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视着他。“你一定在开玩笑。”
“有时候我可能会有...来访者。我不希望你在那时候在附近，”他说。“那些时候可能会突然发生。”
我紧咬的下颚开始有些疼痛。
“那时，你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一直待在那里，直到我或者我的卫兵来接你。”
我僵硬了。他的任何规则都不应该让我烦恼。母亲会坚持认为这是需要完全顺从的时刻之一。
而且，毫无疑问，如果我只是顺从这些规则，它将有助于我履行我的职责。但我的皮肤紧绷得一点也不舒服。
我已经度过了一生生活在面纱之后，即使我再也不需要戴面纱。隐藏，似乎感到羞愧。被遗忘。
“为什么这会让你感到...难过？”艾什问。
我急忙转向他，低声说：“什么？”
他的下巴再次翘起。“你感到难过。”
“我觉得烦恼——”
“是的，那也是。但你还感到——”
“不是的。你现在在读我的情感，对吧？”他什么都没说，成功的惹怒了我：“你说过你不会这样的。”
“我尽量不这样做。但显然，我的防御放松了，所以感受到的就像...”他似乎在寻找一个词，而我默默地尖叫。“我无法阻止它。”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因为什么难过，至少这件事。这对我来说是见不得光的隐秘，过去从没有知道的隐秘。
“还有什么规则吗？”
“没有了，”他沉默片刻后说。“但要说说你的加冕仪式。”
为什么会让我紧张，但它确实让我紧张。“什么时候举行？”
“再过两周。”
两周。天哪。我跨过双臂，放在腰上，吞了吞口水。“那涉及什么？”
“它将像一个庆典，”他说。“来自其他法庭的高级神祇将前来。甚至可能还有原始神灵。你将在他们面前戴上皇冠。”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一闪而过。“我会请来勒忒最好的裁缝为你量身定制一件合适的礼服。”
我紧张地绷住了身体。“它最好一点都不像婚纱。”
“人可能不会很多。”他回答。无法否认的是我感到宽慰。
思绪飞快地推进。“我会...？”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地呼气。“像被认为是神界的灰姑娘吗？”
他的皮肤下面有阴影波动。它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你知道什么是升华仪式吗，丽莎？”
我耸了耸肩。“除了生命的原始者赐予被选者永生之外，其他的不太清楚。”
他的脸上的表情紧绷然后平静下来。“你以为一个人如何进行升华？”
“我不知道，”我承认。“升华的秘密被严密保守。”
淡淡的太之雾渗入他的眼睛。“升华的过程需要将一个凡人的血液抽干并用原始神灵或神祇的血液替换。而且存在失败的机率。”他说。
“但那些被选者在出生时已经带着一层面纱。他们已经携带了神灵的某种痕迹——神灵的某种本质——在他们的血液中。如果升华发生，它允许他们完成升华。”
我的目光移到了他的嘴唇上，那里藏着一对尖牙。一个升华后的凡人会变成什么？他们不会成为神，但并不是紧要的：“那么我的升华会在那时发生吗？”
他眼中的太烈烈地闪烁着。“你不会升华，会保持凡人的状态。”
惊讶涌上心头，升华与否并不重要，毕竟计划里，我们俩没有一个人活得长长久久。
但他不知道。 “你怎么会有一个凡人的王妃？曾经有吗？”我问。至少从记载里看从来没有过。
“从来没有凡人的王妃。但这从来不是你的选择。也不是我的选择，”他说，“我绝不会强迫任何人度过近乎永恒的生活。”
近乎永恒。
他说这些话，好像在说深渊。有一瞬间，我不明白，有关神域和他们的政治，关于推动他人极限的神祇和原始神灵，以及那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无所谓升华，我只需要他爱我，就足够致命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还有其他规则吗，陛下？”
欠揍的笑容浮现，点燃了我的脾气。“为什么我觉得你称呼我为陛下如此令人激动？”
“因为你是一个傲慢、控制欲极强的大男子主义者？”我帮他下结论。
阿什笑了，“我确实傲慢，有时候会有些控制欲，但我对女性没有仇恨，对她们的控制欲也不会比对男性大。”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还有其他规则吗？”我重复道。
“你生气了——不，我没有读你的情绪。这很明显”
“是的，我生气了。”我再次转身离开他，重新走向书架的尽头。“你所谓的协议就是规则，我不喜欢规则。”
“我永远也猜不到这一点，”他评论道。
“我不喜欢你认为自己可以制定规则，就好像你有…”常识最终渗入，催促我保持沉默。
阿什挑了挑眉。“怎么了，丽莎？有什么权威吗？这是你要说的吗？你停下来是因为意识到我正好有这个权威吗？”
我咬紧了嘴唇。这不是原因，但它也是。
“我有权威。对你。对这里的每个人，对这个领域内外的每个凡人都有，但这不是设立这些条件的原因，”他说。
当我走到书架尽头，靠近肖像画时。“它们的设定是为了帮助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那种帮助。”我抬起目光看向肖像。其中一个是个男人。另一个是个女人。
“最勇敢的事情之一就是接受他人的帮助。”
“你会这么做吗？”我问，盯着那个女人。她很美丽。深红色的头发，几乎和艾斯的颜色一样，围绕着一个椭圆形的脸，皮肤涂成了玫瑰色。她的眉毛浓密，银色的眼神锐利。颧骨高，嘴唇丰满。“你经常接受帮助吗？”
“没有那么经常。”他的声音更近了。
“那你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勇敢的事。”我看向了那幅男性肖像画，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了，但仍然没有准备好一下子看到，他们与站在我身后的原始神灵之间有多相似。
一样是月光色的头发，介乎蓝色和银色之前的颜色——比阿什的头发稍微深一点——他的皮肤和阿什一样呈古铜色调。五官也很相似，强壮的下巴和宽阔的颧骨。笔直的鼻子和宽大的嘴巴。
这就像看到了阿什的一个更年长、不那么明显的版本，这要归功于那位女士的柔和特征。“这是你的父母？”
“是的。”他现在就站在我身后。“这是我的父亲。他叫伊索斯，”他说。
我默默地重复了这个名字。
“那是我的母亲。”他走到我身边。
漫长的一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