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卿身上滴滴答答的流水,墨发黏在衣衫上,俊逸的脸上连同湿漉漉的眉宇都隐有怒容。
本来想要等到她入睡的时候才使用的,但见了她,才知他面对着仇人有多么的愤怒,他竟忍不了一分!
没有丝毫悬念地被祝胧明抓住了手腕,尖利的银簪再也刺不下去。
他的满腔委屈和愤怒无处宣泄,直直地咬上了她的手臂。
这决绝惊呆了房间内的众人,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他疯了。
从来没人敢这么犯上!
宫侍连同侍卫轰然跪地,不敢领受太女的雷霆之怒。
洛云卿就是疯了,他的牙齿陷进她露出的皮肉里,还在用力。
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祝胧明在他近身的时候,没有让白素阻止,便是想看看他想干什么。意识到他想让她死,她很不悦。
真气一震,他便撞在了墙上,感受着五脏六腑移位的痛苦,他仍像只孤高的兽,不愿屈服。
祝胧明很乐意驯服他那种倔强,让人退下,手持鞭子抽了上去。
鞭子是特制的,不留外伤。
洛云卿无论躲到哪里,鞭子就甩到哪里。身上是火辣辣的疼,肌肤上是留些浅浅的红痕。
什么时候没意识的,他不知道,只感觉精脉像是被吸取了一遍又一遍,浑身燥热。
临近中午,他才悠悠转醒。
身体像是被折断过的难受,还有点...敏感。
而祝胧明则躺在他的身边,手还抚在他的胸膛处。
他艰难的转头,瞥见旁边污浊的被子。
这是他...
俊脸一红,随即对着这个女人怒目而视。
这个人就在身边...这么没有防备。
他艰难地支起身子,覆了上去。
“你想要掐死孤,自不量力。”
他被吓了一跳,一向清冷的神情变了味道。
祝胧明早就醒了,一直在假寐。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她打量着他的完美身材,眼神还觑到了他的小腹处。
心火越来越旺盛,她奇异于这种感觉。
本来只想得到他就扔在一边折磨,没想到自第一回食髓知味后,她再也不能停下来了。
意识到她的凤眼变得深邃,还露着精光,他急忙道:“别碰我!”
“!”
他再怎么反抗,最终也湮没在她的粗鲁里,他疼得倒吸凉气,感觉冰火两重天。
一直到下午,他累的像一尾死鱼瘫在床上,看着祝胧明兴致勃勃的起身穿衣。
洛云卿痛苦的闭眼。
自己报不了母父的仇,还脏得彻底,是不孝子,死了也不配埋进洛氏的坟。
祝胧明穿好,觑了他一眼。
“别再想着死,只要你还剩半口气,也能给你救回来。”
不理她说的话,他冷清将自己埋进旁边的被子里。却被她用力一翻,攥住了手。
“你做什么。”
“该用晚膳了。”
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只给他穿了一件水色的薄纱。
没有里衣,中衣,还没有亵裤。
存心在羞辱他!
低头看着自己,越发觉得羞耻。
祝胧明只想把他当作私有物,这样看了看,除了感觉美极了,也考虑不妥,给他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脚上则穿了一双云靴。
强势地牵着他,他紧紧地攥着斗篷的开口,缓慢地挪动,就怕露出一寸皮肤。
祝胧明不耐烦,将挂着锁骨的铁链环在手臂上,然后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出去。
晚膳设在大厅,宫侍们正在忙碌,猛然看见殿下抱着一个男人过来,纷纷不可置信。
从来没见过殿下这样,要知道,这是多大的恩宠!
洛云卿可没想什么别的,他的脸通红,隐忍着,挣扎着要下地。
“殿下万安。”
他们侍候着两人入座,心里暗戳戳地想着,真是般配。
大厅里放着火炉,脚下也早早地用上了地龙,所以大厅里很温暖,甚至还有些热。
洛云卿身上的斗篷,毛色是极品,很厚实,这让他升起几分燥热,却不能解开。
长久的没进食,还费了诸多体力,他真是饿狠了。
既然死不了,何必多想?
他盯着桌上的菜食就动了筷子。就算饥肠辘辘,进食也不紧不慢,恪守大家教养,很是优雅,让人赏心悦目。
祝胧明开口,“可缺什么东西?”
不言。
“你喜欢什么首饰?”
