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路上缓慢前行，一路上李秋阳很安静，安静到让旁边开车的赵有财有些不安。
不断的从后视镜观察李秋阳，心里准备了很久，赵有财才敢开口问：“小师父，李家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说话？”
李秋阳靠着车窗，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没出什么大事，真要出大事了相关部门不会放任不管的。”
“不，真要出事了相关部门是不会管的。”赵有财掷地有声的回答。
这让李秋阳很疑惑，从最初遇到楚少凡的时候，他就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一些讯息。
在城里和在城外是两片不同的天地，城里很安全，有特殊部门在暗中保护。
城外便是各种犯罪团伙的聚集地，拐卖人口诸如此类的事很常见。
然而相关部门放任这一切，没有管理的打算。
“为什么不管？”
赵有财诧异的看了李秋阳一眼，“小师父，不管就是不管，需要什么理由吗？”
“死人了也不管吗？”
“唉，还真不管，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以前是没有城市这个词的，那时候城市和农村一个样子。”
“后来发展越来越好，开始搞起了城市化，但是大家反对这种事，坚持不肯将农村城市化。”
“为什么？”李秋阳想不通，城市化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因为城市化的前提是破处牛鬼蛇神，不许封建迷信。”
“嗯？”李秋阳顿时更加地迷惑了。
这个世界明明就有妖魔鬼怪的存在，为什么要破处封建迷信？为什么上面不承认这些东西的存在？
而且既然有这些妖魔的存在，无论如何也是隐藏不了的，难道城里人都没见过妖怪和鬼怪吗？
赵有财见李秋阳是真的不懂，耐心的解释道：“城里人都不信这些的，可这些东西明明就是存在的，他们只是没见过而已。”
“没见过？怎么可能，难道城里没有吗？”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们倡导的是科学，他们说科学能够解释一切，科学能够让社会进步。”
隐约间，李秋阳抓到了一丝线索。
他在心中暗想，“这怎么有点熟悉，好像是破四旧，大炎的科技发展程度几乎跟大夏是一样的，可这边的一些东西却落后很多。”
“从他口中的讯息来看，城市化实行的时间并不是很久。有人想让大家忘记邪祟的存在，只相信科学。”
“但是，在大夏邪祟不存在，在这边邪祟确确实实是有的，他们是怎么做到让大部分人相信科学的？”
“思想的进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城里人又是怎么被同化思想的？”
忽地，李秋阳想到了楚少凡的身份。
楚少凡曾经说过每个城市都有负责人，这些负责人有通天的本领，在他们的地盘，是不会发生邪祟伤人的事件。
也就是说，这些负责人时刻观察着整个城市的大风向。
如果有邪祟进入城市，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消灭。
这样一来，城里人根本就发现不了邪祟的痕迹，他们能够接收到的信息是有限的。
李秋阳立刻想到了一个词。
信息茧房。
每一个城市就是一个大茧，城里的人被包裹在里面。
“楚少凡的组织好像叫国灵局，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就是消除邪祟。”
瞬间，一个巨大的计划呈现在李秋阳脑海中。
国家要灭掉所有的妖魔。
嘶——
李秋阳的内心深受震撼。
这个工程太过庞大了，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但是，国灵局确实做到了。
他们确实保证了一个城市的安危。
时代是会进步的，人的思想也是会改变的。
即便最初的一批城市人在心底里依旧有着封建迷信的思想，可随着漫长的时间过去，他们的后代子孙就会改变思想。
因为后辈子孙没见过妖魔，加上学校老师的教育，日积月累，就变成了无神论者。
所以，一个全新的世界诞生了，城市便是新世界。
而城外，很多人不愿意丢下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哪怕他们的子孙也有没见过妖魔的，可耳濡目染之下，思想仍旧是老一派。
这也是一种信息茧房。
他们没那么多机会接触城里人接触的科技，思想方面，更多的是老一辈人流传下来的。
这就造成了两个局势。
城里人变成了无神论者，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乡下人依旧是封建迷信，他们遵守老祖宗的规矩。
国家面对这种局面的选择是放任，他们保证了城市的安危，任由城外的人与妖魔对抗。
两虎相争必有一败，无论是哪一方败了，胜利者也会元气大伤。
这个时候，国灵局的作用就出来了。
能加入国灵局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能力绝对在城外那些修道者之上。
所以，国灵局在坐观虎斗。
而且，思想这个东西是会传播的，在这漫长的过程中，随着城市发展扩大，一些明事理的家长会选择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有更好的未来。
所以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送孩子到大城市念书。
而所需的条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破掉旧思想，走向科学之路。
所以，国灵局的人不强制要求城外人学习城市思想。
农村被城市化是早晚的事，妖魔鬼怪被全部灭掉也是早晚的事。
在这个时代，明显是人类的领土，妖魔对于人类来说，只不过是厉害一点的动物。
动物是会衰亡的，如同那些保护动物一样，没有人类的保护，他们已经灭亡了。
妖魔也是如此。
但国家倡导科学，所以国灵局只能在暗地里动手，不会把事情摆到明面上去。
“这是另类的破四旧，但在这个充满妖魔鬼怪的世界却是行得通的。”
“那些邪祟处于弱势的一方，他们连城市都进不去。”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就没有比较厉害的妖魔入侵吗？
“不，或许是有的，但，国灵局的人来头肯定不小，他们有更大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