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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吻你,怎么了?(1 / 1)

指尖的烟忽隐忽现快要燃到尽头,指尖忽然的灼痛感令我一抖手,那最后的一点余灰也被湮灭在开司米的羊绒地毯上。

我靠在走廊的外沿上,尽头的通风口吹来午夜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在盛夏里只觉得舒爽异常。

“百阙楼”果然是一个好地方啊。

上学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的路过会所门口,每次都只能昂着头看阳光照在宏伟罗马柱上的影子,看枫叶在光的描摹下投在汉白玉的台阶上。

然后我会趁着大堂的工作人员不注意,偷偷踩一脚台阶上的影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

我曾经许诺我最要好的朋友巩长今,我一定会从国外回来。

衣锦还乡在这里大摆宴席,喝上个十斤82年的飞天大茅台。

谁晓得十年后,我只能托高中聚会的福,第一次踏足这个纸醉金迷地方。

当然吹牛谁不会,哪怕是海龟也逃不过成为社畜“996”。

这动辄十几万的包房费,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出这个钱。反正我可没听说要AA ,不然我才不留下呢。

我从那扇开着的窗望见外面世界的灯火霓虹,五彩斑斓。

记忆忽然飘得很远很远,忍不住又抽出一根烟点上。

远处高架上的车一辆一辆,就像小时候玩得有走马灯的玩具小火车,流动着汇成海洋。

深吸一口气,满是午夜的风味。

隐隐闻到空气里孜然羊肉串的味道。

等仔细一回味,又只是灵光一闪,湮灭在漫漫的记忆里。

网上说得果然不错,人到二十五岁就中年。

脑海中忽然晃过曾安淳那一张冰白细嫩的脸,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的啊。

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我才二十七,四舍五入算三十,我是要步入豆腐渣行列了么?

真是……

我想这些做什么。

我对自己的无厘头显得非常嫌弃,忍不住在心里头鄙夷自己。

再一阵风吹过来,打一个哆嗦,觉得冷意直窜天灵盖。

借着走廊上声控的壁灯看见腕表上显示的时间。

1:15。

还真是不早了。

我回身打算去包房取我的背包,刚走一步,走廊里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我往安全通道口经过,听见一声短促又尖细女人叫声。

心头一骇,以为有什么事,退回去一步。

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瓜保熟,不吃白不吃~

我探头从楼上往下看,底下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声控灯将要熄灭的时候,我一抬头看见一个女人正站在上一层楼的缓步台处。

她背对着我,只能依稀瞧见线条饱满的侧脸,赤白的脊背在幽暗的灯光下白腻腻得晃眼。

我一拍大腿,糟糕!

这种事也能碰上,我真该出门买彩票,说不定今天就能中奖五百万。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儿。

楼梯间搞事情也不怕监控拍到,咱就是说,主打一个——

刺激!

我没有偷窥的习惯,正准备原路返回,走廊的声控灯一瞬间全灭了。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乌漆嘛黑,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两手下意识地往腰上摸,想摸手机,想起来刚才出来上厕所抽根烟放放风,手机顺手就放包厢里了。

又想起刚才点烟的打火机。

一摸,才想起来刚才点烟打火机没什么油了,随便丢在窗台上了。

这下子开始懊恼刚才怎么顺手就把打火机丢在窗台上了呢?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借着远远的窗台透进来的一点光。

我继续瞎子摸路,沿着酒店长廊的四壁摸索,想着转一个方向走着,总能回到刚才抽烟的地方吧。可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是有点夜盲的,即便对黑暗越来越适应,我还是觉得眼前黑得很厉害。越往深处走,我才意识到一件事——

他奶奶的,我走错了!

摸来摸去,居然方向走反了?

我想倒回去,原路返回,手摸在墙上陡然抓了个空。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跌,超长的裙摆在此时很不好意思地绊了我一脚——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口凉水也塞牙!

我已准备好与不知有多少人踩过的铺满灰尘味的羊绒地毯进行本世纪最崇高的贴面吻仪式——

黑暗里忽然横生出一双结结实实的温热臂膀!

来人忽然拦腰搂住我,狠狠吓了我一跳!

我差点惊叫出声,那人却先我一步捂住我的嘴。

濡|湿的嘴唇紧紧贴合在微凉的掌心。

我顿时愣住,脑子有一瞬间的缺氧。

几秒钟后才缓过来,从手掌的触感判断出捂住我的嘴的是个男的,而且气味有点子熟悉。

好像是....刚才在包厢里闻到过的祖马龙鼠尾草味道。

“曾...安.......淳?”

