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眼中的狠戾情绪转瞬即逝,再看向白简时又是一张满面春风的笑脸,“进经济系的事你不用担心。”考不上的话妈妈就想办法把你弄进去。
白简:“然而为什么妈妈你会觉得我不用担心?”比别人的复习时间少了三个半月,想想就愁人。
安娜拍拍胸脯,中气十足道:“这是作为女性的直觉”
白简:然而我也是女性,我就没有这种直觉。
安娜:“我来考考你吧,看看你复习的怎么样,先来一道数学题。”
见妈妈要考自己,白简赶紧正襟危坐,态度特别端正。
安娜一手托住下巴,沉思良久:“还是来一道时政论述题吧。”
白简十分疑惑:“为什么不提问数学呢?”
安娜一本正经道:“因为我觉得比起数学,时政论述更重要一些。”事实上是因为对数学一窍不通。
白简恍然大悟:“妈妈你继续。”
安娜又沉思良久:“还是来一道经济学原理的题目吧,经济学原理貌似比时政论述重要。”其实是刚刚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时政论述是什么东西。
白简:“好!”
安娜:忽然发现我对经济学原理也一窍不通怎么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学霸,莫非我其实是个学渣?>_<这可怎么办呢?
有了!
安娜伸出一根手指,快速提问道:“《经济学原理》的作者是?”
白简:“沙特·布雷恩。”
安娜:“再来一道经济学史的题目,《经济学史》的作者是?”
白简:“……安东尼奥·布雷恩”
好像了解到了妈妈出题的风格……
安娜:“再来一道帝国史的题目,这个比较有难度!”
白简一听终于有难度的题要来了,立马打起了精神。
安娜:“《帝国史》这本书主要讲了什么内容?”
白简扶额叹息:“帝国的发展史……”
安娜:“宝贝真棒!”
白简:然而妈妈你问的这些问题并不会考。
问完这些“高难度”的问题,安娜先是对白简大加夸赞一番,然后又以“小简已经复习得很好了,不用再熬夜学习了”为由催她去睡觉。
白简还有个题没算完,本来想算完再去睡,但还是十分听话地乖乖爬上了床。
白简今天累极了,几乎是爬上床倒头就睡。
安娜把房间里的灯关掉,坐在白简的床边,小心又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
安娜静静地坐着,眼神温柔地看着床上渐渐陷入睡眠中的女儿,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等到女儿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她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窗外,月色正好,温柔得一如这位年轻母亲的眼神。
*白家*
早上七点,白家的族长、长老院首席长老白锡的生物钟准时响起,他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眼睛缓缓睁开,露出漆黑如深夜的眼眸。
他眼珠微转,下意识地朝身边看去,发现那里少了一个人。
“安娜?”早上刚醒来,白锡的声音有些沙哑。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形的男性机器人,他彬彬有礼地向白锡鞠了一躬:“大人,夫人她并不在家。”
不在家?
白锡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机器人声音温和道:“是昨日的23点15分34秒。”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白锡冷峻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
机器人得到命令,悄悄退下。
白锡穿好衣服,半抬起手,一个的球形智脑乖乖地飘浮到了他的手心里。
白锡的指尖在智脑的顶端轻触了两下,虚空中立刻投射出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光屏。
智脑的光屏上浮动着几条简讯,其中一条便来自安娜,白锡在上面点了一下,安娜的简讯立刻弹了出来:
【老公,我要在一座山上拜师学艺,这几天就不回家了,你可以想我,但是不要出来找我,也不要联系我。――爱你的安娜】
白锡收起智脑,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但是周遭气温却瞬间降了八度。
拜师学艺?鬼才信你。
老婆半夜偷跑出去,接下来几天也不回家,还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搪塞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天后。
白锡坐在办公桌前,身上穿着象征身份的白底金边的长老袍,一头黑发在尾端束起垂在身后,气质很是高贵清朗。
他神色平静地翻阅着一叠材料,时不时地停下来,用食指敲击几下桌面。
白锡的助手丹尼尔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上司今天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白锡的情绪很难把握,在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变化,很少有人能猜得透他。联盟的政客们甚至为他取了个外号――面瘫长老。
丹尼尔在白锡身边待了十几年,一开始也总是猜不透这位位高权重、身份尊贵的男子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人十分得高深莫测,后来在白锡身边待的时间久了,才渐渐发现了一些门道。
白锡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泄露一些情绪,其中用食指敲击桌面就是其中一种表现方式。
这意味着他现在心情很不爽。
丹尼尔赶紧上前一步,小心问道:“大人,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白锡正在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下,略一思索:“丹尼尔,如果一个女人瞒着丈夫跑了出去,好几天不回家,她是去做什么了呢?”
丹尼尔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家里那只母老虎,于是下意识地问道:“那这个女人是不是还对丈夫撒了谎说自己一个人去旅游了?”
白锡心道去山上拜师学艺和去旅游这两个借口一样蠢,不,还是去拜师学艺这个借口更蠢一点。
他的食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是。”
丹尼尔:“那她是不是让丈夫不要联系她?”
白锡想起安娜的简讯,上面确实说不要联系她:“是的。”
丹尼尔立马就愤慨了,这种事他家那只小婊砸简直干过太多次,于是来不及细想就义愤填膺道:“这个女人她一定是瞒着丈夫去私会情郎了,至于为什么让丈夫不要联系她,一是怕丈夫打来的电话被小情郎接到,二是怕丈夫通过通话定她的位!我的老婆米妮做过的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多,这蠢女人处处留情,我去趟药店碰到她情夫开药,去趟医院碰上她情夫主刀,就连开个车都能碰到她情夫挡道,我……”
丹尼尔忽然意识到问题不对,他立马住了嘴,十分忐忑地瞥了一眼白锡,只见一向以面瘫著称的白锡大人此时脸色阴沉得如同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丹尼尔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的妈呀,不会是长老夫人背着白锡长老在外面偷人了吧?
完了,这下他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