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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灭贼(1 / 1)

烛火摇曳,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现代都市的歌舞升平。

穿越很久了,陈浩男依些有些不习惯,感觉古人也挺无聊,挺惨的。

笃笃!

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浩男道:“请进!”

秋葵端着冒着热气的洗脚水走了进来,陈浩男感到头大,当了一回好人,见义勇为了一次,这秋葵姑娘彻底是把他给薅上了。

每天如丫鬟般的伺候自己,说不用也不听,好像一根筋似的,古人都是这么轴的吗?

“陈大哥,水温刚刚好。”

秋葵蹲下温柔的开始帮陈浩男褪去鞋袜,准备给他洗脚,陈浩男尴尬抠脚:“那个,小秋,要不我自己来吧!”

“那怎么行!”秋葵断然拒绝。

很温柔的替他洗着脚,陈浩男想发火都不行。

洗完脚,秋葵端着脚盆,将水到了以后,依然像日常一样恭敬站在一边,问他还有什么吩咐,然后就回房休息。

看样子不来点狠的不行了!陈浩男决定吓一吓他。

陈浩男坐到床榻上,拍了拍边沿故意色眯眯的说:“小秋,你过来……”

秋葵一愣,还是很乖巧坐到了他身边,与陈浩男相隔一臂的距离。

“小秋,你怎么想的?”陈浩男故意发问。

秋葵摇头,温柔回话:“陈大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陈浩男突然一把将她扑到卧榻上,故意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救你,就是为了睡你,我以前道上混的,可不是好人。”

陈浩男以为秋葵姑娘会慌张逃跑,会讨厌自己,也许还会挨一耳光。

然而秋葵姑娘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道上?”

“不是这样的……”

秋葵小脸微红,闭上眼睛,居然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陈浩男整不会了,一把直起身子,“小秋,我怕了你了,你先回房好不好?”

“哦!”秋葵嘴角带着讪笑,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小声道:“明天我还接着伺候你。”

陈浩男抚额,真的被打败了,连连摆手,“好的好的。”

……

此时,天下仍是藩镇割据的情况。

大齐皇帝黄巢其实只占据着长安和周边一些部分。

广明二年(881年)三月,唐僖宗任郑畋为京城四面诸军行营都统,开始率领勤王之兵进行反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日坏,官军已经集结长安城郊,义军已有被围攻之势。

长安皇宫,义军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大齐皇帝黄巢看着众臣,眉眼不展,“如今唐军转土重来,众将以为如何?”

诸卫大将军朱温道:“唐军军纪败坏,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陛下不必忧心,派兵击溃他们即可!”

杨行密却有不同的意见:“京城四面诸军行营都统郑畋,素有谋略,而且本次官军中有不乏能征惯战的将领,不可轻敌。”

大将军兼宰相尚让道:“请陛下准我带兵五万,迎击唐军,我有把握将他们歼灭在郊外。”

大齐皇帝黄巢面色稍展:“那好!你和王璠带兵五万攻打郑畋!务求全胜!”

……

长安郊外,两军对峙。

大战一触即发。

大将军尚让能征善战,一脸不以为然,“乌合之众,待我灭了你们,就回去吃酒。”

鼓声喧天,两军很快激战在一起,从早上打至日落。

唐军一败再败,连败七阵。

大齐皇帝黄巢在城楼上见此状况,甚为满意:“哈哈,大将军尚让勇猛,果不负朕望!”

诸卫大将军朱温拍着马屁,“那还是陛下指挥有方,唐军不过是一些酒囊饭袋,自不量力。”

杨行密鄙视的看了一眼诸卫大将军朱温,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大将军尚让、副将王璠一路追击,追到一山道之处。

副将王璠好意提醒,“将军,此地险峻,恐有埋伏,唐军已败,不如我们回营休整!”

大将军尚让哈哈大笑:“不必忧心,我们应乘胜追击,将这些乌合之众聚歼!众将听令,全军追击!”

义军追到一半,突然一声炸响。

山上竟是漫山遍野的官军。

京城四面诸军行营都统郑畋得意道:“哈哈哈,反贼,受死吧!”

火箭、擂石、滚木……

刚才还逃跑的官军,突然调过头来,反戈一击!

“妈的!中埋伏了!!”大将军尚让大呼道:“撤退!快撤!!”

