅枕河的车,因为最抢眼。

车门自动打开,她坐进去,看到傅枕河背靠着座椅,长睫垂落在眼窝,盖下浅浅的阴影,眉眼越显凌厉。

他没说话,像是很疲惫。

向小葵出于礼貌,没多看,转头看向窗外。

距离两人领证那次见面到今天,已经十三天了,小半个月。

而在这半个月内,他们没见过,也没互相打过一通电话,更没发过一条消息问候彼此。

不过也正常,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形式婚姻,有什么好联系的。

她半眯着眼,歪头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

突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渝城陌生号,犹豫了一瞬,小声接听电话。

“喂。”

在她接电话时,傅枕河睁开了眼。

向小葵像是有感应似的,偏头看了他眼,朝他歉意地点了点头。

电话里的人用酉县方言问:“小葵,你还在京北吗?”

向小葵听到久违的声音,怔了下,鼻头一酸:“嗯,在的,我还在京北。”

她用的同样是酉县方言。

傅枕河听她声音比说普通话时更软更糯,甚至还带着一丝娇,眯了眯眸,眼下的阴影更重了。

那人又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向小葵声音轻轻软软的:“我挺好的。”因为是在傅枕河的车上,她不好再说下去,便急忙说,“宗帅,我还有事,明天再回你。”

挂了电话,她转过脸面向傅枕河,说了句:“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

傅枕河没说什么,淡淡地嗯了声。

向小葵见他神情冷淡,自觉解释的有点多余,便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她接到傅老太太打来的电话。

老太太在电话里关心地问:“小葵,下夜自习了吗?”

向小葵很快调整好情绪,笑声清甜地回道:“奶奶,我们就快到家了。”

傅老太太又问:“是老三去接的你?”

向小葵甜丝丝地说:“对呀,枕河只要不忙,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

说这话时,她低着头,根本没看傅枕河。

傅老太太说:“让小陈路上开车慢点,我挂了,等你们回来。”

向小葵连忙说:“奶奶,您不用等我们,您……”

嘟嘟……

她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又抬头看傅枕河,然后低下头给他发消息:【你家几个房间?】

傅枕河:【很多。】

向小葵:【那我们各自一个房间,能行吗?】

傅枕河:【今天晚上先应付过去。】

应付过去的意思,就是要住在同一个房间。

向小葵抬头看他,见他一脸淡然,眼中毫无世俗的欲望。

她笑了下,又给他发消息:【是我多心了。】

傅枕河没再回她,也没说话。

一路上傅枕河都没开过口,向小葵跟他仅有的一点交流全靠发微信,司机陈叔更是一声不吭。

下了车,向小葵跟在傅枕河身后,快进门时,她上前挽住他胳膊。

傅枕河没反对,她假装亲昵地靠着他臂膀。

客厅门是开着的,傅老太太听到声响,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王婶在一旁搀扶住她。

老太太虽然仍旧精干,但毕竟八十多岁了,身边离不开人。

“奶奶,奶奶您别往外走了。”向小葵松开傅枕河的胳膊,快速跑上前扶住老太太另一边胳膊,“奶奶,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傅老太太笑得满面慈祥:“人老了,觉少。”

向小葵扶着她坐下:“再少,您也该休息了。”她说,“这都十点了。”

傅老太太拍拍她手:“好好好,奶奶一会儿就睡,你们也早点睡。”

然后老太太便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向小葵站在沙发边,也跟着一起看。

傅枕河握住她细细的手臂,拉着她往楼上走。

“你干嘛?”向小葵被他拽得踉跄了下。

傅枕河低声说:“睡觉。”

虽然他说的睡觉,就真的只是睡觉,但向小葵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她抿紧唇不说话,低头跟着他上楼梯。

傅枕河的卧室跟他人一样清冷寡淡,黑白两色,房间很大很空,并无过多的摆设,清冷得仿佛进了广寒宫。

房门一关,向小葵身体不由得绷紧。

她强壮镇定地问:“我睡哪儿?”

傅枕河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单人床垫,又拿出床单被套,指了指另一边柜子,跟她说:“里面有适合你的衣服,卫生间也有你的洗漱用品。”

向小葵走过去拉开柜子,看到里面挂满了衣服,裙子、短袖、外套、睡衣等一应俱全,包括内衣内裤都有,还是成套的。

她拿起一件内衣,悄悄翻看尺寸,看到正是她穿的尺寸,内心感到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她转过身问。

傅枕河说:“戈选的助理知道。”

向小葵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她没再说什么,拿起睡衣和内衣内裤去了卫生间。

她看到卫生间里是拆封过的洗面奶和护肤品,探头出来问:“里面那些是……”

不等她问完,傅枕河说:“我拆的,都是新的。”

向小葵笑了下:“您真细心。”

洗漱完,她穿着合身的睡裤睡衣出来,傅枕河已经把被褥套好了。

那张单人床垫,放在落地窗旁边,挨着窗户,离他的床远远的,隔了足有三四米。

向小葵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她没说话,安静地走到窗边,正要掀开被子躺进去,傅枕河开口道:“你睡床。”

“我睡床?”向小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傅枕河看她一眼:“我还能让你睡地上?”

