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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送衣裳(1 / 1)

桃月居的门从里面打开。

一股血腥味冲到人鼻腔中,腥臭难闻。天青色瓷盘碗盏碎了一地,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桌椅歪斜,汤汁泼了一地。十几个混混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上紫红,脸若猪头。

七八个女子面色惊恐,嘤嘤哭泣,貌似吓着了。

探头探脑的邻居商户们小声议论着:“大快人心!”

领头差役捂住鼻子,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宋其月战战兢兢起身,好不容易扶住门框,惊恐道:“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这些人是来收头钱的,霸道惯了,我们自是不敢得罪!好吃好喝招待着,不知怎么地他们自己忽然打起来了,叱骂我们不说,还砸坏了店里的东西!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宋其月捏着牡丹花刺绣手绢抹眼泪,小桃她们也跟着哭起来,一个劲说害怕。

地上有个血肉模糊的身子艰难蠕动着,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差役裤脚,张嘴极力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几声“嘶嘶嘶”的声音。

领头差役嫌弃踢开他,冷哼道:“青天白日的,收头钱?还有没有王法了!打架斗殴外加寻衅滋事,全部带走!”

众差役一拥而上,将人拖走,地上的木棒砍刀也视作起内讧的证物一并带走。

没几日,以疤哥为首的混混们判了一年拘役,并赔付桃月居银子五十两。

街头巷尾的商户喜气洋洋议论着疤哥倒台,也议论着疤哥背后的凌家。

凌温言重重将手中茶杯摔碎在地,茶叶茶水泼了一地,面目狠厉狰狞,完全不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神态,大骂道:“王知县这个奸诈老贼!谁给的银子多便听谁的!鹬蚌相争,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平日里的孝敬钱,真是喂了狗了!”

凌宅管家在侧小心翼翼道:“大公子,用不用打点打点,把兄弟们救出来!”

“打点个屁!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斗不过!”

管家立马缩了脖子,立在一侧如坐针毡,大气不敢喘。

这时又有人来报,凌无书关闭了嘚嘚拼马车,外面有个自称李茂财的在门外破口大骂。

说凌温言言而无信,说好事成之后给他五百两没给,设计谋害他,酒楼没卖出去,尽数抵了儿子赌债,现在一无所有,要跟他拼命。

凌温言双眸猩红,疯了似的将案几书卷尽数翻到地上。

“乱棍打出去!乱棍打出去!”他嘶吼着,好像一头发疯的狼。

李茂财败给宋其月!凌无书败给宋其月!疤哥败给宋其月!

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女人!他绝不会放过!

李茂财挨了一顿打,气不过告到了郓州知州那里,亏得知州跟凌家有些往来,消息传到凌老爷子这里,少不了拿银子打点,将事情摁了下来。

“凌温言!你真令我失望!”他瘫软斜坐在太师椅上,已然发泄了一通,浑身没了力气。“绸缎铺子,先让你弟弟经营吧!”

简简单单几句话,犹如黑山倒地,压得凌温言喘不过气。

凌无书依旧脸色冷冷的,掀帘出来。

凌温言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凭什么!他只是稍有差池,便要受到惩罚交出经营权。而凌无书,从小到大无论闯多大的祸事,得到的不过只是几句训斥!

凌家绸缎铺子举办活动评永安县十大美人,奖品是每人相赠两套衣裳。

凌无书派人前去南边学习技艺,新增丝麻纺织,前店后坊,物美价廉,普通村民也穿得起。

两匹布九折,三匹八折,四匹七折,买的越多,折扣越大。连郓州的成衣铺子都来此进货。

一时间,名声大噪。

出乎意料的,宋其月被评为永安县第一大美人,凌无书派柱子前来送衣裳。

一件撒花烟罗衫配紫绡翠纹裙,一件藕丝琵琶衿上裳配刺绣妆花裙。

叠放整齐呈在托盘中。

“恭喜老祖奶,喜得第一美人。这是我家公子特意找郓州成衣铺子做的,样式紧俏得很!”柱子谄媚道。

宋其月瞥了两眼,笑容和煦,“赶巧了,最近刚做了几套新衣裳。别可惜了这样好的样式,还是送给别人吧!”

柱子脸上讪讪的,“老祖奶,这第一美人,是人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的,并非作假,您就别为难我这个下人了!您不收,岂不是辜负了众人一片爱慕之心!”

小桃素来看不惯他,故意将托盘一推,衣裳掉到地上,堆了一堆。

“怎么为难你了?是这样吗?像你当年扔二两银子一样!”

