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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1 / 1)

盛扶京不是单独回来的。二哥将她送回来以后,便让门子进去通传:盛家二爷,来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原本,扶京是吵着闹着,不许他和谢瑜那毒妇再有半点接触的。

上辈子,谢瑜她通过二哥,让当今的天子为她恢复了封地与封号,然后趁着皇帝势力正在全力对付太师之时,她却肆意结交大臣,甚至在府内豢养私兵。

朝堂里的事情,盛扶京都不太懂。

但到后来,连她都察觉出了谢瑜的狼子野心,趁着当今天子即位不足半年势单力薄,先是令他恢复江太嫔的太后之位,再想借由太后废了天子,届时扶持宗室的年幼孩子,她谢瑜与江太后便可牢牢把持朝政。

盛明并不是任谢瑜拿捏的棋子,他大约是更早发觉了不对之处,但盛扶京身在侯府,却让他心有牵挂。

当今天子也觉着他是谢瑜的心腹,原本对他的信任,也被一点一点地收回。

最后,盛明落得了个与逆党有私之罪,而谢瑜更是趁机落井下石,令自己的私交大臣上书,要求处死盛明。

盛扶京既已知道事情结果,她虽然不能直接告诉二哥这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但盛明还是敏锐地从她态度之中瞧出一二。

“我家青儿长大了。”他没有半句疑问,然而语气却不知道是高兴亦或惆怅,“放心,你说得这些我都懂。”

“我只见过长公主两次,但却能看出这是个阴险毒辣之人。”盛明无意识地,又像小时候那样将她的发尾绕在指尖,“虽然她对我颇多拉拢,但我若为她所用,日后则必为她所害。”

正是这个道理。

盛扶京急道:“那你就不该再去见她,你还要和她请什么安!”

盛明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目光里似有点点无奈。

因为有她啊。

只要她还是侯府里的媳妇,只要盛家的势力,还无法大到让长公主承认和离书、放她离开。

那么盛明,就不敢不听谢瑜的话。

最后,盛明还是跟着扶京一同入了侯府。

兄妹两一路无言,然而谢瑜身边的一个二等仆人却笑盈盈迎了上来,“长公主体谅着夫人累了一天,让您不必去华清堂请安了。”

“这位盛家二爷。”那丫鬟恭敬替他引路,“请随我来。”

谢瑜故意不想让自己一同跟着,以免让自己察觉出什么。

盛扶京皱了皱眉。

上辈子就是如此,虽然二哥心里十分清楚谢瑜的阴险之处,可盛扶京却是丝毫不懂,还以为‘一家人’是该彼此多多照应些。

想来,二哥虽然心里明白,但扶京毕竟嫁给了旁人,二哥也根本不好跟她分析这些利害之处。

有时候她还主动让二哥帮忙做些什么,二哥也只能苦涩应好。

她们兄妹两原来是那么亲密。然而在谢瑜的刻意引导之下,虽然都将对方看得最重,到了最后竟是两两不知,心意难通。

天色已近昏沉。

盛扶京只能怔怔地立在原地,看着二哥愈发远去的背影,目光里满是落寞。

“夫人,夜深下露,您别傻站着了。”旁边一个丫鬟大约是累了,反而劝她回去,“累了一天,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盛扶京没理她。

她是个和善的主子,只因为先前在秦县的时候,她们一家人都和和美美。尤其是嫂子连珠治家有方,将下人们管束得极好。

那么盛扶京身为家里最小的妹妹,自然只顾着和小丫头们疯玩了。

从小到大,盛扶京竟都没有‘管束’下人的想法。只觉着她们为奴为婢十分不易,自己就不要再多苛责了。

以至于这侯府里的人,各个背地里都叫她‘面团子’。

就连今日白鹿被她发落了,旁人也都不大放在心上。

盛扶京冷哼了一声:

且看着,以后还有得闹呢。

“你倒敢指使起我来了?自己去角门罚站一晚上。”盛扶京拍拍方才那人的肩,挑眉道:“傻站着做什么?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去找夏姑姑请你。”

那婢子当即面色一凛,本是十分不情愿,然而想到了白鹿的处境,倒也明白‘面团子’只怕是要来真的,只能咬牙应下。

这人倒聪明。

盛扶京似笑非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又点了点另外一人,“你,”

那人立刻跪下,“夫人有何吩咐?”