我含含糊糊口齿不清,黑洞洞的空间里眼睛瞪得铜铃大,也看不清身前人的五官,只能凭感觉。

但我的感觉应该不会差,好歹做时尚杂志这么多年,对于香水的嗅觉一向是很敏感的。

他倒是不急于答什么,只是将我带进他怀里。

愈来愈重的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散在鼻端,我更加确定此人就是将我当“花瓶”良久的无良先生曾氏!

身旁感觉有什么厚重的东西在关上,我借着不知道从哪里透出来的光,判断那是门。

咦,门?

哪里会有门?

我尽我目光之所能,也只能看见四周的墙壁。

满腹疑惑,四下却静静悄悄的。

好像等待猎人枪响的林子。

静极了,静得好像只能听见我一个人的心跳。

扑通……

扑通……

扑通……

可我知道我身边还有一个人,或许贴切些说应该是肌肤相贴的还有一个人。

于是心跳在这个想法之后,就成了――

咚咚……

咚咚咚……

如擂鼓,不断变换节奏连呼吸都觉得异常困难。

“嗯…”

“别咬...”

“轻一点嘛……”

不知道从哪里来钻出来的暧昧声音,透过寂静的黑洞洞的四野渗进我的四肢百骸。

我连骨头都感觉到了尴尬。

心跳又快了一点,脑子却在瞬间里活跃起来,后知后觉。

好家伙!不是吧..

我不会正好搁在那野鸳鸯的下一层的楼梯间吧?

仔细回想一遍地理位置,方位选择......

夭寿哦~

要知道活塞运动看多了,会长针眼!折寿的!

“你的耳朵...

怎么这么烫?”

忽然的声音,轻轻的,似羽毛,一声声窜入耳膜,奇痒难耐。

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紧紧环绕在我的耳廓边沿。

我抑制不住地揪紧胸前的衣料,显得紧张又不安。

一时弄不清曾安淳做这些举动的用意。

难道……

他,是在耍流氓?!

“曾...安淳...”

我的声音有些哑,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嗯...”

他轻声回应我,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

我几乎能闻到他颈动脉跳跃的香气,我咬住下唇,这一刻我的矜持空前作祟,但我又不想表示的特备明显。

于是我开口讲道:“就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话?”

“什么?”

曾安淳的嘴唇KuKu擦过我的脸颊,吓得我一哆嗦。

“就是...就是...”

我感觉到自己的捏着衣襟的手,越攥越紧。

“就是什么?”

他好像有意和我作对,非要揪住我的话一遍一遍问。

“三十岁的女人如狼...”

眼一闭,心一横,脱口而出,“又似虎!”

我的话感觉像是告诫,又或者找补什么。

可说出口的语气又像是在劝慰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曾安淳抓住我来的目的。

我一开口,他又不说话了。

好像老鼠逗猫,主动权在他不在我,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好像填了丝丝笑意,像是裹了糖浆的蜜。

“哦?”

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朵边,哼出一声,接着道,“怎么个如狼似虎?”

一句话带着三分慵懒、三分随意和四分漫不经心,就贴在我的耳鼓边边带着他的男性荷尔蒙。

我忍不住缩了一下菊花。

救命,这男人....

我脑子里一下子窜进了洪世贤的那个表情包[你好骚啊~]

妈的,他真的好会啊~

曾安淳要是没有修习什么什么术,我都不信!

美色当前,我又不是禁欲的老和尚,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老子娘的是个正常女人啊!

尤其是,最近频繁看□□日漫,看得一股脑热血沸腾。

我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燃烧了起来,那种骚乱感在心里蔓延,一直从神经末梢延伸到脸上和呼吸中。

我觉得面颊上很痒又很热,呼出口的气息变得滚烫如火。

如果气息有什么具体形状的话,我现在一定变成了喷火的葫芦娃。

我挣了挣,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曾安淳忽的收紧了力道,把我捆粽子一样锁的死死的。让我想逃也逃不出去。

这样的情形就在不久前发生在包厢里,那会子陈可端也是拉着我死不松手。

我恍然明白刚才在包间里陈可端的各种举动。

陈可端一定是掐好了曾安淳来的时间,才这样做戏给他看吧。

只是为什么要诬陷我是个“拉拉”?

