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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不说满到自己快淹灭(1 / 1)

2019年 秋

“恩月,今晚项目组庆功宴,甲方让组里都去,你也一起吧。”

“甲方是让你们去,不是我。我就是一个写策划案的工具人。”还有半小时下班,我随便打开一案PPT最大化,准备去茶水间洗杯子,“以及PPT女工。”

主管把我按回座位上:“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组每个成员都很努力,所以庆功宴请的是大家。而且甲方也点名夸你的策划案很有亮点。”

“晚上是我的下班时间,有加班费吗?”

主管见我油盐不进,跟着我到茶水间,见四下无人,才跟我交代实话:“其实是甲方的曾总监特地跟我们老大请求,晚上尽量邀请你去。我们后续还想跟这家公司合作,所以你懂的,老大希望你…你给个面子嘛?”

“听说那个曾总监,已经是集团那边升副总的内定人选,可是年轻有为的优质单身青年。”

“单身?”这话可要把我笑死。

但如此听说,我倒是有了兴致:“行,我去。我就算不给曾总监面子,也得给你面子,谁叫你是我毕业以来,唯一的直属上司,你可是我的职场导师。”

至于这位曾总监,倒是久违了。

距离最后一次见面,已经三年了。

正儿八经的晚饭过后,这些寂寞的都市社畜,开始了下半场。所谓的应酬,也就是假惺惺地借着工作的由头,在灯红酒绿间放纵。

主管为我挡了两三杯酒,曾总监才姗姗来迟。

他一来,主管给他腾了位置,直接在我旁边坐下,大家见此景也都是心照不宣的表情。

同样是毕业三年,我至今不过是个基础岗上的打工人,领着微薄的薪水,而他已经是总监。

不愧是当年的学霸。

我笑得掐媚,给曾以伦面前的高脚杯杯,倒上了酒。

“我等下还要开车,我就不喝了。”

“那我敬你。”我晃着高脚杯,嘴角勾起,随意地拨着我的头发,用发尾的木质香水味,撩动他的嗅觉。

“你放心喝,我会送你回去。”

主管听到这句话,害怕他对我有所图,刚想开口帮我推脱,我已经快他一步应下了。

曾以伦脱下外套,盖在我的大腿上。

大家吃瓜的心被调动起来了,都在假装不经意地偷瞄我和曾以伦,本来的高谈阔论也低下了音量。

毕竟公司那几个观念旧得快要入土的老男人眼里,尽管我有几分姿色,但也快三十岁了,曾以伦放在年轻女孩子不感兴趣,偏偏指名我这个小员工出席庆功宴。

酒过半巡,我已经醉意上头,完全不想说话,干脆靠在主管肩上打盹。曾以伦一直在跟老大聊着工作,都把我听困了。下了班还讲工作,那么积极,难怪他升职升得快。

曾以伦有点不悦地瞥了一眼主管,明显感觉主管的身体都僵硬了。曾以伦不知道的是,主管对女人丝毫不感兴趣,是姐妹般的存在。

就在我将要入梦之即,曾以伦把衣服从我的腿上转而盖在我身上。

总算散场了。

临走前主管还担忧地在我耳边问我,真的要让曾以伦送我吗?只要我不愿意,就算得罪甲方公司,他也不会让曾以伦有机可乘。

我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回去的路上,我和曾以伦没有任何交流,唯一的声音,是车的音乐。

是那个人很喜欢的歌手:

静静地陪你走了好远好远/连眼睛红了都没有发现/听着你说你现在的改变/看着我依然最爱你的笑脸/这条旧路依然没有改变/以往的每次路过都是晴天/想起我们有过的从前/泪水就一点一点开始蔓延……

歌词一字一句,都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写照。平日那些藏起来的悲伤,在酒精的作用下,在我胸腔迸发。

我按下车窗,沿途的风没有把我吹醒,反而吹涩了我的眼睛,掉下大颗大颗的泪。

到家了,我的酒醒了大半,心情也恢复了平静,终于问出了那个想问了一晚上的问题:

