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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1 / 1)

太极宫的一个极偏僻的一个宫殿的芜房里,郑彩儿正指挥着几个宫女审问另一个宫女。

其中一个身强力壮的宫女端来一盆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冰水一把泼到了已经躺在昏厥过去的宫女身上,那个宫女被激的醒了过来。

坐在椅子上看到这幅场景的的郑彩儿笑了笑说:“教坊司的手段还是挺好用的,这不就医好了么?”

躺在血水中的宫女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郑彩儿虚弱地说:“你这个贱女人!”

郑彩儿挥了挥手让几个宫女让开她自己起身来到这个宫女的面前蹲下看着她说:“骂吧,你可以随便骂。

就算你骂出花来,我还是可以随意处置你。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指使你往大皇子乳母穿的衣裳上涂药的?说还是不说?”

宫女只是嘲讽的笑了一下说:“你打死我吧。”

闻此言的郑彩儿并没有生气而是云淡风轻的说:“要说你的想象力也太差了一些,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只有被打死!”

郑彩儿盯着她的眼睛伸出手来摸了摸宫女白净嫩滑的脸蛋噙着一丝危险的笑意说:“你知道什么叫暗门子么?”

宫女的眼神里充满了茫然的看着郑彩儿,郑彩儿继续说道:“暗门子是比教坊司黑暗百倍的去处,教坊司的官妓可以自赎身来往的客人也都是达官显贵,运气好还可以被买回去做妾。

而被卖到暗门子的女人,来往的客人多是一些脚夫走卒和江湖客,一年到头也不洗一回澡,身上脏的臭的都沤在一起,而且妈妈们为了让姑娘们多赚钱有的时候一晚上要接十几个客人,那里的女人有个外号叫三年新,意思是沦落到那里的女人都活不过三年。

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也卖到那个地方呢?”

说着郑彩儿脸上的笑容变得猖狂而又残忍,而这个宫女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离开芜房

郑彩儿对身边的银铃说:“果真是冯细君那个贱人!”

银铃说:“冯昭容跟淑妃娘娘一向走的近,会不会是淑妃指使的?”

郑彩儿这个时候冷静下来说:“陈琳没有那个动机,八成是这个蠢货自作主张,不过她既然敢对大皇子下手,也就别怪我了。”

合欢殿西偏殿

柳芽儿正在看着棋谱尝试着下棋,下了老半天感慨地说:“这东西还真是需要童子功,半路出家真是太难了。”

凌云在一旁看着说:“主子您不能急,得一点一点来。”

柳芽儿钻研棋谱试图以最快的速度理解最基础的棋路。

这个时候景宁急匆匆的走进来说:“主子,郑美人带着宫女去冯昭容哪里闹起来了,说是冯昭容的宫女往大皇子乳母穿的衣裳上涂药被郑美人给抓了个正着。”

柳芽儿带着景宁和凌云来到东明殿,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是冯细君的。

看来这个蠢女人终于惹下大祸了,柳芽儿心想到。

柳芽儿走进敞开的正殿,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地上浑身是伤的宫女,看来是被拷打过了。

而郑彩儿正在抓着冯细君的义髻将其按在地上,而被押着的冯细君正哭爹喊娘地说:“你这个疯子!精神病!我哪里得罪你了?”

郑彩儿这个时候终于注意到了柳芽儿的存在赶紧松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裳站直了身体。

而平日里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昭容夫人此时狼狈的趴在地上涕泗横流恶心至极。

柳芽儿忍不住给了冯细君一个嫌弃的白眼而后对郑彩儿说:“合欢殿离这里不远,但陛下和皇后娘娘估计要不了多久也要到了,我是不会给你隐瞒你打人的事情的。”

郑彩儿满不在乎的说:“随便你。”

柳芽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冯细君的伤势,发现郑彩儿真是深得教坊司的真传,打得都是一些看不见的地方也不见血,就算刘弘来了也只能说几句就完了而不会重罚。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刘弘和何英就过来了,还有淑妃陈琳和德妃黄兰两个人。

除了太后,宫里面有头有脸的娘娘主子都来齐了。

四个人坐下听冯细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自己冤枉并没有害大皇子,而郑彩儿只是不说话。