“回锁春院一趟,去将我房里的雪顶含翠拿一罐过来。”她淡淡道:“刚好让我二哥带回去,给我大嫂尝尝。”

说完还接过了那丫鬟手里的东西,“这糕点我替你拿着,去罢,我就在这儿等你。”

还是严厉些才能管得住这帮人,若是以前的盛扶京发话,这丫鬟定会推三阻四,眼下倒是匆忙便离了去了。

眼瞧着那个丫头也走远了,盛扶京却并没有在原地候着,反立刻转身,穿过假山花庭,快步去了府里的西苑。

整个侯府占地颇为宽广,分为东西两苑,然而侯府的人丁却是极为稀少,连东苑都住不满。西苑被弃之不用,极少有人走动。

沈辞,便被丢在了西苑。

今日的沈辞,应该没被喂下毒酒吧?

盛扶京极快来到了西苑深处,她站在那破院子的门口,心里倒是颇有些嘀咕,也不知道里头是个什么光景。

她是临时起意要来看看沈辞的。

这沈辞,也是个被长公主毒辣摧残的可怜人,只怕他过得是要比盛扶京还惨。

尤其盛扶京在沈辞几乎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此人怀孕。虽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只想着若是能够帮他一把就好了。

不过这人从小就被灌下清梦引,事到如今大概是没有什么法子,令他身子再重新恢复如常。

也许已经是命不久矣。

盛扶京轻轻推开了门。她手里还提着糕点,进去这破院子之后,先是谨慎着扫了一圈儿四周。

天色太晚瞧不清楚,只见院子角落里有个什么东西‘嗖’得一下闪了过去,叫她好不惊吓,险些叫出了声。

大概是什么野兔子,西苑太大,也从来没人进来过。上辈子的谢瑜,就是在这个地方豢养了八百私兵还无人发觉。

“…沈辞?”盛扶京定定神,继续向里头走。

这只是个一进的小院落,进来后正前方便是正房,两侧各有个破落的耳房。院子里杂草从生,就连院子里开的夜葵花,在皎洁银白的明月光之下,也显得有些鬼气森森的。

盛扶京心中一紧——明明都是侯府的孩子。

那个沈确,吃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不高兴就胡乱打人,高兴了就闹着要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

可这个沈辞,却被丢在如此破落的院子里,三五天的才有人送些馊饭来。长公主怕他成了气候,还故意给他喂毒药。

人,怎会恶毒至此。

扶京又往里走了走,来到了房屋门口,小心翼翼地敲敲门,“有人么?”

听夏姑姑那意思,沈辞自小不与任何人交流,又因为服毒而神智不清。

大概他对人极有警惕心,大约是不会应她的。

扶京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推门进去,只是包裹里的糕点分出了两块,又去寻了个干净的树叶放上去,静静搁在门口,“你饿不饿?这里有吃的。”

还是没有人回答。

没时间让她等,盛扶京只好转过了身子,想着还是先回去,以后得了空再来。

谁知此时,这房门忽而就开了一条小缝,接着有一只素净而瘦削的手飞快伸出来,拽住了扶京的胳膊,径直将她拖了进去。

扶京毫无防备,再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落入了一个空荡荡的怀抱之中,眼前的屋门亦被迅速关上。

颈边,有温热而细腻的气息,沈辞的呼吸声很浅,略有些急促,胸腔大幅度起伏着。

屋子并没有点灯,或者说,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灯具。

大概每每入了夜,沈辞就只能枯坐在这里头,被链子锁住,哪里也去不得。

“你真是吓死我了。”盛扶京抱怨了一声,她手肘动了动,试图推开沈辞,但对方似乎被这样的动作刺激到了,一时将怀抱搂得更紧了。

男人低低的重读了一遍:“吓?”