“为什么要隐瞒你已经结婚的事。”

“不想说。”

“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前是,现在也是。那么不想承认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从高中到现在快十年了。”

我们相对无言。

我解开安全带,把外套还给了曾以伦,忿忿地想打开车门,但他把车门上锁了。

“我要回家了。”

曾以伦只顾看着车内的后视镜,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曾以伦!”我拽过他的衣服,强迫他转过来面对我。

许多年前,他的眼神总是干净明亮,即使不笑的时候眼里也有着盈润水光,非常温和,让人很舒适,很愿意亲近他。

可是现在,他也不过三十岁,眼光便锋利而深沉,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些许压迫感。我再也无法像高中时代那样,一个稍微不高兴的表情,就能震慑住他。

他的喉结滚动,脸向前靠近了我几分,又停下了。

下一秒,他没有克制住。

伸手绕到我的耳后,手掌轻轻地将我推向他。

我喝过酒后的嘴唇微凉,与他的炙热亲密相融。

只有短短的几秒。他放开了我。

我玩味一笑,伏在他的耳边,轻柔地吹着他的鬓角,他的肩膀不禁一颤。

“结了婚的人,想出来玩?小心玩出火,很难收场。”

他垂着眼,睫毛轻眨,不出声也不看我。

我下了车,用力甩上门。

“我离婚了。”他的声音这夜深人静中格外清晰。

我停住脚步。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却没办法思考。

我想要做的那件事,此时有异常强烈的冲动。强烈到我好像被操控,所言所举,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但我还是做了。我回到他的车窗前。

“上来坐坐吗?”

屋内,暧昧丛生。缠绵的男女,柔情缱绻。

此时的吻比起刚刚的浅尝辄止,越发深入,越发滚烫。裙衣四落,人影摇晃。两种不同的香水味在床榻中混合。

那个曾经温润的少年已经成熟,如今变得强势而野性。那个他望了无数遍的前排座位少女的背影,如今正面向着他,紧贴他的肌肤。

尽管,他非常清楚她的目的。他愿意帮她达到目的,以换取更长久的占有。

助兴的音乐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终于累得停下。

“可以和我结婚吗?”

这个男人着实让人哭笑不得,听到这种破坏气氛的话,我从他的怀里挣开,他环住我的手暗暗发力,以钳制住我起身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离的婚?”

“上个月。”

听到他的答案,我不敢置信:“这个项目,6月份开始筹备,7月份确定人员名单,你8月份就离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个项目组了?”

这确实是曾以伦的作风,他从来都是如此沉得住气,哪怕是在背德这件事上。他按捺住贪念,先一步解除婚姻关系,从我的立场上,我也没什么可指摘他的。

“嫁给我,你和阿净就是家人。”

曾净。这个名字像一记重击,捶在我的胸口,又闷又痛。我背过身,穿上睡袍,打算洗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我才刚起身,都还没站稳,曾以伦从背后搂住我,不许我再往前一步。他滑开我的睡袍,轻吻了我的肩膀。

“难道你高中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你说没有,我就收回刚刚的话。”

我无话可说。

是的,我该死,这心思。

我确实动过。

2011年 夏

一早来学校,教室里还没有其他人,发现抽屉里放着一瓶活络油。我也不管谁送的温暖了,刚好可以拿来用。昨天回家怕家里多问,一直忍着,结果今天伤处是更加疼了。

“这是活络油,不是护手霜,你这么擦,是在等它吸收么?”曾以伦放下书包,接过我手里的活络油,在苏南的座位上坐下,“手伸过来。”

曾以伦轻握住我的右手,他的手指在我的手腕上打圈。他的肤色白皙,但不是没有血色的那种,指盖透着淡淡粉色。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轻轻用力的时候,能看见筋脉突出,这双手干净清瘦,修长光滑,让人移不开眼。看得入神了,我的手指不由自主轻轻握了握…

惊觉自己这番鬼使神差的小动作,顷刻间又不着痕迹地松开。

曾以伦应该没有感觉到吧。“要稍微用点力,揉到发热才会起效果。疼的话跟我说。”

