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莉莉把气吹完之后便立刻离开，旋即继续按压他的胸口。
秦澜连忙趁此机会睁开双眼。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莉莉将他扶了起来。
“没有，我感觉挺好的，”秦澜怕她担心，便没有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就是耳边的声音太大，把我震晕过去了。”
“你可能不是被震晕过去的，”莉莉有些局促地摆弄着手指，“刚刚你心脏骤停了。”
“心脏骤停？”
秦澜恍然。
怪不得她会给自己使用心肺复苏，原来不是单纯的晕过去了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但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对不起！”莉莉直接九十度鞠躬，“我是第一次用这个仪式，所以……”
秦澜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事，没事，”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莉莉见他的轻松的样子不似作伪，于是也放下心来，问道：“你现在有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身体里多了一个球？”
“多了一个球？”
秦澜愣了一瞬，随后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很快他便在自己的胸口处感受到了一团时而温和，时而炽热的能量。
这种感觉很神奇，倒真的像莉莉说的一样，像是身体里被塞进了一个小球，但却没有任何不适。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特意寻找的话，几乎不会感受到它的存在。
“是，我感觉到了，”秦澜睁开眼睛，“这是什么？”
“它代表着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女巫……呃……男巫，”莉莉尴尬地拽一下头发，“总之你今后就可以使用女巫们的仪式啦。”
“这……”秦澜略微迟疑了一下，“谢谢。”
莉莉看出了他的纠结，于是安慰道：“你放心，这个仪式本身并不会对你的……呃，性别认知产生影响。
其实它一开始应该叫做‘巫师仪式’，只是因为现在愿意成为巫师的男性几乎绝迹了，所以才会改叫‘女巫仪式’的。”
“绝迹？”秦澜心中“咯噔”了一声，“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莉莉摇了摇头，“我只是听其他人提过几句而已。”
“……好吧，”秦澜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那接下来我是不是需要学习一下其他仪式？”
“没错，但今天不行，”莉莉无奈地揉了揉头发，“要是我们再不上去的话姐姐就要下来砸门了……其实我觉得她没准已经在门外了。”
她说完转身打开了那道金属门。
然后正举着棒子准备砸门的古娜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气氛顿时凝重到了有些凝固的程度。
半晌之后。
古娜挠了挠头率先开口道：“哈哈，我就是来问问你们要不活动一下，打个棒球什么的。”
秦澜瞟了一眼她手上的那根足有一米多长的金属棒眼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他毫不怀疑如果莉莉开门晚了几秒，那他就会成为古娜的口中的“棒球”。
“姐姐，”莉莉有些恼怒地盯着她，“我早就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这么看着我了！”
“没有，没有，我真的是来叫你们打棒球……唉，别走啊！”
莉莉还没等她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唉，”古娜烦躁地扯了扯头发，而后偏过头斜眼看向秦澜，“小子，我给你一秒钟的时间，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刚刚在里面干什么。”
秦澜撇了撇嘴。
又来！
又是一秒！
我求您老人家直接动手好不好？！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可没打算真挨上一下。
毕竟那棍子看着死沉死沉的……
“就是一些常规的检查，还有熏香什么的。”
秦澜一边说着一边向侧面让开了一点，使古娜能看到地下室里的情况。
古娜扫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行，恭喜你逃过一劫。”
“……同喜，同喜。”秦澜干巴巴地说道。
随后两人便一起回到了院中，期间他们各自都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连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秦澜向着客房走去，古娜才叫住了他。
“小子，明天上班的时候别忘了艾梅。”
“放心吧，忘不了，”秦澜摆了摆手，“晚安。”
“……晚安。”
……
秦澜回到房间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刚刚在与那个巨眼的战斗虽然时间极短，但却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精神负担。
无论是对于9号牌“隐者”的使用，还是挥出的那一剑似乎都已经远超他现在的能力范围。
并且通过这次的“虚拟”战斗让他明确了一点：
塔罗牌虽然在使用的时候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负面影响，但却会在结束之后进行“统一结算”。
换句话说，如果他“用力过猛”很可能在战斗结束后被抽成人干。
看来天下还真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秦澜颇为疲惫地揉着眉心，随后另一个问题便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个像眼球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神？
神的一部分？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从它出现的时间点来看，它肯定和“巫师仪式”脱不开关系。
并且最重要的是莉莉在进行这个仪式的时候应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问题，不然她一定会提前做出提醒。
至于说那东西有没有可能只是恰巧过来看一眼……
完全没这个可能性。
秦澜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指向自己，且极为明显的恶意。
但为什么自己会被他盯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很久之后，他终于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可能太多，在没有更加充分的信息之前就算想得在多也只是瞎猜而已。
意义不大。
于是他收敛了脑海中繁杂的思绪，直接上床睡觉。
这倒不是秦澜在摆烂，而是他想养足精神以应对明天图书馆的工作。
他可是还记得今天洛奇夫人提到过的“精神压力”，直觉告诉他那可不是什么容易应付的东西。
所以现在养足精神才是第一要务。
……
院中，一只乌鸦站在房顶，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澜的房间。
直到他完全睡着，它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像是一名尽职的哨兵。
又像是一位不肯放弃的监视者。
不过这一切，秦澜自然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