经此一役,义军损失两万余人。

四月,京城四面诸军行营都统郑畋指挥唐军已四面围困住长安,情况越发凶险。

……

四月初五,义军撤出长安,东屯灞上,伺机反击。

虽然战况不利,大齐皇帝黄巢依然目光炯炯,站在高台之上,观察了长安的情况。

众将个个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再次反攻。

陈浩男:“大哥,黄王就是要撤退了吗?”

杨行密:“此乃恶狗抢食之计,陛下这一撤,这些诸侯们必然成功,时间一长,必然军纪败坏,城内一乱,我们就有胜算了。”

“哈哈哈,反贼们已经逃跑了!”

四面诸军行营副都统程宗楚骑着高头大马,率着自己将士,第一个进入了延秋门,进入长安。

一副将拱手暗示道:“如今弟兄们疲惫饥饿,不如放松放松。”

四面诸军行营副都统程宗楚,瞬间秒懂,嘴里蹦出了一个字:“抢!”

一个时辰后,另一诸侯唐弘夫接着进入长安,命令手下进行了二次洗劫。

诸侯王处存随后也赶到长安,不甘人后,混同官军趁火打劫,烧杀抢掠,长安城里一片混乱,抢掠金帛、妓妾。

……

另一头!

“报!官军已经乱了,他们在城里四去劫掠,京城四面诸军行营都统郑畋已经控制不住他们了。”

大齐皇帝黄巢大喜,下令道:“诸军随我重返长安,将他们杀死,片甲不留!”

“得令!!”

此刻唐军军纪败坏,身上背着抢来的财物,重负难行,令行不通,被义军倒戈一击,瞬间崩溃,四散逃命。

义军大胜,程宗楚、唐弘夫被杀,王处存狼狈逃窜,捡回了一条命。

大齐皇帝黄巢,再入长安。

……

随着时间的推移,义军声势复振,又呈围困之势。

长安的树木大都已伐完,米价更是飙升到每斗四十贯。

五十万大军的用度,十万丁夫筑城,城内出现了严重的粮食危机。

而且有一些原先归降的将领,见势不妙,又主动投降唐军,地盘一缩再绪

金銮殿上。

啪!

大齐皇帝黄巢怒火冲天,抽出宝剑一剑砍断桌案,怒骂道:“都是一些乱臣贼子,待我回过头收拾他们,定让他们死无全尸!!”

大将军尚让禀报道:“如今粮草殆尽,如此困守,久守必败,不如速速离开此地,以待时变!”

诸卫大将军朱温又一次提出道:“如今唐军势大,不如避其锋芒,江南富庶,我们不如南下劫掠,回来再收拾他们!“

“又想祸害我老家?”杨行密不能忍了,禀告道:“陛下,你这是流寇战术,你即以称帝,即为天下之表率,哪有靠长期劫掠过日子的。”

诸卫大将军朱温冷笑道:“杨行密!简直是妇人之仁,有的军营已经人肉为食了,不抢我们吃什么?!万一士兵哗变,责任你担得起吗?”

“朱温!你简直是乱臣贼子!毫无廉耻底线!!”

“杨行密!少在我面前装逼,假仁假义!!”

杨行密、朱温两人针锋相对,又一次吵了起来,众将军见怪不怪。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大齐皇帝黄巢捂着发疼的脑壳,下令道:“全军撤出长安,走之前,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杀!”

“杀?!”杨行密大惊失色,这不就是有之前,下令抢劫屠城吗?于是禀告道:“百姓何罪之有?”

大齐皇帝黄巢已经烦了,“他们助唐军,而不助朕,死有余辜,三日之后大军开拔!”

“朕意已决,谁再有异议,谁不执行,别怪我军法无情!退朝!”