什么是‘吓’。

盛扶京撇撇嘴,忽然来了点兴致,“我以后叫你怎么说话吧,‘吓’呢,意思就是…就是,突然之间觉得害怕、惊慌。”

沈辞闷闷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

黑暗里,只有两个人或深或浅的呼吸声。

“先放开我好不好?”盛扶京费劲地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子,“我给你带了点吃得,还有药。”

这些东西似乎没能引诱到沈辞,他只是沉默片刻,然后舔了舔嘴角,“不走,好不好。”

上次自己醒过来以后,屋子里就没有了盛扶京的踪影。

沈辞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索然无味着去把蝴蝶盒子抱在怀里看,一时只觉得难过异常。

把她留下来就好了,就算她不会再动,也不会再说话。

下次如果她再来,

沈辞珍重地将盒子收好,暗地里想着:一定把她留下来。

可此时此刻,盛扶京叽叽喳喳着跟他讲一些听不明白的话,沈辞却又觉着。

还是会动、会说话的她才好。

好不容易把这小子推开,盛扶京几乎要磨破了嘴皮子。

屋子里太暗,她索性把木门打开,让皎洁的明月光照了进来,这才转身看向沈辞。

“有水吗?”

沈辞定定地看她,待盛扶京又催问了一遍,这才牵着她的手,带她来到了屋外。

这院子里,竟然有一条细细的沟渠,里面哗哗淌过的清水,在月色之下宛如一条白练,大约是从西苑中的湖里引来,又流向了外面。

沈辞脚踝间锁链的长度,刚好能让他走到这里,平日里饮水清洁,大概也都在这里完成。

难怪,他的屋子里那么洁净,他身上也有一股泉水的清冽之味。

想到这里,盛扶京忍不住忽而回身嗅了嗅沈辞的身上:大夏天,果真是半点异味也无。

沈辞:……

他有样学样,也俯身,在盛扶京的颈边嗅了嗅。

幽幽的檀香,那是寺庙里的味道,让沈辞不喜欢。

他不大高兴的样子,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盛扶京也没空理会这人的情绪,她只是拿出手绢将其打湿了,再起身仔细擦拭着沈辞额头上的伤疤。

昨天,沈辞将自己额头撞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虽然并不严重,但如果因此落了疤,那才是白壁有瑕,令人惋惜。

“这是我二哥的金疮药。”擦干净以后,盛扶京便替他上了金疮药,“你涂上这个药,伤口很快就能好了的。”

金疮药接触到伤口时,都会带来一阵刺痛。可沈辞却只乖乖低着头任她动作,连一丝不耐都没表现出来。

“好啦,”盛扶京大功告成,顺手在他干净的脸颊上戳了戳,而后匆匆回身,把刚才放在屋前的糕点拿过来,放在了沈辞的手掌心里。

“饿了就吃,吃完了我再给你拿,这也是我二哥买来的。”盛扶京语速略快,“你……”

那是她二哥排队去为她买的栗子糕,香香的糯糯的,沈辞这个乡巴佬似乎从没见过,他好奇地看着掌心中的糕点,又试探性地闻了闻。

随后直接张口,一口把这两块瓷实的糕点吞入口中,生怕别人来抢似的,嚼都没有多嚼一下,直直地就要咽下去。

盛扶京看得目瞪口呆。

等她终于回神,那沈辞已是快要被噎死的模样,当即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能用双手捧了一掌的水,焦急着送到沈辞的嘴边,“喝水、喝水!”

一连喂了四五次,沈辞他好不容易才把喉咙里的糕点咽下去,此刻脸也变得通红,眼角也带上了一些晶莹的泪水,恹恹着开口,说出他今日的第一句话,“二哥,不好。”

金疮药令他疼痛,糕点则是噎得他很难受。

抿了抿唇,他又极为认真地添了一句,“不要二哥。”

“谁让你一口吞下去的。”盛扶京‘噗嗤’笑出了声音,“以后不能这样了,我再留给你两块,你饿了就慢慢的吃一块懂不懂?”

