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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1 / 1)

柳先生回到家看着西厢房的榻上躺着的这个大活人问自己妻子说:“这是个什么来历的人?”

柳嫂子说:“我怎么知道?本来是给送猪肉的留的角门。

今天十五,张老三家的肉摊门前挨着大集不方便从大路过来,昨天特意跟我说今天要走后街的角门送肉,天晓得他怎么一头撞进来了?”

柳先生抱怨地说:“他多走几步会怎样?咱们家的角门就开了这么一上午。”

柳嫂子也有一些委屈的说:“我怎么晓得会这样啊。”

柳奶奶说:“好了,别吵了。等他好一些咱们就报官,别把这个烫手的炭留在手里,再者说咱们家两个闺女,也不好留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家里。”

东厢房

柳芽儿给妹妹梳头发,柳叶儿问姐姐说:“姐,那个人是谁啊?”

柳芽儿拿着梳子说:“我也不知道,娘小时候跟着外公在江南混迹漕帮,知道怎么治疗刀剑伤,应该会给他治好的。”

柳庄这个时候端着好吃的走了进来说:“大姐二姐,这是厨房郭叔做的焖肉。”

柳叶儿马上起身过去坐在了桌子旁,柳芽儿把梳子放起来。

两个小的吃的特别香,柳庄对柳芽儿说:“大姐,你怎么不吃啊?”

柳芽儿笑着摇摇头说:“我不吃了。”

柳芽儿坐在窗边缝衣服,她觉得母亲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自己还是要嫁人的。

她想着想着推开窗望着天,她看到西厢房亮着灯,她在想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母亲说他一身血腥气,怕冲撞了几个孩子便不让姐弟三个去西厢房。

西厢房

这个男人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精神紧张地环顾四周。

他听到了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柳嫂子对柳先生说:“你说他会是个什么来历?”

柳先生坐在一旁说:“不好说,但像个读书人,可又有习武的痕迹。想来是哪家大人的公子吧。”

柳嫂子也坐下说:“那还报不报官?”

柳先生说:“咱们不好收留一个陌生人,还是报官吧,明早上我就去找捕快,若是个好人说清楚就是了,若是个歹人咱们也不会引狼入室。”

柳嫂子说:“好。”

当天夜里柳芽儿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但因为十五这天大家实在都太累了,竟无一人被声音给吵醒。

翌日清晨

柳嫂子早早的起来洗漱,拎着桶来到井边打水,她刚刚把木桶拴在轱辘上的时候就发现西厢房的门打开了。

她将木桶放在一旁向西厢房走去,然后她急匆匆的跑出来喊说:“他爹,那个人不见了。”

柳奶奶听到儿媳妇的声音走出房门说:“老大家的,你这一大早晨的又在嚷嚷什么呢?”

柳先生揉着眼睛走出来说:“咋了?”

柳嫂子张牙舞爪地说:“那个…那个男的,人没了。”

柳奶奶和柳先生俱是一惊,三个人一起走进西厢房。

只看到稍间的床上躺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柳奶奶说:“走了也好,留着也是个烫手山芋。”

说完柳奶奶便去拿扫帚扫院子,柳先生也赞同的说:“走了干净。”

吃过早饭之后

柳嫂子对柳芽儿说:“我备了一些东西,你给你姥娘送过去,就带着那个背篓去。”

柳芽儿说:“姥娘怎么了?”

柳嫂子说:“你姥娘就在这些天了,我上个月回去已经糊涂的认不出人来了。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让她好歹吃一些。”

柳芽儿有些难过地说:“当真治不好了?”

柳嫂子叹气说:“孩子们孝顺一直没给断了治,可也是无力回天啊。

你早点上路,你舅舅留你住下你也别留下,这段时间正是收麦子的时候,别给他们添乱。”

柳芽儿答应了之后带了几文钱便背着背篓出发了,柳芽儿的外婆家在城东十五里的黄家庄,到那里还得路过一大片麦田。

她一路走着一路看热闹,成群结队的麦客在麦田里割着麦子,而地垄旁一个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的老人背着行囊拿着镰刀呆呆地望着麦田。

他看起来像是个麦客,柳芽儿心里想着。

柳芽儿只是看了看他便要离开,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倒在了地上,柳芽儿急忙放下背篓去扶他。

柳芽儿将他扶起来说:“老爷爷,您没事吧。”

老人好半天才喘上来一口气说:“饿…好饿…”

柳芽儿急忙拿出自己身上的干粮喂给他,结果老人根本咽不进去。

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他是饿虚脱了,得喂一些稀粥和水。”

柳芽儿震惊之余望向刚刚一路小跑过来的男人,他逆着光站着柳芽儿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孔。

那个男人走过来扶过老人对柳芽儿说:“他大概是已经四五天没吃东西了。你带了什么软和一点的吃食么?”

