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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 / 1)

七月,骄阳似火,中午时分更是热的大伙儿连出门买菜的心情都没有了,可此时正是晌午最热的时候,兴县一家普普通通的民宅前围满了探头探脑的百姓,大家盯着被捕快围的严实的宅子议论纷纷。

民宅是一个三合院,前方是正厅,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厢房,小小的民宅如今来来往往十几个右手持刀,头戴黑帽的男子。

杂乱的庭院中,站着一个年约15左右,花颜月貌,绰约多姿的女子,衣着打扮酷似同院中的男子,只是少了一把刀。

顾宴宁于混沌中觉得眼前越发明亮,心中突起的紧张让顾宴宁马上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让她震惊。

前面站着两个古装打扮的陌生男人眉头紧锁,盯着里屋互相说话,顾宴宁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样子吸引了说话之人的注意。

“宴宁!还愣在那里干嘛,快来!”一个响亮的男人声音喊她,她向前方望去,是一位头戴幞头,着一身圆领碧色捕快装,约40岁左右的男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这个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顾宴宁心中不安四起,越发搞不清现在的情况,低头看向自己,竟和眼前这人同样的衣着。

为了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在这里,顾宴宁决定跟着他走。

二人从院中走向屋内,恐怖的画面让毫无防备的顾宴宁看了个清楚,一位身穿粉色绫夹衫子,下着绿色绫夹裙的女子,脸色苍白,面容扭曲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女子胸前的衣服沾满血迹,强烈的血腥味直冲顾宴宁的鼻子袭来,作呕的味道让顾宴宁忙冲到院子里的小树下吐出来。

顾宴宁控制不住的反呕,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情况,她做了什么孽来到案发现场,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死人,可美术天赋出众的顾宴宁一眼便能分辨出人是生还是死,更何况那个女子双眼无神,胸前无起伏,怎么看都不似活人。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顾宴宁向后望去,是刚才聊天的人中另一个,他看起来比另一个男人年轻些,约莫20来岁,见顾宴宁看向他,他马上重新整理表情,换上一副笑脸。

“顾小姐,您看这里实在太脏太臭了,要不您先回衙门吧,等我们整理成案文您再看。”

顾宴宁才不会离开,先不说还没弄清楚自己在这里的原因,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衙门怎么走。

“不了,我能行。”

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鼓起勇气,重新回到难以忍受的厅堂。

做好心理准备,似乎就没有刚才那般难以接受了。

顾宴宁站在厅堂外,脚步实在迈不进去,只得用余光打量着躺在厅堂门口的女人。她仰面躺在地上,胸口有两个血洞,将粉色的绫夹衫子染的通红,大大的眼睛却没有一丝灵动的光彩,只无神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想求救,又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死亡这么快就到来。

片刻后,顾宴宁惊讶的瞪大双眼,僵在原地。

自己的眼前竟然出现了字!

【女,18岁,胸部两刀,曾与凶手面对面。】

以为自己出现幻觉,顾宴宁连忙看向身旁那位将她叫进来的男人,意外的是,眼前并没有出现任何字体,她转头又看向死者,字重新回到眼前。

顾宴宁确定眼前的字,绝对不是投影或者任何外力能达到的,这时‘穿越’这个想法在她心中占比逐渐扩大。

身旁那位中年男人开口询问:“宴宁,能看出什么?”

从他的话中,顾宴宁觉得这人应该和原主相识,不然不会亲密的叫宴宁。

“死者年龄大概18左右,死因是胸部中了两刀。”顾宴宁将眼前出现的字说出来。

男人有些满意的点头,“不错,进入衙门第一个案子就是最严重的命案,本以为你会哭着回家,没想到不仅没哭,还能看出基本情况,看来你确实如你父亲说的那样对捕快很感兴趣。”

顾宴宁心虚的笑笑,可能原主有天赋吧,但是她是全靠意外出现的系统了。

就在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捕快,脸色苍白,手微微颤抖,快步走到他们身前向男人禀告。

“李总捕,里面还有两名死者,都是女性。”

原来这人姓李,是总捕头,顾宴宁思量着,她可算知道点消息了,想来她应该是刚进入衙门的新捕快,李总捕认识她,所以便带着她查案。

李总捕脸色霎时变得漆黑,犹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让人看得害怕,看了一眼身旁的顾宴宁说道:“宴宁,走,进屋。”

里屋没有厅堂透风,于是更浓烈的血腥味像海水一般疯狂涌进她的鼻腔,顾宴宁迫不及待的用袖子捂住口鼻,堪堪挡了些腥臭味,才不至于又跑出屋吐去。

余光瞄了几眼床上的死者,文字再次出现在顾宴宁眼前。

【死者女,18岁,心脏中刀。】

【死者女,19岁,胸口两刀,推测曾发现凶手并与之对抗。】

发现凶手?

