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黄挑了下眉毛。
蝎尾比她想象里能干多了。
当即拍拍他的肩膀，“辛苦。”
蝎尾笑眯眯，“现在要去找她们吗，都在府城里。”
白黄晃晃手上的符纸，“等等再去，霍府中午做的糖醋虾仁呢。”
季若风把钗子往腰里一塞，挽着江知间的胳膊还挺娇俏，“糖醋虾仁，听着就好吃。”
那边蝎尾挽着江知间的另一只胳膊，眼睛弯弯，“什么是糖醋虾仁，江大人我也想吃。”
府城街道。
江知间被两个壮男夹在中间，他们三个各有各的好看，一众买卖的大娘捂着嘴笑。
白黄落在最后，无奈摇头。
时间刚刚好。
到霍家的时候中午饭还热乎，霍应怀招呼着在凉亭摆了桌子。
开春之后天气回暖。
从亭子正好能看到花园里的景色。
月亮和星星都睡了，从程湘知道她俩的命格就寸步不离。
白黄敲了两下门。
程湘语气温和，“白姑娘。”
符纸折成三角形，白黄递过去，“转命咒，能暂时压一下她俩身上的人气。”
“和金猪一块别离身，保到三岁没问题。”
程湘自然千恩万谢。
白黄站在门口笑笑，“出来吃饭吧，叫奶娘看着。”
她指指床上，“试试看，没问题的。”
程湘明白白黄的意思，虽然担心，还是跟着白黄去了亭子。
两侧挂的纱帘。
蝎尾手上捧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茶饼，一脸陶醉的凑上去闻。
霍应怀捂着胸口，“赶紧收起来，不然我要反悔了。”
江知间身侧留了个空位，白黄自然而然的走过去坐下。
程湘则是撩起袖子坐在霍应怀旁边，好奇，“夫君，这不是你从京城带来的吗，和一直没舍得喝，怎么今个送人了。”
江知间帮忙解释一句。
程湘严肃，“公子就爱喝茶吗，我记得公爹那还有不少。”
“夫君，要不你回京城一趟……”
蝎尾笑着摆手，“霍夫人客气啦，那点妖力换这些茶饼已经很多了，再拿就不合适了。”
江知间拎着水壶替白黄洗手。
虾仁个头饱满，去了外壳，外边裹层糖醋汁，均匀洒的白芝麻。
趁着小江大人给她擦手，白黄先夹了一颗塞到江知间嘴里，虾肉紧实，他冲着白黄点点头，“好吃。”
老谗是霍应怀从京城带来的厨子。
一手糖醋的手艺可谓出神入化。
蝎尾吃的撑，还得了块茶饼，这会趁着阳光正好找了个池塘上的石块蹲着。
霍应怀在和江知间季若风聊这次的案件，晓得死的都半大的姑娘，作为孩子爹，他满脸气愤。
“抓到凶手，也让她尝尝碎尸万段的滋味。”
白黄靠着廊柱喂鱼，眉眼如同春雨淡然，程湘从房间回来，白黄没有转头。
“醒了吗。”
程湘拎着裙子站在她旁边，“白姑娘神了，难得月亮和星星睡的这么安稳。”
白黄拍拍手上的鱼食，“以后是常态，不用担心。”
她扭头看了眼程湘，“霍夫人，你也去睡会吧，”指指眼睛，“黑眼圈好重了。”
程湘揉着太阳穴。
每次星星和月亮出现意外，她总是担心的几天睡不好。
江知间抬眼看过来，白黄正好看过去，冲着他轻轻一笑，“查案去么。”
小江大人就觉着心口微微一荡。
蝎尾挽着他的胳膊，“查半妖，我也去。”
季若风挽着另外一个，“蹭蹭江大人的仙气，回头好找媳妇。”
他再次被两个壮汉夹着往外走。
小江大人没忘回头喊白黄，“白姑娘，走啦。”
风卷着地上的青草。
程湘看向霍应怀，“夫君，往前和知间一起的都是你。”
霍应怀一挽她的胳膊，娇娇气气，“切，我现在有夫人有闺女，才不跟他们玩呢。”
顺着追踪术很快来到第一家。
门从里边锁的，江知间敲了两下，就听见铛的一声，脚步慌乱。
他办案多年，立刻察觉出不对。
大荒剑一劈房门，季若风飞起一脚，白黄身影极快，眼前一晃，从墙上拽了个男人丢在地上。
男人摔的哎呦一声，抬眼对上江知间，双手合十，“江大人我错了，我有罪，求求您饶了我吧。”
白黄蹲在墙头，语气低沉，“那是什么。”
院子种了棵柿子树。
下边挖了个大窟窿，顺着白黄的视线，还没埋完的胳膊高高抬起。
五指上染着豆蔻，季若风倒抽一口凉气，“杀人埋尸！”
江知间面色一冷，剑尖抵住男人的下巴，“怎么回事。”
蝎尾捏着妖力凌空把尸体拽出来，穿着破烂的少女面色青白，一头长发垂到脚踝。
季若风瞪大双眼，“我见过她，她中午去衙门了！”
白黄裙摆飞扬，顺着墙头落下，男人缩在一块，“不是我杀的江大人，冤枉啊，是妖怪！”
江知间拽着男人的袖子站起来，“什么妖怪，说清楚。”
男人叫朱维，树下埋着的是他妹妹朱洁，兄妹俩相依为命，看这家里的情况就知道过的不怎么样。
朱维有天发现妹妹带了支漂亮的钗子回来，还说对着钗子能许愿。
他以为是在开玩笑，但这钗子做工精细，若是拿出去卖估计能值不少银子。
朱维起了心思，半夜偷偷去妹妹房里，却发现房里多了个陌生人，穿着一身红裙子，头发长到脚踝，正对着钗子喃喃自语。
钗子发出白光，朱维吓了一跳，逃跑的时候撞到木桶，屋里人回头，竟然是朱洁。
朱洁倒在地上，恢复原样。
等她醒来，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朱维觉着钗子肯定有问题，就问朱洁要，朱洁以为是朱维想骗走卖银子。
“我是她亲哥，我能骗她吗。”
朱维气的骂骂咧咧，江知间指骨敲了两下桌面，示意继续。
“她不听话，我也懒得管她，今天正好听到衙门里能用钗子能换银子。”
“我盘算着回家跟她说一声，没想到推开门，朱洁就死在院子里了。”
朱维叹了口气，“人真不是我杀的，江大人，我只是挖个坑而已。”
白黄翻开少女的眼皮，里边干干净净。
她若有所思，“朱洁为什么要去衙门换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