不语。
倒是一尊冷美人。
她没怎么在意,本就是看上了他这个性子。用长指轻叩桌子,便有人呈上了绫罗珠宝。都是世间罕物,华彩昭昭。
“你若喜欢,都赐给你。”
长久的没有回话,只有细微的咀嚼声。
侍候面面相觑,亲眼看殿下的面色不愉,然后降低存在感。
“说话。”
洛云卿头也不抬,冷淡至极,“不喜欢。”
“好。”她一抬手,将托盘上的宝物全部挥进火炉里。“以后想要,便也没有。”等他主动爬上她的床求她再说。
宫侍可惜,那么珍贵的东西啊。
祝胧明见他旁若无人,轻哼一声。宫侍察言观色地将他的筷子拿了,将他推到她的身边。
大力的动作险些让他撞进她的怀里,斗篷还露出了口子。
他赶忙攥着斗篷,薄怒地看着他们,让他们心虚。
祝胧明很喜欢掐着他的下巴,看他害羞的样子。
“你不喜欢他们?”
“...”
洛云卿厌恶的别开脸,划出一个骄矜的弧度。无意识的扫过厅外的风景,还有远处的天空,有些出神。
多长时间没有得到过自由了?
瞧着他怔怔的样子,墨发微微拂动,又带着飘然而去之感,皎洁高傲。她很喜爱,又不满。
咬上他的薄唇,还不等他推拒,手就伸进了斗篷里面。
“你!”
他又羞又气,要跑还被拉了回去。
“唔,还是你身上的冷香好。”
宫侍们赶紧全部退下,这番天地里只剩她们二人。
大厅门开着,侍卫背对着她们,站得远远的。虽听不见这里,但他还是心惊肉跳,带着别样的刺激。
——
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将所有房子都裹上了银色。所有人行色匆匆,只有太女府的一人伫立在天地之间,静静地赏雪。
因祝胧明兴致越发不错,解了他的禁足。
说是解了,但活动的范围只限于他住的房间和大殿院子里。
冷风强劲,他多想能让其带着他出了这四方的天。
檀香的味道浓了起来,接着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毫无意外,是祝胧明。
他的面色变得冷如冰霜,剧烈挣扎。
祝胧明刚才见他的羽睫墨发及轻裘皆落雪,温和的样子像是能渡人的神仙,有些惊艳。
她一手按住他,一手避过他锁骨的链子,抚着他的毛领,“高热刚好,怎么不多穿一些。”
这让洛云卿面色古怪。
还好意思说,明明是她拉了他在凳子上....
高热是生生被开着的大厅外的风吹的!
“你真有脸。”
“下次不会了。”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愧疚。
她接着道:“孤带你回去。”
他听见,眼里罕见地浮现惊恐。自那日胡来,她留宿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就算病着不能动他,都要亵玩一番,让他倍感羞耻。
这段日子见不到外面的世界,没有人与他说话,没有书看,不仅折磨着他的身体,也凌迟着他的精神。
还没从深思中出来,身子就腾空了。他意识到这漫漫无期,要做一个玩物,精神愈加的崩溃,竟大力气地踢踏起来。
“放我下来!”
忍一下便也罢了,烦人的是他情绪激动,踢得她的绛紫衣衫上全是黑印。
她黑着脸将他扔在了床上,瞧了一眼他衣摆沾上的雪水,又嫌弃地脱了自己今日刚换的衣衫。
“你家没教你规矩?”
这句话刺痛了他的神经,他蜷缩在床角,闻言冷嘲道:“她们都被你杀了。”
她一顿,又云淡风轻,“所以你不要忤逆孤。”
他红了眼,“她们没错,你罗织的罪名,就是为了你所谓的忤逆!”
“洛云卿,适可而止。”要不是看在她对他感兴趣的份上……她…
凤眸深邃,缓步而来。
见她随手脱到中衣,他再也忍不住起身要跑。
祝胧明单手拦住他,抱在怀里。却大大地刺激了他。
他感觉她肯定要做什么,情绪崩溃。逃也逃不脱,他不想认命。在她怀里发疯地捶打,动作没有章法,还扯乱了她的头发。
祝胧明只想扔了他的外衫,没有别的心思。她性子极差,被他误解耍泼,看他如同疯夫,本要动手。
却见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词,隐约露出带悲含泪的脸,她终是隐忍。
刚把他掉下的身子提起,他的声线大了起来。
“你就是这样的心狠手辣,怪不得都能将你父亲烧死!”
此言一出,空气冷凝了三分。
连同守在门外的铁面白素都变了神色。
“你再说一遍。”
“你父亲…”
“啪”的一声响起。
“都是你…”
又一巴掌落下,将他的脸狠狠地扫向一边。
祝胧明眼里淬着寒冰,怒极反笑,“安静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