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黄灵力恢复，攻势更猛。
刀刀带着怒火，鹿妖几下不敌，就连鹿角化成的双刃也被砍出缺口。
他咬牙抵挡。
双眼则是看向四周，企图找到逃跑路线。
目光对上江知间，鹿妖卖了个破绽给白黄，生花刀劈中后背。
他转身折返，双刃一前一后，直刺江知间双眼。
白黄灵力爆发，脚尖点地，横拉出的刀身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
大荒剑挽出剑花，江知间弯下身子，血红的发带垂在胸前。
他轻轻笑笑，眼底一片冰凉。
“上回让你逃了，你以为这次你还跑的掉吗。”
一剑落星河。
白黄终于知道小江大人为什么仅凭武力就能治的府城百姓服服帖帖。
明明没有任何灵力，还能打的鹿妖毫无还手之力。
她单手叉腰，生花刀刀尖垂下。
在鹿妖被江知间一脚踹飞的同时，符纸射出，鹿妖惨叫着被压成原型。
白黄拍拍双手，呼出一口气。
“就算没有邓风，你还欠赵见荣一条命，乖乖坐牢赎罪去吧。”
符纸化成牢笼。
鹿妖挣扎不出来，闻言猛的抬头，“赵见荣不是我杀的。”
空气有瞬间安静。
白黄看他，“不是你杀的？”
邓双和赵见荣无冤无仇，没有杀他的必要。
白黄一直以为是鹿妖怕暴露自己身份，特意杀人取心。
金色流转，鹿妖四肢着地，鹿角被砍出斑斑点点，他口吐人言，“赵见荣只是个拉鱼的，我杀他做什么。”
江知间也没想到这一出。
顿了顿，“那运鱼车呢，也不是你烧的？”
这个鹿妖没否认，“运鱼车是我烧的，但我烧的是邓风的运鱼车，跟赵见荣有什么关系。”
双方供词对不上。
白黄茫然的转了下眼珠，她嘶了一声，解开灵力压制，鹿妖恢复人形。
河风吹的冰凉。
白黄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坐着，“你吃了化形果是吧，鹿血隐身，邓风的尸体上是你画的胎记？”
她有意试探一句。
鹿妖盘腿坐下，“并非如此，邓风死后，我换上他的容貌，尸体一直养在运鱼车里。”
“那天赵见荣来拉鱼，往日都是他自己下塘捉，我便没在意，等他走后，却把装着邓风尸体的运鱼车拉走了。”
鹿妖面色平静，“我怕露馅，就把运鱼车烧了。”
江知间抓住重点，“那邓风的尸体呢。”
浮尸是在千味楼发现的。
若是按照鹿妖的说法，时间对不上。
鹿妖摇摇头，“不见了。”
白黄皱紧眉头，鹿妖摊手，“我真没骗你们，我也是听别人说千味楼里拉出具浮尸。”
“我偷偷去衙门看过一回，确实是邓风，但他怎么出现在千味楼里的，我也不知道。”
原以为这个案子到邓双复仇就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一环绕着一环。
白黄拿手捏捏鼻梁，学着江知间的动作猛踹旁边的树干。
“还要不要人好好过年了！”
“到底有几个妖怪啊，我真的要生气了！”
江知间从后拽着她的胳膊，小声安抚几句，无奈叹气。
“白姑娘查过邓风身上的胎记，确实用鹿血画出来的，你可记得有谁伤过你，或者取过你的血。”
鹿妖幽幽看了江知间一眼。
想起上回在巷子里大厨舔的两口，江知间咳嗽一声，“除了我。”
月亮挂在树梢。
鹿妖单手杵着下巴，削瘦的身材裹着一件青紫色长袍，他突然想起来，“我见过邓双。”
白黄和江知间同时抬头。
鹿妖双眼发亮，“因为这张皮囊，邓双以为我是邓风，她跟我说了很奇怪的话。”
二人追问是什么。
鹿妖努力回想，片刻，他左右打量白黄和江知间，有些犹豫。
“我说了的话，你们能放我离开吗。”
“我真没杀过人，充其量算是接受了邓风的献祭，他让我帮他报仇来着……”
隔着牢笼。
白黄用灵力一拍他脑门，“现在不是我放不放你，如果赵见荣真不是你杀的，你以为你离开之后还能落着什么好下场。”
鹿妖啊了一声，白黄指指符纸，“不管是用你的血画胎记，还是偷走邓风的尸体栽赃嫁祸。”
“你没发现，这一切都在让你背黑锅吗，背后那个人是要治你于死地的。”
她一句话点醒鹿妖。
这人瞬间反应过来，倒抽一口凉气，“捉妖人，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不等白黄说话，他竟化为原型，缩成猫咪大小，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浑身的梅花。
“听说你养了只猫，你介意多养只鹿吗，干的多吃的少聪明机智四肢健全大小便正常……”
鹿妖越说越不靠谱。
江知间咳嗽一声，提醒，“邓双说了什么，你现在是在保你的命，可不能有所隐瞒。”
他站在金色里，认认真真。
“她说，原来你也成妖了，你也是受了冤屈被他点化的吗。”
白黄挑了下眉毛，“他？”
鹿妖点点头，“后来发现我不是邓风，邓双便走了，我虽然觉着奇怪，但事不关己……”
高高挂起。
护城河水荡漾。
白黄蹲在岸边，伸手撩了一下冰块。
“邓双死后，尸骨沉入河里，被鱼分食，她能成妖确实匪夷所思，难道有人把她的尸骨捞出来了，但这目的是什么。”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江知间也有些想不通。
鹿妖往前一步，牢笼随着他的动作同样滚了一圈，“捉妖人，或许，你可以问问河灵。”
白黄转身，就看着半空里被符纸裹起来的黏糊糊安安静静。
她有点不理解，“怎么问？”
明明就是一团透明的泥，又没有嘴巴。
鹿妖发出两声笑，“整条河都归河灵掌管，，如果真有人把邓双的尸骨捞出来，它必然见过这人。”
当下也只有这个办法。
但白黄不知道怎么看，鹿妖一扭头，傲娇，“除非你养我，不然我不说。”
白黄一阵恶寒，想了想，戳戳江知间的腰。
“江知间，你养它吧，我感觉我会忍不住揍它。”
鹿妖认识江知间。
这会子眼睛亮晶晶的。
江知间摸着下巴，问鹿妖，“你抗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