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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1)

驰野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说道:“方哥你先上去吧。”

“……你先走。”方令斐嘶哑的声音淡淡响起,夜风吹过,呜呜像哭。

“要不是我们拖累,今晚出事的怎么也不该是陆哥。”他哽咽道,“方哥,陆哥已经……你一定得活着上去。”

方令斐:“我让你先走。”

他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冷静,然而细听却又有一股空洞茫然的感觉。

1号:【辅助者请冷静,命运之子必然不会有事。】

方令斐:【我很冷静。】

他轻轻问:【你不是说命运之子是得天所爱吗?为什么他会经历这些?】

1号:【这也是钟爱着他的命运的一部分。】

【哦,是这样吗……】方令斐用手遮住眼睛,【那我可真不喜欢命运。】

驰野被上面放下来的绳子慢慢拉了上去,方令斐放任自己一个人待在山壁中孤零零生长的树上,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思绪如纷繁大雪,落在掌心却只剩下**的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突然带来了奇怪的声音,“咔、咔、咔”就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一下一下插在石头里。

那声音越来越近。

丢绳子的时候,上面顺便放了个篮子下来,篮子里有手机,方便联系,方令斐点亮手机电筒,沉默地、并没多少少好奇心地往声音来的地方一照。

只穿透了两三米的光中,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静静匍匐在那里。

方令斐:“……”

黑夜、寂静,山崖半腰一棵孤独生长的树上,突然看到了前男友趴在山壁上是什么感受?

以及,这个前男友刚刚才摔下悬崖。

摔下去的根本原因是他们被鬼盯上了。

怕鬼的方影帝什么感想都没有,他只是在脑子一白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不管不顾地往那个方向接近。

陆星沉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这个没毛兽接近,没毛兽挪啊挪,直到再挪树枝就承受不住了,才停在那里,直起上半身体努力向他靠近。

风带来了没毛兽身上的血腥味,陆星沉轻轻嗅了嗅,觉得这个味道有些奇妙。

他不动声色,放任没毛兽一点一点接近,就像诱惑猎物放下警惕的猛兽。

在他们的脸只有一个小臂远的时候,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睛半阖,终于泄露出一丝凶光。

他靠过去,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方令斐脸颊上的血。

舔完神色迷惑,似乎是对这味道无所适从,又像是只沾了那么一点点,还没有尝出猎物的具体滋味儿。

没有尝出味儿的陆星沉再度靠近,嘴一张,衔住了方令斐脸上一块沾血的肉,在嘴里含着磨了磨牙,似乎是在确定肉感。

方令斐自从看到陆星沉趴在山壁上,理智就已经离家出走,他努力压抑身体如同溺水后终于被人救起一样克制不住的颤抖,在心里问:【他……他在干什么?】

1号也很疑惑,不断搜索资料库,而后迟疑地说:【吃夜宵?】

【嗯???】

【那就是试试夜宵合不合口味?】

【你——】短路了?

剩下四个字还没有出口,脸颊被含着的肉一痛。方令斐一呆,就看到近距离之下,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孔上突然出现了微妙的,难以抑制的小小的嫌弃。

抱着树枝,非常狼狈,一点也不光鲜亮丽一点也不优雅的方影帝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他、什、么、意思?】

1号小心地说:【大概是……觉得不好吃,嫌弃?】

【呵!】

他刚刚感觉到了脸上被咬破了皮,但用手一摸,却发现只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唇角扯出一个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方令斐换了只手抱树。

他将另一只沾了陆星沉自己的血,现在已经干了的手放在对面的壁虎鼻尖。

壁虎陆星沉鼻翼微动,这个味道和刚才的不大一样,感觉更好吃……他再度倾身过来,尾端微红、跳跃光焰的长发倾泻到方令斐的肩膀上,那光焰不疼,也没有破坏布料,却很温暖。

初夏的山里仍旧很冷,挂在树上这么久,又受伤失血,身体早已又痛又麻木,然而当那光焰靠近身体的时候,温暖传递过来,连疼痛似乎都缓解了许多。

方令斐却没空在意这个,他在陆星沉唇将要碰到指尖的时候,将手往后挪了挪。

陆星沉追逐而去,靠近,他又挪了挪。

把自己的手当逗猫棒,发现前男友傻了的方令斐看着俊美妖异的男人目光单纯地被溜来溜去,积聚在胸口的压抑和痛苦渐渐消散,只余庆幸。

他忍不住弯起唇角,眼睛却湿了。

变成了什么样都没关系,只要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1号:【建议宿主别逗命运之子。】

方令斐咳了咳,放松了些说:【你这也要担心?难得傻了,不逗白不逗。】

1号:【……我不是为位命运之子担心,是在为您担心。】

方令斐:??

