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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发什么癫(1 / 1)

齐太妃见到苏清妍送的点心很是开心,当场就打开盒子吃了一块。

后来还是她身边的宫女香竹提醒,她才想起来,金铃还在这儿呢。

拉着金铃问了一会儿清泉宫中的情况,又问了问苏清妍的近况。

金铃担心苏清妍一个人在清泉宫没人伺候,心下焦急,但齐太妃也是主子,主子与她说话,总不能不答。

齐太妃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金铃说话。

两人正说着话呢,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慌张喊叫:“太后娘娘遇刺了!”

这声音一出,金铃是一刻都忍不住了,转身就往外跑,甚至连告退礼都忘了。

香竹看着金铃的背影,眼底隐隐有些羡慕。

能遇上这种凡事为她谋划的主子,金铃真的挺幸运的。

再看看自己的主子!

她一转身的功夫,就见齐太妃捻着点心,又吃起来了。

“我的娘娘诶,您可少吃两口吧,您没瞧瞧,您都胖了多少了?”

“那又如何?”齐太妃一脸不以为然,“老东西活着的时候,连一眼都不愿意看我,我还得委屈着肚子,如今他都蹬腿了,我还不能吃了?”

香竹无奈,她素来知晓自家娘娘瞧不上先帝,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不是?

而且,“这大晚上的,吃多了不好克化,您仔细了又肚子疼。”

齐太妃似是心有余悸一般,砸吧砸吧嘴,又看看盒子里剩下的三块点心,“但这东西过夜了就不好吃了。”

“好吃的,太后娘娘的手艺那是顶顶好的,或许放凉了还别有一番风味呢?娘娘要是实在舍不得,奴婢让人给您热着?”

齐太妃揉揉肚子,好像确实也吃不下了,“那热着吧。”

不吃东西,齐太妃闲下来,整个人都没了别的事情可以做,便挪了个躺椅坐在门口,透过绫制窗纱往外看,那边,正是清泉宫的方向。

香竹伺候好齐太妃剩下的那几块命根子点心,一转头就见她家娘娘满脸惆怅。

她叹了口气,“娘娘如今的日子不好吗?为何还要插手太后娘娘的事?”

齐太妃偏头看了香竹一眼,“好吗?”

对上香竹不明所以的目光,她又转回头,轻笑一声,“看着挺好的吧。”

“但,前几日泽儿入宫啦探望本宫,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香竹摇头,那日三皇子入宫时屏退了下人,就连她都没在跟前伺候。

“他说,让本宫不必羡慕太后。”她种种叹了一口气。

香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忽然瞪圆了双眼,“三殿下他……”

“是啊。”齐太妃冷笑,“满朝文武都觉得,新帝年纪小,好拿捏,上头的几位兄长又都年长,摄政王没有取代之意,其他人未必也没有。”

“他们不敢自己反了这天下,也不敢明面上和霍砚尘作对,便去撺掇本宫的儿子,让本宫的儿子给他们做马前卒,”

一阵风拂过,殿内的烛火摇曳,照在宫殿内华贵的装饰上,在齐太妃的脸上,留下了一片片明灭晦暗的光影。

此时再看,她哪里还有那副单纯的模样,满眼皆是恨意与算计。

“香竹,你说说,哀家的儿子,凭什么与新帝争?凭什么与霍砚尘争?又是凭什么与他的那些兄弟们争?”

她选秀入宫时,在当时同年入宫的几位小主里头,就是最低的。

先帝喜欢乖巧不惹事的女子,她这个身份也恰巧是没资格惹事的,倒是也被先帝善待了些日子。

但生下三皇子霍明泽之后,她的身上长出了些纹路,恩宠也便到头了。

虽然后来先帝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没太冷着她,却也没有多善待,日子平平稳稳的就过下去了。

她从来没想过让三皇子去争什么。

拿什么争呢?她入宫时,她的父亲不过是个七品的县令,后来她生下三皇子,父亲也有了些政绩,才升迁为五品的知府。

可这在后宫里,动不动就是将军之女,尚书之女,最次也是侍郎之女的妃嫔之中,根本不够看。

她没资格争,也不想争。

一直以来,她安安分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在背地里撺掇他的儿子去争。

她的儿子,也不过九岁,三岁的霍明熙年纪小,不堪大用,难道她的儿子就堪大用了吗?

但霍明泽已经被卷进去了,她这个当娘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得把儿子抢出来。

也是因此,在苏清妍找上她,让她在今日帮忙拖住金铃时,她答应下来了。

“去库房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药材,明日本宫去探望太后。”

香竹没想到,她们都已经熬到主子做了太妃了,日子竟然还不安生,沉默着拿了钥匙去库房里找了两株野山参。

那时先帝在时,赏给娘娘的。

娘娘嫌苦,一直不让入药做膳食,就剩到现在了。

香竹取问过了,齐太妃对这个很满意。

有牌面,送出去她还不心疼。

至于为什么不现在去送。

自然是因为,此时苏清妍应该正忙着,她送了礼过去,也没机会与苏清妍说话。

苏清妍确实正忙着。

霍砚尘重重摔了一个茶盏,瓷片渣子溅得满地都是。

苏清妍在屏风后边,太医正在给她包扎伤口,听见动静,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摄政王何至于如此气愤?刺客都已经抓住了,不是吗?”

外头又摔了个杯子。

陈文和缩了缩肩膀。

这都什么时候了,太后咋还这么轻描淡写的呢?

“娘娘诶,您怎么这么冷静啊,这伤要是再偏一点,您可就没命了。”

“这不是没偏吗?”苏清妍轻飘飘地说,“也不知是哀家命大还是怎的,你瞧瞧,这刺客啊,手段不太行。”

霍砚尘正准备再摔一个杯子,拿着杯子的手都举起来了,听见苏清妍的话,又无力地垂下去了。

苏清妍心口上那道险些致命的伤,是他留下的。

苏清妍这是在阴阳怪气他呢。

“娘娘!”陈文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伤口这么深,以后可是要留疤的。”

“无妨,哀家那里还有些之前没用完的玉容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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