见我不作声,曾以伦又问了一次:“疼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像是落在我的耳边。晨时的阳光洒在他的手上,照着他直挺的鼻梁,他的侧脸像是透着微光,眉目如画。额前的碎发被电风扇吹动,告诉我眼前如此好看的他,不是静止的精致画报。

刚想回答不疼,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教室了。不想引来闲言碎语,我把手抽回,他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班上其他同学正热烈讨论这周六的郊游。

今天苏南请假了。我有点落寞地看向苏南的空座位,苏南刚刚给我发消息,她请了一周的假,周六的活动也不去了。她平时是一个多么活力四射的人,最喜欢热闹了。裴老师最开始提活动建议的时候,她兴奋地和我说了一下午的悄悄话,还说要和她爸爸借来相机,和我一起拍好多照片,为我们的学生时代留下纪念。

现在,却缺了席。

周六那天,大巴车上。

平时只习惯和苏南同行,现在她不在场,我自顾自地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同学们聊得热火朝天,我都兴致索然,一上车就看着窗外发呆。

突然,一只耳机戴进了耳朵里,给我戴耳机的指尖微凉,但触碰过后我的耳朵却开始发烫。

是曾以伦。

他坐在了我旁边,给我戴上耳机后,就阖眼睡觉了。

耳机里的歌,是我常听的那首:他不配站在你眼前/你的痛怎能看不见/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为什么爱会让人变残缺/为什么那么痛/还敢拿胸口再挡锐利伤悲/我的心已经等你好多年/爱不说满到自己快淹灭/那是无法解释矛盾的死结……

音乐是记忆的载体之一。

因此我常常听这首歌,回温曾净在我世界里出场的镜头。每次听都会想起当时对曾净产生的感觉,那种初次体验的珍贵的悸动。而此刻,我一下子分不清,心上的这种微妙,那像电流般走遍全身的酥麻,到底是因为听到这首歌的条件反射,还是……

终于到达目的地。一部分同学在想留在草坪上野餐烧烤,一部分同学想去爬山。我纠结了半天。野餐吧,苏南不在,加入别人的小团体没什么乐趣。烧烤吧,我这种心不灵手不巧的,好像只会帮倒忙。

还是爬山吧。

可是,才爬到一半我就爬不动了。也不知道其他同学哪里那么多的精力,一个个身轻如燕,兴冲冲地没有停下来歇过,而我再不坐下来,我就要累死在这了。裴老师不放心我一个人,曾以伦提出陪我。

炎日如火,空气中氤氲着清新的草木香,我们俩就在山腰的大树下,享受夏天的葱郁垂荫,蝉鸣作伴。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我感觉我们的四周,温度一直在上升。

坐了许久,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找点话题聊聊呢?于是我率先开口了:“沈嘉然她……”

“我跟她是普通朋友。”

“可是上次她不是说你是她…”男朋友三个字我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只是跟她说高考后可以考虑一下。现在不是。”

那你们还牵手,当时一起逛街的时候你可没否认。我心里不忿地腹诽,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说辞。算了,与我何干呢。

“走吧,感觉我们坐了很久,下去和同学们汇合吧。”

我这刚起身,正要下台阶,热得发昏再加上脚底一滑,身体一个趔趄。还好曾以伦在身后接住了我差点往后倒的身体。

但他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反而是顺势抱住。他侧脸贴着我的耳朵,鼻息温热,呼吸加重,鼻尖若有四五地划过我跳动的脉搏。

片刻后,他放开了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声说:“对不起,刚刚头晕有点站不稳。我们走吧。”

可是,这能算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而我为什么既没有挣脱,也不觉得生气呢?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既想不明白那个拥抱的发生,也不敢去想这意味了什么。

睡不着打开了手机QQ,看到一条消息:明天,别忘了。哦,确实忘了,明晚还要去烤肉店,拿回曾净送我的小熊。

上天啊,这个剧情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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