大臣们纷纷默然退朝,杨行密还想再劝,被高季兴、陈浩男扯住。

高季兴:“大哥,不可再劝。”

陈浩男:“是啊!他杀人不眨眼的。”

杨行密叹了一口气,“黄王如此搞法,早晚败亡,早知我就不参加义军了,只怕咱们也要早做准备了。”

高季兴赞同道:“早就不想跟这老小子混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反了去。”

……

中和三年(883年)四月。

义军撤出长安,转入河南,一路转战,形势愈坏。

以尚书左仆射孟楷为先锋进攻陈州,遭到陈州刺史赵犨的顽强抵抗,孟楷被伏杀。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围攻陈州三百天,徒劳无功,军心浮动。

雁门节度使李克用率精兵两万,在城外驻扎,此后连战连捷,三败义军。

左将军盖洪战死,大将军尚让投降。

义军一路逃亡,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看着日益减少的人马,心里是又悲又愤。

“什么?!朱温已经投降唐廷那?!”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当听到此消息时,差点从马上摔下,手上几乎再已无可用之兵。

报信兵很笃定的说:“朱温杀监军严实,已经投降唐军都统右司马王重荣了。”

“他已经带兵向我们这里杀来了,他说了要取下你的头,向唐僖宗表忠心,可昭日月!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咆吼着:“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

“杨行密说的对!朱温这个畜生果然不可信!!”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冷静了些,环顾所剩不多的将领,“杨行密和他兄弟三人去哪了?”

外甥林言眨着眼睛:“不知所踪。”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冷笑道:“都要离我而去了吗?好好好,我命由我不由天,随我起兵,迎战朱温!”

……

翌日。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率领义军,与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的唐军,对峙黄河之畔。

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跃马向前,朗声道:“黄王,你已经穷途末路了,不如下马受降,我保你个全尸!”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怒喷道:“呸!反复无常的小人,背主投敌,今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冷笑道:“良禽择木而栖,你落得今天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待我取你项上人头,也好为兄弟们谋个好的前程!”

边上的叛将们纷纷点头称是!

锵锵锵!

金戈铁马,烟尘滚滚。

义军虽然穷途末路,却在此时爆发了强大的战斗力,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的唐军数量数倍于敌,却也只是打了一个平手。

就在此刻,雁门节度使李克用率河东之兵,突然从侧翼攻击义军,黄巢不敌,很快成溃败之势。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一路奔逃,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在后面穷追不舍,欲杀之而后快。

……

谷口处。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狼狈不堪,所行只剩下外甥林言、以及亲兵十余骑。

嘶嘶嘶!

马儿一阵长嘶,一直跟随黄巢汗血宝马,倏然摔倒在地,一倒不起,马儿近日一直奔逃,居然累死了。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抚着只有出气无进气的马儿头颅,悲从心来,“莫非天亡我也,要命丧如此……”

外甥林言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须介怀!”

锵!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拔出腰中佩剑,将剑抵在脖子上,欲自刎。

“兵败如此,哪里还能东山再起!朱温这个逆贼,在后面穷追不舍,免落他手受侮!”

“舅舅,不要!”外甥林言嘴角勾出一抹邪肆,嘴里喊着不要,偷偷拦住想要阻拦黄巢自尽的亲兵,心里想着:“你死了也好,我好拿你的人头,换自己的一条生路。”

“黄王!你死了不正好正中朱温下怀!”杨行密朗声说道,后面跟着高季兴、陈浩男,以及千余骑兵。

“杨行密?你不是走了吗?”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问。

杨行密笑道:“我可不是朱温那种人,食其禄而杀其主,我回去调兵了,黄王,我门兄弟三人在这里帮你挡住追兵,为你断后,你快走吧!”

旋即,杨行密将自己的宝马牵到黄巢面前,“骑上他,能走多远走多远,我相信凭黄王的能力,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面露感激,拱手道:“不愧是在世刘玄德,看样子我没有看错你杨行密,什么也不说了,我走了。”

“黄王……”杨行密忽然喊出了他,欲言又止,黄巢走近,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行密看了一眼黄巢外甥林言,意味深长的说:“小心身边的人。”

陈浩男拿出搜索引擎,当然也知道了义军首领冲天大将军黄巢最后的结果。

外甥林言眼看黄巢将亡,为了贪图富贵,将黄巢杀死去献官,路遇沙陀乱军,沙陀人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林言,带着黄巢和林言首级,献给朝廷邀功。

一代枭雄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半个时辰后。

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追兵已至,见到杨行密有些吃惊,“杨行密?!你怎么在这里?”

杨行密朗声道:“自然是等你。”

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我正在追杀反贼黄巢,识相的话赶快让路!”

“你以前不就是反贼吗?”杨行密笑道:“我既然在这里,自然就是为挡住你的!”

