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路上行驶，陈永亮询问李清霜，要去什么地方。
李清霜闭口不言。
陈永亮无奈，只能开车在街上兜圈子。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陈永亮忍不住说道：“喂，快没油了。”
李清霜道：“路边停车。”
陈永亮皱了皱眉，在路边停下车，扭头看向坐在后排的李清霜、红霄。
“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你们谁能给解释解释？”陈永亮道，“还有，现在任务算是完了吧？虽然五十万奖金我拿不到，但你们答应的一百万行动费，该给我转账了吧。”
李清霜道：“回去之后给你转账。”
陈永亮冷笑道：“空手套白狼？我现在被梁薇薇记恨上了，随时都会没命。赶紧把钱给我，我要花钱保命。”
“那个人在我们手里，梁薇薇不敢怎么样。”顿了顿，李清霜接着说道，“这一次你的表现，我都看到了，全程划水没有出手，凭什么拿一百万？”
陈永亮指了指瘫倒在李清霜怀里的红霄，“就凭我救了她。还是说，你认为她的命不值一百万？”
“她的命亿万难换！”李清霜抚摸着红霄苍白的脸，脸上露出了一抹柔和之色，“只要你在做一件事，我直接付你十倍的酬劳。而且，黄道十二宫有你一席之地。”
陈永亮撇了撇嘴，不屑道：“我怕有命赚，没命花。你不如改行当画家吧，这画大饼的技术真是一流。”
“噗嗤”
红霄忍不住笑了笑，苍白的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阿霜，把钱给他吧。后面的事，不需要他。”红霄握着李清霜的手，轻声说道，“我们黄道十二宫的使命，当然要由我们自己来完成。”
“好，都听你的。”李清霜柔声道。
转头看向陈永亮时，李清霜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你走吧，钱会在半小时到账。”李清霜冷着脸道。
陈永亮心念急转，黄道十二宫的使命？这些人在幻梦宇宙中不断杀人，是不是想破坏幻梦宇宙？所以，他们的根本目标是斯罗德公司？
“听了你们的对话，我忽然很好奇你们的使命是什么。”陈永亮道。
李清霜正要说“与你无关”，就听陈永亮说了一句，“是不是和奈图拉一样？”
李清霜脸色顿时一变，眼神瞬间警惕。
“你是奈图拉的人？”话一出口，李清霜就否定了，“不可能，你是菲迪克公司的人，刚刚还晋升了钻石经理。”
陈永亮眉头一挑，鬼团竟然连他晋升的事都知道了，这消息渠道可真够广的！
“我听到过奈图拉宣言，那天我带客户去手术，遇到那家伙挟持广播信号，大放厥词。”陈永亮耸了耸肩，“后来，你们的人在酒吧杀人的时候，高喊了奈图拉万岁，我就记住了。”
红霄虚弱道：“我当初真不该选你。”
红霄是情报贩子，也是负责为鬼团吸纳新成员的HR。可现在面对陈永亮，她竟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陈永亮打着哈哈说道：“现在说那个已经没有意义了。说说你们的使命吧，如果我觉得你们有道理，说不定会真心诚意的加入你们。”
“至少，我对奈图拉组织并不反感。”
李清霜和红霄不禁对视了一眼。
李清霜道：“下车，这件事说来话长。”
陈永亮停车的地方，在一间商场的门口，李清霜搀扶着红霄，走入商场旁边的快餐店。
陈永亮选了一个墙角位置，又购买了三份快餐。
红霄的伤口被处置过，身上也披了一件，护士给她的新西装。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并没有引人注意的地方。
她倚靠着李清霜坐着，眼神直勾勾盯着陈永亮，“我们能相信你吗？”
看样子，梁薇薇出现在鬼团的第一伏击现场，依然让红霄耿耿于怀。
陈永亮敲了敲快餐餐盘，把餐盘推到红霄面前，“不尝试一下，你怎么知道合不合胃口？”
红霄思索片刻，抿了一口水，对李清霜点了点头。
李清霜这才说道：“鬼团是梁薇薇对我们的称呼，我们最开始的名字是——启明星。”
启明星，开启光明的星座。
创建者是十二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这十二人都对天象星座感兴趣，于是有了启明星组织，也有了身为黄道十二宫的他们。
启明星成立之初，幻梦宇宙早已经存在了。
十二位创始人将幻梦宇宙当做世外桃源，尽情发展自己的事业。
一直到，安娜发疯。
陈永亮忍不住出声打断道：“等一下，安娜是斯罗德公司的创建者，她就算发疯，也不会毁掉自己一生的心血吧？黄道十二宫为什么要反对安娜？”
“因为她，妄图成神！”李清霜一字一顿道。
陈永亮瞳孔骤然一缩，这个说法，老乔治在临终遗言时，也曾提到过。
现在陈永亮身上还有老乔治开发的病毒，要将幻梦宇宙彻底瘫痪。
“我不明白。她是幻梦宇宙的创建者，相对于幻梦宇宙来说，她已经是无所不能的神，为什么还要说她妄图成神？”陈永亮问道。这也是他一直没搞懂的地方。
李清霜讥笑道：“因为她的目标并不是幻梦宇宙，而是整个第二世界！”
“不可能！”陈永亮脱口道，“幻梦宇宙只是虚拟世界，怎么可能影响现实世界？”
“因为她制造了一台超脑。”李清霜冷笑道，“你以为幻梦宇宙是世外桃源？实际上，这里才是人间地狱，是比负33层，更可怕的地方！”
“那些被执法队拘禁的意识，丢入幻梦宇宙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幻梦宇宙的养料，也为安娜提供了一份算力。”
“只要算力不断提升，安娜的能力也就能不断提升，到时候，幻梦宇宙能容纳的人也就越多。”
“当所有第二世界的人都进入幻梦宇宙的时候，安娜就能一言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这不是神又是什么？”
陈永亮摇了摇头，“如果有人不登入幻梦宇宙，安娜又能怎么样？”
李清霜微微一愣，这个说法倒是让她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