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栏傻眼了，他从政以来，真没遇见过曲釉和付於这样一言不合直接甩脸走人的，按理说，他提出要求，双方来回友好掰扯一下，最后两方和平协商达成一致，这才是正常的事情发展趋势啊。
可笑的是，直到C市基地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都没有意识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现在首都基地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C市即便不跟首都基地交易，他们也不缺那些物资，之所以主动提供帮助，也不过就是为了让首都基地替他们多分担一点风险而已。
而且，无论是之前去首都基地看到听到的那些事情，还是后来首都基地迟迟不改革导致劣变能力者数量疯涨，都让曲釉对首都基地印象非常不好。
之前两次都是赵煦亲自带队，他的态度和心理都是曲釉比较欣赏的，所以合作的还算愉快，她也愿意努力一把，赵煦是真心为了首都基地的民众着想，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这次来的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来摘桃子的。
要是曲釉真的同意了他的降价需求，等他回到基地，赵煦一定会倒霉。
无论是什么领导，都更喜欢能以最小代价得到最大利益的员工。
要是曲釉真的松了口，那赵煦一定会背上一个不够尽心尽力的锅，难免会受到波及，甚至牵连到更多真的一心为了基地的人，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赵煦，曲釉都不可能让他得逞。
对方不接招，直接掀了谈判的桌子，江栏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把之前答应的物资交出来，想着趁交接的时候能不能跟其他人搭上话。
不过C市基地真正有话语权的也就曲釉，付於和方专笑三个人，想要搭上话，难度不低，他又在第一时间把三个人的好感都拉到了负数，想来是要败兴而归了。
“付於，他们是不是把赵叔......”回到办公室，方专笑有些担心赵煦的情况。
之前两次都合作得好好的，甚至赵煦还拿到了比预计更多的药剂，没道理突然在这个关口把人换下来，还换成了这么个脑残。
付於思索了一会，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情。
“也可能，是赵叔的计策吧。”
“你的意思是......”方专笑若有所思。
“首都基地形势复杂，而且，上次赵叔来的时候跟我说，一把手年纪不小了，有退位的想法，现在首都基地的情况应该挺乱的，赵叔年纪虽然还不到那个程度，但他本身并不是能力者，其实也到了该退的时候了。”付於想起赵煦跟他描述首都基地情况时脸上的黯然，有些唏嘘。
或许他们父亲那一辈，见证过国家从落后到强大的人对国家总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怀，付於很佩服他们，但也为他们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感到惋惜。
“赵叔应该有自己的计划。”付於虽然对赵煦的想法有所猜测，但没有说出来。
“那个江栏，是背后有人还是单纯脑子不好？”方专笑看出来付於不想多说，也不再问，该有的分寸感她还是有的。
“我猜，就是太蠢了。”
愚蠢的江栏现在已经吓到腿软，瘫倒在地了。
江栏虽然是这次运送任务的负责人，但他也只是担着一个名头，他能够在首都混到不低的位置，更多的是依靠自己溜须拍马的能力，他上面的人也知道他的短板，想着他至少看人还是有一套的，应该能把C市这边哄好，才派了他来。
实话说，江栏确实是很会奉承逢迎，但那也架不住身边有小人啊。
这次运送，只是换了领导人，下面的那些喽啰可还是原班人马，当初因为种种原因，这支队伍里可是鱼龙混杂，大家都想分一杯羹，自然卯足了劲想把人塞进来。
江栏之所以被利益迷了眼，也是被这些不知道属于哪个派系的人捧得太过了，有些得意忘形。
“出发之前领导怎么说的？一定要把C市这边的关系维护好！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江栏的助手，也是他的好兄弟，气得整个人都要厥过去了。
大好的场面啊！现在被江栏这个蠢货毁得一干二净！
“我这不也是被蒙蔽了吗，现在该怎么办？”江栏抱着头，原本养的红润油亮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这是给吓得。
但凡出发前做过一点调查都应该知道曲釉是个什么脾气，不巧的是，曲釉跟着付於在首都基地处理付家事宜的时候，江栏他们跟着队伍外出了，加上曲釉刻意低调了自己的作用，所以不是有点能量的都不太清楚曲釉的事情。
秦义已经无奈了，江栏这个人，用对了是个杀器，但要是用不好，那也是很内伤的。
“还能怎么办，你惹的祸，自然要你自己去弥补！咱们现在除了赔礼道歉，真心实意的低头认错，还有别的选择吗？”想起领导的叮嘱，秦义就开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