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怒道:“你要呈英雄是吧?!那我就新仇旧账一起报了,众将听令,取杨行密人头者赏千金!!”

杀声喊天,两方打了起来。

左金吾卫大将军朱温兵多,杨行密兵少,很快不支……

尸横遍野,杨行密的旗帜静悄悄躺在地上,只剩滚滚硝烟。

……

长安,大理寺大牢。

陈浩男从昏睡中醒来,眼前的光线有些昏暗,身体微动想要坐起,却感觉腹部一阵疼痛。

“三弟,你可算是醒了。”高季兴面露喜色,一把将陈浩男扶了起来。

“……”陈浩男脑袋懵懵的,他记得他战至最后一刻,腹部挨了一枪,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高季兴道:“别乱动,你腹部受了伤,太医已经来看过,至少得调养半月。”

“二哥,这是什么情况?”陈浩男脑袋逐渐清醒。

高季兴苦笑:“很明显的,我们成了阶下之囚,还不知怎么处理我们。”

“大哥呢?”

高季兴茫然摇头:“不知所踪。”

咔哒。

牢房门被打开。

一狱卒拿着铁链,恭敬立在一旁。

另一狱卒殷勤的搬出一张凳子,放在牢房中间。

宣武军节度使朱温和心腹枢密使蒋玄晖,带着四个亲兵走进牢房。

“朱将军,高季兴、陈浩男就在那个牢房。”搬凳子的狱卒指着最内面的一个牢房。

宣武军节度使朱温坐在凳子上,枢密使蒋玄晖喊道:“把两人带上来!!”

狱卒将高季兴、陈浩男带到朱温面前,良久,宣武军节度使朱温也不说话,嘴角微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两人。

陈浩男憋不住了,问:“朱温,我大哥杨行密呢?”

“也许死了。”宣武军节度使朱温淡淡道,可能觉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应该就是死了,没见到他的尸体,也许被砍成肉酱了吧!”

陈浩男、高季兴面露喜色,只要没见到尸体,大哥就有可能还在人世。

宣武军节度使朱温看着两人,话里有话的说:“你们两人跟随反贼黄巢造反,本罪不容诛,现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不知可愿归降?我也好在陛下面前说情。”

话说的很漂亮,实则是宣武军节度使朱温看中高季兴、陈浩男两人是人才,想收归己用。

一阵静谧,两人都没说话。

陈浩男脑袋一片空白,但跟杨行密跟了这么久,也学到一些为人处事之术,于是闭口不言,如此便可待时而动。

枢密使蒋玄晖唱着白脸,“我主看你俩是人才,才有意招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死容易,

高季兴突然过单膝跪地,拱手道:“我高季兴愿拜朱温为义父,助父建功立业!”

历史记载高季兴最擅长首鼠两端,灵活多变,人称高赖子,有此行为倒也不奇怪。

要来就来狠的,直接拜为义父。

“哈哈哈哈哈。”宣武军节度使朱温大笑,很是满意,“我儿聪明,有眼光,我喜欢你。”

两人很快就以父子相称,听起来十分熟练。

陈浩男虽然有一点点瞧不起二哥高季兴的行为,但也可以理解,跟谁吃饭不是吃饭,也符合他一直以来的性格。

枢密使蒋玄晖看向陈浩男,“你呢?”

高季兴扯着陈浩男手臂,把他往地上拉,“我既然拜你为义父,他与我是兄弟,自然也是你的义子。”

“我没有拜义父的习惯,要我降可以,我只降唐僖宗李儇,而且必须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陈浩男心理很是抗拒,话却留有余地,想着高季兴假意谄媚顺从谋生,而自己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以忠义谋生,也好待价而沽。

宣武军节度使朱温来了兴趣,“都是为朝廷效力,没问题,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没有亲人,只有大哥杨行密,二哥高季兴,我知道你素来与大哥不和,但我是和他拜了把子的,我们道上混的讲究一个义字,将来我要是得知他消息,你必须让我去寻他!”

宣武军节度使朱温面有愠色:陈浩男,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有二心?!”

