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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道歉(1 / 1)

陆识秋看向少女的眼睛,对方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语气认真。似乎是受不了对方这般直白的眼神和话语,陆识秋将眼睛微微错开,“师妹莫要说笑。”

“我说真的呀。”

司意说完肯定般地点头,和他们比起来,可不是最好吗?

这些人一个两个的,好像都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想着想着,司意突然委屈起来,她好好的在现代活着,莫名其妙地就暴毙了,还被一个乱七八糟的系统缠上,去完成一个乱七八糟的任务,真是越想越生气。

陆识秋耳中仿佛还回荡着那几个字,他抬眼朝看少女看去,去发现对方眼尾泛红,嘴里念叨着:“我真是太倒霉了。”

说着擦擦眼泪,“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她脚步轻浮,一动便一个咧阻,陆识秋见此眉头微蹙,伸出一只手扶住司意的小臂,少女的体温自指尖传来,陆识秋长睫轻颤,“小心些。”

少女摇了摇脑袋,似乎也知道自己此刻不太清醒,陆识秋见她这样轻叹了口气,“我叫人送你回去。”

“嗯?这里不就是我的院子吗?”司意闻言有些歪歪扭扭地朝着陆识秋身后看去,疑惑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认错了。”陆识秋耐心十足,他有些复杂地看着司意,“师尊……对你做了什么?”

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了?

司意仿佛脑中过电,她语气淡然,好似说的不是自己,“怀疑我被夺舍了。”

陆识秋扶着司意的手指渐紧,他看向对方,少女如今还好好的,证明司意还是那个司意。

但……

“师兄?”司意感受到小臂上的力度,将手抽出,她眼神还不太清明,两只手用力揉着太阳穴,“我觉得……我好像要晕了。”

话音刚落,司意就倒了下去,陆识秋眼疾手快地将其接住,她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陆识秋低头,少女睡颜恬静,没了平日的活泼样,月上梢头,他眉头渐蹙,最终还是将司意横抱带回屋中。

他这里虽然没什么人来往,但每间屋子都保持着干净整洁,将司意小心地放至床上盖好被子,陆识秋便打算转身离开。

却不想正当他打算起身离开之际,少女怀中猝然钻出一条通体莹白的小蛇。

那小蛇沿着被子爬至陆识秋手上,陆识秋眼眸漆黑,眼见少女身上溢出一丝黑气,那黑气分成两缕,一缕被小蛇吸收,一缕则飘向了他。

陆识秋脸色渐沉,手中蓝色灵力乍现,挡住了那黑气,但不过瞬间那黑气便穿过了他的灵力,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是一股微弱的近乎消亡的魔气,虽然这点点魔气对他没什么影响,但只是拥有魔气一事便足矣使人瞩目。

房间的烛火摇曳,烛光打在陆识秋侧脸上,明灭不定。

他的大半张脸隐于阴影之中,叫人看不真切,小蛇察觉到杀气,想要从陆识秋手上离开,但它还未动身便被陆识秋牢牢抓住。

陆识秋低头,定定地看了它几眼后突然出声,“你是那把剑?”

引月:“……”您不必如此火眼金睛。

陆识秋见小蛇不动,手中灵力翻涌,小蛇便成了一把白剑。

白剑流光微暗,陆识秋将视线轻移,司意正睡得深沉,仿佛对一切一无所知。

陆识秋皱眉,她分明没有任何魔气,为何会从她身体里出来?

不知看了多久,烛光渐暗,房间须臾便陷入黑暗,房门被关上的嘎吱声响起。

晨光熹微,光线透过窗户洒入房中,司意悠悠转醒,她在床上坐起,画面映入眼帘的瞬间便双眼睁大。

“这是哪里?”司意喃喃出声,她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头,回忆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想到什么,她神情一僵,十分迅速地下床,整理好床铺出门。

甫一出去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身青衣立于院中,发丝轻扬,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转身朝她看了过来。

司意只觉得脚步犹如上铅,每迈一步都沉重不已,“大师兄。”

“你醒了。”

他面色无异,和往常一般,“昨夜你昏倒了,我便将你安置在了客房。”

他并未提及其他事情,司意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多谢师兄。”

司意朝其走近,有些迟疑道:“师兄,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陆识秋闻言朝着她的眼睛看去,二人陷入沉默,司意被他这般专注地看着,心中七上八下,正打算说点什么,便听见对方淡然的声音,“没有。”

也不知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但哪怕是有,对方也是当做没有看待的,司意此刻无法与他共处一室,匆匆道谢便告了别。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司意还未走近便听得一道熟悉的嗓音,带着疑惑与抱怨,“这人去哪里了?”

