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荣看一眼前面两个女生，又看一眼徐含殊，欲言又止。
或许是孙荣的目光太直接，徐含殊感觉到视线，直接抬头跟她对上，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有事。
孙荣抿唇，看看前面两人，没敢吭声，又真有事，索性从草稿纸上撕下一角，写了几个字推给徐含殊。
徐含殊看一眼，目光直接锁定前面两个女生。
她先把纸条收了，孙荣用写纸条的方式，就表明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儿跟她有关系，徐含殊当然不会恩将仇报。
她把书翻的哗啦啦，转向孙荣。
“今天中午有老师给我送化学和数学竞赛真题试卷，你有看到吗？”
孙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摇摇头。
“的确有老师放了试卷在你桌上，不过我去前面接了杯水，回来就没看到了。”
徐含殊猛地站起身，一眼就看见前面两个女生趴在一起研究的试卷露出一个角。
她一把扯过前面女生肩头衣服。
“你这是我的试卷吧？”
前面女生拿人东西被当场抓包，脸色不太好看，想发火，又有点顾忌徐含殊成绩好，索性抖了一下肩膀，挣脱徐含殊的束缚，她旁边女生赶紧把试卷递过来。
“啊！我们就是好奇老师为什么单单给你试卷，就拿过来看看。”
徐含殊抓着试卷，快速检查一番，上面三张化学试卷只是有点皱，情况还好，下面的数学试卷上喷了几滴红油，辣条味直冲鼻端。
“你这是拿吗？拿别人东西不需要经过别人同意吗？化学试卷被你们弄皱我就不说了，数学试卷全是辣条的油，你们说怎么办吧！”
少白头女孩子一脸歉意，像是很宽容似的，跟徐含殊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
徐含殊把试卷递给她俩。
“别说那些没用的，这些我做完了还得交给老师批改，不可能带着辣条味交上去，既然你觉得抱歉，那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拿着试卷去校门口打印店给我复印一份回来，原件也要拿回来！”
少白头女生咬咬唇，班上人还没到齐，但是已经来了十几个，大家都在看着这场纷争，她骑虎难下，跟同桌对视一眼，同桌眼瞅要炸，少白头女生眼疾手快拉住要跳起来的同桌。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
徐含殊斜视两人一眼。
“我给你们十五分钟，本来我是走读生，中午不回家就是为了写这些试卷，浪费我更多的时间，我只有跟老师反映了。”
两人冷着脸不说话，急匆匆拿着徐含殊的试卷往外跑。
两人走后，徐含殊低头写作业，等众人都不关注这边了，她才低声跟同桌说话。
“多谢你。”
孙荣莞尔一笑。
徐含殊写完一份作业，想起徐恒衎还给了她一个橙子。
抽了张纸盖在橙子上剥皮，橙皮里的油脂就不会喷在手上洗不掉。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霸道的橙子香气。
徐含殊剥好橙子，给孙荣分了一半。
孙荣也从口袋里摸出两粒菠萝糖跟徐含殊交换零食。
下午老师上课，徐含殊才弄清楚，前面少白头女生叫许玉洁，据说之前在他们原来的班级成绩数一数二。
徐含殊推断，可能是把自己当对手了，因为老师讲试卷的时候她就频频回头，不听老师讲的，就想看徐含殊最后的大题怎么做。
徐含殊佯装不知，就是不跟她视线对上，一心二用，边听老师讲她已经会了的题，一边在试卷下面放着竞赛试卷，不时在草稿纸上演算。
倒是许玉洁的同桌李姣，家里条件不错，穿着用的都是好的，出手大方，课间还跟许玉洁分享昂贵的零食，成绩中上，因为中午的事情，对徐含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高二已经有了准毕业班的气氛，老师抓的很紧，三班又是快班，老师节奏特别快，晚自习直接摸底考。
徐含殊照例一节课做完摸底试卷交给老师，第二节课就去竞赛班。
竞赛班只有她一个人要参加两门赛事，比别人时间更紧。
化学发展速度其实非常缓慢，而且路子特别窄，前世徐含殊就了解过，化学赛事是整个理科竞赛鄙视链的最低端。
也跟化学专业太危险有关，和平盛世，要不是特别有天赋和特别热爱，基本不会有人单独选这个专业。
据她了解，很多化学专业的人退休年纪普遍在三四十岁，不退休也转其他行业了。
而且大多数摆脱不了脱发皮肤损伤甚至生病的困扰。
关于居里夫人的笔记本问题，每个化学专业的人都无法避免。
好在徐含殊的梦想是学医！
竞赛班放学的时候，三班教室人都走了，虽然还亮着灯，门已经锁上了，第二天徐含殊到教室，孙荣比她来的晚一些，急匆匆的，身上还有早餐的味道，徐含殊推测她早上吃的鸡蛋葱花饼。
落座之后，孙荣先从课桌抽屉里摸出一张试卷递给徐含殊。
赫然是昨晚晚自习摸底考试卷，已经批完了，应该是昨晚就发下来了，不知为何在孙荣这里。
孙荣像是怕她误会什么，指指前桌两人，又推了一下试卷，徐含殊了然，冲她做了个OK手势，表示自己了解她的意思了。
伸手去拿试卷，徐含殊看到她耳朵红红的，像是有些肿。
前桌许玉洁像是忘了昨天中午的不愉快，早自习下课，又转过头来。
“徐含殊，你昨天晚上的数学试卷能给我看看吗？”
徐含殊挑眉。
“我还没订正完呢！等会儿吧！”
嘴上回答的漫不经心，手上活儿一直没停，在疯狂计算。
许玉洁就纳闷了，昨晚发下来的试卷到底去哪儿了？她快要跑到徐含殊座位上翻了，都没看见，咋她一来就有呢？
不过见徐含殊爱答不理，忙的头也不抬，她只能转过头去了。
孙荣偷偷看徐含殊，她的试卷明明不需要订正。
虽然没有得满分，但是孙荣看过，被扣分的地方只是因为徐含殊步骤简化了，结果老师给打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