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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浊扬清扯旧案(1 / 1)

临渊府的案子惊动了整个大梁。由刑部彻查后,背后牵连的人甚广,遍布全国,长公主出面斩了一大批人。

那一纸状纸写的酣畅淋漓,令人拍案叫绝,在雍都人人称赞,甚至有人专门拓下,制成拓本,用于贩卖。而那些善于写话本子的写手,也编撰了一个个故事,一时之间,由女子为代表的戏曲也开始流行起来。

而那位讼师,自然也成了话本子和戏曲中的常驻人物,关于她的事迹越传越多,更有人说她智多而近妖。

这一天的夜晚寂静异常,府衙牢房里的看门的衙役也因吃醉了酒,靠在牢门前睡着了,鼾声打得震天响。

牢房外仍有侍卫看守,但只见两道黑影飞快地闪过房梁,声音惊不起侍卫的一点儿水花。

牢里每一个犯人都是单独看管,此刻两道黑影轻声轻脚,摸进了耿常安的牢房。

那两道黑影正是苏齐月和李凌霄。

此刻耿常安正卧躺在一堆杂草里,早就没有了刚回临渊府光鲜亮丽的那副样子,他一身囚衣,衣服上血痕不断,头发杂乱,不过几日,已经是一副大牢常客的模样了。

李凌霄将耿常安一下子扛起来,身子腾空的感觉让耿常安突然清醒,本能的想要叫喊,却被苏齐月一把将布条塞入口中。

两道黑影扛着耿常安很快地逃离了牢房。一路耿常安一直挣扎,被苏齐月一击手刀从背后拍晕。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耿常安被冬日的冰水扑醒,冰水寒凉不已,耿常安一下子就醒了。

耿常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家门口不远处,顿时喜从心来,此刻他口中的布条已经被李凌霄拿掉,他望向前面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开口道,“两位英雄,可是钟太师派你们来救我的?”

苏齐月闻声一怔,顺势压低嗓子回答道,“正是如此。”

耿常安心中不甚感激,抓着李凌霄的衣角道,“英雄,我现在哪还敢回家啊,带我回雍都吧!”

李凌霄并没有理会耿常安。

耿常安见机再次说道,“都怪奴才没有用,被人抓了把柄,但太师不怪奴才,还兴师动众来救我,奴才心里十分感激,从此以后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苏齐月今夜本身就是想来试探耿常安,再打听打听耿常安的背后之人,毕竟她还是觉得一个小小的雍都侍卫,哪有如此出众的能力牵扯到那么多官员。

此刻见着耿常安似乎藏着许多事,她依旧试探道,“那你可得拿出些诚意来,太师可不喜欢这无用之人。”

耿常安见着眼前的人似乎松了口,觉着自己回雍都还有希望,“太师的知遇之恩,奴才没齿难忘。奴才忽然想到,两年前的军饷案,有一女子曾经来敲登闻鼓,还带着一堆纸。奴才想着如此小事,不用惊动太师,便将那女子直接打死了事了。那女子留下的那堆纸,本想一把火烧了,但奴才为了大局还是留下了,现在正藏在奴才家中。”

耿常安哪会为了大局,只不过打死那女子后随便看了几眼手中的纸,发现那好像是关于军饷案的状纸,上面还密密麻麻的签着许多人的名字。他灵机一动,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把柄,或许将来能保自己一命。

苏齐月听着耿常安的话,险些没控制住自己,但还是神色一厉,“赶紧带我们去拿,日后太师定不会亏待你!”

“奴才明白。”

耿常安从地上爬起身,一瘸一拐地从他家的偏门带苏齐月二人进去。

他可不想惊动他的妻子,虽然说上头查到了自己老丈人平日里帮他送礼的一些事,将老丈人抓起来扣押了,但是没有祸及到自己的妻子。

不过是个怀孕了的老蚌,待他回了雍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到时候再生上几个,他耿常安还怕留不下种不成?

耿常安越想越兴奋,带着苏齐月和李凌霄轻手轻脚地溜进书房,转动案桌上的砚台,书柜后面突然升起一扇门。

原来里面别有洞天,是一间密室。

耿常安轻轻按动门口的机关,柜门又落了下去,眼下这间密室便只有他们三人。

密室里摆满了各种珠宝,很难想象一个小官竟然在几年内敛来如此多财物。

耿常安挑了许多方便携带但十分名贵的珠宝往一旁的布袋子里装。装了许久后,才在架子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几张染了血的纸递到苏齐月的手上。

苏齐月摩挲着这几张纸,上面的血迹早就已经干涸,摸起来有些硬,那是她的血。

她认真翻动了几下,是她带去雍都的纸,上面不仅有她的笔记,还有她亲人的名字。

“怎么只有一半?”苏齐月记得那可是上千人名字的申冤状,光是名字就有十几张,苏齐月数了数,一共只有八张。

“嗨。”耿常安还在认真地装珠宝,“还有一半在老贾那里,当初咱俩说好的一人一半的。不过老贾得罪了人,被扔去姑苏城的一个乡当游缴去了,哪有我过的滋润啊......”