沈辞委委屈屈地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泪,他倒是很聪明,从盛扶京的话里很快听了出来:“你,要走?”

不要走好不好。

“对,”盛扶京一口应下,她此刻已经是着急了,匆忙用手帕包了两块栗子糕留下来,回身拍拍沈辞的肩膀,“这些东西千万别让旁人发现,我以后再来看你。”

将要离开,扶京的手腕却被沈辞轻轻地捉住。

这个人也不说话,只是拿那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瞧着自己,虽然并没有讲出心中的祈求,可一切都不言而喻。

盛扶京的心里软了软。

“我也想一直陪你啊,但是,但是也有坏人要害我。”她反手握住沈确,安抚性地摇了摇,“如果我不离开,被坏人抓住了,她们就要打我。”

沈辞一愣,尚未完全理解了盛扶京的话,已是极快地撒开了手,甚至微微后退了一步,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你走。”

盛扶京一时间没有动作,这个人就轻轻地推着她往外面走,“你走吧。”

她只能被推着往外面走,只是沈辞脚踝之的链子长度有限,不过走了几步,沈辞便只能停下,眼巴巴地瞧着她。

“不要被打。”他轻声说,“快点,离开。”

虽然,他的语气是那么不舍得。

盛扶京忽然回头,极快地在他脸上亲了大大的一口。

她竟自己有些害羞,亲完便跑,撂下一句,“乖乖的,我再来看你。”

月光下,像是一只轻盈奔跑的野兔子,极快地从眼前窜过,逐渐消失了踪影。

沈辞立了好一会儿,这才迟疑地抬手,摸了摸盛扶京亲过的地方,露出一个稍嫌腼腆的笑。

还好,他没有把她‘留下来’。

一路小跑着赶回东西苑的交界处,方才被打发着去锁春院里的丫鬟已在原地等候着了。

这人分明是想出声询问,却又怕遭到扶京的诘难,因此只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

“诶,府里是不是有野兔子?”盛扶京还有些喘息,向着小花坛处指了指,“我方才看着是有,拿糕点砸过去,被那兔子叼着跑了。我追了半天也没赶上。”

手里的那包点心,的确少了两块。

扶京的声音里满是遗憾,“你要早点过来,就好帮我一起逮住它了。”

丫鬟干笑一声,心中有些不屑,并未多言。

果真是秦县里出来的乡野丫头。哪个大家闺秀会去追兔子?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扶京的掌心里出了点冷汗,听出这丫鬟的嘲笑之意后,紧张的心神才逐渐放松下来。

这人信了就好。

不过以后她还是想多去看看沈辞,若是再被这群下人们监视着一举一动,只怕她是要很麻烦。

再等了约莫一刻钟,盛明才被夏姑姑殷勤着送回来。

“怎么在这里等?”二哥一见她便加快了脚步,打量着扶京单薄的夏衫,“怎么也不知道披一件衣裳?”

言语里隐约有责怪之意,还若有似无地看了夏姑姑一眼。

长公主对这次会晤,应该是极为满意的。

夏姑姑颇有些讨好着上前,只是斥着扶京身边的丫头,“怎么伺候的?夫人着凉了怎么办。”

丫鬟委委屈屈应了一声,“夫人她也没让我去拿衣服。”

盛扶京反而嘀咕一声:“我哪里敢使唤她们呢。”

将那茶在手里掂抛了两下,扶京便塞进二哥的手中,“二哥,嫂子爱喝茶,这个带给她。”

“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盛明只是淡淡地将那包茶退了回去,“青儿,你在侯府不比在家,还是照顾好自己最要紧。”

“二爷这是什么话。”夏姑姑笑道:“我们长公主,对扶京可是喜欢得不得了。如今二爷又是天子近臣,咱们府里疼她还赶不上呢。”

“是么。”盛明已经解了自己的披风,淡淡地给扶京披上。

他的脸色显而易见的不好,有意带了点不悦,“侯府里的规矩,连个丫鬟都敢和主人顶嘴?”