柱子脸腾地涨红,如同当众被人扇了十个耳光。

当年除夕要账,凌无书非要坐嘟嘟拼马车,柱子见公子有意为难老祖奶,也跟着为难了一下。

谁知她一个女人,还真把嘟嘟拼马车经营好了,如今还混得风生水起。

柱子悔不当初!尴尬捡起地上衣裳叠好,行礼离开。

“活该!”小桃冲他后背狠狠啐了一口。

宋其月暗中思忖,凌无书看事情看得透彻,且融会贯通,将生意本质学了去,他一个古人,实属难得。

入夜,快打烊时,凌无书便找来了,只他一人。

债已还清,宋其月实在不愿过多与他接触,心中思索着如何尽快打发了他。

“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他道。

宋其月朝帘门望了望,后院时不时传来霍青山爽朗笑声。她可不想扰了他的好心情。

“出去说吧。”宋其月系了一件白底红梅披风。

夜,有些冷。

这个时辰,多数商铺已打烊,行人也少,两人沿街道走了半晌,凌无书始终一言不发。

“凌公子,倒底何事?你不说,我可走了?”宋其月忍不住发问。

凌无书侧过头来,垂着眼帘,细长睫毛密密盖下来,在眼睑下晕染开来。朦胧月色似乎模糊了他一惯的冷厉,从她的角度望上去,竟是柔情如水。

宋其月一时怔然。

“在看什么?”凌无书忽地靠近,两人目光猝不及防相撞,她心突突快跳了几下,小兔般惊觉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凌无书轻快地笑了几声,“今儿,我是问你要回报来了?”

“债已经还清,我何时又欠你什么了?”宋其月惊讶眨眨眼,没好气道。

“你还真是无情!”他嘴角勾着一丝微笑,看样子心情不错,“嘟嘟拼马车初开业时,我是你第一个客户。你说凑巧也好,为难也好,总之这一单,也算是因我一炮而红。”

他负手而立望了望明月。“如今我初接手绸缎铺子,只是请你穿几件衣裳,你便推三阻四不肯收,不是无情是什么?”

宋其月瞪大双眸无辜望他,这么久的事情记得这样清楚,果然是个记仇的。他说的没错,当年她是利用了他。

但愿还清这个人情,此后再也不见。

“好吧!”她深深吸了口气,“我穿!”

“那我送你回去。”他低低道。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出好长一段路,四周暗沉,有些荒凉。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宋其月只想尽快远离他,头也不回,逃也似的跑了。

一路胆战心惊,总觉得后边有鬼。

桃月居门口的灯笼还亮着,小桃出来摘酒旗,一把扶住她道:“出什么事了?老祖奶,看这满头大汗!”

宋其月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没……没事,出……出去了一会。”

小桃目光穿过她肩头,惊讶“咦”了一声。

“怎么了?”宋其月也跟着望过去。

“许是看花眼了,”小桃揉了揉眼睛,“刚才过去一个人,像是凌无书。”

“去哪了?到处找你找不到!”霍青山也迎出来,满脸担忧关切。

“出去散了散心。”实话到嘴边,被她咽了回去。

宁和元年,新帝登基。西北蛮夷挑衅,战事吃紧。民间人心惶惶,连店内客人也常常议论时局。

“你说,这次咱们能打胜吗?”客人甲道。

“难说啊!”客人乙叹了口气,“三次输了两次,听说蛮夷是位足智多谋的老将军挂帅呢!”

客人甲冷哼几声,“足智多谋?若是霍雷将军在,准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嘘!”客人乙赶紧朝四周望望,“霍……老爷可是犯了贪赃罪,在狱中畏罪自杀的,田宅没收,近亲流放。可不敢议论!”

“哼!”客人甲愤愤不平,“霍将军铁血沙场,生死度外,绝不是贪财之人,定是被奸佞所害!”

“谁说不是呢?传闻霍将军独子当年跟师傅在外云游,逃过一劫,至今生死未卜。”客人乙附耳悄悄道,“郓州传来的消息,有人参了太师蔡忠一本,新帝阅后大怒,要彻查他呢!”

“真的?”客户甲拍案而起,蔡忠大奸臣,这真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这些话恰好一字不落传进不远处上菜的霍青山耳中,他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眸如烈火般燃烧。

“小二!小二!”那桌客人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倒茶啊!”

霍青山回过神来,爽朗笑道:“好来!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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