“不对!”耿常安停下装珠宝的手,猛地一抬头,狐疑地望向苏齐月,“你怎么知道只有一半?这东西只有我和老贾见过,你怎么知道!”

耿常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想要立刻往密室外跑,却被李凌霄抓住。

“救......!”耿常安还未喊出半个字,一阵亮光闪过,半截舌头就已经从他口中掉出。

“唔唔唔......”剧痛袭来,耿常安满嘴鲜血却说不出半个字,跪到在地,惊恐地望着苏齐月。

“五月的雪可真冷啊,耿常安。”苏齐月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居高临下地望着耿常安。

耿常安越来越惊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苏齐月要割她的舌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苏齐月知道那申冤状的事。

此刻苏齐月一把将状纸递到他面前,“你看看上面的血,真的很疼,你说我是不是比窦娥还冤。”

经过分尸一案,苏齐月的状纸拓本早就在雍都传遍了,耿常安自是也瞧见过,此刻他越瞧这染血的状纸上的字迹与苏齐月的状纸越来越像......

“唔唔唔......”耿常安的眼睛瞪大到极致,几乎要爆裂开,疯狂地扭动他的身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凌霄死死钳住。

“耿侍卫啊。”苏齐月将折扇抵在耿常安的头上,“我从地狱里爬出来,替北疆几千人来向你索命来了。”

折扇在苏齐月的手里轻巧地转动,将耿常安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剧痛让耿常安昏死过去。

“阿姐,如今怎么办?”李凌霄将耿常安丢在地上。

“钟太师,钟世幡。”苏齐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呢,他可是大梁人人传颂的好官呐。

原来内里子是这样黑心龌龊。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报仇吗!”李凌霄终于知道了幕后黑手的名字,手上的青筋都暴起,就是这个人害了北疆的战士,害了他们一整个村的人!

“报不了。”苏齐月无奈道,“太弱小了,我们太弱小了。”

虽然她的美名已经扬四方,可她终归只是个秀才罢了。钟世幡想要她死,就像前世一样,不过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凌霄,我们要做人上人。”苏齐月拍了拍李凌霄的背,为他纾解怒气,“我这个平民想要往上爬,就只有科举这一个办法,等秋闱吧,我一定会中的。”

“阿姐,等年后,我就去参军。”李凌霄提起地上的耿常安,眼睛里充满决绝,“我也一定会追随阿姐的脚步,为那些被风沙掩埋的北疆人报仇!”

“如今我们已经知晓了另一半的状纸在姑苏城,待秋闱结束,我就去姑苏。”苏齐月嫌恶地看了昏死过去的耿常安一眼,“将他重新丢回牢里去,毕竟是死刑犯,丢了又要再生事端。”

次日清晨,临渊府的牢房里,衙役伸了个懒腰从睡梦中醒来。

“你怎么喝得这么多,也不怕犯人跑了?赶紧喝了这汤清醒清醒,到时候怪罪下来,有你好果子吃。”换班的衙役从劳房外走进来,递给酣睡的衙役一碗醒酒汤。

“谢谢哥。”衙役接过醒酒汤饮了大半,顿时觉得胃里暖和了不少,“嗨,这不是俺媳妇儿生娃,俺高兴嘛,这可是俺第一次当爹啊!哥您先吃个早饭,俺去查看查看。”

衙役见着来人提留了一纸袋肉包子,还扔给他俩,自然是识相地往牢里走去。

这一瞧可吓一跳,他见着耿常安满口鲜血已经干涸,凄惨地躲在草垛的一边,神色异常,嘴里也说不出话,一副疯子的模样。

“喂!”衙役打开牢房凑近看了看耿常安,囚衣上的血让他一惊,“你莫不是要咬舌自尽!这玩意行不通的,死不掉的,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耿常安满脸惊恐,眼中浑浊,原是疯了。

衙役查看了各间牢房,确保囚犯都好好关押着,路过耿常安的牢房时,啐了一口。

“现在到知道怕了,你拐人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女子,想过你的媳妇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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