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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1 / 1)

“我不去,皇上若是出宫几个月就护不住我,那也不必再将我放乾清宫了,趁早将我放后宫去吧。”

她可不想去吹风,谁知道他几月才回来,带着她去路上所用的时间肯定会更多,加上征讨打仗,再回来怕是都寒冬腊月了。

想想寒风刮在脸上的痛,她不生气都是脾气好的了。

放后宫去做什么,直接让她在人前被算计么。

就知道带她去的时候会是这般,因此康熙都没打算与她说,到时候直接将人抱上马车,过了一个半个时辰都出了京城了自然也不会闹。

可现在被知道了,她又不甘愿的样子,康熙是真的没了法子。

只能冷着脸,作生气的模样,冷冷的道:“不去也得去,你若想离了朕,这辈子都不可能。”

随后便拂袖出了乾清宫。

陈观雪听他略微做作的话语,见他拂袖离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分明是他自己个儿做的决定,她不同意还装生气,还出了乾清宫,他怎么不甩个门呢!

她就站着,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没一会儿便见他自己个儿回来了。

看给他能的,演戏也不演全套,眼珠子里的担心都关不住。

见他回来,她便哼了一声,然后抬脚从他身边走过,衣袖从他手臂上打过,背影一顿也不顿的回了自己的东暖阁。

润喜胆子大,微微转头看了看康熙,一手拂上方才被她擦过的衣袖,眉头紧皱。

唉,这真不是她心里威严的皇帝陛下,不过自己的主子真厉害!

陈观雪回去后便叫人给她送了汤,然后听宫女给她念话本子,润喜在一旁拿着另外一本跟着学字,主仆俩好不惬意。

唯有被扔下的康熙,在她走后进了屋子,一头便扎进她躺过的床榻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自从陈观雪进宫后,他便没用龙涎香,只为将她所有的味道都留住,这屋子里更是没用熏香,床单被褥也是用最新的。

柔软的被面还留着她的味道,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还能感觉到上面的余温,就像被她拥着一般令人舒心。

可一想到她不愿意出宫,就有些犯难。

他是一日也离不了她,也不想她一日不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御驾亲征的马车都准备好了,若真将她强硬的带离,出什么事儿可好。

蒙头久了,脑子也有些不清醒,随即便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恢复了以往的强势。

她不去便是捆也要捆着去,能出什么事儿。

想好后也没在陈观雪面前再提,仿佛她还是不知道一般。

九月十八日是御驾亲征前的日子,也是这日陈观雪叫润喜带几本书放在身边,省得明日找。

晚膳康熙来同她一起吃了饭,许久都不曾离开,在她想睡的时候便弄出些响动,恨不得刷足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该回去歇息了,怎么还在我这儿待着。”本来怀孕的人就多觉,见他不走还不让她睡便有些无奈。

她也是没见过他这般耍无赖的样子,不说要她跟着去,却不让她睡觉,做足了要她自己开口才走的模样。

康熙不说话,只是纳了架子上的书,翻得哗哗作响。

陈观雪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嘴角一扯,露出的笑说不出的可怕,便听她道:“明儿还要坐马车,皇上这么扰我睡觉,若是起不来便不去了。”

她一说完,都没等她说确定的话,便自己个儿将书放回去,抬脚便走了。

“没个安心时候……”

虽然没被继续打扰,可她却被搅得真睡不着了,折腾到半夜伺候的宫女差点儿去叫太医,将人拦着了去将康熙叫过来。

康熙也是被刚叫醒,穿着寝衣披着外衫便跑过来了,见润喜一脸平静的站在床边,悬着的心好歹放下了。

掀开床幔,见她睁着眼睛瞪自己,知道是自己之前惹得她睡意过了便不困,有些心虚的道:“早知你这样,我哪儿还敢闹你。”

陈观雪只是白了他一眼,往里挪了挪,掀开被子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里是空白的,也失去了对四肢和嘴巴的控制。然后便快速的蹬掉了自己的鞋躺上去,还将被子盖好。

康熙的睡姿除了用规矩形容外,能想到的就是两个字——尸体。

浑身僵直手臂放在身体两侧,连呼吸都是浅浅的,眼睛也不敢看她。

陈观雪伸手搭在他的胸前,在他屏住呼吸后轻笑了声,随后道:“将蜡烛熄了。”