【我担心您的手被咬掉。】

方令斐一僵,看着陆星沉单纯的、充满进食欲的目光,突然觉得有点发凉。

【他这种状态会维持多久?】

【不知道。】

【有什么办法能唤醒他的神智?】

1号运算了一下,给了建议:【要不亲一下?】

【……你该杀毒了。】

陆星沉觉得面前这个没毛的夜宵有点烦,既烦且不好吃,那闻起来还行且有点熟的味道也混了灰尘和其他东西,叫人不高兴。

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很挑嘴的,也本来打算放过这个不好吃的夜宵,然而夜宵实在太烦了,不但烦,而且十分迫不及待被吃,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用自己不是很清醒的脑子思考了一下,决定满足他。

——先吃掉再爬上去杀死敢于冒犯的小虫子。

方令斐不知道自己这盘菜正被陆星沉计划着端上餐桌,他正皱眉想着该怎么办,抱着的树干就“咔擦咔擦”,发出了耳熟的声音。

往下掉的时候他在想自己既不是命运之子,也不能像他前男友这样能来一场魔法少女变身(什么鬼),这下下去肯定成肉饼,还不如被那家伙吃掉,至少不亏。

但他没有如想象中摔成肉饼,因为陆星沉拎住了他。

用一只手的指甲将自己固定在山壁上,陆星沉凑近方令斐嗅了嗅,觉得这只夜宵实在不大好闻,但勉强一下也还是能吃,他柔软的唇在方令斐脖子上蹭了蹭,又舔了舔。

——别误会,在思维里认为自己还是个幼崽的陆星沉一点也没有不和谐的想法,他只是打算在看好的夜宵的脆弱之处做个标记,然后如猛兽一般,预备一击毙命。

1号在方令斐的脑海里喊得都快破音了:【辅助者命运之子打算咬死你!快离他的嘴远点!!!】

刚刚方影帝怎么想的来着?哦,摔成肉饼还不如被吃。

TMD谁会真的想被吃?

方令斐:还是摔死吧。

他现在正被陆星沉一只手抱着趴在山壁上,想离远些就得摔死,而且他前男友也不知道怎么变异的,力气贼大,根本挣不开!

在那唇接近微张,里面小虎牙若隐若现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方令斐猛然按住陆星沉的头,唇吻了上去。

风呜呜刮过,苍穹倒扣,群星漫天,垂直陡峭的山壁上,两个人相拥而吻。

陆星沉并不反抗,反而将舌头伸进方令斐嘴里,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地刮过。

并不是情人之间那种舌头激烈交缠的吻,他好像对口腔更感兴趣,来来回回搜刮了好几遍。

第三遍的时候,停了下来,眉头微皱,疑惑地歪头看着怀里的夜宵。

1号战战兢兢出声:【……命运之子可能是在找食物。】

【怎么说?】

【经过分析,命运之子的一些细微动作有点像猛兽幼崽,他的思维可能正处于幼年期。】

幼年期?方令斐突然脸一黑。

这个觉得自己还是宝宝的家伙在他嘴里搜刮是为了食物?给幼崽嘴对嘴喂食的是谁?

答曰:是他爹妈。

白捡了个二十七岁儿子的方影帝有点一点也不高兴。

陆星沉不知道“夜宵”的复杂心绪。

他不大高兴,脾气很大的陆宝宝觉得这个食物欺骗了他,他没在嘴里找到一点东西!

虽然还不是很清醒,但是就很生气!

【辅助者,请您尽快找东西渡给命运之子。】

方令斐脑壳有点痛,他想了又想,终于想起口袋里似乎有几粒巧克力,那是他为了防止自己低血糖准备的。

艰难地拆了一粒,他问系统:【直接喂行吗?】

他并没有兴趣继续当妈。

【您要是不想当喂零嘴的爹妈,很大可能就得变成零嘴。】

方令斐:……

他把巧克力含进嘴里,又吻了上去。

陆宝宝半信半疑地第二次伸舌头。

这次他很快在对方嘴里找到了可以吃的东西,

虽然味道古怪,被喂食的人还嘴巴挑剔,但陆星沉迷恋这种喂食的温情。

他脑子并不很清醒,却本能地觉得在很久远很久远以前,他血脉里真正的亲人也会这样彼此喂食。

一颗巧克力并没有坚持多久。

陆星沉咽下去后继续用舌头轻轻舔着方令斐的唇瓣,他在向投喂者要求更多的食物。

方令斐领会到了意思。

又剥出一颗含在嘴里,陆星沉垂下干净的眼睛吻上来的时候,他有一点点负罪感。

人虽然这么大一个,但看到这双单纯的眼睛,就有一种在欺骗小朋友干坏事的感觉。

方令斐强制自己把这不着调的想法扔了,他让陆星沉卷走巧克力,又像这样喂了两次,微微喘着气说:“……没有了。”

