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以前的关系可好了，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我家玩儿，而且啊，一天没见到我他就难受。”徐洁道，“当初也是他想要和我结婚的，而且，还是死去活来的那样。”
穆深：“……”
他敢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样做过。
“我给你说啊，当初他们家还没有破产的时候，他妈可是非常喜欢我的，一定要让我做她的儿媳妇儿呢。”
凌瑗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黄襄不喜欢她了。
“他也很喜欢我。”徐洁对上了穆深的眼睛，那双眼睛对于她，已经没有爱意了。
只是一个瞬间，穆深就不愿意再把目光给她了，牵起凌瑗的手，道：“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你还是……？”
“瞧你这话说的。”徐洁好像知道了穆深想要说什么，“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就你现在这样儿，还是和凌瑗在一起合适。”
穆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顿时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
穆深道：“那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怕你一会儿回不去了。”
“那你送我回去吧。”徐洁一点儿都不和穆深客气，“你应该有车吧。”
穆深有一辆拉货的车，要是徐洁愿意，他倒是不介意直接把她放在后面拖走，可以徐洁的性子，是不可能的。
天上已经飘起细细微雨了。
穆深从里面的房间拿出一把雨伞，递给徐洁，面无表情道：“记得明天给我送回来。”
徐洁把伞打开，那把伞已经旧了，伞骨的部分已经生锈了，伞柄收缩也很费劲，不好用。
徐洁道：“你就给我这一把破伞？”
“我这只有这一把，你爱要不要。”
徐洁：“我只是知道你爸破产了，没钱了，可没想到，你竟然一点儿都不思进取，在这里虚度光阴。”
凌瑗：“？”
为什么她要说穆深是在虚度光阴呢？
“你是因为她吗？”徐洁讽刺的目光对着凌瑗。
凌瑗：“……”
穆深刚要开口，徐洁却道：“算了，我走了，明天再见吧。”
她撑开了那把雨伞，虽然破旧但总比没有的好。
徐洁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朝外面走去，声音很大，好一段距离才听不见声音。
凌瑗道：“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你以前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穆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她……？”凌瑗疑惑，徐洁参与了穆深的过去，而她跟随了穆深的现在，可是，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她耽误了穆深的未来。
也许徐洁说的是对的……
穆深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家吧。”他要伸手去牵凌瑗的手。
刚触碰到的那一刻，凌瑗把手伸到了背后，不愿意让他牵，她沉默着，走回了家。
凌瑗还是照常给穆深做了饭，餐桌上，凌瑗一句话都不说，她只是低着头吃饭，吃完了饭，又匆匆洗涑上床了，两个人都有心思，他们背对着对方，谁也不触碰谁。
第二天，徐洁又去了凌瑗的小餐馆。
凌瑗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非要到她的餐馆去，那个餐馆很小，根本就容不下她这个大佛，如果徐洁是为了嘲讽凌瑗，倒是说得通了。
徐洁是在凌瑗之前到餐馆的，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打扮，抽着烟。
凌瑗一推开门，就闻到了很浓的烟味儿。
“不要在这儿抽烟。”凌瑗把门打开了，想着把烟味儿散去。
这时间的天气是十二月份，一开门，冷风就刮了进来。
徐洁道：“你开门干什么啊，这么冷的天。”
“烟味儿太大了。”凌瑗道，“其他客人会受不了的。”
“这哪儿有其他客人啊。”徐洁看着餐馆，“这些桌子都是空的，除了我，哪儿有其他人啊？”
“你要是离开就有人了。”
徐洁：“……”
徐洁是从早上六点来的，一直到现在，还是什么东西都没吃。
“我们聊聊吧。”徐洁站起了身，“那个公园是穆深爸爸之前的工厂。”
凌瑗：“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你应该想知道他的过去吧。”徐洁道，“我说给你听。”
凌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们去了那个公园，徐洁踏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路过的人总是会把目光聚在她身上，凌瑗则是一身普通的妆容，小白鞋，和徐洁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们在那个长椅上坐下，凌瑗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凌瑗的脾气是很好的，她可以对任何人都保存友好，微笑着面对他们，而徐洁，她是真的友善不起来。