刘弘被冯细君的哭声吵得头痛直接看向打人者郑彩儿问:“郑美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时候郑彩儿一反平日张扬轻狂的模样跪下说:“陛下,妾并不是寻衅滋事,妾有确凿的证据。”

说着让银铃把证物给呈了上来,是一件中衣。

银铃跪下回话说:“这是给大皇子乳母裴氏的中衣,上面还有尚服局刺绣的裴氏的名字裴姝彤,陛下可以让尚服局的人来辨认一下。”

刘弘看了一眼中衣对一旁的郑内监说:“去尚服局找个掌衣来辨认一下。”

郑内监得令便去了尚服局。

刘弘又对玄雀说:“召太医过来好好检查一下这件衣服。”

安排完一切之后刘弘看着郑彩儿颇为无奈的说:“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好么?怎么就非要动手?”

郑彩儿气呼呼的不回答,何英冷脸训斥着郑彩儿说:“郑美人,陛下问你话呢。”

郑彩儿一看刘弘一副和稀泥的态度咬了咬牙又恢复了往日柔媚的样子撒着娇说:“陛下,妾也是一时情急,才动手打了冯昭容。”

刘弘拿她没辙便说:“好了,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事了,至于这件事大皇子和二皇子那边朕会派人专管他们看护,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何英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刘弘这是在责怪自己没有做好皇后的本职工作么?

陈琳的脸色阴沉的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冯细君走的近,不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刘弘的目光转移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柳芽儿说:“淑妃身体不好,德妃又有皇子需要照顾,皇后一个人掌管后宫有一些分身乏术,朕会下旨晋封柳婕妤为正二品昭仪协助皇后管理后宫。”

这话一出,柳芽儿直接呆楞住了,殿内所有人也是表情各异。

昭仪是正二品九夫人之首,仅在四妃之下。

同样是没有身家背景的妃嫔,黄兰被封为德妃是因为她生有皇子,而柳芽儿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贡献。

柳芽儿的视线投向郑彩儿,她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她简直是一个洞察人心的高手,她敏锐的感知到了刘弘想要大事化小,就立刻隐瞒下了那个宫女的供词。

不过大皇子得到了专门的看护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柳芽儿主动留了下来,站在门口的冯细君眼神里还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柳芽儿走到她的面前说:“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别对孩子下手,稚子无辜。”

冯细君看着柳芽儿露出鄙夷的神情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当了昭仪就迫不及待的想来教训我了?”

柳芽儿看着冯细君似乎意识到跟她讲不通,便转身离开,但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过身来说:“去跟陛下自首吧,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

冯细君深觉无语地笑着说:“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冯细君还觉得不够走下台阶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看着柳芽儿说:“如果觉得宫里不够好,就回去卖面条啊!”

至此,柳芽儿的回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回想起今天我对你的劝告的。”

说完柳芽儿带着侍女转身离开。

二月末的时候

柳芽儿接到家里的一封信,信上说弟弟柳庄二月县试考了第一名,接下来四月的府试也能顺利通过就能进入院试,过了府试再通过院试就是正式的生员了,父亲柳卯本就是教书先生对儿子的水平是很有数的,柳庄有十足的把握父亲才让他去考试,万事开头难,第一次考试顺利通过对以后的考试也有好处。

柳卯十四岁有这样的水平实属难得,信里还说了二妹妹柳叶儿的婚事,柳叶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父亲柳卯相中了自己同年贺须宜的儿子贺请章,年级比柳叶儿大六岁,书读的也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是举人了,之所以拖到二十几岁还没成婚是因为他母亲之前病重去世,如今才过了孝期,再加上贺家伯伯身体不好儿子还在读书家里属实有些贫寒,所以贺请章这个二十岁就中了举人的人一直没能说上亲。

柳芽儿家里两个女儿年纪又相近本就有意结亲,姐姐柳芽儿入宫妹妹柳叶儿就成了唯一人选。

来信也是想问问柳芽儿的意思,原本儿女亲事做姐姐的也说不上什么话,但如今柳芽儿是从二品昭仪夫人,两个弟妹的婚事还真得这个做姐姐做主。

柳芽儿对贺请章那个这个人不了解,只记得人长得还算俊美,说话做事也算文质彬彬,但贺须宜贺家伯伯她是知道的,那是个为人很方正的正人君子,有这样的父亲想来贺家公子也不会差,更何况父亲也很赞同。

柳芽儿给家里回了信说明自己的意思,又请示了皇后从自己的私库里给家里拿了三百两银子和十匹各色丝绸作为妹妹的嫁资,黄兰也给拿了金银珠宝打算一并送回去,有了这些钱足够给柳叶儿置办一套风光的嫁妆了。

可没想到夜间陪刘弘用膳的时候刘弘却提到了这件事说:“你给你妹妹就拿了这些钱置办嫁妆?”

