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惜浅笑,“我是林大夫的药助,在这里的任务都是听你的安排。”
林清桉满意地点头,俏皮地对傅寒瑾眨眨眼,“殿下,姜夫人也不愿意在这里大材小用。”
傅寒瑾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陆语惜,“是本王草率了,思虑不周。”
“医药方面的事情我也不了解,还要劳烦林大夫多多费心。”
不想陆语惜接触危险区,是他的私心。
况且陆语惜也是受他拖累,是他行事草率,被皇帝抓住把柄,连累她来这里。
林清桉撇嘴,“殿下言重了,你我之间还需要客气。”
傅寒瑾下意识地看了陆语惜一眼,疏离地说:“林大夫慎言,你我之间本就没关系,客气是必要的。”
“殿下……”
傅寒瑾无视林清桉的委屈的眼神,“现在情况危急,我们还是赶紧行动起来,别在这里聊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陆语惜垂眸,仔细思考前世定林郡瘟疫的记忆,好像是找到一种特殊的草药,才能成功解决瘟疫。
陆语惜回神,已经到达了隔离区。
傅寒瑾再次提醒,“防护容不得马虎,救治别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现在在这里,死去一个大夫的代价远比死去一个百姓的代价高。”
林清桉甜蜜地回答,“我会注意的,殿下别担心。”
甜蜜的声音中带着小女生的娇羞。
陆语惜整理面纱的手顿了一下,垂眸整理好杂乱的情绪。
她好像有点过分在意傅寒瑾了。
她的心越界了!这不好。
“陆小姐,请等一下。”傅寒瑾叫住准备离开的陆语惜。
陆语惜转身,疑惑地问,“殿下,有什么事吗?”
傅寒瑾勾勾手,让陆语惜前来。
虽然不解,陆语惜还是走到他身前。
傅寒瑾抬手,帮陆语惜调整好微斜的面纱,“你面纱歪了。”
温热的指尖划过发热的面颊,陆语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慌张地说:“多谢殿下。”
她的心好似越来越依赖傅寒瑾的帮助,可她对他却没有价值。
而且,林清桉前世就是傅寒瑾的正妃,皇后。
他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林清桉更是傅寒瑾的独宠。
她没办法再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傅寒瑾盯着她的背影,摩挲指尖的余馨,轻声说:“我应该说,我很高兴见到你。”
可不希望是在这里,她不应该接触他的困难。
林清桉将两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冷嘲热讽地说:“姜夫人真是好手段,还在为前夫守节呢,就着急勾引别的男人。”
陆语惜厌恶地拧紧眉头,呼出一口气,语气尽量平淡,“林大夫想多了,我和晋王殿下只是朋友。”
“男女间的正常交流也难为林大夫想入非非?”
林清桉咬了咬唇角,拿着朋友的幌子掩盖内心龌龊的想法,真是小看了陆语惜的手段了。
她轻叹一口气,勾住陆语惜的手腕,哀怨地说:“同样都是朋友,我还和殿下青梅竹马呢,可殿下也太区别对待了。”
“我也是生气,才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请姜夫人别在意。”
陆语惜冷漠地抽回手,“林大夫若真觉得自己错了,应该给我道歉,你刚才的话我很在意。”
“我不愿意为姜承怿守节,是因为我不能容忍他对我做的缺德事,哪怕死了我也不能容忍,和其他男人无关。”
“林大夫碰碰嘴皮子,诋毁我的名誉,我很生气。”
林清桉的脸色微变,“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难道要我跪下来吗?”
陆语惜不想和林清桉计较这些没意义的事情,说:“可能是我愚笨,没感受到你的歉意。”
“我们也别在这儿扯嘴皮子了,还是先看病人要紧。”
林清桉高傲地说:“是你要听我的话,而不是要你给我下命令。”
“请摆清自己的身份!”
陆语惜抿唇,点头,“我知道了。”
林清桉暗瞪了陆语惜一眼。她就是讨厌陆语惜,甚至可以说瞧不起。
真不知道殿下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尤其还是个嫁过人的女人。
陆语惜接过一堆病情记录,被林清桉给病人分发汤药,她与已经接手治疗的大夫交流。
隔离在这里的病人都是染上瘟疫的,有些撑不住的,死了的,会被士兵及时处理。
“夫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准备进入病人区的陆语惜。
“翠竹,你怎能会在这里?”
翠竹捂住帕子咳了好几声,急忙制止陆语惜的脚步,“夫人别进来,把药放在那儿就离开吧,我带进去。”
陆语惜担忧地问,“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我帮你看看。”
翠竹赶紧后退几步,“夫人别过来,你或许不了解瘟疫。”
“瘟疫可怕,请夫人保护好自己。”
陆语惜拿稳手中的汤药,“我知道,你别担心。”
瘟疫的源头已经查清楚是因为定林郡水质出现问题,只是没办法治疗已经染上瘟疫的百姓。
翠竹接过陆语惜手上的东西,“奴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夫人。”
陆语惜说:“你已经不是奴婢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也不希望在这里相遇,你怎么会在定林郡?我记得你的家人不在这里。”
翠竹苦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父母知道我不再当丫鬟,拿走我身上全部银两,把我嫁到这里一个男人。”
陆语惜道歉,“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没有帮你安排好。”
她以为崔竹想要的是自由,可这份自由却把翠竹推到另一个深渊。
“你身上的伤,是他打的?”
陆语惜担忧地盯着翠竹未遮住的旧疤。
翠竹局促地拉了拉短薄的袖子,“夫人别担心,他已经死了。”
“他年纪本来就大,没有挨过这次瘟疫,前几天就死了。”
“也算因祸得福,他把家产留给我。”
陆语惜轻嗯一声,“还是很抱歉。”
翠竹自小伺候她,她该为翠竹的未来负责的,因为自己的破事,造成了翠竹的悲剧。
“母亲,让我来吧,你身子弱,别干这些粗活。”
一个年纪看起来比翠竹还要大几岁的男子迎出来,拿过翠竹手中的东西。
翠竹尴尬地看了陆语惜一眼,“不只家产,还有一个儿子。”
“他很孝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