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武侠修真>妈,您能应一声吗?> 第32章 命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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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命该如此(1 / 1)

兄弟两人在学堂前等了很久,依然不见赵德民回来。

宁小白忽觉得心中不宁,终于决定主动出击。

他让小国带路,往赵德民开辟的那些荒地中寻找。

不过,小国肯定没法找全,只找了几处地头,便近了午饭时间,还是没有看见姓赵的人影。

而在寻找途中,小国也询问了每一个遇见的村民。

只是,无果。

好在两人回到村里时,终于从一位老爷爷口中得知,一大早是见到了教书匠背着行囊,从村前走过的背影

远远地,他们根本没顾得上说话。

然而,赵德民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出了远门,却已可以肯定。

打包了行囊,他必是要离开……至少一段时间的。

围过来的村民,都这么叹息,以致宁小白心情陡然起落,悔意丛生。

没精打采地回到大舅家时,大舅妈已经安静下来。

看过来一眼时,竟也没下文。

不过,不待和她说上话,宁小白前脚坐下,老爸和外公便后脚进屋。

他们一脸紧张,看着宁小白的忧心眼神,就好像担心一位病人一般。

“小白,你去学堂了?”

陆成贵关心地问。

“是啊。”

宁小白有些木然地答道。

“你在打听赵老师的事?”

“是啊。”

“老赵哪去了?”

老爸稍露欲言又止时,外公就急切地插话道。

“赵爷爷一大早就离开了,屋里的东西也收拾完了。”

宁小白没出声,小国便答道,脸上也带着一些忧愁。

“啊,这么快……他真离开了?”

外公尖声道,脸上写满惊诧。

宁小白骤觉反常。

莫非那赵……不会再回来了?

“外父,要不你先带小国出去吧。”

陆成贵有些着急地对外公提醒道。

外公愣了一下,看了看神情紧张且专注的宁小白,没有反对。

他点点头,便拉着小国速速离开房间,然后,又将房门关严实。

屋中只剩父子两人,空气却像凝窒了一般,似能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小白,你们找赵老师有事吗?”

陆成贵站了片刻,终于坐到宁小白旁边的床沿上,神情越发肃然,只是口中却佯作随意地问道。

宁小白又不傻,闻言后突然生出一种被严密隐瞒的怨气。

好像从这一瞬起,不管陆成贵说什么,听在他耳中,都像谎言。

“你应该知道十七年前,安江妇产医院双胞胎之一死而复生的旧事吧?”

于是,赌气一般,他直接揭露了教书匠故事的核心内容。

陆成贵听后,搭在儿子肩头的手掌,仿佛触电一般,顿时轻颤了一下便被抽离。

“儿子,你听说了什么?”

他心存侥幸,还是没有正面回应。

宁小白立见状,心中越发不满,当即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就说吧,我和小娟到底是不是同胞姐弟?”

他很不甘心,又重重地咬牙问,“那……那赵……老头,真是我亲爸?”

“胡说!”

陆成贵刹那恼羞成怒,不自觉地推开宁小白的身体,“你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赵老师怎么可能是你……亲爸?太荒谬了!”

“那他是我什么人?”

宁小白瞪红了双眼,毫不退缩,继续逼问。

然而,等了一会,陆成贵却不肯开口。

这一幕,霎时急坏了宁小白,不禁怒吼道:

“你快回答我啊!”

手上拳头捏得格格响,似乎下一瞬,就要砸向老爸。

陆成贵明明大感不妙,能感觉到儿子心中的怨气和怒气很大。

但无奈,他面对过失魂落魄和伤心欲绝的儿子,却从没面对过这样狂暴的儿子。

自床沿坐起,陆成贵想用拖延的办法来缓解儿子的情绪,便叹气道:

“唉,儿子,你都知道了什么,和老爸说说吧。然后,老爸自然会告诉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

“不,这次你先说!”

宁小白并不相信老爸, 一脸坚决道。

身子再逼近一点,简直已将陆成贵逼得退无可退,紧贴床沿。

姓陆的前天还说不知道十年狱囚的下落。

可现在,又一副知悉一切的模样,如此矛盾表现,如何让宁小白信服?

他再也不会相信姓陆的!

屋里静了一会,陆成贵迫于儿子身上释放的极大的压迫感,终于选择了开口。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确实不知你亲生父亲的下落,恐怕这个世上,也没人知道。”

这个世上都无人知道?!

宁小白闻言,陡生绝望之感。

见宁小白一副震惊难以接受的样子,陆成贵虽有些畏怕,但还是自顾说了起来。

瞒不住了,不如一次说个透。

“关于这些事情,其实也是在昨天晚上,我和你外公才得知。是教书匠亲自找到了我们。

他是来告别的。他不可能再回来了。当时,我们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但你不用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一切,都是他的儿子赵青山所为。

赵青山也就是你的亲生父样……喂,儿子,你怎么了?儿子,你别吓我……”

原来……如此……

宁小白紧崩的一口气,随着陆成贵将真相点破,终于松懈下来。

只是,他意识明明清醒,却颇感身不由己。

或者说,他只想自我放松,任凭身体滑倒在地上。

这种放空的做法,才能将他从源源不绝的窒息感中解救出来。

此刻,他脑子里,一会是大舅妈的现在形象,一会又是亲妈的幻想形象——那个甩着两根粗辫的红衣女孩许小兰。

然而马上,一个未曾谋面的囚徒形象,跃然鲜活。

这不禁令宁小白生厌生恨,又生一丝思念。

当然,再一晃,老爸陆成贵的伤疤磊磊的光头,已出现在眼前。

可在宁小白心中,忽对他生出一种极强的排斥。

不自觉得,他一把推开了光头的身体……

很快,屋内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外公和小国。

他们进屋时,陆成贵就红着眼哭诉道:

“外父,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就带小白去医院!”

“啊,现在?那不得大晚上……”

宁伟搓着手,大感无措。

“晚上就晚上。”

“要不再看看吧?你大嫂的例子在前。到了医院,除了让他多遭些罪,根子又去不了……”

“是啊,我只盼小白不一样,他的情况还不严重……如果真治不彻底,那只怨他命该如此……”

……

陆成贵和宁小白午饭都没吃,就离开了福灵村。

正如来时一样,日头也依然毒辣。

不同的是,陆成贵的胳膊上套着一根细绳,另一端则栓在宁小白的一只手腕上。

绳结打得很紧,任他怎么挣扎,都难解开。

而在他们背影消失于村头大道的时候,福灵村水井旁的草坡上,有一个身着黑白夏衣的臃肿身影在凝望。

当身影转身往菜地走动时,一串轻快的歌声突然唱响: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

春光惹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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