柳芽儿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救人要紧,她在背篓里翻了半天发现都是一些生肉和糕点,不是不能吃就是块状的食物。

那个男人从柳芽儿的表情中已经知道了什么。而这个老人呼吸越来越急促,目光也开始涣散。

那个男人将老人背到了大树下让他凉快凉快,柳芽儿看着这个老人说:“他应该是出来寻活计的人。已经这个年纪了…”

那个男人看着老人说:“这应该是个失地农民。”

柳芽儿说:“这么说的话,那片田里的都是失地农民。”

男人站起来看着柳芽儿说:“这话怎么说?”

柳芽儿背着背篓说:“这一片方圆十里的地都是陈老爷的,再往南走是赵老爷的,这附近能看到的地都是这两家的。得再往东走十里,那边的地不那么肥沃才是一些自耕农的地。”

男人微微垂目说:“天子脚下就已经如此严重了么?”

柳芽儿冷哼着说:“皇帝老儿在长安城住着高屋大殿,吃着琼浆玉液,哪看得到老百姓过什么日子?”

男人听了这话稍稍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一会儿那个老人似乎有了一些意识招呼着手让他们二人过来。

那个男人走了过去扶起老人,老人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手指一直指着那片麦田。

天气这么热老人却没有出一滴汗,满满的老人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而这次老人再也没有睁眼,男人扶着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每天都有多少这样的苦命人。”

柳芽儿有些害怕地问:“他…他是死了么?”

男人点了点头,柳芽儿有一些惊慌失措想要离开。

男人问:“你去哪儿?”

柳芽儿被吓的停住脚步说:“我…我本来就是要去我姥娘家的。”

男人将老人平躺放在地上说:“也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哪里。”

柳芽儿说:“他的家人如果发现他失踪了大概会报官吧。”

男人问柳芽儿说:“你知道公墓在哪里么?”

柳芽儿疑惑的问:“公墓?你是说乱葬岗么?”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问:“乱葬岗?那是个什么地方?”

柳芽儿看着这个人高马大衣着华丽的男人说:“我说,你到底是个什么出身?竟然连乱葬岗都不知道,就是无人认领的尸体被丢弃的地方啊。”

男人似乎是被气笑说:“丢弃?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张口就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

柳芽儿满不在乎的打量了一番他说:“大少爷,您的这双朝天靴是第一次踩到黄土吧,你知道这些个农民有几个能有葬身之地的么?成片成片的地都是地主老爷的,我们这种人虽然户籍是农籍但是生来就没有一分地,只能靠租地主的地去种,如果不是家里经营一个小面馆维生,我和我的妹妹就要去老爷的府里洗衣服做饭劈柴,我的兄弟就要去做佃农做麦客。一代一代,代代如此。”

柳芽儿的一番话让男人陷入了沉默,随后开口道歉说:“抱歉,我不应该这么说你。”

柳芽儿没有跟他计较而是说:“搭把手,我知道那边的土丘旁边有个乱葬岗,不嫌弃脏就跟我走一趟。”

男人跟柳芽儿抱着老人的尸体一路拖拖捞捞的来到了乱葬岗,而这里的景象让那个男人差点吐了出来,跟男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见怪不怪的柳芽儿。

男人惊讶的说:“你个小丫头竟然不怕这个?”

柳芽儿对男人说:“见得多了就不怕了,不过是死人。官府会定期将那些时间长的尸体给掩埋掉,怕有疫病传染人。”

男人说:“你竟然这么知道?”

柳芽儿擦了擦手说:“家父是秀才,我祖父活着的时候是个老仵作,我父亲也经常去兼任仵作,我打小就见过死人。唉,别光说话,搭把手。”

男人答应着跟柳芽儿将老人的尸体放在了乱葬岗,柳芽儿向老人鞠了一躬说:“老爷爷,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吧,会有吃不完的白面的。”

男人看向柳芽儿说:“想要过上好日子也不必非要看投胎。”

柳芽儿和男人一边离开乱葬岗一边说:“我父亲是应天十三年的秀才,后来考取举人的时候因为不曾向主考官行贿而落榜,我四岁那年父亲再次应试,结果被人顶替再次落榜,我父亲求告无门还被打折了腿,直到现在阴雨天还会腿疼做不了什么体力活。

自此之后我父亲算是看透了这个腐败的朝廷,便专心做私塾先生闲来无事也会做仵作,因为字写的好也会有大户人家红白喜事去请他写字,总归是和官场无缘了。”

柳芽儿看着男人说:“说了半天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男人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啊。”

柳芽儿不屑的说:“你们贵族公子矜贵的很,连名字都怕人知道,我乡野丫头就不怕,我叫柳芽儿。”

男人说:“我叫刘弘。”

柳芽儿对他说:“是哪个弘?是弘毅的弘么?”