向小葵嘻嘻笑了声,欢快地走到他跟前,仰头看他:“那床垫不大,你这么高,睡床垫会不会拥挤。而且这是你家,我睡你的床,你却睡地上,会不会不太好?”

傅枕河淡淡道:“要不然你睡床垫?”

向小葵眼珠转了转,一下扑到床上,快速掀开被子钻进去。

傅枕河拿上睡衣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向小葵知道他洗完出来了,但没敢转身看,紧紧地闭着眼装睡。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傅枕河走过来,拉开床头柜在拿东西。没忍住好奇,她悄悄转过头,却见傅枕河背对着她在撕扯胶纸类的东西。

“你在吃东西吗?”她坐起身问。

傅枕河没说话,她探过半个身体,扭着腰去看,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看到傅枕河正在撕,避、孕、套,脸刷一下变红,心口怦怦直跳,她咬住唇悄悄往后缩。

然后她就见傅枕河一脸清冷地做着充满色、情的事,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包装袋边沿,微微用力一扯,两指拈出,丢进垃圾桶,又撕一个,接连撕了三个。

在他去拿第四个时,向小葵不淡定了,问他:“你撕这么多干什么?”

傅枕河微微一顿,声音冷淡道:“我怕你给我补身体。”

向小葵脸更红了,又红又烫。

“我……我那不是为了配合奶奶吗?是奶奶说让你要多注意身体的。”

傅枕河撕开第四个,拿起一旁的瓶子,五指握住瓶身,用力一捏,往里面挤了一大团粘稠的乳白色液体。

挤完,他一脸淡然地扔进垃圾桶,扯了两张纸虚虚地盖住,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他倒是很淡定,然而向小葵却不淡定了,一颗心在胸腔里胡乱飞撞,几乎要破体而出。

顶着一张清冷禁欲的脸,做着充满情.欲的事,偏偏还做得优雅从容,极致的反差,往往让人着迷,不自觉地勾人。

向小葵面颊绯红,看得如痴如醉,两眼发愣。

在傅枕河眼神慵懒地看向她时,她慌忙回神,紧张得结巴道:“傅、傅,傅先生,你好厉害啊。”

傅枕河眸色一沉,紧了紧腮,耳根微微发热。

向小葵正处于慌乱中,没注意到他那点变化,继续说道:“五阿哥要是有你这么灵光的脑子,知画就不用在新婚夜划破手指了。”

傅枕河滚了滚喉,把卧室吊灯一关,冷声道:“睡觉。”

向小葵平躺着,心还在狂跳,她两手平放在被子上,拍了拍,说:“傅先生,像你这么正派的男人,真是不多了。”说完,她又强调一遍,“真的,你简直就是当代柳下惠。和你睡一个屋,比我大学住集体宿舍还安全。”

说完,她还嘀咕了一句。

“怎么会有你这么正派的男人,难道是我太没魅力了。”

因为紧张,她不自觉的话便多了起来。

傅枕河没说话,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侧转着脸看向窗外。

落地灯昏黄的光照在他身上,为他披了一身无尽的落寞。

向小葵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温柔地喊他:“傅先生。”

傅枕河没转身,淡声回应:“说。”

向小葵问他:“一年后,你要怎么和你奶奶说,是说我们感情不和,还是……”

傅枕河转过脸来,一双眼在昏沉的光影下像望不到尽头的深渊,让人既想看清藏在深处的东西,又不敢真的靠近去看。

他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睡衣领口半敞,头发上的水,顺着颈项流进锁骨,堆积在凹陷处,又一点点滑进领口深处,整个人又冷又欲。

“感情不和。”他说。

向小葵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轻声道:“晚安。”转身之际,她又说,“你头发不吹吗?”

