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结束后，李玉菊擦擦嘴角馒头渣大骂：“流氓，我要去公安局告你弓虽女干女知青！你等着。”
“有本事你就去告，老子浑身上下穷的就剩个鸟，怕你？”二流子提裤子走人。
失了身的女人不如狗，他不信李玉菊能吆喝出去。
李玉菊确实也不敢拿自己名声冒险。因为这是她唯一胜过林浅浅的地方，林浅浅离异妇女不值钱了，可她还是未婚少女呢。
烤好的玉米还剩两个，李玉菊又把剩下的吃了，拍落沾了一身的沙子，整理一下衣服离开。
二流子其实躲在一边偷看，此刻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这女人不就贪嘴？
搞点吃食还是不难的……
…………
林浅浅这趟去省城，因为暴雨耽搁了几天。雨过天晴，把大队会计送上回村的长途客车，她也坐车去县城，身后跟着个尾巴林晓东。
那天林晓东是这么跟大队长说的：“他们一老一弱女子出门，还带那么多货，我没事，跟着给扛麻袋包。”
大队长诧异他这么积极，转念一想或许这小伙子想去省城见见世面，也就答应了。
林晓东一路扛着装茶叶的麻袋包，确实省了会计和林浅浅不少力气。
但到了县城他还跟着，林浅浅就不乐意了。她去看孟主任，拿的东西又不多，哪还用到他？
她背着挎包，手里拎着个小布袋，细眉微皱：“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去看看孟主任就回村，你不回家看看你爸妈？”
“我爸就在这上班呢，我去他办公室找找，一会在这等你，不过不要太晚，太晚了没有班车。”林晓东先进了县政府。
林浅浅也去找孟主任。
孟主任刚接完上级电话，正在发呆，看到林浅浅进来，连忙让座，又去倒了一杯热茶。
林浅浅说了去省城的事，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袋子里一些山珍菌子和蘑菇，孟主任连连道谢。
趁林浅浅喝茶，孟主任悄悄打量她，那么甜美可爱，让人看一眼就生出喜欢，怎么也不像打婆婆的那种人，孟主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那天拿到离婚证，林浅浅就知道顾婆子来过这里，痛快地承认：“说的，我打她了，连顾春都打了。”
“为啥？”孟主任嘴巴都合不拢了。
林浅浅说：“顾婆子没告诉你为什么打他吗？”
孟主任摇摇头。
林浅浅就把陆苗苗的事说了一遍，又问：“我们结婚以后，顾燃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就没跟你说点什么？”
“那天参加你们的婚礼，回来时很晚了，第二天早上顾然就过来了。还住进了招待所，我很奇怪，问过他，他只说跟家里有点矛盾。”
“我这个老同学是很爱面子的，他不说，我也不能追着问，后来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喝醉了，乱七八糟说了一通，我也没听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我还听我妹说，你们两之间有血海深仇？”
想起自己妹妹的不着调，孟主任有点脸红。
林浅浅：“孟大哥，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你笑话，索性都告诉你。”
她把顾婆子骗婚的事，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孟主任再次震惊。他从来没想到真相是这样，他的老同学会遭遇亲妈的欺骗。
“顾婆子骗我不成，又骗苗苗，苗苗比我还小，差点被他们弄没命，我为什么不能打他？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就算顾燃回来，他也不能说什么，何况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等等，你让我冷静下。”
孟主任出去洗个脸回来，又问：“没有关系了是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离婚了。”林浅浅笑笑，“就顾婆子从这里拿回去的信里，有顾同志开好的离婚证。”
孟主任觉得自己今天的脑子不够用了。那封信里居然有离婚证？
“对啊，一句话没有，只有离婚证。”林浅浅回答，“但这正是我想要的，以后倘若见面，我一定谢谢他放过之恩。”
沉默一会，林浅浅又说：“虽然我俩离婚了，但你还是我的孟大哥。”
孟主任来回踱了几步：“可我觉得这不像他的为人处事，他应该亲口告诉你，而不是用这么随便的方式。”
林浅浅无所谓地笑笑：“也许是他没办法，不得不如此呢？别忘了上次我们就没打通他的电话。”
孟主任眉头皱成疙瘩，孟丽却走进来，她在门口站了半天，听到了全部谈话，心里很高兴。
顾燃终于离了，等他回来，自己可要好好把握。
“林浅浅，离了是好事呀，你别担心嫁不出去，我会帮你介绍对象，就凭你长这么漂亮，找个正式工都足够了。”孟丽关心地说。
“你闭嘴。”孟主任训斥。
就凭他对林浅浅的观察，这小丫头非池中物，区区一个正式工，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惜自己那眼皮子浅的妹妹看不透。
孟主任又感慨起来，两个女孩差不多年龄，林浅浅人精，自己妹子被卖了还会替人数钱。
林浅浅站起身：“没关系，孟大哥，时候不早了， 我回去了。”
孟主任想留她吃饭，看她去意已决，只好送下楼。
大门口，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等着，孟主任有些意外：“晓东，是你呀，你不是下乡统计民工数量了，怎么回来啦？你爸知道吗？”
“我刚从我爸那里来，在等林知青呢。”林晓东解释，
林浅浅知道，既然任晓东是任书记的儿子，那么跟孟主任必定熟悉，便落落大方地说：“林晓东就在我们村儿，这次去省城送货多亏他帮忙。”
孟主任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男人了解男人，他看出来林晓东心思，觉得必须要跟老同学说点什么。
孟主任已经打听到老同学是参加了一个重要任务，还弄到了电话。
都要拨号了，孟主任又放弃了，说什么？人家都离婚了？就算跟别的男孩交往，那也是名正言顺。
林晓东带着林浅浅去车站，林浅浅太扎眼了，走哪都有人盯着看，林晓东的脸就有点臭，冲人家嚷：“看什么看？刚从牢里出来没见过人呀。”
林浅浅忍俊不禁，忙拉他走。
在车上坐好之后，林晓东从挎包里拿出一包饼干：“我爸给的，你吃。”
林浅浅：“你爸没问你怎么回来啦？”
“问了，我说来帮忙送货。”
“那有没有问跟谁一起来的？”
林晓东：“没问，他忙着呢。”
林浅浅松了口气，闭目假寐。
她其实不想跟林晓东走太近，可因为这一次出差，两人距离似乎近了一些，林晓东都敢坐她身边了。
她悄悄往一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