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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1 / 1)

这厢还在僵持的时刻,耳边突然响起衣裙摩擦在地面上的窸窸簌簌声,应逐阳和被她踩着的姜悬月循声望去,刚才那个女子正四肢着地在地上爬着,想要偷摸溜走。

见他们看过来,那女子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愣神须臾后伸出一臂直指姜悬月,手中寒芒闪过,赫然握着一把刀。

两人目光一凛,却听她口中大喊:“是他找的我!和我没关系!”言毕,她握着刀一个翻滚起身拔腿就跑!

姜悬月:“……?”

这是否有些不太人道?

他看向应逐阳,满眼希冀:“你不会信的吧?”

应逐阳睨他一眼,松开脚,俯身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不料姜悬月却是一抓那段欺霜赛雪的皓腕,稍一用力将她带进了怀里。

“啊!”她猝不及防,短促地低叫一声后跨坐在了坚实的小腹上,三千尘“铿”的摔落于地,她两手撑在他身侧,与他面面相觑。

“你这是做什么?!”应逐阳又惊又怒。

喉咙的伤口已然痊愈,不再有鲜血流出,姜悬月单手扶住她的腰,笑盈盈道:“抓住你了。”

应逐阳:“??”谁抓谁?

废墟之中隐约有人探出头来瞧着这边,大庭广众下,他们的姿势实在算不得雅观,应逐阳不自在地推开他的肩膀想要站起来,可姜悬月却是做了个极其出乎她意料的动作——

他摸上了她的耳垂,轻捻两下后,顺着软肉一路抚上侧脸,颇为轻浮地说了句:“你好好看,要不要跟我走?”

应逐阳蓦地瞪大双眼,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带你走。”姜悬月恬不知耻地重复了一遍。

应逐阳几乎是震撼地看着他,完全想象不出来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能带自己去哪,于是郁闷地说:“你别闹了,快跟我唔——!”

瞳孔中的俊颜忽然放大数倍,唇上传来极柔软的触感,姜悬月捧着她的脸,热切地亲了上去。

“!!!”应逐阳呆住了。

印象里,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贴上来的唇瓣并没有什么过火的行为,只是眷恋地厮磨着,时不时伸出湿润的舌头像小狗一样舔她的嘴唇,应逐阳如石像般僵坐在他身上,被动地接受着这个略粗糙的吻。

直到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唤回她的理智。

脸色骤然爆红,应逐阳一把推开身前紧贴着的胸膛,提起他的衣领往剑上一拽,腾空离去。

半空中,夜风习习,乌云散去少许,总算露出些清柔月色,姜悬月还沉浸在刚才那个自认甜蜜的吻里,揽住她纤细修长的胳膊,黑色的衣襟被脖子里流出的血沾湿了点,可他面上依旧笑着:“姑娘,你是要带我回那个叫明风门的地方吗?”

“不要叫我姑娘。”应逐阳声音还是冷的,只是怒气少了些,变成了难掩的落寞,“我叫应逐阳,是你的……师妹。”

最后两个字由她自己说出口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和羞意。

“师妹?”姜悬月细细品味着这个称呼,继而又眼睛亮亮地靠近她,嘴里不停地喊:“师妹,师妹,师妹。”

应逐阳被他喊得面颊升起些红晕,一把摁住他的嘴,恼羞成怒:“可以了我听得到!”

姜悬月眨眨眼,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高兴地说:“师妹,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应逐阳没什么好气:“不然我来青楼干什么?和你一样喝花酒吗?”

“师妹,我没有喝花酒。”姜悬月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我真的以为是酒楼,我没看清,脑子有点晕。”

他说出这句话后,应逐阳明显沉默了下,反手将葱白细指一根一根插.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好像是记得……一些的,但是,不清楚。”他说。

“……这样啊。”应逐阳垂下头,悄声说了两个字:“也好。”

“什么?”姜悬月没听清。

可应逐阳却抬眸看向前方,说:“到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远眺,看到一处巍峨耸立的山峰,山顶的丛林有些稀疏,像是经历过什么破坏还没彻底复原,一座高高的红木牌坊迎面正对着他们,顶端匾额笔走龙蛇地用金粉写着“明风门”。

好怀念的景色。

姜悬月愣愣地盯着那座山,问应逐阳:“我们这是到家了吗?”

握着他的手骤然僵住,应逐阳喉间堵塞片刻,嗓音干哑地说:“嗯,我们到家了。”

她驱着剑,一路飞往自己的阁楼,带他走了进去。

“这里好眼熟。”姜悬月左看右看,弯起的桃花眼里满是欣喜,“我喜欢这里。”

“真的吗?”应逐阳脚步没停,随意问道。

姜悬月亲昵地贴近她一些,说:“真的,很喜欢,就像喜欢你一样喜欢。”

应逐阳猛得顿住身形,呆滞在阁楼门前的青石子小径上。

“啊,不对,”姜悬月陪她一起停下,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不一样的。”

他收紧了与应逐阳交叠的那只手,另一边胳膊自前方半拥住纤软腰肢,下巴搁在她肩头,嗅着那让他无比心安的清香,神情深深迷恋:

“我最喜欢你。”