傅枕河说:“不用。”

向小葵转了个身,侧身躺着,背对着他。

其实被套被单枕套都是新换的,可她枕着灰色枕头,盖着傅枕河盖过的灰色被子,根本没法正常入睡,心率跳到最快,咚咚直跳,跳得胸腔隐隐作痛。

明明卧房空间很大,傅枕河离她很远,然而她却感觉空气好像不够用,呼吸很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闷死在屋里了。

“傅,傅先生,你感觉闷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都在发颤。

傅枕河剑眉轻抬,看了眼睡在他床上,盖着他被子,缩成小小一团的女人,仔细看,能看出来微微鼓起的小包在瑟瑟抖动。

他低垂着眼,坐在孤灯寒月下,拇指轻抚着腕间的星月菩提珠,低声说道:“睡吧。”

向小葵听着他清冷淡漠的声音,仿佛是跨越亘古而来的梵音。

接着她清楚地听到傅枕河盘弄菩提珠的声音,不知不觉便放松心情,睡了过去。

然而她都睡醒一觉后,却发现傅枕河还没睡。

他神情冷淡地坐在沙发椅上,一身慵懒颓唐劲儿,两腿打开,微微仰着头,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衣只剩了中间一颗扣子,近乎于全敞,精壮的胸膛被孤灯勾勒出暧昧的光泽。

不同于白日的淡漠疏离,此时的他,仿佛是被圣物强行压制住的邪祟,邪气与狠戾随时会冲出封印。

向小葵揉着眼睛坐起身,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傅先生,你是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傅枕河淡淡地看着她:“吵到你了?”

向小葵摇摇头:“没有,我是要去卫生间。”

说完,她脸上一热,急忙下地穿鞋。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后,傅枕河眼神沉郁地看着她:“带课本了吗?”

向小葵疑惑地看着他:“你要课本干嘛?”

傅枕河声音低沉清寒:“你给我读下课本。”

向小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失眠了?”

傅枕河揉按着额角,轻轻点头。

向小葵问:“是因为我在这儿,让你不习惯吗?”

傅枕河没说话,但确实也有这个原因。

向小葵走到他跟前,站在沙发边,微微低下头:“你的意思是,听我讲课,你就能睡得着。”

她披着的长发,因为低头垂散下来,落在了傅枕河颈上、身上,柔软清香的发梢在他胸膛轻轻扫过。

傅枕河半阖着眼,锋利性感的喉骨滚了滚,声音低沉暗哑:“也许。”

向小葵低着头,往他跟前靠了几分。

“那你是想听我讲课,还是想听我的声音?”她离他很近,就在他耳边问话。

傅枕河眼皮轻掀,眸色沉暗地看她。

昏暗的光影下,她白皙秀气的脸庞泛着浅浅的柔光,一双大眼明亮清澈,丰润的唇像剥开皮后的蜜桃,粉嫩水润,诱人。

喉骨轻滚,他声音沉哑地开口:“声音。”

“原来你是喜欢听我声音啊。”向小葵眯着眼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讲课乏味,令人想睡觉呢。”

傅枕河眼神懒懒地看着她,声音也懒懒的,清冷中拖出一股慵懒的强调:“可以吗?”

向小葵笑着说:“当然可以啊。不过我没带课本,你这儿都有什么书,或者你想听什么?”

傅枕河站起身,开门走出去。

没一会儿,他拿来一本史记,递到她手上。

向小葵接过书坐在他刚才坐的单人沙发上,小手一挥:“傅枕河同学,去给我接杯水。”

傅枕河轻勾了下唇,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到楼下给她接了杯水上来,放在她旁边的小茶几上。

向小葵端起水杯喝了几口,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想到他到现在都没睡,心有不忍,柔声说:“你去床上躺着吧,失眠还是不要轻易换床。”

见傅枕河站着不动,她一手拿书,一手抵住他后背,把他往床跟前推:“快去快去,快躺着。”

傅枕河躺在了床上,向小葵挨着他坐在床边。

床头开着小夜灯,她背靠床头,腰后垫着抱枕,两手捧着书读了起来,声音又轻又柔。

“皇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她读的是史记中的五帝本纪。

在她读的时候,傅枕河躺在她旁边看着她,粉嫩的唇一开一合,轻柔细软的声音响在耳边,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心口蓦地涌起一股陌生却舒适的暖意,胸腔像灌进了大量的温泉水,饱涨温暖。

他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她。

向小葵停了下来,一偏头,见他还没睡,还睁着眼。

她伸手捂住他眼睛:“闭眼,不准睁开。”

傅枕河眼前突然一黑,软嫩的小手覆在他眼睛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软,甚至都能闻到软嫩掌心里的清淡香味。

他没说话,也没把向小葵的手拿开,任由她捂住自己的眼。

向小葵没想太多,只想快点把傅枕河哄睡,自己也好睡觉。

然后她一手拿书,一手盖住傅枕河眼睛,继续往下读。

“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

当她读到“日月所照,莫不砥属”时,傅枕河呼吸均匀,睡着了。

她松开手,见他双眼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窝下,像一把小刷子。

竟然连睫毛都长这么好看,她出于好奇,轻轻碰了下他睫毛,怕吵醒他,蜻蜓点水般挨了一下便快速移开手。

眼睛下是他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薄而长的唇,唇色很淡,双唇紧抿,显得凌厉凉薄。

她没敢多看,替他盖好被子,把床头灯关掉,正准备下床,突然傅枕河翻了个身,一把将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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