柳芽儿说:“妾的家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一般来说陪嫁就是铺的盖得还有十几套衣裳,外加上一些个首饰和日常用的器物罢了。”

刘弘笑了笑说:“你未来的那位妹夫以后是要为官做宰的人,又家境贫寒,他为什么要娶你妹妹?你以为他是奔着你妹妹去的?他是奔着你这个做昭仪夫人的亲姐姐和你那个十四岁就通过童试的亲弟弟去的。

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刘弘的一番话点醒了柳芽儿,自己这个妹妹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这个贺请章究竟是图什么自己竟然给忽略了。

刘弘看着柳芽儿的脸色说:“这样吧,明天朕下旨给你家送一些东西去,就按照宫里正常的成亲赐礼的规制送过去,你之前送到家里的银两是你自己的心意,这样别人还会说你这个做姐姐的定规矩不逾矩。”

刘弘看着一脸茫然的柳芽儿说:“你这样,赏赐的现银你最好告诉你父亲置一些产业不吝多少,现成的物件陪过去就成了。按你的形容你妹妹性格软弱又没有生计来源,有些产业在手里防着遇人不淑,不过可得藏好了别让人知道。”

柳芽儿觉得刘弘说的很有道理便照做了。

兰台镇

柳卯收到赏赐之后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天使,柳嫂子看到堆满了院子的上次笑的合不拢嘴说:“怪道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呢,陛下疼爱夫人,也爱屋及乌呢。”

柳卯看到自己老婆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说:“若后年我科举中榜,庄儿过几年乡试中举,富贵还在后面呢,瞧给你乐的。”

柳嫂子白眼了一下柳卯说:“我现在高兴不行么?我七岁就开始做面条,卖了整整二十五年的面条才过了不到两年的好日子,我现在要每一天都高高兴兴地。

再说了,夫人如今正得宠,连知府老爷都来巴结咱家呢,这夫人要是再给陛下生个一儿半女的,咱们家可就正经发达了。”

听了这话柳奶奶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道:“老大家的,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都是要靠自己的真本事争取出来的,只靠女人的肚子这富贵再好,也会烟消云散的,你与其盯着夫人的肚子,还不如抓紧盯着庄儿的读书才是最要紧的。”

被婆婆训斥之后柳嫂子有些消停了,柳奶奶叹了口气问儿子说:“夫人在信里还说什么了?”

柳卯说:“夫人说,让咱们把陛下赏赐的现银拿去给叶儿置一些京城附近的产业,最好不让贺家知道。”

柳奶奶拄着拐杖问:“大概有多少现银?”

柳卯说:“有三千两之数。”

柳嫂子撇了撇嘴说:“贺家的聘礼那么寒酸,咱们家反倒要给那么多的嫁妆。”

柳卯是真的有一些生气了对妻子说:“贺家兄弟是致仕官员,正途科举出身,请章那孩子也是年纪轻轻就中举,贺家只不过早年间为官清廉没有攒下什么家产又加上他娘子生重病才散尽家财清贫至此,如果他家有万贯家财加上父子两个的功名傍身,你家闺女还攀得上人家?叶儿但凡有她姐姐一半的聪明和才学我都可以抬起头做丈人,可叶儿这孩子的性格软弱有余才智不足,咱们就得为她多打算。

再者说这些个产业都是写的叶儿的名字,是她的私妆,又不是给了贺家,你哪儿那么多的话?”

说到这里柳嫂子彻底哑了火,柳奶奶对柳嫂子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柳嫂子跟着婆婆进了屋,柳奶奶坐在椅子上对儿媳妇说:“春樱那孩子从今天起让她来我屋里,我带着她让她学学女红刺绣的事情,再让她读一些书。”

柳嫂子不解的问:“娘,春樱伺候庄儿不是挺好的么?”