陆星沉歪了歪头,冰冷却意外显得干净的眼睛中,小小的金色火焰静静燃烧。

这么大一只,外貌强势凛冽,刚刚还打算吃他,方令斐却觉得如同看见远古布满群星的天空,璀璨又深静。天空笼罩四野,被笼罩的生灵因而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也不愿意逃,不愿意避。

只想靠近,只想亲吻他金色的眼睛。

陆星沉着方令斐的唇瓣,没有理方令斐的话,将舌头伸进口腔逡巡,理所当然没有找到食物。

他想了想,低下头,舔湿怀里人的脖子,尖尖的小虎牙叼着脖子那里的皮肉。

陆星沉记得,他打算吃掉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给他喂了食。

他打算假装要吃掉他。

虽然思维依旧是幼崽,但陆星沉很显然无师自通了如何威胁方令斐。

方令斐额头青筋抽了抽,“你要啃就啃吧!”

陆星沉盯着他,两个人对视很久。

得出这个人没有食物了的结论,陆星沉指甲抽出来,向旁边挪动,将怀里的人放到了一根粗壮的树干上。

扫了一眼构造,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会飞也不能攀爬岩石,也就是说,放在这里跑不了。

适合当储备粮——非常有食物储备计划的陆大宝宝想。

安顿好了食物,陆星沉打算继续往上爬。

方令斐拽住他。

虽然不知道陆星沉现在是什么状态,但很显然不适合被人看到,现在上面绝对不止一两个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阻拦陆星沉上去,在陆星沉扯开他的手,又继续往上爬了一两步的时候,突然张开手:“要抱抱吗?”

风把这四个字带到陆星沉耳边。

树叶沙沙作响,黑暗寂静,悬崖峭壁上有一株孤独生长的树,树上坐了一个俊美又狼狈的青年,他张开手,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摇晃,问初初觉醒,没有记忆的妖族:要抱抱吗。

陆星沉不记得这句话,但它像一尾鱼,跃出记忆河流,溅了他一身名为熟稔的水。

他折了回去。

方令斐没有想到这四个字能让他回来。

他下颌放在陆星沉肩上,轻轻闭上了眼。

四年前这个人回来的夜晚,他说:“要抱抱吗?”

陆星沉没有留下。

四年后悬崖几度命悬一线,他也说:“要抱抱吗?”

陆星沉回来了。

他没有记忆,只剩本能,但却回来了。

插在方令斐血肉里的刺,四年来他给自己竖起的心墙,一遍又一遍强调的憎恶,在这一个瞬间尽数崩塌。

很久很久以前,他在原地画下一个圈,蹲在里面,固执地等一个人,等一个答案。

不想离开,不甘心离开,不舍得离开,时光漫长,看不到终点,他像一个空壳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支撑。

爱刺伤了他,那就只剩下了恨,只剩下了憎恶。

因此他憎恶陆星沉。

但那个人回来了,这场等待有了终点。

母亲十多年漠视方令斐没有哭,被亲人虐待方令斐没有哭,陆星沉说分手的时候方令斐也没有哭,然而却在这一瞬间,安安静静地、热泪盈眶。

怀中的人温暖鲜活,不是四年前被暴雨打湿的幻影,不是再度重逢沉稳矜持的面具,也不是从树上坠落时重伤垂危、满身伤口仍旧微笑的漠然。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陆星沉说,“哭什么?丑兮兮的。”

方令斐:“……”

“在为你傻了而哭。”

眼睛里和发尾的火焰都没有了,指甲也变成了正常长度,显然陆星沉找回理智了。

他有些诧异:“我怎么回到树上的?”

方令斐:“爬上来的。”

“……你在开玩笑?”

打开手机电筒,方令斐给他照了照山壁上那从底下延伸上来的两排五个洞。

“知道那是什么吗?”

陆星沉有点艰涩地问:“什么?”

“是你留下的到此一游。”

毫无公德心的游客打算先略过这件事,“我为什么会想要爬上来?”

“大概是因为想吃夜宵。”

陆星沉:“……”这都什么跟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成功打破了尴尬。

驰野:“方哥,那只鬼被孟大师困住了,我们放绳子下去,你赶快上来。”

方令斐:“有剪刀吗?”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惊恐:“人死不能复生,方哥你千万别想不开!”