枢密使蒋玄晖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之色,伏在朱温边小声圆场道:“主公,我看此人忠义,那杨行密是他大哥,实话实说也算实诚人,将来你以高官厚禄待之,对他有恩,他必不背叛于你。”

宣武军节度使朱温一听,转愠为喜:“陈浩男你的要求我同意了,以后你两兄弟好好为朝廷效力,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枢密使蒋玄晖则意有所指地说:“如有二心,小心人头不保。”

听话听音,“二心”两个字加了重音,明显暗示说要好好效忠朱温,不然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高季兴一脸认真,拱手道:“感谢义父大恩,以后需要儿子做什么,任您驱使。”

话说的很漂亮,宣武军节度使朱温笑着摆手,又装又立,“都是为朝廷做事,好好干就是了。”

陈浩男面色肃然,不卑不亢的说:“我会用心为朝廷办事的。”

枢密使蒋玄晖趁机拍着马屁:”恭喜主公,又得两员大将!”

“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玄晖,他们两人就由你安排了。”宣武军节度使朱温笑容满面,离开了牢房。

枢密使蒋玄晖道:“住的地方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就在长安悦来客栈,明日你俩到我营帐报道,我给你兄弟俩安排工作。”

“蒋兄,以后还望多多关照!”高季兴满脸堆笑,说着客套话。

陈浩男道:“谢谢蒋玄晖兄出言相助,这份情我记住了。”

“嗯。”枢密使蒋玄晖对两人满意点头,“以后好好跟着主公干,前途无量。”

高季兴、陈浩男两人携手走出大牢,外面春光明媚,阳光耀眼。

陈浩男感觉有些刺眼,“二哥,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大牢。”

高季兴笑道:“我早知我们能活着走出大牢,你在牢里找太医为你治伤,好吃好喝供着也没有虐待我们,必有招揽之意,朱温其心,虽然阴狠卑鄙,但人才他还是爱惜的。”

陈浩男吐槽道:“大哥说过,这家伙不是好人,他日必将祸乱天下。”

“大哥说的对!我看朱温就如曹操一般,日后必为一方霸主,跟着他干,是有前途的。”高季兴分析的头头是道。

“所以你拜他为义父?”陈浩男有点不高兴的说:“你别忘了我们与大哥的誓言。”

“我自然不会忘,我只是权宜之计,跟谁吃饭不是吃饭。”高季兴眉眼微垂,忧心的说:“哎……,只怕大哥凶多吉少。”

陈浩男知道杨行密会成一代雄主,笃定的说:“大哥只是失踪,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那样就好啊!”

高季兴亲切挽住陈浩男的手,“肚子饿了,走!咱回客栈,喝酒吃饭!”

……

城东,悦来客栈。

高季兴、陈浩男挽着手臂走了进来。

小二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见两人破衣阑珊,“去去,要乞讨到别处!

高季兴声如洪钟:“谁是老板?!”

“谁找我?”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老板张丽是一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她化着精致淡妆,身穿颜色鲜艳绣七彩丝绸长袍,赤橙青绿红蓝紫,花里胡哨,迈着轻盈脚步,漫步而来。

陈浩男哑然失笑,这哪里像一个酒店老板,倒像是扬州河畔从事某特殊行业的职业女性。

张丽径直走近,仔细打量着两人,见两人仪表不堪,一个气宇轩昂,一个相貌帅气,皆是龙凤之姿。

“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张丽笑眯眯的问,语气谦恭。

小二插嘴遂:“就是两个臭要饭的!!”

张丽狠狠瞪了小二一眼,陪笑道:“小的不懂事,还请见谅。”

高季兴瞬间对眼前女子起了兴趣,笑道:“眼力劲不错,我是高季兴,这是我三弟陈浩男,听说这里已经安排了我们的食宿,我们饿了,快安排吧!”

“哟,那是两位贵客!”

张丽暗自庆幸,原来是枢密使蒋玄晖安排的人,转脸对小二斥道:“还不准备好酒好菜,不长眼力劲的东西。”

“给我上店里最好的!!”张丽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

“那谢谢老板了。”

高季兴、陈浩男两兄弟在靠窗边的桌子坐下。

很快酒菜就上了上来,标准很高。

全是名菜名酒,落汪、百思、瓜贴、佛跳墙、顾飞柴干儿等,以及一坛杜康酒。

陈浩男菜都没有见过,感到新奇,“这都是些什么?”