“没什么比得上你。”

“……”

真是一句等了好久的告白。

可身旁靠过来的躯体如此冰冷,比这深秋凉夜还要令人寒彻心扉。

“你都不记得我了,还说喜欢我吗?”她声线不稳,似是埋怨,又像是辩驳。

听出那语气中的难过,姜悬月更紧地抱住了她,生怕她不信一般,坚定地说:“我喜欢师妹,记不得了也喜欢,我最喜欢你了。”

强烈的酸意涌上眼眶,应逐阳低头死死咬住下唇,压抑即将崩溃决堤的情绪,她张开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好放弃了言语,另一只垂在旁边的手抱住他拥着自己的紧实小臂,侧身依偎在他怀中。

在这重建的阁楼前,孤寂的古树下,终于不再形单影只,一双交融的人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落在草地上,夜色连同枯萎衰败的玉兰花瓣一齐见证此刻温情。

过了许久,应逐阳才平复酸涩的心绪,对他说:“我们先进去吧。”

环在腰际的手顺从放开,姜悬月牵着她,继续向前走。

“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他笑眯眯问。

应逐阳缄默几秒,轻声道:“嗯。”

姜悬月奇怪地看了过去,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开心,但没等问就被拉进了阁楼。

阁楼一层的环境很清雅,一套长而窄的黑檀木桌椅摆在窗前,角落里堆放了不少厚重繁复的卷宗,墙壁上悬挂着几柄灵剑,看得出来品质皆是上乘。

环顾了一圈周围景象,姜悬月总有种自己已经很久没来过的感觉。

“师妹,你能跟我讲讲过去的事情吗?我好像忘得差不多了。”姜悬月一边跟着她上二楼,一边迷茫地问道。

应逐阳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带他在楼梯上走着。

“师妹?”他疑惑地又喊了一遍。

应逐阳依旧没有回头,步入二楼后转向左侧走了几步,停下来,说:“你住这里。”

姜悬月朝前面看去,那是一间布置很精简的屋子,不算大,但该有的都有。

“那你呢?”他问。

应逐阳说:“我住在一楼,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姜悬月不是很满意这种安排:“师妹,你离我好远。”

“……住上下楼也算远?”

“你也住二楼嘛。”

应逐阳不理会他无理取闹般的要求,半拖着他进了房间:“你住在这里,不要随便出门,外面有很多你的仇家在等着要你命呢。”

想起自己醒来时那一片惨状,姜悬月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应逐阳喉间一哽,张了张嘴,含糊其辞道:“因为你做了些让他们不高兴的事。”

“那我给他们道个歉。”

“不用。”又不是什么一句道歉就能轻松翻篇的事情。

姜悬月有些急,牵着她的手向后扯了扯:“师妹,你就跟我说说嘛,以前到底……师妹?!”

原本正拖着他往房间里走的应逐阳被这么轻轻一扯,居然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师妹!师妹你怎么了??”姜悬月赶忙扶住她的身形,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呼……呼……”

应逐阳喘着粗气,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感受着体内迅速攀升的热度。

什么东西?

这感觉……怎么……

“嗯——”她忽地从嗓间逸出一声低吟,两手紧紧揪住姜悬月的衣服与他相贴,热到发红的脸蛋埋在他胸口,秀眉高高蹙起,双膝不自然地并拢磨蹭。

这是……□□?什么时候中的?……那个青楼?

运转滞涩的大脑勉强意识到问题所在,却无法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姜悬月活了二十多年也还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看到她这个状况一下没能反应过来,困惑又焦急地问:“师妹,你是中毒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找解药?”

应逐阳吞咽着口中快要溢出来的津液,没能说出话。

见她这么难受,姜悬月干脆把快要滑落在地的应逐阳抱起来放到床上,握住手腕查探气息。

心率很快,体温也高得吓人,这是中了什——

啪。

应逐阳强撑着理智推开他的手,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咬紧银牙道:“我……没事,你先、先出去。”

“这怎么行!”姜悬月忧心仲仲地凑近她,“师妹,为什么要赶我走?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很严重的毒?你快告诉我,我帮你解。”

……?

正被情药折磨着的应逐阳看到他这副打心眼里真诚的表情,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本人就在这,还能怎么解毒?

“我真的……真的没事,你快……嗯……”她要撑不住了,话语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破碎羞耻的呻.吟。

尽管她眼下正是重伤初愈,身体还虚弱着的状态,可这药劲未免也过猛了点吧?

要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倒还挺得过去,可姜悬月这么大个男人杵在眼前,还刚跟她表了白,她现在就是想保持清醒都难。

难不成要她求着他……

不行。

还没被欲.望彻底烧尽的尊严撑着她一脚踹在姜悬月腿上,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把他往外赶:“快……出……去……”

腿侧传来的力道微弱到几乎可以忽视,姜悬月顺手替她脱掉靴子,更坚决地说:“不行,你让我好好看看。”

“啊——”

被他握住脚踝的那一瞬,紧抿的嘴角再也抑制不住,泄.出一声婉转娇媚的莺啼。

这一声既出,两人皆是愣住。

姜悬月终于反应过来,她中的是什么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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