讲道理我是拉拉也不影响我的性向女爱好男的事实啊!

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无语。

想来想去罪魁祸首都是眼前人。

如果不是他,我哪里会被强吻!

太可恶了!

都怪他,来什么来!

害得我被陈可端莫名地诬陷,此时此刻又要听人墙角春宫,尴尬又难受!

高跟鞋卯了尖的往他的脚面上磨。狠狠地踩,毫不留情地泄愤。

他倒也没反抗,任由我胡作非为,眉头也不皱一下,当然此刻他就算皱了眉我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了我也会假装没看到。

突然上一楼的拐角处传来脚步的摩挲声,我立马住脚了。我一时动也没敢动。身怕人家会下楼,会瞧见我。

可显然,是我想太多,人家从拐角楼梯直接上去了。

人一走,我立马原形毕露,不用再装模作样。我的暴虐因子一下子被放大。

再次抬起脚,要踩曾安淳。

谁知道他的手一把掐在我的大腚上。

打断我的施法!我顿时呆若木鸡!

啊…这,这人...

救命!

想干什么啊!

那个手结结实实地放在我的臀部最有肉的地方,我很难不往哪里想。

我刚想张嘴,他的声音直接截断我要开口。

“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么?”

他的声音,清冷而富含深意

我机械地摇摇头,老子娘的管他是谁!

你小子能不能把手从我的臀上挪走啊啊!

就算认识,我特么连脸都没看见,哪里知道谁是王八羔子,谁是王二麻子?

我像条毛毛虫,扭曲着避开他的手,他的手却丝毫不放开我,一直停在那儿。

还揉了揉,捏了捏。

一时间,竟然有些欲哭无泪。

“景懿。”

他忽然叫住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漆黑的四周,他连安全通道的门都关上了,哪里看得出来我的脸色好坏?

逗我呢,曾先生?

我努力一挣,终于挣脱他的怀抱。

“闹够了没有?曾先生,我还有事,不陪你玩了。”

我拉开厚重的安全通道的门,一霎那刺眼的灯光险些闪瞎我的双目。

我微侧头,适应灯光,正看见曾安淳靠在墙壁上对着我笑,有些冷有些讽。

长廊里的灯光从我打开的门缝里穿过打在他的脸上,硬生生地拉扯开他的笑容,刺得我有些不适应,心里的某个角落又开始钝钝地疼。

“原来你这么经不起玩儿啊?景懿,还真是我高看了你一眼。”

这样的冷嘲热讽,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居然觉得还蛮合时宜的。

莫名觉得自己有些贱,是怎么回事?

我回头看曾安淳,“对,我就是玩不起,怎么样?”

我笑着,甜甜的,像一朵秋日将枯的野菊花。

我盯着他的脸,又觉得今天还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毕竟来日方长的事也还需要朝朝暮暮对吧?

快步走回去,双手撑在墙侧,将曾安淳牢牢地圈在自己的臂弯里。

我忽然很有当女王的快感,却因为仍然要仰视他,觉得相当郁闷。

这家伙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当个小土豆不行嘛!

我有些不爽命令着,口气不善,“把头低下来!”

曾安淳看着我一系列的举动,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乖巧地选择顺从我,低下头。

我倾上前,穿着吊带裙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曾安淳下意识地瑟缩了下。

我满意地看着他的举动,贴着他的耳廊,“怕了么?你不是说我玩不起么?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景懿有多玩不起!”

声音放轻,似情人低语呢喃,舌尖轻刷过他的耳廓,看他陡然红起的耳垂,觉得很有成就感。

小样儿,居然敢说本姑娘玩不起?!

我嘲弄地勾着唇角,声音微冷地质问,“有老婆么?”

曾安淳不说话盯着我一晌,像是在探究什么,良久才回复,“没有!”

我紧接着追问,“有女朋友么?”

“没有!”

这次他斩钉截铁地回答,眸子里的戏谑却愈来愈深。

我眯了眯眼,凑近他的唇,距离不过两三公分,我抬起手勾着他的脖子。

“那你是Gay吗?”

那戏谑在听了此刻的言语后,再也藏不住,深深地表露在脸孔上。

我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僵硬,还好我现在不是纸老虎了,怕他干什么?

“怎么问得这么事无巨细?你是要……”

他的话还未完,我的唇便紧紧实实地压在他的唇上,严丝合缝。

没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男人,如果有那就是要两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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