男人点头说:“你说对了。”

柳芽儿摸着头发说:“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哪里听过好像。”

听了这话刘弘急忙岔开话题说:“今年的麦子可真不错啊。”

说着话,刘弘突然觉得胸口痛,看来是刚刚搬那个老者的时候扯到伤口了。

柳芽儿对刘弘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弘说:“我是来游玩的。”

柳芽儿漫不经心地说:“这里可没什么好玩的。”

刘弘说:“只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硬,看了死人也不难过。”

柳芽儿苦笑说:“我们自己活着已经很难了,根本就没有精力去为别人担心,三年赚两年亏,今年过的好,明年可能就得借债过日子。

比我们更难过的那些人,病死的饿死的每天都在发生,小的时候还会难过大了之后只觉得平常。”

柳芽儿的脚步轻快,手腕间的银镯子叮当作响,两个人一路走着一路说话,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黄家庄。

柳芽儿经常来,进了村子刘弘说:“怎么没什么人?”

柳芽儿说:“都上山了,我姥娘家估计也就只有我舅妈姥娘和几个表妹在家里。”

来到姥娘家的门外柳芽儿对刘弘说:“你进去喝口水吧。”

刘弘对柳芽儿说:“会不会冒犯到她老人家?”

柳芽儿笑了笑说:“难道我还怕你偷东西么?你身上的玉佩都够买这一整个家的了。”

刘弘笑着说:“也对。”

说着话,柳芽儿带着刘弘进了院子,进了门看到舅妈在洗衣裳,两个表妹在纺线。

舅妈看到柳芽儿拍了一下大腿笑着说:“哎呦,小姑奶奶来了。”

柳芽儿小跑过去说:“舅妈。”

两个表妹也过来打招呼,这个时候舅妈注意到柳芽儿身旁的男人便问柳芽儿说:“这谁啊?”

柳芽儿说:“这是在路上碰到的在这里游玩的人,一路走过来我寻思着让他喝口水歇歇脚。”

舅妈笑着点点头然后让小表妹去盛一些水来,舅妈看着刘弘的打扮和周身的气度说:“您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公子啊?”

刘弘顺嘴胡诌地说:“户部左侍郎刘鹏是家父。”

舅妈的眼睛都笑没了地说:“敢情是侍郎大人的公子,咱们可没见过这号人物呢,快坐快坐。”

刘弘在院子里坐下,而柳芽儿放下背篓之后去看了姥娘。

柳芽儿蹲在床边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姥娘很是难过,表妹黄英对柳芽儿说:“奶奶从前天开始就已经吃不进去东西了。”

柳芽儿握着姥娘的手对黄英说:“舅舅和大表哥二表哥上山去了么?”

黄英低着头说:“他们去韩老爷家里了。”

柳芽儿有一些感到奇怪的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去?麦子不是还没打完么?”

黄英扭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纺线的姐姐黄兰,柳芽儿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说:“舅妈也愿意?”

黄英说:“娘…娘说,总比在家里吃不饱饭强。”

柳芽儿问:“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英垂目说:“为了给奶奶治病,爹爹向韩老爷借了很多的钱,家里的地要被他收走了。

而后韩老爷的管家来说,韩老爷相中了姐姐,想让姐姐给他做小,这样债就全免了。”

柳芽儿有一些急切的问:“到底是多少债?”

黄英委屈地说:“本来没多少,可…可…可他们在借款的契约里做了手脚,利滚利我们就还不起了。”

说着黄英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官司打到了县里,县里面的县丞跟韩老爷交好我们连衙门都没进去。”

黄英的哭声和陈述门外刘弘听的一清二楚,黄家舅妈也用围裙擦着眼泪。

令刘弘没想到的是这些个乡绅老爷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不出来走这一趟他还不知道外面已经是这个光景。

一边听着一边紧紧地攥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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