是牧星野。

他来干什么?

正这般想着,对方不经意间便发现了她的身影,立马朝着她小跑而来,“你去哪了?”

“你在这干什么?”司意不答,走近了才发现牧星野发丝有些杂乱,身上寒气未消,似乎是等了她很久。

她心中有个猜想,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忽而惊诧道:“你、你不会等了一夜吧?”

牧星野理理头发,又理理衣服,耳尖微红,“我可没有。”

他说着,将目光往司意瞥去,却看见了她颈间的红痕,眉头不由得一皱,“你脖子怎么回事?”

还没消啊,看来陌思渊当时真是下了死手。司意这般想着,眼神有些迷茫地摸了摸脖颈,越过牧星野往院子走,不甚在意道:“被师尊掐的。”她把前因后果补了一下,免得他又问。

牧星野陷入了沉默。

“你还没说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

“对不起。”

嗯?

司意懵了,她脚步顿住,转身朝着对方看去,见他神情真诚,不由得问道:“你吃错药了?”

这人不是最喜欢看她吃瘪吗,如今不笑反而还道歉,不正常。

司意看向对方的眼睛,“你有什么地方要向我道歉的?”

牧星野听见这话心中渐堵,她这是没有把他的冒犯放在心上吗?相比之下牧星野觉得自己更加愧疚了。

“不管怎样,剑冢那日,是我言语刻薄,你虽没放心上,但我过意不去。”

牧星野表情有些纠结,他都多久没给人道歉了,况且现在的道歉对象还是司意,“对不起。”

看着对方低着头道歉的样子,司意突然想笑,她一笑便扯到脖颈处的伤口,“嘶”了一声,随即正色道:“行了,我现在不生气了,你还有事吗?”

“我……”他将头抬起来,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司意脖颈处,总觉得那红痕十分刺眼,“这个给你。”

牧星野手腕翻转,一个通透玉瓶赫然出现,他语气有些不自在,“我外出历练时受伤用的,疗效极佳。”

司意看着那药瓶,想到房间里还有两种不同的药,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还是上前将药接过,“谢了。”

“我只是心中过意不去,其他的一码归一码。”牧星野见司意接过药瓶便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背影补充道。

“知道。”她实在是懒得应付了,进了房间,“我要休息了,你还有事吗?”

“……没了。”

“那我不送了。”

司意说完也不看对方什么表情,将门关上。

她太累了,尤其是脑袋,昏昏糊糊的,“系统,这查验的后遗症也太大了吧……”她说着,意识逐渐模糊。

牧星野站在门外,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看了房门几瞬,最后悄然离开。

明净峰主殿,续魂灯白色灵火忽明忽暗,似乎一阵微风便能使它熄灭。

陌思渊将续魂灯周围的结界加固,看着突然有异的续魂灯,眸中带上了些偏执之意。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弱了?”

他伸手隔空抚摸着续魂灯,动作轻柔得像是害怕打扰到谁,“是你不想回来吗?”

陌思渊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他瞳孔漆黑,仿佛要将人吸进去,语气温柔中又带着些许压抑,“可我想。”

殿中一派宁静,无人回应他的话语,只余微弱的白色灵火在灯中飘飘摇摇。

夜间蝉鸣声渐起,司意眉头微蹙,不适感已消失大半,她缓缓睁眼,望着熟悉的床梁松了口气,是自己房间没错。

这一觉起来倒是神清气爽,“系统,我睡了多久啊?”

“也不是特别久,两天而已。”

司意差点平地摔。

多久?

“哎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人还活着就行。”系统话音一转,稍微带了点严肃,“你觉得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能有什么不对的?”

“比如一个很有代入感的梦之类的……”系统的声音带着引导性的试探,司意仔细回想一番,最后道:“神经兮兮的,没有。”

“……好。”系统不想说话了。

玄清宗近来一共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是玄玉尊者竟然第一次动手打了他的宝贝徒弟司意,还差点杀了她。第二件事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司意竟然从剑冢带回了一把剑。第三件事是常年闭关的玄玉尊者竟然出关了。

明净峰虽然弟子最少,但无奈这三件事不论哪一件都足够令人震惊,是以传遍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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