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咱们就这么走了？万一04号实验体没被销毁怎么办？
它还保留了人类的神智，溶解剂只能污染它的能量核压制它的实力。
但我总觉得04号有点诡异，我担心它要是没死，回来找咱们报仇怎么办？
咱们这次任务失败，上头会不会……会不会惩罚咱们啊？
秦老师我该怎么办？！”
开往青德市边界的改装车上，研究员双眼瞪大，神情惶恐不安，扯着秦肃的衣角。
秦肃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急什么？你觉得我会没有准备吗？
我已经启动了实验室的自毁程序，足够炸平方圆十公里的炸药，就不信弄不死这个失败的废品！
现在，看时间已经到了。”
明峰的防护面罩已经被摘下，和浑身颤抖瞳孔放大的小李背靠背捆在一起。
他听到秦肃的话神色一僵。
秦肃说的自毁程序他压根儿就不知道！
这样大范围的销毁手段只在天宫几个极重要的实验室才有，其余的一些实验室只设计了一套完备的撤退方案。
更何况那家小型超市地下室是几天前才临时搭建的实验室，他就更不会认为他们还添加了自毁程序。
这次行动秦肃是总负责人，权限最高，加上他们二人关系一向不好，秦肃有理由不告知他。
该死！这么重要的事！
姜升月应该已经到了实验室，那里不仅有濒临失控的04号还有十名三阶的执行者！
要是她被拖住了脚步没来得及撤离，如此高剂量的炸药，就算姜升月是四阶觉醒者都有很大可能会重伤！
甚至如果运气不好就站在爆破点上，还会死！
明峰眼底闪过懊恼。
他付出了被怀疑的代价暴露了04号实验体还留下了线索，可唯独没想到秦肃做了两手准备。
但他此时已经被控制，没有反抗能力。
他隐藏这么多年，苟到现在才敢出手这么一次，好像还没办明白……
他无力地闭上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实验室中，刺目的红光伴随着尖锐刺耳的蜂鸣声。
众人身上都笼罩了一层令人生理性不适的红芒。
三分钟！
只有三分钟时间！
姜升月明显注意到这些斗篷人的身影有一瞬间僵硬。
谁会不怕死呢？
她想了想，“先撤离，回城等我。”
看目前这情况，她一个人就足够，周倚梦和绿毛最好还是先离开。
姜升月思考起自己的计划。
她目光落在摔落在地的巨大圆柱形玻璃容器上，这样的东西在她之前搜过的两个天宫实验室中都有。
在圆柱顶端的圆形金属上，刻着几个字——
Z04。
她抬眼看向男人，他因为被斗篷人围困找不到突破口焦急气愤的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你是04号？”
04号听到这个称呼从鼻孔猛地开合一下，恶狠狠瞪着她。
姜升月眯起眼，嘴角带起一个还算友善的笑意。
听到姜升月突然出声，斗篷人都明显戒备起来，她要干什么？
下一秒他们就有了答案——
“不要生气嘛，脾气还挺大，本城主又不知道你的名字，叫喂感觉好像不礼貌。
在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之前，我还是先叫你04号好了。
要不要跟我合作？
我想你还保留着人类的思考能力，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04号凶狠的眼睛中闪过疑惑。
几个斗篷人被姜升月突然的提议吓了一跳，正常人怎么会跟一个怪物合作？
她疯了吗？
没看见这是个有一半丧尸身体的怪物？更何况现在这个怪物身上满是丧尸病毒。
在斗篷人和04号不理解的目光中，“你现在只有二阶的力量，但这里马上就要炸了。
这几个坏人很明显不想让你活着离开这儿，而你现在的实力也不足以在三分钟，不，现在是两分钟内逃出去。
你要想报仇，第一步最起码是活着离开这个即将爆炸的地下室，你觉得呢？”
04号显然听懂了姜升月的话，眼里闪过挣扎。
斗篷人气的不行。
这不就是个搅屎棍吗？
他们如果有这个实力非要把姜升月的嘴堵上不可。
姜升月笑眯眯地看着04号，他身上已经添了不少伤口，但那些伤口没有流出血液，皮肉翻卷着露出里面泛白的肌理。
被能量烧灼的部分则是焦黑一片，姜升月鼻间耸动，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儿，还夹杂着一股酸臭气。
但04号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痛感是人体的一种防御机制，正因为感知到了疼痛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是因为被试验改造了身体，导致失去了痛觉？
姜升月眼中划过一抹思索之色。
但是看04号的情况像是对自己的新身体还不那么熟悉，躲避攻击的时候会慢上半拍。
04号一边挥动利爪，一边用眼睛凝视着姜升月。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04号嘴巴开合，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姜升月看到他脸上在这时候竟然出现了类似于痛苦的神色。
连声音也失去了？
‘你想要什么’
姜升月看到04号的嘴开合着，无声吐出这样几个字。
她不懂复杂的唇语，日常的简单对话还可以。
她嘴角笑意加深，漂亮的眼睛弯起，半眯着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算计。
像是再看即将进入自己狩猎范围的猎物。
“你当我的下属，我不仅给你发工资奖金，我还会帮你找天宫复仇。
忘了告诉你，我叫姜升月。
他们这次利用你进行的行动目标就是我。
所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们就该统一战线。”
姜升月……
04号迟钝的大脑里划过这个名字。
他记得，秦肃他们用他的能力操控怪物大军就是为了攻击这个人建立的基地。
所以，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04号的脑子虽然依然能像人类一样思考，但是受到丧尸病毒的侵蚀变得迟钝。
简单来说就是不会转弯。
姜升月发现了他迟钝的反应，有了猜测，没有用更复杂的说服理由，每一句都尽量通俗易懂。
“没有我的帮助你会被炸死在这儿，永远都无法找天宫复仇。”
04号那半张狰狞的人类面容逐渐平静下来，而另外半张属于丧尸的面孔慢了几秒才跟上右侧的动作。
看起来十分惊悚。
姜升月却当没看到似的，依旧是和善的样子。
04号迟疑的张口，嘴唇动了动。
‘你真的会帮我？’
姜升月摇摇头，“不是帮，是互惠互利。
你做我的手下，那你就是我的人，做老大的肯定要保护自己的下属，我会带你离开这。
我们还有共同的仇人，所以我会跟你一起找天宫复仇。
如果我骗了你，你可以用病毒感染我。”
04号察觉到自己的思维似乎有了一些问题，所以尽量抓住几个关键词。
做她的人就能得到她的保护，不用死在这儿，她还会和他一起找天宫复仇，被骗就感染她。
‘好’
【叮！检测到极度稀有觉醒者收集任务——收服‘转化’觉醒者完成！】
【传送门图纸碎片*1已放置背包！】
时间只剩下最后三十秒。
姜升月冷漠的目光幽幽划过在场的斗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