方令斐:“……我很想得开。”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方哥你伤心,可你就算想寻死,也要想想陆哥在地底下会不会难受。”

“——闭嘴!”方令斐说,“我衣服被树枝挂住了,放把剪刀下来!”

驰野嘎了一声,没太止住,又抽噎了一声,过了会儿问:“没有剪刀,指甲刀行吗?”

“……行,再放瓶水下来。”

陆星沉安静地听着他打电话,含笑问:“寻死?殉情?”

方令斐冷笑:“你没发觉自己现在顶了个什么样的脑袋吗?”

陆星沉有了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他顺着方令斐的目光一侧头,就看见了自己肩膀上披散的长发。

长到腰间那种长。

方令斐卷起一缕在指尖:“长发及腰,可以嫁了。”

陆星沉微笑:“你要娶吗?长发及腰,比你大的那种。”

方影帝脸绿了。

这一回合,影帝败退。

指甲刀到了后,陆星沉皱起眉,嫌弃溢于言表。

方令斐额角跳了跳,四年前看见陆星沉这样,他会想着找解决办法,或者温柔协商,然而四年后方影帝只想跳起来打他脑壳。

虽然陆星沉很多臭德性细算起来就是被他给惯出来的。

但影帝现在脾气暴躁,想试试能不能给打回去。

“用这个剪和直接拔,你选一个。”

陆星沉沉默,然后语气低了一点,但仍旧在抬杠:“拔的话跟我原本的不一样。”

方令斐微笑:“我可以跟他们说你摔下来的时候假发掉了。”

陆星沉:“……”

“……我用。”

方令斐拧开矿泉水,仔仔细细把指甲刀洗了几遍,然后把水一丢,剪头方师傅上场。

他让陆星沉自己把头发捉成一束,他再用指甲刀沿着发根不远的地方开始剪。

陆星沉:“不要沿发根给我剪。”

方影帝诧异:“你还想点发型?”

“不是,只是想留一点修改的余地,毕竟这个一定丑。”

“你还记得自己的头在我手上吗?”

“……你继续。”

剪了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方令斐:“怎么了?”

那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方哥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就是想问问绳子都丢下去了。你怎么还没绑上?”

方令斐思索,而后道:“今晚空气不错,还有星星。”

驰野:“?”

“我打算坐在这看会儿风景。”

驰野:“……”

“就这样,先挂了。”

“看风景……”陆星沉低低笑着复述。

他实在擅长作死,而且嘲笑的时候一点也不看方令斐到底是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需要拔毛业务吗?”

笑声瞬间止住。

没人说话,四周慢慢安静下来。

方令斐指尖穿梭在他的发丝里,突然问:“四年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星沉:“你不是猜得到?”

“因为我没用。”方令斐说。

“你知道不是。”

“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因为什么。”

陆星沉侧首,目光淡淡:“大概是因为,我不希望在前男友眼里,自己是一个神经病。”

指甲刀“咔嚓咔嚓”,方令斐轻轻说:“你在撒谎。”

“没有。”

“那就是隐瞒了什么。”方令斐呼吸的热气洒在陆星沉脖子上,“你不适合对我撒谎。”

“你也不适合问我问题。”陆星沉说。

至今为止,方令斐问陆星沉的问题,没有一个问出确切的、真正的答案。

方令斐问:“如果我问你今晚你落下去后发生了什么,你会说吗?”

——如果我想和你一起面对接下来的危险和问题,你会愿意吗?

“不会。”

“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剧本说的话吗?”

“你所谓的无辜者不该被卷入?”

“对。”

方令斐牙痒痒,“你总是这样傲慢。”

陆星沉含笑问:“很讨厌对不对?”

“没有。只是想把你打傻。”

傻了的陆星沉想吃东西会直接找地方下嘴,想抱抱会回来,连威胁人都无比直白。

“你知道吗,这不像你。”

“什么才像我?”

“面对什么困难,都坚信自己能战胜,骄傲到傲慢,从不认输。”

“我现在也坚信自己能战胜。”

“你会拉我一起。”

“我现在喜欢一个人战胜,一个人独孤求败。”

“中二期。”

“我当做你在夸我年轻。”

“二十七岁的宝宝,真年轻。”

陆星沉无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令斐问四年前为什么不告诉他,其实是想问为什么不让他一起面对。

星沉却故意歪解题意,回答他自己分手的时候不告诉他生病了的原因(也即是不想再前男友印象里是一个神经病)

令斐说因为我没用是故意刺激星沉

星沉离开令斐是因为他以为四年前那天晚上,令斐脖子上的印子是他发病掐的,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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