“算了哥哥。”扶京牵着他的衣角,“侯府和家里规矩处处不同,就连雪玉和雪穗,都因为不懂府里的规矩被打发走了,你别生气,侯府里一贯如此的,只是咱们不大习惯而已。”

顶嘴的人已经极快地跪在了地上,明白这盛家兄妹要拿自己作筏子,一声不敢吭。

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夏姑姑不动声色地瞧了瞧扶京,心中再度涌上了些许不可思议。

奇了怪了,这面团子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定是她二哥教她这么说的。

盛扶京是个事事拎不清的好人,贴身丫鬟被打发走了,也能忍气吞声。

但她二哥却是个人中龙凤,这分明是在想法子,把心腹再给她送回来呢。

如今,长公主殿下需要盛明为她办事,倒是不得不应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就差人把那两个丫头从庄子上接回,再来伺候夫人便是。”夏姑姑和善道:“不过那两人年纪太小,只怕伺候不周全,我再另拨几个伶俐的小丫头给夫人做粗使丫头,这可还好?”

“那好呀。”盛扶京高高兴兴地应下了,盛明却是摇头,“我们盛家人不懂规矩,那两个下人是我盛家出来的,只怕日后还要犯错。”

夏姑姑立刻添上,“哎,既然她两是盛家的人,那以后她们只管伺候好夫人便是,老奴把她们的契再转回给盛家。以后除了夫人,绝不会再有人挑她们的错儿。”

话已至此,夏姑姑有意瞧着盛明:“二爷为了长公主费心,我们公主自然也会加倍疼夫人的,必不叫她有一丝半点的委屈。”

盛明淡淡应道:“如今,我便也放心了。”

扶京只差笑出了声,若不是旁人在场,定要好好对二哥说上个百八箩筐的赞美之言。

好、好,二哥这是把以后可能会有的麻烦,都给顺手斩除了。

依依不舍着将二哥送出了府,后脚那两个丫头便被从庄子上接了回来。

这才两个月,雪玉和雪穗原本稚气的脸上,已然添了些许风霜之色。

主仆相见,彼此都是泪眼汪汪,雪玉生怕她伤心,便极快地笑了笑,“我就知道,姑娘会把我们接回来的。”

“夫人突然把我们接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雪穗亦是擦干了泪,“虽然再见了夫人,我却总觉得心里不安生,那个该死的白鹿呢?她没想着怎样吧?”

扶京只觉得大为感慨。

她们三人一同长大,原先只知道在一处玩乐高兴,如今全都吃了许多的苦头磨难,变成了如今这般草木皆惊的谨慎模样。

连重聚时的欣喜里,也掺杂着许多警惕。

“你们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护着你们,绝不会让人再欺负咱们。”她一把将二人揽在怀里,颇有些自得道:“白鹿今儿可总算是被我发落了,如今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是我们要护好姑娘才是。”

雪玉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她深恨白鹿,当即就出去,“我先去瞧瞧,别让她又焉着什么坏了。”

雪穗亦是点头,“白鹿是云夫人的心腹,她被发落了便是在打云夫人的脸。云夫人好不容易把我们从夫人身旁弄走了,如今保不齐还会有什么动作,咱们必要防着点。”

被她们这么一提点,盛扶京亦是觉得很对。

上辈子,自己事事拎思虑不周全,不知道吃了多少闷亏。

如今虽然她晓得一些了,毕竟也是年岁太小,有这两个丫头在身边帮着照看,可是再好不过了。

“我真该死。”说到这里,她又不免有些感伤,“当时就不该任由你们走,哪怕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不能任人宰割啊。”

上辈子,大嫂和二哥,都曾有意提点过,想给她送个心腹在府里。

她却觉着如此一来,倒是在告诉旁人:自己不满意侯府的仆人。届时只怕又要生出许多事端,便一直嘴硬说不需要。

正分神想着,雪玉便一溜小跑着回来,关门后便神色大变:“姑娘,白鹿不对劲呀,瞧着她是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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