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府出了这件大事,刚要引起波澜的时候,便被祝胧明的铁血手腕压下。后来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她嫌弃书房脏污,便命人将其与周围的殿宇都拆了重建,自己则住进了洛云卿的小房间里。由于公务摞成山,便又辟了旁边一间小殿安放,用以办公。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暧昧的氛围在升腾。
两人正躺在床上睡觉,绝美曼妙的情景,无比般配。
祝胧明曲线惊人,压在洛云卿的身上,秀丽的长发有的散在他的胳膊上,有的与他的墨发交织,像缠绕的绳结。
而洛云卿像是被狠虐过,微薄地呼吸着气。美若天人的脸上染有淡粉,淡雅如雾的眼睛闭着,长睫颤动,微微不安。而后颈的锁链置于他的肩头,衬得他的肌骨更加白洁。
“唔...”
察觉到有人在啃自己,洛云卿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嘶——你干什么!”
祝胧明懵懵地看了他一眼,才恢复清醒。
点着他的肌肉,轻声道:“孤梦见了馒头,所以多啃了几口。”带着回忆又回味无穷。
他瞪她一眼,才懒得信。分明是占他的便宜。
祝胧明再不与他提,兴致颇好,从床头的暗匣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牛骨刮片。
“云卿,这么钝的东西,你怎么想着要下手的?”
他听着这揶揄的声音,不自在地生气,偏偏她还拿在手里比划,一副新奇。
伸手要扯开,她抬高,不让他触到。
“哈,还有...”她展开旁边压着的人体部位图,指着人体下边一点,接着道。“还有这个东西,你研究透了吗?”
“走开。”
她的下巴磨蹭着他的胳膊,“云卿,既打磨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用来自尽呢?”
他不想说,奈何身上还被用着,根本没离开。此时感到被吸取的难受,只得断断续续地说道:“因为脖子根本割不断。”而且,若是死不了脖子还烂一半,那种情状...
所以比起做太监,他实在忍受不了身体不整。
想到这里,他侧脸不言语,喉咙微微咽动不自在。
这番有趣的情状让她一愣,再结合他的话还有听柳愿说的话。
想象他曾在房里又是蹙眉,又是羞赧的样子,她瞬间明白了他所想。
空气中突然爆发出一声笑,“哈哈哈哈,刮痧板...割不断...云卿,你真可爱。”
看着她笑得伏在他的胸前起不来,他的脸黑得彻底。
这个恶魔一瞬晴一瞬阴,又病又疯的,他气结的弄不清她的脾性。
他抓住她的胳膊,沉声道:“不许笑。”
“好好好。”她将手上的东西随手扔了,撑起身子看他。
“你干什么。”他撞见她完美的身材,眼神躲闪,心忍不住躁动。
她暗道大惊小怪。
怎么跟个唐僧一样,把她当女妖精。
洛云卿没察觉到她不满的心思,倒察觉到身上要命的感觉。手上紧紧地抓紧床铺,压抑着粗重的喘气。
“你...你干什么...”
“云卿,你叫孤。”
“殿下——em..胧明..”
“你如孤喜爱你一样,喜爱孤么?”
他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祝胧明低笑,“你的身体承认了。”
洛云卿正要否认,却发现根本无力开口。
在动情时,她也沉沦了进去。
她真是越来越迷恋他的身子了。
于是,轻轻地在他的唇角亲了亲,带着眷恋地道:“阿卿...”
他像是听到了,却又像是不愿意听到,终究沉默。
——
一连四日后,府里又出事了。
清早祝胧明揉着腰起来的时候,竟发现洛云卿进气多出气少,昏迷不醒,马上从宫里揪了太医过来。
太医颤颤巍巍,发现这哪是生病了,分明是行房事狠了,晕了。
被祝胧明骂了庸医之后,跪倒在地。偷偷地瞥着她,感叹还是殿下玩得大胆。
若是普通的女子,怕是也要落得比这洛宫侍差不多的下场,偏偏是有内力傍身的殿下,这才无虞。
开了药,仍不见好。
祝胧明负手而立,看着他由宫侍喂水,神志不清下,嘴里正断断续续地冒出些不安之言。再瞧他脸色苍白,分明是噩梦缠身。
是为那日的事...
她当即便下令召一些得道僧尼进府,在书房原址念诵佛经,为他驱邪。
——
洛云卿睡了好久,仿佛还听到了唱诵梵文的声音。
直到听到几声焦急的“走水了”!
他才悠悠转醒。
“洛宫侍醒了。”
脑袋还有些晕,他伸手扶额。怔怔地看着房间里严阵以待的几名侍卫,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
还没等她们回话,房间外袭来一阵一阵的浓烟,外面仿佛有刀光血影。
侍卫们拦上去几个,余下的一个则护着他往外走。
“洛宫侍,府内因引入僧尼驱邪,突然走水了,有刺客趁着殿下去巡视京中边防,进府杀人,还请你速速逃开。”
出了门,便碰见柔弱的下人们乱作一团,她们几乎是逆着人流躲藏而去。
洛云卿刚接受了这大量的信息,身边的侍卫就被乔装的刺客盯上,厮杀了起来。
他瞧着为他殿后的侍卫,血肉横飞,他的面色苍白。
生死凄惨,让人恐惧。
他迟疑又不忍,最后却只能接受叮嘱跑开。
府内极大,他跌跌撞撞地绕过水塘游园,不知去往何处。
突然,假山那边传来些许密谋的声音,让他大惊。
“十四年卧薪尝胆,终于要大仇得报了!”
“可惜祝胧明那个黄毛丫头不在,要不然老娘一定要将她宰了,为我李氏报仇!”
“快了,我等在府内摆阵,就等她回来!”
难道是十四年前覆灭的李氏?
他扶着石壁,无意识地摩挲着纹路。
洛府与李氏祖上是世交,其中内情还算知晓。听闻李氏无一生还,怎还有后人?
他又瞧了几眼对面那几个彪壮女子,江湖杀气很浓,尽是修罗。长得不似宁远国人,手腕处还有刺着一株黑色的曼陀罗。
洛府,宁远国,祝胧明...
他想着想着,冷汗直流,仿佛陷入了巨大的阴谋漩涡之中。
许是呼吸不稳,有人听见,飞速地变脸道:“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