许久未被香味独特的龙涎香包围,半夜失眠后还真睡不着,至于他身上的气味有些淡,也不怎么碍事,身旁有个熟悉的温热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他对她的气味着迷,她对他身上的气味又何尝不是习惯呢。

手掌心下是柔软的寝衣,可在之下是他温热的肌肉和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比她习惯的节奏更快,依旧能够让她很快睡着。

在黑暗中睁着的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旁有她逐渐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确定她沉睡后,才敢伸手将她的手握住,余下不敢做任何一个动作,生怕将她惊醒,也还害怕这是一场梦。

在密闭的空间内全是她的味道,方才若不是屏住呼吸,怕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深呼吸后胸腔内都是她的味道,才觉得放松许多。

从未觉得睡觉是什么艰难的事,此刻他却睡不着。

不过明日还要早起,又放任自己沉浸在有她呼吸声的环境中,才快速的睡去。

第二日醒来,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她,无论是手心的柔软还是身旁温热的肌肤,都没有让他觉得不习惯。

梁九功在屋外不敢叫人,有些焦急的踱步,没一会儿便听见屋内小小的说话声,然后门便打开了。

他身后跟着一串的宫女太监,捧着他的衣裳和洗漱的用具,康熙往旁边的屋子走去,方才开门的宫女又拿着蜡烛回了屋子还关上了门。

跟着陈观雪半个月,除了润喜之外,其他的宫女胆子也大了些,不过只在细枝末节选择的时候,会偏向她,远做不到润喜那般将她视作最重要的。

康熙一直都会早起上朝,因此陈观雪对他起床的动静一点没在意,习惯之后只会连醒都不会醒。

他要提前起来吃东西,然后再见一次已经列好队伍的官员。

最重要的是亲自再检查一遍陈观雪要坐的马车,上头的东西他昨夜便看过了,不过要根据今日的天气,再看看是否要增减一些皮子。

看过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天大亮陈观雪也起身,洗漱之后梳了一个姑娘家的发髻,穿上红色的汉女衣裳,才懒懒的坐着等康熙来找她。

没一会儿便是马蹄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偌大的马车直接进了院子里,康熙随后走进屋子,在她伸手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人抱进怀里。

出了屋子,外头也没站几个人,都是平时见过的熟面孔。

还是不想将她暴露在人前,就这样儿吧。

被放在柔软暖和的马车上,她靠着软枕懒懒的瘫着,康熙坐到了角落里给她挪位置。

马车看起来大,可也就一张双人床的大小,上头还放了一些小抽屉,能躺能坐的位置更小了,润喜也跟着上了马车伺候,陈观雪躺着的位置也不算大。

马车动起来之后,她才发现车帘都被固定住了,只有一小块儿的地方是用的层层叠叠的纱,这样能够看见外头的景色,却不会有什么风吹进来。

当然,外头的人也看不清楚里头是什么样。

中途康熙出去了一趟,出去之前皇帝都得讲一段话,无论是振奋士气还是旁的,话说下来需要不少的时间,也说的口干舌燥。

陈观雪叫润喜打开了小抽屉,看看里面有没有热水,又放下一个小板子,倒了一大杯水放着。

马车里的东西,无论是小板子抠出的凹槽还是杯子底部,都会嵌上磁石,只要马车晃动不大都不会将水撒出去。

康熙进来便看见她手边的水,端起杯子自己也没喝,而是先递到她嘴边。

陈观雪眼皮都没抬一下,看到有水递上来便喝了一小口,在杯子拿开的时候视线也顺着移了过去。

这看见康熙的手以及其别扭的动作,将被子送到唇边,然后贴着她喝水的位置,将一大杯水饮尽。

在喝水的时候还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唇上贴的不是被子,而是方才碰到杯子的朱唇。

杯子离唇的时候,他还亲了亲,然后才放下。

润喜在一旁将杯子收起来,放到了另一个空的抽屉里,眼里是说不出的嫌弃。

喝个水还这么多步骤,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喝了水,康熙便坐到陈观雪身旁,将她拥进自己怀里,俨然是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也不是他想睡,是他想着陈观雪昨夜睡得晚,刚好在途中休息休息。

可他一边做着哄人睡觉的动作,另一只手却择了一缕发丝在指尖绕着,还不时的放到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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