高季兴哈哈笑道:“朱温是下血本了,这些酒菜价值不菲,在长安都能买一处宅子了。”

陈浩男吸了一口凉气,“真tm有钱,想必朱温这老小子平时没少抢民脂民膏。”

高季兴指着一盘肉丸道:“这个叫百思,是用上等鸡、猪肉制成肉丸,色香味俱全,据说让食客吃后百思不得其解,我也只吃过一次!”

陈浩男指着一个盛满水果、香肠,拼盘极为美丽的水晶盘,“二哥,这个叫什么?”

高季兴也没有见过,于是喊道:“老板娘,这个菜是什么菜?”

张丽美目流转,笑着解说:“这个叫瓜贴,以瓜果和香肠制作成美味佳肴,是皇室贵族宴席常见的凉菜。”

高季兴邀请道:“这酒菜太多了,老板娘一起吃嘛!顺便这些菜再给我们一一介绍一下。”

理由很合理,张丽稍稍一滞,眉眼含笑的在高季兴的左手方盈盈坐下。

高季兴、陈浩男、张丽三人边吃边喝,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相谈甚欢。

饭过七旬,三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事情考虑好了没有?张丽!”

这时一个穿着将军甲胄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领着十几名士兵冲了进来,来势汹汹,看起来像是来打劫的。

领头将军道:“三天考虑的时间我已经给你了,现在该给我一个答复的吧?”

张丽皱着眉头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小心翼翼的说:“回将军,我的家乡在这里,父母也在这里,客栈是我的产业,那个……多谢将军厚爱,只是小女子无福享受,也不能跟你去关外,对不起了……”

一小兵斥道:“沙将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吃罚酒!”

“诶……不要对美人无礼嘛……”沙陀将军沙江壁皮笑肉不笑,语气带着威胁:“明日我沙陀军就要开拔回城,实话告诉你,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走之前,如果你这里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高季兴、陈浩男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沙陀将军沙江壁看上了老板娘,打算强抢民女。

普通女子早吓得屈服了,张丽咬了脚嘴唇,声音里带着颤抖,“你这不就是抢吗?这是天子脚下,你们怎能目无法纪,我与枢密使蒋玄晖是好友,我劝你们不要乱来。”

“哈哈哈哈哈,拿一个小小枢密吓我!”沙陀将军沙江壁狂笑,几秒钟后笑声停止,“我们是雁门节度使李克用的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同意可保全你全家,不同意我刀只有见血了!!”

说完,“锵”的一声陌刀出鞘。

欺负良家女子,仗势欺人,要是大哥杨行密一定会管的,陈浩男于是站了起来,正欲说话。

啪!

高季兴突然拍案而起,怒道:“什么破逼将军,天子脚下,居然目无法纪,别人不不管,老子高季兴管定了!!”

“这不符合二哥性格呀!”陈浩男瞬间惊了,而后哑然失笑:“二哥想必是看上张丽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声如洪钟,震人肝胆。

沙陀将军沙江壁先是一惊,待看清楚破衣阑珊的高季兴后,露出嘲讽的笑,“哟呵,水仙不开花,装逼来了,想当英雄,你有那个能力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高季兴傲然而立。

沙陀将军沙江壁眼中凶光一粒,指着高季兴,冷冷道:“将他乱刀砍死!”

十几名沙陀士兵挥刀向高季兴扑来!

呯!

一声枪响!

沙陀将军沙江壁脑浆直喷,扑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去见了阎王。

陈浩男见沙陀将军沙江壁人多势众,二哥高季兴手无寸铁,害怕有失,抢先一枪轰了他的脑袋。

还有四发子弹,陈浩男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救二哥他是愿意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暗器!

陈浩男将枪口指向那些沙陀士兵,语气阴沉地跟他们科普,唬道:“这个叫手枪,枪速极快,重者必死,你们要不怕死的话,就冲过来再吃我几发子弹,正好下去陪你们这个什么狗逼将军!”

士兵们面露惧色。

“你等着,这事没完!”

“走!快走!”

放下狠话,沙陀士兵抬着沙陀将军沙江壁,慌张狼狈的闪了。

张丽深深地向两人鞠了一躬,眸光闪动,“谢二位义士相救,不过这店恐怕也开不下去了,这沙陀人蛮横无理,得罪不得,你们也快走吧!”