柳奶奶看着儿媳妇十分恨铁不成钢地说:“那庄儿正是容易胡闹的年纪,你把春樱放在他身边你想做什么?他现在正应该读书。

再说那春樱是买回来的童养媳,到底还没成婚,万一有个闪失庄儿还不得被人笑话一辈子。

就让春樱来我这里我好好教教她,也让庄儿好好杀下心来读书。”

柳嫂子心里有些不服,因为春樱是她的儿媳妇,要教也得自己来教。

但是看到婆婆不可置否的样子只好答应了下来。

亲事说定了要成亲也快

四月底的时候两家就举行了婚事,贺家住在长安城的安平坊,柳叶儿成亲后可以入宫来探望姐姐柳芽儿。

时隔一年多柳芽儿第一次见到妹妹高兴至极,柳叶儿也是想念姐姐的紧。

来到合欢殿的正殿坐下,柳叶儿看着姐姐的通身装扮说:“姐姐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柳芽儿关切地问妹妹说:“妹夫待你如何?”

柳叶儿有一些害羞的笑笑说:“就那样呗,好在他是个性格温柔的人待我很好,平日在家里公爹会在私塾里给学生上课,相公通常大清早就起来读书,一直到深夜才回来。

家里通共两进出的宅子,公爹和姨娘住正屋,我和相公住东厢房,平日里相公在后座楼的书房读书。”

柳芽儿看着妹妹一身简朴的衣裳说:“贺家当真那般贫寒?”

柳叶儿说:“虽说不能算是十分贫寒,却也是清苦,我过门之后公爹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我。

家里四口人,加上两个粗使的婆子和一个看门的,通共七口人。

公爹的私塾每月能进账十两银子,给三个仆人的银钱就要二两半,余下的钱还要供相公束修和一家子花销,确实也没有余钱。”

柳芽儿对妹妹说:“他待你好就好,若是日子过的实在清贫我也能帮衬你一些,别太辛苦了。

你是了解我的,我一向刻薄,为了你我如今不吝啬更刻薄。

家里给你置的陪嫁,你不要轻易典卖,尤其是那些个珠宝首饰,产业一年到头的收益你可以拿出来补贴贺家,但是别的不能轻易拿出来,也别挂嘴边。

钱花得好人家会念你的好,花的不好反倒落人埋怨。”

柳叶儿答应着说:“我记得了。”

柳芽儿疼爱的摸了摸妹妹的额发说:“你如今也长大了,许多事情都得自己去摸索,如果有什么过不去的就给姐姐递信进来,姐姐给你做主。”

柳叶儿说:“母亲很担心你在宫里的生活,我瞧着姐姐比在私宅的时候瘦了许多,人也没什么精神。是陛下给你气受么?可坊间都说姐姐你很得宠。”

柳芽儿有些无奈挤出一丝笑容说:“傻妹妹,我与陛下是君臣,他是君我是臣,谈不上对我好与不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我纵是昭仪夫人,可归根究底也只是三妻四妾里的妾罢了。

寻常女子期盼的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于我而言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这个时候景宁走进来说:“夫人,冯昭容出事了。”

柳芽儿看了一眼妹妹又问景宁说:“出什么事了?”

景宁过来说:“冯昭容殁了。”

柳芽儿心一惊想到这么快,她一早就料到了这件事。

柳叶儿看着姐姐波澜不惊的样子胆怯地问:“姐姐,可是有人去世了?”

柳芽儿漫不经心的说:“嗯,有人去世了。”

柳叶儿有些害怕地握住姐姐的手说:“姐姐!你还好吧!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柳芽儿看着妹妹安慰她说:“你姐姐有本事能从御前宫女做到昭仪,就绝不会是个会被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送走柳叶儿之后,凌云说:“太医说冯昭容是心绞痛去世的。”

柳芽儿整理着书架哧笑了一声说:“年纪轻轻的哪里来的心绞痛?现在太医署唬人的功夫已经差到这个程度了?”

凌云说:“夫人,你说上次的事情会不会是淑妃指使冯昭容做的?”

柳芽儿捧着书回过身来看着凌云说:“有证据么?”

凌云摇了摇头,柳芽儿说:“没证据就只能当成是冯昭容自己犯蠢,心血来潮要害大皇子。怕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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