“这个公园之前是纺织厂，大概有一百多个人，当然，这只是穆深爸爸的一个小小的工厂，他还有其他的工厂。”
凌瑗：“可是，这些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穆深的过去。
“我只是觉得可惜，以他之前的身价，是绝对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的。”徐洁打量着凌瑗。
一身廉价的衣服，袖子已经泛黄了。
“你这一身，还没有我的包值钱。”
凌瑗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袖子，面露尴尬。
忽然，一根香蕉皮扎到了徐洁的头上，她顿时火冒三丈，原本温柔的模样变成了个泼妇的形象，她把香蕉皮一把丢在了地上，怒道：“那个小杂种干的，给老娘滚出来。”
凌瑗忍着没有笑出来。
“有没有人啊？”徐洁站起身来，踏着高跟鞋，在这附近走着，“滚出来，我跟你没完。”
角落里，有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靠着墙，抖着腿，磕着瓜子，背对着他们。
徐洁直接把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举着香蕉皮，走了过去。
厚道：“就是你个没素质的人啊，乱丢垃圾。”
那个男人不解，把瓜子装进口袋里，看着她。
徐洁的身姿曼妙，打底裤把她的大长腿呈现的很完美，男人低着声音，道：“不是我丢的。”
徐洁不信，这个男人的脚下有一堆瓜子壳，还有橘子皮，说不是，很难让人信服。
徐洁指着男人身旁的垃圾，道：“这些就是证据，你还不承认。”
“我说了不是我，你是听不懂人吗？”
“人……？”徐洁故意带着讽刺，道，“你是人吗？”
“你说谁不是人啊？”被一个女人这样说，男人就算是再怜香惜玉，也不可能对此毫无反应，他肥胖的手试图把袖子拉起来，试了很久，却没有效果。
“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男人的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怒斥道，“一个小妮子，哪儿来的胆子这么说话啊，我看你是欠教育吧。”
“你……”徐洁嘴里好像憋了很多话，就像茶壶里煮饺子一般。
这个男人，凌瑗看清了脸，虽然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这个说话的方式，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徐洁见男人要发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儿是男人的对手，她躲到凌瑗的身后，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男人的怒火还没有消，“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了，到底谁不是人？”
徐洁不语，一直给凌瑗使眼色，想要凌瑗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王哥，他是我朋友。”凌瑗道，“她刚才被香蕉皮砸到了头，心里不舒服，你别往心里去。”
男人揉揉眼睛，凑近了看，还是没有认出来。
问道：“你谁啊？”
这么多年了，男人的身形和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而凌瑗已经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大人，而且已经结婚了，面貌变了很多。
“我是凌瑗。”
“凌瑗？”男人回忆着，“哦！”他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是你啊。”
“嗯。”
男人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依然是冷着脸，吼道：“就是你以前经常去我家蹭吃蹭喝吧。”
凌瑗“……”
这男人挺记仇的。
“既然这样，我和你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这件事就算了。”男人又假模假样把袖子放下来，“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是是是。”凌瑗解释道，“以后不会了。”
“行了。”男人再次看了一眼徐洁，摆摆手，离开了。
徐洁恢复了她的高傲，挺直腰板，拍拍手，道：“你怎么不早说你和他认识啊？”
“你刚才不也看了吗，我和他关系不好。”
徐洁又拿了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抽了一口，把烟吐到了凌瑗的脸上。
“你要是早点和他说，我就不用受他侮辱了。”
凌瑗：“……”
那根烟很细，徐洁不一会儿就抽没了，然后，直接把燃着的烟头扔进了草丛里。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徐洁踏着高跟鞋走在前面，视意凌瑗跟在她身后。
凌瑗看了一眼草丛，好在草丛里的土是湿的，烟头不一会就灭了，没有造成什么危险。
刚才那个长椅，徐洁是不想再待着了，她转移了阵地。
这是一家奶茶店，这个时候没有人，正好可以让他们聊天说事儿。
徐洁直接给自己点了一杯红豆奶茶，付了钱，然后再问凌瑗：“你要吗？”
“不了。”凌瑗摇摇头。
“也对。”徐洁道，“你应该没有来过吧，我告诉你哈，以前他可以经常给我买奶茶喝的。”
凌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