高季兴不以为然,硬气道:“走什么走?他有后台,我们就没有后台吗?来来,继续吃饭。”

陈浩男觉得问题不大,于是坐下继续吃饭。

吃完饭,张丽给两人送来干净换洗衣服。

高季兴、陈浩男同榻而眠,一夜无话。

……

天刚蒙蒙亮。

客栈外面嘈杂乱糟糟的声音,吵醒了高季兴、陈浩男两人。

“两个逆贼!速速下来受死!”

“这里已经被包围了!”

高季兴打开窗户,朝下一看。

只见一独眼将军,正带领着一伙彪悍的沙陀士兵,在楼下叫嚣。

而客栈老板娘徐丽,小二等以及一众工作人员,全部被弯刀架脖,控制了起来。

陈浩男急声问:“二哥,怎么办?”

“大意了,我们应该离开这里了,没想到他们真的敢在朱温的地盘闹事。”高季兴眉头微微一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下去!等会儿见机行事!”

“好!”

高季兴、陈浩男两人下楼,大大方方出了客栈。

高季兴面不改色,淡然环顾四周,大约千余人个个手拿弯刀、身背弓箭,体型胖大。

而陈浩男目光如炬,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见不过是千人,依然淡定如常。

领头独眼将军看见两人时愣了一下,主动介绍道:“我是雁门节度使李克用,听说你俩杀了我手下副将沙江壁,可有此事?”

陈浩男一惊,心中开始科普:【李克用,后唐国主,骁勇善战,勇猛过人……】

高季兴冷声回答:“有!”

雁门节度使李克用面色一变,指着两人,“承认就好,把他俩给我抓起来!”

高季兴朗声道!“慢!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杀人?”

雁门节度使李克用道:“这个不重要,你俩不要挣扎了,杀人赔命,是我军营里的规矩。”

在乱世中,武力就是一切,没有道理可言。

陈浩男深得杨行密风格精髓,缓缓道:“这可是天子脚下,根据唐律,就算我们真的有罪,也应该交给大理寺审理,你一武将,僭越抓人问罪,莫非是想反?”

雁门节度使李克用怔住了,虽然天子手上已没什么兵,但威仪还是有一些的,眼前男人说的对,这事确实僭越了。

高季兴拱手道:“我是高季兴,这是我三弟陈浩男,你手下那副将强抢民女,我们看不惯,一时冲动把他杀了,还有我们是宣武军节度使朱温的人。”

说出原因,摆出关系,高季兴深谙博弈之道。

吃瓜百姓们议论纷纷……

“原来是仗势欺人……”

“这些沙陀人在长安城里为非作歹,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是世风日下啊!”

“这两人是朱温的人,难怪敢见义勇为!”

“宣武军节度使朱温,你不知道吗?”

“是当今皇上面前最大的红人。”

“……”

“朱温……”雁门节度使李克用脸上露出犹疑之色,稍作考虑后,还是决定动手,“朱温又怎么样?!杀了我的人,我不报仇,以后怎么带兵?!”

雁门节度使李克用指着酒楼工作人员恶狠狠说道:“先从他们杀起,动手!”

士兵听到命令,弯刀一拉,瞬间酒楼二十多个伙计加厨师领了盒饭。

鲜血沾满一地,张丽哭骂道:“畜生!他们何罪之有!!”

雁门节度使李克用冷笑道:“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

锵!

高季兴陌刀出鞘,怒道:“三弟,既然事情已无转圜,唯有困兽犹斗!和他们拼了!!”

陈浩男掏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雁门节度使李克用,打算鱼死网破。

管你什么破逼国主,不给面子照样拉下马!

雁门节度使李克用冷笑道:“你不看看我有多少人吗?”

高季兴道:“人多就一定能行吗?咱们打个赌,在咱兄弟死之前,一定拉你垫背。”

陈浩男自信点头,手中的手枪可不是吃素的,“将雁门节度使李克用一起拖下地狱,他还是有把握的。”

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萧杀的气氛。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雁门节度使李克用心里莫名产生一丝丝恐惧,他面色变得很难看,眼前两兄弟高季兴、陈浩男不像是开玩笑的。

可骑虎难下,放过他们,既没有道理,面子上也过不去。

他举起右手,只待挥手一声令下,命令士兵们将两人围攻致死。

高季兴、陈浩男,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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