顾宴宁看向左边那张床上的死者,死相很安宁,甚至连痛苦的神色都没有,应该是连自己死亡都没有察觉到,就在睡眠中失去了性命。而右边那张床,床铺凌乱,血迹有些喷洒在床边和被子内侧,死者侧趴在最里边,头发凌乱,神情惊恐。

出于强烈的好奇,顾宴宁向右边的死者走的近了些,眼前的字也发生了变化。

【女,18岁,胸口两刀,表情扭曲,口鼻处被枕头捂过,指甲缝里有血迹和皮肉。】

顾宴宁小心的将死者的手提起来,指甲缝里真的有血迹。

“李总捕快来看,死者的指甲缝里有血迹,我猜可能是凶手的。”

李总捕跨步走过来,伸着脑袋仔细检查着死者的手,然后眉毛高挑的扬起,身子向后收,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重重拍了几下顾宴宁的肩膀。

“不错不错,就像现在这样,继续努力,迟早有一天成为正式的捕快。”

顾宴宁听见心里的雀跃猛地消失,什么呀,原主竟然还不是正式的捕快,莫非是关系户?

李总捕没注意到顾宴宁的反常,而是对着身后的捕快说:“小冲,记起来了没?让大家重点注意身上有被指甲抓挠过的人。”

李总捕似乎是发现顾宴宁观察的很仔细,态度也很认真,于是带着她向厨房走去。

“李总捕,难道厨房也有尸体?”

“对,这户四个姑娘全没了,厨房那儿是最后一个,你怎么不喊我李伯了?”

顾宴宁尴尬的笑笑,立马改口道,“李伯。”

“李伯,为什么全都是18岁左右的女孩子啊,这一家没有大人吗?”

李伯叹口气,“这四个姑娘都是从乡下来打工的,出自一个村子,大家互相都认识,索性就同租一个房子,又省钱又安全。”

“可谁能想到,家里四个人竟然一夜之间全被杀了。”

了解情况中,厨房到了,因为系统的存在,导致就算知道这座宅子有四具尸体,顾宴宁也生不出几分害怕。

【女,17岁,背部两刀,流血过多而亡,推测背对着凶手被偷袭。】

厨房里,水盆中清澈透明的水被血迹染成淡红色,一个上着弧领对襟式袄子,下着紫色绫裙,面容清秀的女子头朝门口的方向趴在地上。

顾宴宁似乎联想到当时这个女孩子正蹲在地上认真的洗菜,突然强烈的痛苦从后背袭来,回头望去,又是一阵强烈的刺痛,两刀下去,她再也无力起身,连呼救的声音都喊不出来,只能绝望的将手伸向门口,期冀于有人能发现她,让她活下来。

顾宴宁看着眼前的字,看着眼前惨死的花季少女,比她还小,在现代正是上高中的年纪,可是在这里为了过上好生活背井离乡,远赴外地,却怎么也没想到将命留在这里。

鼻子突然一酸,眼睛也有些酸胀,嗓子微微哑痛,顾宴宁狼狈的低头,不想让身旁的人发现她有要哭的迹象。

可李伯已经当了几十年的捕快了,难过、悲痛、高兴各种情绪他一眼就能发现。李伯没说什么,只是将手放在顾宴宁的脑袋上轻轻拍着。

“宴宁,我们现在能做的不是替她们难过,而是帮助她们找到凶手,告慰她们的在天之灵,让她们能没有遗憾和怨恨的去投胎。”

“传说无辜被杀害的人,死后都能吸取来自凶手的福气,下辈子定能投个好胎。”

要说鬼神一事,她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她越发觉得自己是穿越了,鬼神之事也不可全盘否定。

顾宴宁擦了擦眼泪,等哭意全部消散后,直勾勾的盯着李伯问:“李伯,我能做些什么吗?”

见到她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李伯心中为她自豪,“你去将现场所有的线索都记在下来,回去之后大家一起讨论。”

“嗯!我现在就去。”

......

晚上,太阳西落,月亮隐隐有露出面容的趋势,此时案发现场有些看不清了,李伯留下四名值班的捕快,其余人全都收拾回县衙。

整日和穷凶极恶之徒打交道的捕快们都累的不行了,可门外的围观人群是一点都没少,看见他们出来,更是来劲儿了,纷纷挤上前,想探听更多的八卦。

顾宴宁被捕快们围在中间,虽被挤得难受,可至少不用面对如狼似虎的大爷大妈的口水和拉扯。在凌乱中,她有些烦躁的抬头,却见人群外,站着一位身姿挺拔,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男子,和围着的人群相比仿佛画中仙。

此时,他也正看向顾宴宁。

本想再多瞄几眼古代美男子的顾宴宁,被李伯强扯着从拥挤的人群中逃出去。

等躲开人群后,大家的脚步才慢下来,原地休整了一会儿,才又重新出发。

趁此机会,顾宴宁一路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刚才去的案发现场应该是兴县的外围,道路不是很干净,泥土,水坑,还有污秽之物随处可见,想来达官贵人是不会经过这里的。从百姓的穿着来看,猜不出是哪个朝代,但是摆摊的人既有男人,又有女人,占比五五分。女人们举手投足间大气到豪放的姿态。

这时她的脑子里重新出现刚才李伯在案发现场和她说的话,那四名死者从乡下进城打工,若是现代倒不是稀奇的事,可一路走来,发现这里一定是古代,古代的少女出来打工就很稀罕了,而且路上所见的女人也是豪迈无比。

顾宴宁猜想她会不会是来到了某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城里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不允许骑马,所以一行人都是步行回到衙门,走到衙门的时候,抬头望天,月亮已经高高挂起了。

顾宴宁看着前方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挂着的那块牌匾,两个完全不认识的字,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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